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打仗伤感情-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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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文逸清此前完全不敢想象。
纪平澜正在补刀,将那些被剧烈的爆炸折断了手脚撕裂了身体,辗转哀号却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伤者一一送上路,他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好像手底下挣扎的并不是和他一样的人,动作简直比杀鸡还干脆。
文逸清此后常常为这个场景感到困惑,纪平澜这样的行为到底应该算是冷血还是慈悲?但在当时,他纯粹只是被纪平澜的杀人不眨眼吓到了,以至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文逸清都不敢跟他说话。
、危机!深入虎穴(一)
也许是日军的队列拉得比较长,也许是运气实在太好,在队首带路的藤原靖一并没有受什么伤,仅仅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震晕了过去。
纪平澜将他翻过来,解了他的武器后用皮带绑住了他的双手,然后将一整壶的水淋在了他头上。
藤原靖一被呛醒了,猛地坐了起来。他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过了足有十几秒钟,视线才聚焦到纪平澜脸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愣愣地看了一圈周围死了一地的部下。
然后他看到了何玉铭,才终于惊诧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松山君?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直担心你……”
“他说什么?”纪平澜问何玉铭。
何玉铭笑了笑说:“他仍坚信我是他的工程师,就像被骗的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笨一样。”
听到何玉铭说中文,藤原靖一沉默了,他似乎才刚刚从爆炸的冲击当中缓过劲来,并且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
何玉铭说得没错,藤原靖一之前宁愿相信他的新朋友松山秀幸是在混乱之际遭到了敌方的绑架,也不想承认是他信错了人,直到现在才不得不认清他被人耍了的事实。
何玉铭颇有兴致地踢了踢这个如今一脸颓败的日军军官:“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听得懂中文。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藤原靖一定定地看着他,用发音并不标准的中文说:“你到底是谁?”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玉铭,是独立团的作战参谋。”何玉铭淡淡地笑着说。
提到“独立团”三个字,藤原靖一才抓住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感,他终于认出了纪平澜的样子:“……你是纪平澜。”
“你认识我?”纪平澜感到奇怪。
“我当然认识你!”藤原靖一看起来有些激动甚至是气急败坏,“这根本就不合理,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俘虏没有发问的权利。”何玉铭说,“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顾危险地一定要炸掉春雨基地?”
“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杀了我吧!”藤原靖一强硬地说。
纪平澜看着何玉铭,何玉铭笑了笑:“好啊,如你所愿。”
他拔出腰间的配枪指在藤原靖一头上:“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直面死亡的藤原靖一面如死灰地说:“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都好,你是看过春雨基地的资料的,也知道让这种病毒留下来会有多危险,我只希望你能完成我没有做完的事情,不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
说着他闭上眼睛等死,何玉铭想了想,却收起了枪:“我还是先留你一命吧,起来,跟我们去春雨基地里走一趟。”
何玉铭将被绑着的藤原靖一交给了克里斯和威廉,并且暗示他们:“只要不出人命,对他粗暴一点也没有关系。”
脸上的青肿还没消褪的两个美国人面面相觑,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和遵守日内瓦公约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端着捡来的武器在后面押送俘虏。
纪平澜回头看了看被押在队尾一言不发的藤原靖一,轻声地问何玉铭:“你为什么要特地留下他?”
“你不认识他,但他可是注意你很久了。”何玉铭简略地讲了一下藤原靖一跟纪平澜之间的渊源,以及把纪平澜的照片放在房间里的有趣举动。
“所以呢?”纪平澜虽然觉得这很巧合,但并不认为这样可以构成不杀他的理由。
“我本来只是好奇,他见到真正的你时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挺无聊的。”何玉铭说,“现在我又有点好奇,假如他看到春雨基地的现状,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么说来,你是拿他当玩具了。”纪平澜哭笑不得地说。
“那又怎样?强者可以对弱者为所欲为,这不正是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吗?”何玉铭笑笑说,“而且,多带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身体,总会有用处的。”
纪平澜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其他人也是这个用处吗?”
何玉铭点点头:“既然我只能以人类的身份介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是极其有限的,我需要他们的帮助,再不济至少还能作为我备用的身体。”
纪平澜明了地点点头,他之前还有点奇怪何玉铭为什么要把这些有关无关的人都带上,在他看来他们有的只会添麻烦而已,现在他明白了,炮灰么,多多益善。
换作别人或许会对这样的事感到不舒服,但纪平澜是一个已经带兵四年的军官,对他来说,为了一个战略目的,将别人甚至是他自己当成炮灰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何玉铭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他。
他们在瀑布旁边又等了个把小时,水流突然很神奇地渐渐小了下去,露出了瀑布边缘那个小小的洞穴。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连纪平澜都好奇了。
既然是纪平澜想知道,何玉铭便给他解答了:“在上游几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引水渠,和一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水动机关,每隔十天,那个机关在水力的作用下运转到某个位置,就会把大部分河水引向另外一个方向,使瀑布的水流暂时减弱几个小时。”
藤原靖听得一脸惊疑,日军也仅仅是从本地人口中知道了这条河流奇怪的涨落规律,并且发现和利用了后面的洞穴,却至今没有人弄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何玉铭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藤原靖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向何玉铭发问:“我根本就没有告诉你入口在哪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玉铭反问。
藤原靖一气结。
虽然水流已经减弱,进入洞穴后所有人还是被浇了个浑身湿透,小罗又使劲地甩了他们一脸水。
等到拧干了衣服,他们的眼睛也比较适应黑暗了,何玉铭打开从日军那里拿到的唯一还完好的手电给他们照明,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没来过的人叹为观止,只见洞壁上、洞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佛像浮雕,大的大小的小,一直延伸到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中去。
经年累月下来石头由于湿气的缘故长满了青苔,使得大部分佛像已经面目模糊。偶尔若盯着一张脸看久了,还会觉得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阴森森的嘲笑一般。
“你觉得这个洞窟像什么?”克里斯突然问威廉。
“不知道。”
“有点想象力好不好,你不觉得它很像是地狱的入口什么的吗?”着迷于东方文化的克里斯兴致勃勃地感慨。
很快他就会后悔自己说出的这句话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一语成谶正好应验了的话。
倒是威廉问出了一个比较实在的问题:“我们这样招摇,难道不会被里面的守卫发现吗?”
