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诞子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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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馆可只有我这一家有~如果你实在想做,我可以请师傅调教调教你,把你这身段弄柔了,保准可以红啊~”
调~教~鞠华低着头,怒气瞬间爆棚,咬牙切齿地道:“我、我想做端茶倒水的活你们这要人吗?”
那老鸨子见他黑着脸,本道他不愿意,暗到可惜,谁料他竟由此一问,忙笑得花枝招展地答道:“哦~你是想先从小童学起,恩,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多看看多无妨,你身上就是缺了那么点柔媚的气质,行,先给各厢房端茶送水,闲了就多学学人家是怎么做的,月钱1两,现在虽然少了点,不过以后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鞠华咧开嘴角,露出一个阴沉地笑:“行,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到屋里谈谈。”
有钱赚就行,还能看美女,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这胖女人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爷全当没听见。
首先,上青楼要用化名,于是怡香院多了一名叫做节华的小童,只着简单的青衫短打,长相清秀的节华莫名地讨姑娘们喜欢,只是碍于青楼姑娘与小倌不得过从甚密,只得语言上调戏一下就算了。但是,住在男馆里的小倌儿们却对节华敌视非常,通常他们有客人的时候是不允许节华在旁学习的,怕他偷师。鞠华对他们这些小心思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拒绝旁人围观呢!要搁姑娘们那儿,他还能说服自己在看小黄片,说不定还看得津津有味,但是看两个大男人,咳,对不起,他没这兴趣。
前世他视界狭小,没见过真实的这类人,就电视上看的那些而言,也不像这些柔弱地像是女子的小倌儿,那些男子看上去与寻常男人没什么区别,脂粉气……那不是女人身上专有的吗?啊?
一个扭着胯走路的小倌儿与鞠华擦肩而过,顺便白了他一眼,无端承接了一个白眼的鞠华眼观鼻鼻观心地端着托盘进到男馆的镶金厢房,这里是就算预约也不一定能进到的专为有权有势有名望的有钱之人才能安坐的。
轻敲门,然后低着头走进去,余光撇到除了男馆里有名的几位小倌,怡香院的头牌姑娘也娇笑着陪坐在一旁。还真的有男女通吃的人哪,鞠华放下托盘,有个懒洋洋的声音指使他,“就放在这里吧,不用你伺候了。”
很好,鞠华嘴角一弯,倒退几步转身就要出去。坐在下首的小倌儿汝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妒忌,刚才身边的客人自节华进来之后就没撇开眼神儿,他有什么好,头发不伦不类,长相也是普通,身上没半分气质,眼见节华走到自己身边,他佯装不经意伸出一只脚,轻拦在他的脚下。
鞠华平时大刀阔斧走路惯了的,入了怡香院还被逼着迈小碎步,若不是因着违了规矩要被罚钱,他能这么憋屈吗?这会儿不太利索的脚还没抬起,就绊在什么东西上,呼声闷在嗓子里,就踉踉跄跄往前一头栽倒在一直躺着没参与到其中的客人身上,脸部接触到那人温热的身体时,鞠华暗道一声坏了,这柔软熟悉的触感……莫不是又碰到男人独有的那玩意儿……
、第四章
青熠自家中千里迢迢跑来烈阳城,为的就是好友说的一句话:生无可恋。
结果风尘仆仆赶到他逍遥的小别院,就看到他搂着几个衣衫半露的女子在醉生梦死,他简直想拍死真以为他会出什么事的自己。不过,仔细观察之后,他还是发觉好友沈醉有些不对头,眉宇间过去的张扬似乎减少了,多了丝愁绪在里面。
他赶走了那些女人,一杯茶泼在沈醉脸上,“身为神剑门的少主子,你这样丢不丢人?”
结果他还是那句话:“生无可恋。”今日更是拖了他和另外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喝花酒,他一向厌恶这种场所,只在一边的小榻上自顾自休息,由得他们在一边胡闹,只在他的容忍范围内即可。不料,睡意朦胧间,惊呼声传来,他猛地睁眼,身体不由自主就想撤开,但看那小厮倾倒的地方却是榻沿,正想伸手扶他一下,电光火石间瞧见了他的脸,身体的某个部位立刻起了抗议,此番一耽搁,那人就彻底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感觉到那人脸所搁置的地方,他只想仰天长叹,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一时间满室皆静,不多会,吭哧吭哧的偷笑声传来,慢慢地变成肆意大笑,沈醉折扇一溜,敲着桌子笑道:“妙啊,青熠,这估计就是上天选给你的艳福,不要浪费呀!”
青熠眼角几不可见地抽动,这人竟然还趴在他身上不起来,难道……他原来是倌馆里出来的,说不定之前的事他也是乐在其中,如此一想,青熠就对眼前的人生出一种厌恶之感,脚下也没了轻重,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低声道:“恶心。”
鞠华被人踹到地上有点懵了,他只是觉得无颜见人,还没想好要怎样收场,没想到被人先动粗,还被骂恶心,他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刚想指着鼻子大骂,一下子看到那人的脸,“你说什么?你……怎么又是你?”
青熠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淡淡道:“我不认识你。”跟这种人扯上关系,那就说不清了。
鞠华硬生生从他眼里看到嫌弃、鄙夷,拳头握得生疼,“是啊,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认识你的人全部倒了血霉了,走个路还能被乌七八糟的东西绊了脚!您老赶紧去给您的小弟弟消消毒吧,别被我这种人给膈应了!”
