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本色 作者:一北o(西北偏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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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阿明的话讲,没了刀龙的日子真是无聊又寂寞,于是三天两头怂恿纪英雄,“大哥你看,虽然我们现在一号死敌没了,但二号仇家还蹦跶,看在刀疤强曾经那么玩过你们的份上,给他个教训痛快痛快嘛?我帮你去下战书!”
纪英雄通常也就是一个凿栗砸过去,“闲得没事做我麻烦你上点心收收租好吗?像他那种戴墨镜飙夜车的神经病,不用我动手也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玩挂了,你操这么多闲心累不累?”
于是借他吉言,没过多久他们就在报纸社会新闻版面看到了“墨镜男子黑夜山路飙车,误撞石壁车祸引发森林火灾,伤者轻度脑震荡重度脑下垂”的报道。纪英雄拍着报纸差点儿笑厥过去,阿明便彻底认清了他那从头衰到脚且只衰别人不衰自己的神奇体质。
阿仁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阿Ben表示纳闷,纪英雄就翻着杂志答,“自从抓了刀龙之后阿小就顺着他挖出了好几个毒品和军火走私的头目,这可是件大案子,破了之后不但有花红,没准还能由此调到O记去。不过大案都是要搏命的,我看阿仁这段时间天天吃不好睡不着坐立不安也说不定,所以别烦他啦,没事了他自然就露面了。”
“所以那位人民的好大佬,偶尔身体力行帮忙端个菜可好?”周豪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纪英雄吐吐舌头扔下杂志,在阿明和阿Ben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跳下床扎进厨房。
“对了阿杰,难道上次阿小约你出去就只是为了同你商量着抓刀龙吗?”纪英雄一手端着盘子靠在门边等着另一盘,思量着问道。
“不是啊,当然还聊了别的。”周豪杰边盛菜边答。
“什么别的?”纪英雄追问。
“秘密行不行啊?哪来这么大好奇心啦,又不是密谋陷害你。”周豪杰答。
纪英雄一歪头盯着他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来,“秘密?比如你小时候学搏击从早哭到晚的事还是……你以前暗恋我的事?”
周豪杰心一惊差点摔了手上的盘子,抓着铲子就转过身来盯住他,“……你怎么会知道?阿小告诉你的?”
纪英雄耸耸肩笑得很欠揍,“不是,你老爸告诉我的啊。”眼看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纪英雄便忍住笑接着讲,“那天他们二老走之前你爸拉住我讲话,他就讲听到我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耳熟,一开始还以为可能是你小时候给你改名字的那位大师提起过类似的名字的原因,后来才想到那是因为你上中学的时候常常提起……哎,老实讲,我们遇到那天你是不是有意来灯笼街晃的?”
“怎么会!”周豪杰面上一红赶忙解释,“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才刚上幼稚园,怎么可能记得住地方!暗恋……什么的,也不一定非要同之后的事有关系啊!而且……只是有一点好感,谁讲那就是暗恋了?”
纪英雄眼睛一亮直接就要扑去,“天哪,原来我的阿杰还会害羞这么可爱呀!”
周豪杰一抬头看到他那表情夸张得简直有点被吓住,不过紧接着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一铲子甩过去连忙止住他,“菜!!!”
纪英雄条件反射地双手捧住盘子及时制止了惨剧的发生。
外面阿明同阿Ben双双趴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假装听不见,饿得饥肠辘辘地密谋生吃猫和三号风球。
“我吃那条金色的。”
“那我吃那条黑色的。”
“生吃不会出问题吧?”
“你吃生鱼片出过问题吗?”
“那好吧。”
“你去抓。”
“你去抓。”
“你去抓。”
“那算了。”
“好吧……”
入夏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七姐诞的前一晚纪英雄回来得晚了些,阿明同阿Ben一如既往来蹭饭却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他回来,就在他俩快被周豪杰用水果喂饱的节骨眼门总算开了,纪英雄抱着一个大盒子一进门权当他俩不存在,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便欢天喜地朝周豪杰招呼,“快来拆包裹!”
