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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回头草 (完结)作者:顾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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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颐被他支使的一愣一愣的,放了洗澡水,又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过了几分钟,曹琛裸着白嫩的小身板打开门,皱着眉问他沐浴露在哪里。
他长的十分精致漂亮,即使做着惹人讨厌的表情也只是像个被宠坏的骄纵小孩。

“没有沐浴露,只有香皂,你要用么?”邵颐给他找香皂,视线错开曹琛白的有些晃眼的身体。
曹琛眯着个眼睛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孩子,脑子里酝酿着一堆恶毒的念头,最后却在对上男孩回过头来的干净眼神时生生压了下去,撇着唇角有点别扭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邵颐。”
曹琛忽然凑近了盯着他,嘲笑似的,“那个我们老师天天拿来念叨我的年级第一?”
邵颐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浴缸的边沿,直接摔进了浴缸里。
曹琛站在边上幸灾乐祸地大笑。

那天晚上两个刚认识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早上醒来曹琛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睡相很孩子气。
邵颐并不会轻易讨厌一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和曹琛的相识让他觉得自己也能交一个朋友。
再在学校里相遇时邵颐就会主动和他打招呼,曹琛并不太热情,他身边总是众星捧月的跟着一群人,并不缺谁给他一个笑脸,偶尔无聊才会去逗一下书呆子邵颐。
邵颐很认真地交着这个朋友,就连曹琛第一次恶作剧地吻他,也没觉得他们的关系会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恶化。

对那个吻他一直记得很清晰,舌尖伸进嘴里,含住他的舌就是用力的吮吸,脸上甚至有睫毛扫过的感觉。他被吻得发蒙,忘了反应。曹琛离开他的唇,又凑上来啧啧有声地亲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回味还是得意,眼睛里尽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感觉还不坏。”
直到高一的那个暑假被锁在教室里侵犯,那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才世界倾覆一样压下来,毁掉了他曾经一直相信的很多东西。

火车第二天到站,北京的空气一如既往的差,吸入鼻腔似乎都能感觉到灰尘。
李一北找了一家银行取钱,那里面除了他带够的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两万是李越格以前打在里面的。
他把剩下的钱转到了邵颐卡里,“这钱也不是我的,就当是借你的,不用着急还。”
邵颐没立场拒绝,他现在需要钱,和曹琛没有关系的钱。
两人在公交车站分道扬镳,排队报道花去了很长时间,他最后一个到寝室,铺好床铺后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和新室友打完招呼后就洗澡睡觉了。

接下来军训过的不是太舒服,九月的天气依旧闷热干燥,穿着密不透风的衣服,能感觉汗水在身上淌,晚上洗澡了就只想在床上挺尸体。
寝室里另外三室友都是北京人,一口的京片子,能侃能说,每次聊起天来都没人能插上话。

睡李一北床头的男生叫季攸,是个和文雅名字完全不相称的流氓,外表不错,长了一双勾人的凤眼,不开口说话时穿一身迷彩服站在人群里也是光彩夺目的一景。
虽然是在大学,而且是在北京,但是二世祖的密集程度绝对比不上孜遥那个小小的四中,季攸这种做派招摇的人一时间还很难找到组织,每天被异样目光鄙弃的异常现象伤到了季少爷厚比城墙的自尊心,一边不屑周围泥腿子小市民的同学,一边寻找能和自己一起逍遥腐败的同阶级战友。
于是很快目标锁定在室友李一北身上。
李一北属于那种第一次见面很容易给人深刻印象的人,眉眼俊秀,一身江南烟雨的诗人气质,比起这个年纪不修边幅的男生,精致得有点不食烟火的样子。但是接触下来第一印象似乎并不太可靠,李一北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有钱小孩,有时候奢华,有时候又显得穷酸,那双漂亮眼睛里甚至有着成熟的世故。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他和这个人凑一起,因为在别人看来他们是一类人,而且相处的过程中也没什么不愉快,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看在李一北眼里似乎也再寻常不过。这种无所顾忌的感觉非常妙,一点伪装都不必要。
季攸在李一北看来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比起李越格许肖廷那种小小年纪就很有心机的高干子弟简直要算可爱了,至少那份嚣张肆意天然无害。
军训到一半时季攸借口生病带着李一北逃了一天的训练。季攸换回刚入校时那身招摇的衣服,要带李一北游北京。
十年的时间放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北京更是如此。出了校门,入目的街景需要从记忆最深处挖掘才能感觉熟悉。
他在北京待过将近八年的时间,他所在的学校离X大并不远,他曾经频繁出入这里,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听着歌等李越格放学一起去吃饭。
记忆里北京的晴天似乎特别的多,他喜欢逃了课来这边等李越格下课,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都很少觉得漫长,看着秒针一个一个走动,心情都跟着雀跃。
那是他们相处的最愉快的两年,在外秒租了房子住在一起,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腻在一起,悠闲惬意,挥霍激情,在公寓每个角落不分时间地做爱。
那种彼此深爱的错觉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人唏嘘,如同一场奢华的梦境,醒来之后只为自己的沉溺觉得羞耻。 
 



26

26、新的开始 


车子经过他们曾经租住的那个小区时李一北瞥了一眼熟悉的景色,脑海被凌乱繁杂的画面冲一遍一遍地冲击,那些被时间遗留下的回忆错乱排列,最后定格在分手的那个早晨,李越格说你谁都不爱,你最爱你自己。
李一北忘记自己是用哪句话反驳的了,大概是你不爱我又凭什么要我爱你,也或许是摆出无所谓的姿态直接叫他滚蛋。
他很清楚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恶劣,敏感多疑,骄纵乖戾,因为无法完美,只能选择破坏。
彻底摧毁的感觉很痛快,斩草除根,重新开始。

