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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少年游 作者:末回[网络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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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跃并不是放不开的人,相反,只要他认定了,不管是对是错他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答应和景年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同时奉上了自己的全身心,既然已经点头同意,再多的矜持退却都变得虚伪。情人间的相处,欢爱必不可少,要求身心健全的爱人必须禁欲只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更何况在欢爱过程中他自己也享受到快感,因此,程跃不拒绝景年的求爱。

只是,不拒绝不代表就能忍受!尤其是连续数日,一而再,再而三,把床上运动当成日常生活,连吃饭都变成副食的这种举动!

算一算,他们关在屋里的时间大概有三到四日之间了,程跃的身体再如何硬朗,天天做这种极其耗费体力精力的活,都还是感到吃不消,既使休息过後,他的手脚都还伴有麻痹的感觉,至於在过程中会被尽量弯折的腰的感受,那就唯有泪两行能表达了。

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这时抬头看见造成这般情况的罪魁祸首一脸惬意,程跃爆发了。

狗逼急了能跳墙,程跃逼急了──便关心起景年的工作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麽,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宁家大当家,会有那麽一点点惧内。当程跃一脸正经尤其是带著些严肃地问起他这几天都不工作宁家的生意怎麽处理时,这几天吃程跃吃得饱饱,然後笑得饱饱,饱得连睡觉都能偷笑出来的宁大东家,心虚了。

当然,你心虚就已经低人一等,如果再让别人看出你的心虚,就等於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了。宁景年做了这麽些年生意,当了这麽久的商人,这点他还是深刻明白的,所以他心虚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正经。

他努力板起脸,非常之严肃,非常之认真,一副俨然和大客商谈生意的表情,并微微垂下眼帘,看起来就是一个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智者,让人不禁信赖他,敬仰他。

“成功的领导者凡事亲力而为,而有能力的领导者则发掘出手下的所有价值,让他们各施所长。领导者的功用并不是指挥手下让他们必须去做什麽,而是让手下明白自己能做什麽学会并能自觉的去做。”

若说这几天的事情让宁景年在程跃心中落下了个贪图享受的坏印象,那他这一番话无疑又是於他心底树立了一个伟岸的丰碑。程跃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不由有些怔住。

上面的这番话并没有完,接下来还有,只不过在说完这些话後,宁景年见到程跃眼中不加掩饰的赞赏後,心里头抹了层蜜般,又开始没形象的凑上去就是一个热吻。

後来宁景年告诉他,他这个领导者不过是给拥有各种长项的人提供场地让他们各施所长而已,因此呢,他不在一段时间并不会影响什麽。

程跃并不是一个商人,所以不明白这些话只是宁景年四两拨千金的说辞。

先不说谈生意时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和需要处理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身为领导者不仅要有发掘手下能力的本事,还要有能压得住他们的气势,更需要俱备一眼洞悉他们各种各样的念头的诀窍。

一个人好比一粒砂子,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商号就如同把无数砂子装在一个盘子里,领导者端著这盘砂子,要想不让一粒砂子出错滑出盘子,就得时刻维持平衡,如若一个不小心就会致使盘子倒翻,砂子四溅,前功尽弃。

现在领导者开小差不在,就等於是把这盘砂子放在了不断摇晃的地方,处於危险的境地,形象些来说,东家在时以他马首是瞻,东家一走,就会谁也不服谁,开始搞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慢慢著就会变成大动作,最後的结果恐怕就不是东家乐於见到的了。东家如果在,他不仅能起到坐镇的效果,更能洞悉大家的小动作,在这些对已不利的事情造成更大的危害前,及时制止或扼杀。

是的,光是处理手下的种种问题就够令宁景年这个东家头疼了,更别说一桩桩还需要等他亲自去处理的事情和生意了。曾经他几乎每天都忙得朝五晚九,脚不沾地,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他不见得比从前还轻松,可是,之前没有程跃在,他乐於用工作打发时间让自己没时间想其他,现在最想要陪伴的人就在身边,他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丢开用所有时间来陪他。

开始埋怨当初自己怎麽把生意做这麽大,弄得事情越来越多的今天,在程跃问起来前,宁景年的的确确把自己是宁家的大东家的这件事情完全抛诸脑後了,现在被他这麽一提醒,心虚之外,不由暗中叹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样安逸满足的生活宁景年还想继续下去,可如今程跃都开始怀疑,尽管已经暂时唬了过去,但再这样下去,恐怕把神仙搬出来程跃都不会相信了。无数的事实摆在眼前,古今往来,哪个只顾享受,挥霍家财的纨!子弟最後不是坐吃山空的?记得曾经提起这些人时,程跃是抱以相当的鄙视的,於是为了维持他心中的那个伟岸的形象,也为了继续为程跃提供富足安宁的生活,宁景年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抹泪上岗。

而正当程跃问起宁景年这件事情的时候,景年轩之外,整个宁府似乎都不怎麽安静。

生意是丈夫打理,家里是由婆婆掌管,虽说郭蔷在宁家只空有一个二夫人的地位,但不代表宁家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那日宁老夫人得知宁景年把某人带了回来,痛哭之後冷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不准多嘴,第二件事就是瞒著二夫人。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俗话就是万古流传,经历代百姓的实践印证其的准确程度,然後再一代一代传下来,人人都能朗朗上口的。这次,这句话再次得到了充分发挥,因为,不出三天,郭蔷就听到了这件事。

郭蔷会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戏剧性可言。宁景年是她的丈夫,她经常去打听丈夫的动向是不会被任何人指责批评的。一开始宁老夫人的保密措施的确不错,连她身边的丫环水儿都没能在其她丫环里听出口风。但老夫人让大家瞒的是宁景年带了个人回来,却没让人家不准说宁家主子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呀!