周豪杰莫名地走过去,拍了拍盒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明天过节嘛,送你个礼物应应景喽。”纪英雄答得理所应当,“拆开来看看钟不钟意啦!”
周豪杰便带着点好奇拆开外面的包装纸,看到盒子外包装的一瞬间便是眼中一滞,隐隐的兴奋同不可置信的光芒一一闪动,他有些慌忙地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东西。
“哇——”阿明同阿Ben一人抱着一只椰子正在吸,一眼看见也不由得失声惊叹起来。
纪英雄摸摸鼻子笑嘻嘻地又问,“钟意吗?”
周豪杰出神地望着手中那台崭新的单反相机,有那么一会儿想不起回答,良久才蒙蒙地讲,“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酒吧三个月的流水,”纪英雄抓了抓头发难得笑得有点赧,“我不懂这个啦,就只好叫店员拿了最好的。不知是不是比得上你之前的那一个,不过只要你钟意就好啦。”
周豪杰眼底一动,抓着单反一把抱住了他,“钟意,好钟意……”
纪英雄一下子吓得一动不敢动,一只胳膊松松地圈着他提心吊胆地讲,“小心点小心点,不要再摔了,再买一个又要攒半年啦……”
周豪杰听着他的声音没讲话,只在他耳边笑出了声。
七姐诞当天晴空万里,纪英雄提议既然我们有摄影师也有摄影器材,那不如趁着大好的日子一起拍张全家福好了,全家福成员阿明同阿Ben看着外面的大太阳,不怎么热情地拍着巴掌通过决议。纪英雄便心情大好地拖家带口往外进军。
来到写着春风里三个大字的地标旁时阿仁恰巧跑过来,纪英雄隔着几步远就看到他那胡子没刮头发没理的颓废样子,暗觉不妙试探性地问,“你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哪知阿仁的答复倒是清爽,“什么打击,没来得及搞而已。”
“也就是说什么事都没有,阿小也没事?”纪英雄又问。
阿仁莫名地瞧着他,“没事啊。他那个案子结了,四个头目全部落网,人没事,只受了点轻伤。”
“真是,我看你这副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纪英雄松了口气,转而道,“你该不会这些天一直暗地里蹲点儿吧?痴线啊,明着关心人家很难吗?搞得跟变态狂一样。”
阿仁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接话,片刻之后方才抓着后脑勺讲,“是是,我知,所以我想通了就过来了。”
纪英雄戳了他额头一手指,“你有没有搞错,你想通了回这来干什么,你难道不应该找他去吗?”
阿仁无奈地叹口气,“阿明电话催我过来催得急,不然我会这副样子跑过来吗?”
阿明无辜地一摊手,“全家福嘛。”
纪英雄便只好挥手不予计较,“算啦,你这副样子上全家福也是个人特色鲜明了,那就准备?”
几个人说着便开始站好位置,那边厢周豪杰刚刚架好角架忽然发现忘记带卡,只好转身道,“恐怕还要再等等,卡忘在家里了,得回去取一趟。”
正要走时却被纪英雄拦下,转手一拍阿仁肩膀,“你翘班那么久,这次轮到你干活,快去快回!”
阿仁摇头笑了笑,认命地调头跑路。
他们等在街边不出三分钟就遥遥地看到黎小一路跑了过来,一眼见着他们忙急着开口道,“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阿仁……?”
纪英雄一脸叹为观止的表情打量着他直乐,“你俩真是绝配,精神都不大正常的样子。”
黎小完全没有同他开玩笑的意思,接着讲,“我刚刚结了案,出来时同事告诉我好像有看到他,但是他很快就跑了,我找了一路,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周豪杰忙抬手指了指回家的方向,“别着急,他刚刚是……”
哪知不等他讲完话黎小就已经朝着他指出的方向跑远了。
“啧啧啧,”纪英雄咧着嘴直摇头,“孽缘啊孽缘。”
阿仁跑进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得身后有迫近的脚步声,未及回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他,“阿仁!等等!”