昂着脖子说完这段话,鞠华甩着膀子大步离开,沈醉在旁看完事件经过,眼里带着兴味地走到青熠身边,拍拍他的肩,“你怎么会认识这男馆里的人?莫非你嘴上说不喜欢来,其实暗地里……哼哼,你不老实啊~”
青熠嫌弃地丢开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刚摸完姑娘小倌的手,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他。”
喂,你这是在学我吗?沈醉遗憾地看着青熠推门出去,大好的八卦可惜出在这么个不懂情趣的人身上,回身笑道:“我们接着玩吧!”视线落在坐在下首的汝琴身上,刚刚被骂作乌七八糟的东西的汝琴正暗自生着恨,接收到这记视线,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应该没有被发现吧,他扯起笑脸。
晚上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怡香院的春姨,也就是老鸨子的耳朵里,是谁告的状鞠华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他老爷们不跟这些娘唧唧的家伙计较,不过代价就是他要受处罚。春姨好心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睡柴房,二是十鞭子。
睡柴房意味着没有晚饭吃,鞠华猛地举手:“我选一。”春姨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这院里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到底是新来的,鞠华心想那调教用的鞭子我可见识过,毛毛刺刺的,甩在身上那滋味可爽了,要是被抽上瘾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夜凉如水,鞠华站在窗边望着冰凉的月光,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这感伤的念头还没升起两分钟,就被几个袅娜的身影给拍碎了,男馆里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小倌儿一个个迈着细碎的步子扭过来了,看见鞠华落魄的样子,很是高兴得掩着嘴笑了几声,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地安慰他,“节华啊,你可别伤心,这睡柴房还好,只是地板硬了点,要是挨上几鞭子,受苦的可不仅仅是皮肉~哎呀,你肚子饿不饿呀,要不要我们去求春姨给你块馒头吃?呵呵呵……”
鞠华笑:“可不是,这不跟男人睡的和跟男人睡的就是差别待遇,估计各位都是惯挨了鞭子的,能不能分享一下经验啊?那鞭子挨在身上爽不爽啊?”
好歹活了二十年,难道还斗不过几个小娘受?太恶毒的话他也说不出来,毕竟春姨可是把他当未来的摇钱树使唤,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下场可不是睡柴房这么简单了,要是把他往调教房里一送,他只有去撞墙的份了。
汝琴本就对他心怀恶气,听到这冷笑着说出晚上他在贵客房间里做的事,还不忘添油加醋,说得鞠华好似没了男人不能活的痴态。“再缺男人也不能如此饥渴行事,差点坏了怡香院的名声,以为我们这里都是你这样的人!哼,身体硬邦邦的,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趁早断了想要红的念头,乖乖地做你该做的事!”
名声?鞠华哈哈狂笑起来,一个倌馆里的小倌儿给老子谈名声?鞠华蹲在地上捶地狂笑,柴房外的小倌儿听得有些发寒,觉得节华可能受刺激发疯了,一个个赶紧溜走了。于是鞠华笑够了站起来才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郁闷了:“靠!骂了人就走!老子身体硬邦邦的,那是给女人喜欢的,干嘛要男人喜欢?诅咒你们,夜夜找不到客人,身心都饥渴死!”
恶狠狠地将小倌儿们最在意的诅咒说出来,鞠华觉得心里爽了点,不防角落里传出抑制不住的笑声,他心下一惊,要是院里的人可就糟糕了!紧张地盯着圆形拱门,直到后面转出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呼,还好还好!
沈醉在怡香院待到很晚,青熠早已忍耐不住回去了,本来他也准备走人,谁料无意中听说有个小童得罪了客人被关在柴房,让他不禁想到先前搞笑的一幕,决定过来碰碰运气,谁知道听到如此劲爆的宣言,一个被当做小倌培养的小童竟然放言他喜欢女人?他敢肯定,如果被老鸨知道了,以后有的他受了。
沈醉走到窗子前,见鞠华望着他的眼神很陌生,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沈醉道:“恩?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被关在这里?”
鞠华还在为刚才的“狂言”心虚,寻思着好的借口,不过他被关进来的理由本身就没什么问题,“还能是什么,得罪了客人呗,唉~”说完还应景地大叹了口气。
沈醉道:“看你也不像是做这一行的人,怎会在此?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咦?这个人平白无故对一个下人问东问西的,肯定有阴谋,“还不是这年头工作难找啊,外头的商铺都不要伙计,只有这儿缺人。”
那倒是,眼前这人头发奇短,像极了外域之人,寻常商铺自然要防备许多,只是……“你说的不错,这烟花之地永远都是缺人的,你若只是想活计,没必要赌上这一把,你可知这种地方从来都是想进容易想出难?”
他也想到了,可不是没办法吗?“你到底说想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厮,身无长物的。”这院子里这么多娇的柔的美的姑娘,他不会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看上自己了。
沈醉轻咳一声,似真非假地道:“在下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忽然觉得你颇对在下的胃口,若是在这烟花之地磨去了棱角未免可惜,有一个地方,正缺人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在下可以为你引荐。”
好像拐带人的坏蛋啊!鞠华怀疑地瞄他,沈醉忽然间有些心虚,不过他面上还是一派大家公子形象,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不若这样说,在下请你帮我做件事,当然会付给你报酬,定金先付怎么样?”
沈醉从怀里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他眼前,“这是定金的一半。”
鞠华眼泪哗哗地在心里流淌,五百两啊,兑换成铜钱堆一屋子啊!不过,“不会是犯法的事吧,不能为了做事把我自己搭进去,先说好,是什么事?”
“你大可放心,不是难事,也绝非犯法之事,你只需……”沈醉低声对鞠华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鞠华面目表情飞速变换,最后停在啼笑皆非上,他看着沈醉,摇头道,“这种事,你大少爷自己来不是更利索,更何况,你不怕我卷款潜逃吗?”
沈醉一副风流模样,愣是让人从中瞧出一股子杀气,“那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