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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射雕英雄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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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侯通海道:“彭大哥,他在骂你。”沙通天斥道:“别多说,难道彭大哥不知道?”

朱聪又笑嘻嘻的道:“好在彭寨主有一千只手,我良言相劝,不如斩去了这只手掌,还剩下

九百九十九只。只不过阁下的外号儿得改一改,叫作‘九九九手人屠’。”彭连虎这时感到

连手腕也已麻了,心下惊俱,也不理会他的嘲骂讥讽,不觉额现冷汗。朱聪又道:“你有你

的毒针,我有我的毒菱,毒性不同,解药也异,你如舍不得这‘千手人屠’的外号,反正大

家是自己人,咱哥儿俩就亲近亲近,换上一换如何?”彭连虎未答,沙通天已抢着道:

“好,就是这样,拿解药来。”朱聪道:“大哥给他罢。”柯镇恶从怀里摸出两小包药,朱

聪接过,递了过去。丘处机道:“朱兄,莫上他当,要他先拿出来。”朱聪笑道:“大丈夫

言而有信,不怕他不给。”

彭连虎左手伸入怀里一摸,脸上变色,低声道:“糟了,解药不见啦。”丘处机大怒,

喝道:“哼,你还玩鬼计!朱兄,别给他。”朱聪笑道:“拿去!我们是君子一言,快马一

鞭,说给就给。全真七子,江南七怪,说了的话自然算数。”沙通天知他手上功夫厉害,怕

又着了他道儿,不敢伸手来接,横过铁桨,伸了过来。朱聪把解药放在桨上,沙通天收桨取

药。旁观众人均各不解,不明白朱聪为甚么坦然给以解药,却不逼他交出药来。沙通天疑心

拿过来的解药不是真物,说道:“江南七侠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不能用假药害人?”朱聪笑

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把毒菱还给柯镇恶,再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件件物事,只

见有汗巾、有钱镖、有几锭碎银子、还有一个白色的鼻烟壶。彭连虎愕然呆了:“这些都是

我的东西,怎么变到了他身上?”原来来聪右手和他拉手之际,左手妙手空空,早已将他怀

中之物扫数扒过。朱聪拔开鼻烟壶塞子,见里面分为两隔,一隔是红色粉末,另一隔是灰色

粉末,说道:“怎么用啊?”

彭连虎虽然悍恶,但此刻命悬一线,不敢再弄奸使诈,只得实说:“红色的内服,灰色

的外敷。”朱聪向郭靖道:“快取水来,拿两碗。”郭靖奔进客店去端了两碗净水出来,一

碗交给马钰,服侍他服下药粉,另用灰色药粉敷在他掌上伤口,另一碗水要拿去递给彭连

虎。朱聪道:“慢着,给王道长。”郭靖一怔,依言递给了王处一。王处一也是愕然不解,

顺手接了。沙通天叫道:“喂,你们两包药粉怎么用啊?”朱聪道:“等一下,别心急,一

时三刻死不了人。”却从怀里又取出十多包药来。郭靖一见大喜,叫道:“是啊,是啊,这

是王道长的药。”一包包打开来,拿到王处一面前,说道:“道长,哪些合用,您自己挑

罢。”王处一认得药物,拣出田七、血竭等四味药来,放入口中咀嚼一会,和水吞下。

梁子翁又是气恼,又是佩服,心想:“这肮脏书生手法竟是如此了得。他伸手给我拍一

下衣袖上的尘土,就把我怀里的药物都偷了去。”转过身来,提起药锄一挥,喝道:“来来

来,咱们兵刃上见个输赢!”朱聪笑道:“这个么,兄弟万万不是敌手。”丘处机道:“这

一位是彭连虎寨主,另外几位的万儿还没请教。”沙通天嘶哑着嗓子一一报了名。丘处机叫

道:“好哇,都是响当当的字号。咱们今日胜败未分,可惜双方都有人受了伤,看来得约个

日子重新聚聚。”彭连虎道:“那再好没有,不会会全真七子,咱们死了也不闭眼。日子地

段,请丘道长示下罢。”丘处机心想:“马师兄、王师弟中毒都自不轻,总得几个月才能完

全复原。谭师弟、刘师弟他们散处各地,一时也通知不及。”便道:“半年之后,八月中

秋,咱们一边赏月,一边讲究武功,彭寨主你瞧怎样?”