他怔了一下,赶忙停下脚步回过头,黎小见他驻步也终于慢下步子一手扶着腰侧一手撑着墙一步步走近过来。
“你还要……跑到什么时候……”
阿仁看着他那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又想起自己此刻的形象,不由苦笑了一下,“追我比追贼还难吗?”
“难太多……”黎小在他面前停下脚步,缓了口气接着讲,“我只是想同你讲几句话而已,你不用……”
阿仁忽然抬手止住他的话,这个动作让他收声的同时眼中露出了一点受伤,阿仁便一下子柔和了目光微笑起来,“不用讲什么,我都知了。对不起阿小,大概我们都很固执,甚至偏执,不过我总算想通一些事……这次换我追你好不好?”
黎小直直地望着他,忽然泄了力气靠上墙,渐渐露出点疲倦的笑容来,“……等我伤好了再追吧,不然那么容易岂不是不太公平。”
阿仁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他一直用手按着的腰侧,心下一沉,“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他边问边拉开黎小的手小心翼翼揽住他将他带向自己怀里,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反问道,“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黎小侧脸靠在他肩膀,一下子负累尽释的感觉让身体机能在为办案连熬两三个通宵之后达到临界值,安下心来之后的感觉就是困倦,“只是小伤……睡一下就好了。”
阿仁抱紧他,稍一侧脸蹭到他的头发,真实而柔软。巷子外面天光流转,巷子里面寂静无声,静止了有那么一会儿,然后他便笑了。
可怜其他人站在太阳底下苦等不见人来,纪英雄在团团转了好几圈之后终于耐不住炙烤躲回墙角阴凉地,不耐烦地嚷嚷,“这么长的时间顺着原路来回跑十趟都足够了,他们是不是谈心谈到把我们抛诸脑后了啊。”
其他人连附议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摇了摇头。
“再不回来的话……”纪英雄话没讲完,忽然间耳尖地听到不远处有不寻常的动静,扒着墙角露了个头一眼就看到他亲爱的街坊邻居们乌乌匝匝一大群人齐齐朝这边跑来。
“纪英雄——!你个扑街仔!!!”此起彼伏的叫骂声紧接着传来。
纪英雄吞了口口水,闪回墙后一砸拳头,“糟了糟了糟了……”
周豪杰抱着相机靠在旁边懒懒地问,“你又怎么惹到人家了?”
纪英雄一瘪嘴,“我早晨往家家商户门底下塞了张条,通知他们下个月开始保护费增加百分之十。”
周豪杰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眼看着人群越杀越近,纪英雄便把心一横,甩头道,“不管了!”下一秒一把抓住周豪杰的手腕,“现在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跟着我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情。”
“什……”周豪杰还没来得及讲完,一下子就被纪英雄拉出了好远,无奈之下只好抱紧相机跟他跑。
他们穿过奶茶摊鱼蛋车水果档钻进小路,在人流中左右穿梭。一家杂货铺里的电视机中正在播放跑马比赛,对街书报亭的收音机正在放六合彩开奖号码,周豪杰有点恍惚地看着这匆匆而过的一切,忽然笑了起来。
“抓住那个死扑街仔——!!!”追兵还在喊。
纪英雄左突右进的同时抽空数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逃命啦!”
周豪杰想要答他们重逢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光景,他讲「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跟着我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情。」然后拉着他四处逃,他的怀里抱着相机,街边在放跑马和六合彩,而他一个都没有中。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从那时一直逃至现在,什么变了什么没有变,生活开一个善意的玩笑,把时间连点成线,勾画成圆,嬉笑怒骂鸡飞狗跳,不平淡却也不苦痛,一笑间眨眼而过。
但他最终还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