“离入口还远着呢。”何玉铭说。
文逸清也证实了何玉铭的话,表示通道长得离谱,于是一行人很放心地走了进去。
佛像渐渐稀少,从洞口溅进来的水流被人工开凿的古老引水渠引向了洞穴更深处,在一些空间大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古代隐士居住过的线索,窄的地方却有着十分新鲜的爆破挖掘痕迹,想必日军为了通行运输的方便做了不少工作。墙壁上还可以看到绵延的电线,说明这个通道原本应该是有照明的,只不过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有令人压抑的黑暗。
在黑暗里久了就容易失去时间观念,他们都觉得周围既然这么黑这么安静,那么入口应该还远得很,结果一个简单却十分结实的铁栅栏突兀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们已经到春雨基地的入口了。”何玉铭平静地说。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显然与他们想象中的戒备森严的秘密军事基地完全对不上号。
“不对,这里应该有哨兵的,哨兵在哪……?”藤原靖一惊疑地看着眼前空洞的栅栏,他已经闻到了什么不详的气味。
“这儿呢。”何玉铭用已经快没电的手电照向了栅栏里头的地面,一具尸体差点让毫无准备的人们吐了出来,连见惯了死人的纪平澜都皱起了眉。
很难想象那具尸体经历过什么样的惨剧,头骨上开了一个大洞,军装被撕成碎片,内脏几乎已经掏空,身体上到处留下了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看样子死了至少有两天以上了,由于天气湿热,尸体表面已经可以看到腐败的迹象。
何玉铭根据现场的线索在脑中大致还原出了当时的情景,绝望的哨兵惊慌失措地跑到这里,从基地内部锁死了栅栏门,将钥匙远远地扔出了门外,然后举枪自尽,就在他身后,一大群怪物追了上来,撕咬着这具新鲜的尸体,直到血肉模糊。
何玉铭捡起那个所有人都没看见的钥匙,打开了铁门,门轴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起来,就连小罗都感觉到了不妥,呜呜哀鸣着咬住何玉铭的裤腿试图把他拖走,何玉铭拍拍它的脖子鼓励它,才使小罗勉强平静了下来。
除了始终没有武器的文逸清和俘虏藤原靖一,纪平澜和两个美国人都把枪下了肩,握在手里似乎就能多一分勇气,一行人就这样惴惴不安地进入了基地。
当他们身后的何玉铭“咣”的一声把门再度锁上时,他们都因为过于紧张而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危机!深入虎穴(二)
纪平澜压抑地喘了口气,替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锁门?”
“免得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跑出去。”何玉铭将钥匙揣进了口袋里。
克里斯受不了了:“文森特,拜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军事基地里面会这么黑,这么安静?”
何玉铭摇了摇头,没有马上回答。就在他的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藤原靖一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这儿,偷偷地往后退了两步。
在旁边不远处,地下水渠汇入了人工开凿的水潭,这是基地里的人获取生活用水的地方,水道一直贯通整个基地。藤原靖一的水性不错,仅仅双手被绑住的话,他还是可以试着从水路逃走的。
就在他这样打算着,并退到水潭边上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哗啦”一声冒出了一个东西,一把抓住了藤原靖一的脚,紧接着就咬住了他的小腿。
藤原靖一惨叫一声想要挣开,却只是让自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那东西试图将他拖进水里的时候,何玉铭拔出腰间的配枪开了一枪,击中了它的头颅。
怪物不动了,喘着粗气的藤原靖一挣扎着爬离水边,幸运的是他穿的军靴质量过硬,没被咬穿,但巨大的咬合力几乎把他的小腿肉咬烂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魂未定的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就着微弱的手电光看着那个被击毙的怪物。
毫无疑问,那应该是一个人,穿着脏污变色的白大褂,虽然刚刚被击毙,却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一样肤色青紫,浑浊的双眼上翻,张开的嘴里可以看到黄色的粘液和紫黑色的舌头,头已经被打穿,流出的血液却不知道是因为光线微弱还是什么缘故,是粘稠的黑色。
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上帝啊!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克里斯第一个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