彭连虎心下盘算:“全真七子一齐到来,再加上江南七怪,我们可是寡不敌众,非得再

约帮手不可。半年之后,时日算来刚好。赵王爷要我们到江南去盗岳飞的遗书,那么乘便就

在江南相会。”说道:“中秋佳节以武会友,丘道长真是风雅之极,那总得找个风雅的地方

才好,就在江南七侠的故乡吧。”丘处机道:“妙极,妙极。咱们在嘉兴府南湖中烟雨楼相

会,各位不妨再多约几位朋友。”彭连虎道:“一言为定,就是这样。”朱聪说:“这么一

来,我们江南七怪成了地头蛇,非掏腰包请客不可。你们两家算盘可都精得很,千不拣、万

不拣,偏偏就拣中了嘉兴,定要来吃江南七怪的白食。好好好,难得各位大驾光临,我们这

个东道也还做得起。彭寨主,你那两包药,白色的内服,黄色的外敷。”这时彭连虎已然半

臂麻木,适才跟丘处机对答全是强自撑持,再听朱聪唠唠叨叨的说个没了没完,早已怒气填

膺,只是命悬人手,不敢稍出半句无礼之言,好容易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忙将白色的药粉吞

下。柯镇恶冷冷的道:“彭寨主,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能喝酒,不能近女色,否则中秋节烟

雨楼头少了你彭寨主,可扫兴得紧哪。”彭连虎怒道:“多谢关照了。”沙通天将药替他敷

上手掌创口,扶了他转身而去。完颜康跪在地下,向母亲的尸身磕了四个头,转身向丘处机

拜了几拜,一言不发,昂首走开。丘处机厉声喝道:“康儿,你这是甚么意思?”完颜康不

答,也不与彭连虎等同走,自个儿转过了街角。丘处机出了一会神,向柯镇恶、朱聪等行下

礼去,说道:“今日若非六侠来救,我师兄弟三人性命不保。再说,我这孽徒人品如此恶

劣,更是万万不及令贤徒。咱们学武之人,品行心术居首,武功乃是末节。贫道收徒如此,

汗颜无地。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丘处

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江南六怪听他如此说,都极得意,自觉在大漠之

中耗了一十八载,终究有了圆满结果。当下由柯镇恶谦逊了几句。但六怪随即想到了惨死大

漠的张阿生,都不禁心下黯然,可惜他不能亲耳听到丘处机这番服输的言语。

众人把马钰和王处一扶进客店,全金发出去购买棺木,料理杨铁心夫妇的丧事。丘处机

见穆念慈哀哀痛哭,心中也很难受,说道:“姑娘,你爹爹这几年来怎样过的?”穆念慈拭

泪道:“十多年来,爹爹带了我东奔西走,从没在一个地方安居过十天半月,爹爹说,要寻

访一位……一位姓郭的大哥……”说到这里,声音渐轻,慢慢低下了头。丘处机向郭靖望了

一眼道:“嗯。你爹怎么收留你的?”穆念慈道:“我是临安府荷塘村人氏。十多年前,爹

爹在我家养伤,不久我亲生的爹娘和几个哥哥都染瘟疫死了。这位爹爹收了我做女儿,后来

教我武艺,为了要寻郭大哥,所以到处行走,打起了……打起了……‘比武……招亲’的旗

子。”丘处机道:“这就是了。你爹爹其实不姓穆,是姓杨,你以后就改姓杨罢。”穆念慈

道:“不,我不姓杨,我仍然姓穆。”丘处机道:“干吗?难道你不信我的话?”穆念慈低

声道:“我怎敢不信?不过我宁愿姓穆。”丘处机见她固执,也就罢了,以为女儿家忽然丧

父,悲痛之际,一时不能明白过来,殊不知不能明白过来却是他自己。穆念慈心中另有一番

打算,她自己早把终身付托给了完颜康,心想他既是爹爹的亲身骨血,当然姓杨,自己如也

姓杨,婚姻如何能谐?

