珍珑饕餮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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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戳到伤心处,哭声又高过一浪。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他无奈地将我揽住,一手拍抚着我的后心。
后来他还颇不放心直到把我送回珍珑阁。
弈儿出來接应时,无心地说了句,「阮大人,你对我家大人真好。」
阮缃融面色一沉,手即松开,我便结结实实地掉到了地面上。
弈儿赶忙把我搀起,帮我拍去尘土,「大人,你没事吧。」
我挠了挠脑袋,这才有些清醒,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似梦一场。
阮缃融郁闷地叹了口气,「扶你家大人去休息吧。」
我挣扎着不愿进门,巴巴地望着阮缃融,「上官的事……」
他露出安慰式的笑容,「一切都看皇上的决策了。吾皇英明,必有圣断。」
「是吗……」
赵蕈麟与杜若的关系阮缃融还不知道,而我自己也难得衡定,赵蕈麟会受到他几分影响。
第三十三章弥 颐
赵蕈麟下旨,将上官珐琅收押刑部再审。
上官珐琅落入了卢悟海手中,难免令人忧心。为此阮缃融还亲自去卢府跑了一趟,请卢有俊帮忙关照。
这事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靖边王那里,真不知会是什么感受,只希望他老人家能保重身子,当然上官琉璃也是。
还是忍不住修书寄往边境,告之上官琉璃不用过于担心,也要多安慰着老王爷。没过多久收到一封回函,却是上官惊鸿亲笔。
老人家在信中恳请我有时间一定要去他王府上看看上官琉璃,只说他现状不是很好。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上次分离的时候还看不出那小子有任何病状,如今也就过去半载,怎就弄成了这样。
这时,宫中有人来传,说贤妃娘娘招我过去。
我猛拍脑袋,竟然遗忘了这位祖宗。
凰青宫内。
不待我行跪礼,她即将我扶起。
「林琤,现在只有你能告诉我,我哥他怎样了?」
「请娘娘放心,只是问话,不会有事。」
「是真的吗,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的紧。」
我将她按回座上,「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也叫我在旁坐下,唤了侍婢奉茶。
「林琤,这时候若不是你在身边,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娘娘切莫说这种话,此乃林琤份内之事。」我接过茶,细泯一口。
她笑道,「你这样谦虚,我倒不习惯了。」
过了半晌,茶已见底,我便告辞。
起身时顿觉头部晕眩口干舌燥,连忙扶住案几,凝掌逼出茶水。
再看向旁边,上官扬絮的身子已向前倾倒。
伸手拦住她的腰一个旋身,她即稳稳落入我怀里。不妙的感觉在心头弥散开来,周遭仿佛铺开了一张弥天大网,只待我落入其中即收拢。
我将她放下,封住周身大穴以防药效延伸,同时疾呼,「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快来人啊!」
整个凰青宫里的人却凭空消失了般,无人回应。
料想不到我素来谨慎处事生怕落有差池,此时会跌在这里。
意识朦胧时,上官扬絮还似在呢喃。
「林琤,当初我跟爹爹说,想要嫁给你的。」
这我是知道的,可惜林琤无福消受,如今却已道不清让你入宫是否正确。
我明白此时已不能不走,小心翼翼地令她仰躺在地面上,直奔外殿的那扇镂花窗。
已有人先一步把守住了出口,我认得那是禁宫统领侯弦韪。这位大人是由赵蕈麟亲自挑选的,确实能力卓绝,只惜其平时看我就多有不顺眼,认定我就是仅凭一身棋艺就受到宠信的佞臣。
他玩味地盯着我,「林大人,这么着急是要上哪儿。」
我已有些认命,干脆言道,「原来是侯大人,您直说便是,我这是要判个什么罪名?」
「哟,看来大人心中早已有数了,那么就不多说了,」他神色一变,对身后禁军做出个手势,「带走!」
即有几名侍卫上前将我团团围起,其中两人自后方扣住我的双臂,我试着活动了下,却被按得更紧。
于是我也被关押进刑部,连夜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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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缃融来慰劳我,带了一盒子的好酒好菜。
我不修边幅地坐在杂草堆里,嘎了口纯酿,不由感叹,「好酒!」
他就蹲在对面对我翻了个白眼,硬把菜往我跟前推,「你多少吃点菜,这是弈儿特地为你烧的。」
「恩,恩!」我胡乱应着,叉起个鸡腿就往嘴巴里塞。
「……瞧你这副德性。」
「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这有上顿没下顿的人计较呢。」
他敲了我一把,「不许胡说。」
不说就不说,继续吃!