郭蔷一得知这个消息,便觉得有几分奇怪,宁景年是个大忙人,别说在家里多待片刻,连起来几天几夜不回来睡觉都有,怎麽这几天就一直窝在景年轩里了呢?郭蔷猜他是不是病了,可景年轩一直被禁止进去,她便心急如焚地让水儿去打听,水儿一开始没打听出什麽,可走到一个偏僻处不经意间却听到几个丫环在说什麽悄悄话。

好奇之下仔细一听,听了一半大惊失色,便飞快奔回自家小姐的屋里,气喘吁吁地道:“小、小姐,我听说,姑爷前几天抱了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回来,进了景年轩关进屋里就没出来过,去送饭的人偶尔还听到里头传来淫声浪语,总之、总之就是……”

是什麽,她家小姐已经听不进去了,脸色刹白地怔在原处,过了半晌回过神来,问水儿这是真的?水儿心疼自家小姐,但还是得点点头。

郭蔷脸色又变几分,身子晃了几下,若不是坐著,怕会倒在地上。她怔怔地看著一处,後来不知道想到什麽,咬咬牙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去哪?”

水儿问她,可她并不回答,水儿怕她做什麽傻事,只得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抱歉,这两天电脑一直被老妹占了,所以不能立刻更新……
怕大家久等,便熬夜把文给写了贴上~~抹泪~因为困得厉害了,两眼发花,写完就直接贴了,也不知道有错字病句没,有的话请大家指正了~哭~
贴完睡了,晚安各位~




《少年游》47

47

按说郭蔷此刻最想去也最应该去的是景年轩找丈夫质问,可实际上,她却是步履匆匆地赶到了宁老夫人所住的景泰院。

郭蔷再怎麽伤心,心里都还存有几分理智。连丫环下人都开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事情,何以她却不知道?尽管她只有一个二夫人的身份,但在宁家,除却一家之主的宁景年和当家主母的宁老夫人,她就是第三个主子了。虽然不受丈夫待见,但婆婆却对她疼之入骨,在宁家,除了宁景年外,还有谁敢给她一点委屈受?

主子关在屋子里数日不出来,连生意上的事情都不管不顾这麽大的事情,身为主母的宁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连下人丫环都知道,而她这个二夫人却丝毫不知所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身份比她更高的人命令下人瞒著她这件事。

这个人,不是宁景年就是宁老夫人,但是,宁老夫人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从未把她放在心里的丈夫根本不可能为顾及她的想法而命令下人瞒住她这件事。宁老夫人就不同,她完全把她当成自己女儿来疼爱,只有她才会因为害怕她伤心而特意吩咐下人这麽做。

且郭蔷的另一个可悲之处是,她无法在得知丈夫带别的女人回家後直接跑去向他质问。那一夜,假扮成杜薇与喝醉酒的宁景年缠绵之後,她的形象在丈夫眼里一落千丈,直至现在,她都没得到过丈夫的一次好言相待,为此更连累了因这一夜而怀上并生下来的靖安。为了改变她於丈夫心中的地位,她一直在做努力,现在得知丈夫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即使伤心万分,她也不能不顾形象跑过去质问,妒妇一样的反应只会加重丈夫的反感。

这麽一衡量之下,郭蔷只能选择向待她如亲女儿的宁老夫人细问事情原委。

当郭蔷走到屋里时,宁老夫人正把小靖安抱在膝上笑得开心。只要一没什麽事,宁老夫人就让人把小靖安带到景泰院来。靖安一出生就成了宁老夫人的宝贝疙瘩,长到两三岁,因为聪慧且乖巧懂事,更被宁老夫人视如命根,一日不见都难受得紧。

郭蔷一走进屋,靖安就发现了她,便立刻从奶奶的腿上跳下来,娘娘娘娘叫得欢畅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膝盖。

郭蔷心里有事,没像往常那样把他抱起来亲亲,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宁老夫人见她满腹心事走进来,心里多少有了些打算。郭蔷拉著孩子上向给她请安,简单说些家常话後,便开口道:“娘,我想同你说些事,能不能先让丫环们把安儿带出去玩一会儿?”

“奶奶的乖孙子!”宁老夫人伸出手把靖安揽到跟前,疼爱万分地摸摸脸,再亲亲额头,接著整理衣裳,确认无误,再给他塞一个他最喜欢吃的大苹果,这才让手脚稳重的丫环把孙子带出去转转。

靖安被带走後,宁老夫人让郭蔷坐到自己身边,待丫环把茶端上後,她才开口说道:“蔷儿,你是为了这几天景年轩里的事情来的吧?”

郭蔷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来的路上因为想了许多,此刻脸色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难看,只是柔如秋水的眼眸里仍带著淡淡的哀凄。

“娘,景年轩的事情,您一开始就知道吗?”

“是啊,一开始就知道。”宁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多久,只是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同你说。”

郭蔷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问道:“娘,您知道相公他带回来的女人是谁吗?”

“女人?”宁老夫人稍稍瞪大眼看她。

“怎麽,不对吗?”郭蔷抬起头来,眼眶泛红。

宁老夫人收回目光,有些迟疑不定地拿起茶杯,很快又放下。

“蔷儿,我还没问,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似乎提及了伤心事,郭蔷目光一黯,轻声道:“我给相公缝了件衣裳,让水儿送去景年轩,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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