王处一服药之后,精神渐振,躺在床上听着她回答丘处机的问话,忽有一事不解,问

道:“你武功可比你爹爹强得多呀,那是怎么回事?”穆念慈道:“晚辈十三岁那年,曾遇

到一位异人。他指点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鲁,没能学到甚么。”王处一道:“他只

教你三天,你就能胜过你爹爹。这位高人是谁?”穆念慈道:“不是晚辈胆敢隐瞒道长,实

是我曾立过誓,不能说他的名号。”

王处一点点头,不再追问,回思穆念慈和完颜康过招时的姿式拳法,反复推考,想不起

她的武功是甚么门派,愈是想着她的招术,愈感奇怪,问丘处机道:“丘师哥,你教完颜康

教了有八九年吧?”丘处机道:“整整九年零六个月,唉,想不到这小子如此混蛋。”王处

一道:“这倒奇了!”丘处机道:“怎么?”王处一沉吟不答。

柯镇恶问道:“丘道长,你怎么我到杨大哥的后裔?”丘处机道:“说来也真凑巧。自

从贫道和各位订了约会之后,到处探访郭杨两家的消息,数年之中,音讯全无,但总不死

心,这年又到临安府牛家村去查访,恰好见到有几名公差到杨大哥的旧居来搬东西。贫道跟

在他们背后,偷听他们说话,这几个人来头不小,竟是大金国赵王府的亲兵,奉命专程来取

杨家旧居中一切家私物品,说是破凳烂椅,铁枪犁头,一件不许缺少。贫道起了疑心,知道

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中都。”

郭靖在赵王府中见过包惜弱的居所,听到这里,心下已是恍然。丘处机接着道:“贫道

晚上夜探王府,要瞧瞧赵王万里迢迢的搬运这些破烂物事,到底是何用意。一探之后,不禁

又是气愤,又是难受,原来杨兄弟的妻子包氏已贵为王妃。贫道大怒之下,本待将她一剑杀

却,却见她居于砖房小屋之中,抚摸杨兄弟铁枪,终夜哀哭;心想她倒也不忘故夫,并非全

无情义,这才饶了她性命。后来查知那小王子原来是杨兄弟的骨血,隔了数年,待他年纪稍

长,贫道就起始传他武艺。”柯镇恶道:“那小子是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的了?”丘处机

道:“贫道也曾试过他几次口风,见他贪恋富贵,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终不曾点被。几次

教诲他为人立身之道,这小子只是油腔滑调的对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约,贫道哪有这耐

心跟他穷耗?本待让他与郭家小世兄较艺之后,不论谁胜谁败,咱们双方和好,然后对那小

子说明他的身世,接他母亲出来,择地隐居。岂料杨兄弟尚在人世,而贫道和马师哥两人又

着了奸人暗算,终究救不得杨兄弟夫妇的性命,唉!”穆念慈听到这里,又掩面轻泣起来。

郭靖接着把怎样与杨铁心相遇、夜见包惜弱等情由说了一遍。各人均道包惜弱虽然失身

于赵王,却也只道亲夫已死,到头来殉夫尽义,甚是可敬,无不嗟叹。

各人随后商量中秋节比武之事。朱聪道:“但教全真七子聚会,咱们还担心些甚么?”

马钰道:“就怕他们多邀好手,到咱们不免寡不敌众。”丘处机道:“他们还能邀甚么好

手?这世上好手当真便这么多?”

马钰叹道:“丘师弟,这些年来你虽然武功大进,为本派放一异彩,但年轻时的豪迈之

气,总是不能收敛……”丘处机接口笑道:“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马钰微微一笑,

道:“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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