他托着腮若有所思,「你的罪已经定了。」
「是什么。」
「迷奸皇妃。」
「贤妃娘娘怎样了。」
「放心,再怎么说她都是贵妃,目前只是被软禁在凰青宫。」
「这样。」
若不是我醒着,起码会是私通之罪。现在成了我单方面的念头,希望能够帮到贤妃。
「听说你将那卢悟海忽悠得不行,可有此事?」
「不提也罢。」都将死的人了,做什么也不能改变这结局。
「你死到临头还挂念着上官家的人,何苦来哉。」
我竖起一根指头摇头晃脑道,「这不就是我的劫数嘛。」
闻言他有瞬间噎着,恢复过来之后狠狠地瞪我,「真懒得管你这小子。」
嘿,你能不管我麽。
两个人过于熟悉的悲哀就是,我太清楚他的为人。
瞟他一眼,「阮大人,可有线索?」
「送茶水的宫女自缢了。」
「哎?!」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发展。
「不过打听到,她出事以前曾向家里寄出五百两黄金。一个宫女怎会存有那么多私钱,着实很不寻常。」
「看来是有人幕后指使。」
「我已经叫人在查了,目前尚不能确定。」
「会是他们麽。」
「还不敢妄下定论。」
「这种情况下只盼靖边王千万镇定,也不要受奸人挑唆做出冲动之事才好。」
「确实,这连环计太狠……」
我俩都心知肚明,对手的这一步棋对上官家的影响。
只不过处处针对上官家的同时,却不知是何方神圣也硬要拖了我一道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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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我老老实实地呆在牢里等待执刑,所幸阮缃融的办事能力值得信赖,只能交给他了。
却叹上官家遭遇这一系列事故,不论是因树大招风还是作为朝权相争的牺牲品,都莫不令人唏嘘。想想也是孽缘,我知道上官珐琅就被关在这里某一处,却没有机会得见。
其实也好,上次分离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真见着了也难免多有尴尬。
可笑还曾经暗地里发誓要救他出去,如今正应了那话,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卢悟海又提审了我几回,尽问些不相干的问题。本身此案已结,我便由着性子胡诌一通。
后来听阮缃融说,上官珐琅终于因证据不足而释放,只是情况仍不容人乐观。若贤妃获罪,将会是九族连坐的责罚,那么他即使逃过这劫也没多大意义了。
第三十四章戌 房
过了半月,我也终于被放了出來。
阮缃融查明是锦妃买通宫婢搞的鬼,此乃后宫争宠的惯用伎俩,表面上还看不出与上官家一连串事件有何联系。
锦妃已被赵蕈麟不留情地下令打入冷宫,若赵蕈麟还对此事心存芥蒂,贤妃往后的日子也不得好过,这却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回到珍珑阁以后,工部尚书童濉头一个来看我。
这位尚书是赵蕈麟登基之后才任命的,年岁在六位尚书当中排最末。他昔日里常与我对弈,输的时候脸色总是不大好,让他赢了又从不买账。这么你来我往之间,竟结下了不小的情谊。
一局末了,是我赢了三目半。
他端起案上茶盏,轻啖一口,放下。
「林大人的棋艺是又精进了。」
我赶紧赔笑道,「哪里,是童大人让我罢。」
他不加理会,兀自说道,「林大人对棋局之事总有心得,对于官场未免就大意了些。」
这明显话中有话,我一愣,连忙追问,「此话怎讲?」
他只以手指点着棋盘某处,「这一手粘成为诱因,让童某不慎跌入大人所设陷阱,后盘便屡战屡败,直至无力回天。」
「童大人的意思是?」
童濉饮尽最后一口茶,起身举手抱拳,「林大人保重,童某就此别过。」
说罢甩袖离去,端的潇洒。
我敲着他的背影一阵哑然,不知他是又生了气,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不久,赵蕈麟传我进宫。
养心殿里,棋盘已先行摆好。
我施礼入座,然后开棋。
他却半晌没有动作。
诧异地抬眼,见他正目光炯炯地紧盯着我。
我不由慑然道,「皇上,您……这是何意。」
他哂笑道,「林琤,我竟看轻了你,朕的妃子你也敢打主意。」
我连忙在座前跪下,「臣不敢,望皇上明察。」
他抚掌大笑,令我起身。
原来存心骇我吗,该死的……
惟有暗自饮恨。
于是,下棋。
中途有人通报,礼部尚书王焯昀前来觐见,赵蕈麟便宣了他进来。
行过跪礼,王焯昀拍了拍膝盖站到一边,看到我突然张口说,「林大人这次是有惊无险,恭喜贺喜。」
我也学着那帮迂腐老头般朝着圣颜鞠拳道,「吾皇圣明。」
王焯昀眼珠一转,却说,「老夫也听人说过,林大人在入朝以前曾是靖边王府的少夫人,不仅如此,还与江湖上的乱臣贼子也颇有渊源,可有此事?」
「什么乱臣贼子?」赵蕈麟蹙眉疑道。
王焯昀答道,「回皇上,就是那前朝乱党之首孟柯北的遗孤名叫孟宥庭。」
「孟宥庭?」赵蕈麟看向我,「这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
我心中暗沉,「回皇上,孟宥庭正是江湖上公认的武林盟主。」
「哦。」他若有所思,「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梅庐宝典吧。」
「正是。」
王焯昀插言道,「林大人真是好本事,能从那种人手里拿到宝贝,实在当之无愧为国之栋梁,也不知是否别有内情。」
这笑里藏刀的家伙!
我早恨得牙痒痒,面上还得故作镇定地答道,「多亏皇恩浩荡,臣才能不负所托。」
唇枪舌剑之间,赵蕈麟就一直在旁沉默着,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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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缃融忍不住伸手乱揉我的头发,「你这小东西,怎就到处结仇呢?」
我跳起来扒开他的手,委屈道,「我与那位王大人鲜少打交道,不知他为何会针对我。」
「你呀,要怪就怪自己相貌人品差!像我,怎就没人来招惹。」
我鄙了他一眼,如果我也有一个吏部尚书的老爹我还会怕谁。
阮缃融目光凝滞,似在深思,「也不知与上官那事儿是否有关系。」
「确实整件事都像处处陷阱,等着我们逐个儿地跳。」
他想了想,道,「说句你不爱听的。」
「什么?」
「据闻……王大人与你那位杜若的关系极不一般。有传言说王大人十分赏识他,还有意把爱女许配给他。」
我不禁虎起脸恶狠狠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摊了摊手,「你不喜欢就当我没说好了。」
郁闷地倒回座位上,可怜兮兮地抱住膝盖,「你的意思我明白,而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大,只是……」
只是怎样都不愿相信他会害我。
见我不说话,他的目光直瞟过来。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由瑟索地抱住双肩。
他干脆绽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