只不过结局比预期出入太多,没有虐磐重生,只是戴上面具重新把自己抛入喧嚣红尘而已,然后一边强迫自己忘记过去一边装出完美的样子准备邂逅爱情。
他总是想用新的感情来证和李越格的分开并没有什么遗憾。
最后寻寻觅觅,虚晃十年却什么都没得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越走越远的呢,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干涉和误会,他们是不是能坚持着一直走下去?
没有如果,只有未来。
以前可以用这个借口阻止自己不去回忆,上天却开玩笑似的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在他去参加婚礼的路上,几年没有联系的李越格却忽然打过电话来,声音里带着一点温柔的笑意,“北北,我在机场,过来接我。”

迎面的货车撞上来时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再醒来,就是和李越格除了上床就不再谈多余感情的十七岁。
李一北拄着下巴看飞掠而过的街景,翘着唇角笑一下,无论如何,这一次是自己先转身离开。
晚上没有回学校,去了季攸家里。
季攸父母都在外做生意,很少有时间在家,家里几乎就变成了季攸开私人派对的最佳场所,新交的朋友也很喜欢往家里带。
即便用十年以后的目光来看季家也装修的十分豪华,北京有权有钱的人太多,李一北想不起有没有听过什么季家。
季攸和喜欢和人炫耀他那些五花八门的奇怪藏品,最多的是CD和满架子的书,上面有着歌手和作者龙飞凤舞的签名。李一北挺有兴趣地翻看,很多都是他以前喜欢的东西,有种把玩古董的感觉。
临睡前李一北忽然问,“你在学校有没有听过李越格这个名字?”

 季攸耸肩,“你要问我校花叫什么我倒是知道。”
“以前的一个同学,随便问一下。”李一北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因为一再地回忆起大学的那些事,一整个晚上总是想起李越格。
“睡吧睡吧,我很少把刚交的朋友带回家的,你赚到了。”季攸废话说的太多,口干舌燥,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睡觉。
军训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上课,李一北的性格很适合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每天踏着铃声进教室,听课做笔记,比从前乖顺不知道多少倍。以前他学的专业是既不感兴趣又无用武之地的历史,四年听过的课估计只有一学期的课时那么多。
而李越格一直都比他上进,头脑聪明,从上大学开始就琢磨着怎么赚钱,只不过很喜欢心里做事。
大学毕业时李越格已经比他成熟许多,人前人后差别很大,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他们留给彼此的永远是最真实的一面。
生活开始稳定下来后李一北在外面找了一份兼职。
他以前就不太会赚钱,性格过于随心所欲,又耽于享受生活,从不勉强自己做枯燥辛苦的工作,毕业后无所事事了一段时间,做过企宣,销售和策划一些职务,都是薪酬不错的外企,却没有一个长久,最后进了朋友的娱乐公司挂了一个总裁助理的职位。
他在那里交了李越格之后的第二个情人,那是个很模特,有一双漂亮专注的眼睛,他们在一起过很多年,四年还是五年,但是一直都没有住在一起。他需要这样的距离,因为不想很快厌倦一个离自己如此之近的人。
这段感觉最后以一种非常平和的方式不了了之,和他以后的几段感情如出一辙,相似得惊人,总是试探地开始,努力地相处,最后平和地结束。
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很难激动,要做出悲痛的样子肯定又太难看,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热情都耗光给了初恋,不会再为一件小事无理取闹,较劲地冷战一个星期,拼命糟蹋自己的情绪。

不爱而已,所以总是要假装爱情,留给对方的就总是最好的一面。他假装了那么多回完美情人,却把所有的恶劣给了李越格,试探底线一样乐此不疲。
除了那双眼睛,他已经想不起那个男孩叫什么了,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这场分手他得到了公司近十分之一的股份,从此衣食无忧,身价倍涨。
前因后果,无非是他在别人的爱情里充当了绊脚石,他被当做被抛弃的一方得到补偿。
非常世俗和无聊的故事,但是结局皆大欢喜。

现在既没有飞来横财的机会,也没有大把炒作的资金,要自食其力,还是要脚踏实地从简单的事情做起。李一北也不知道有这样觉悟是不是来的迟了一点,重生一世,要走的路却好像比前世还要长。
最后敲定的兼职是在一家西餐厅当服务生,他外形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穿上制服笔挺端庄,像一株雨后白杨,青葱鲜嫩,看上去文雅漂亮,和低低凑着小提琴调子的餐厅氛围十分契合。
这是一份看上去挺漂亮的工作,待遇也丰厚,但是真正做起来并 不轻松,培训只有一个星期,工作却要求完美,每天挺直了身体站在边上伺候别人吃饭,时间像稀释了一样缓慢流逝,晚上回到寝室两条腿酸软得直打颤,爬三楼都觉得是负担。
季攸虽然在寝室一张床铺,但更多的时间是住在家里,或者在外面玩到很晚直接住酒店,偶尔回寝室也只是顺便看一下自己刚建立朋友关系的李一北,他想把这个看上去懒散冷淡的家伙拉进自己的圈子里。
李一北还是那种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收到邀约很少拒绝,但也不表现的热忱,冷淡忧郁的气质很吸引女生迷恋。

周末季攸约了外语系的两个女生去唱歌,特意绕路去了李一北打工的餐厅去接他。
到了KTV才发现人很多,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灯光和音乐主宰了感官,一时间分不清里面那些笑声放纵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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