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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软香 作者:飞鸟琳-第23章

小说: 软香 作者:飞鸟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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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时与齐逢润的关系本来就极不光彩,胡先生从来不敢直言提及,这时黄老头讲得如此直白,胡先生站在旁边都窘迫起来。黄老头却没有了顾忌,说:“少爷你行动不便,任谁来照顾你我都放心不下,现下有了难处,正应该去金陵投奔吴四少爷,我才能放心得下。”

杜雨时怎不明白老仆的苦心,却仍是为难之极。吴明瞬自己有家人有生意要照管,自己幼时与他一起玩耍倒还罢了,现在怎麽好意思跑去他府上给他添麻烦?一时沈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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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便在此时也没胡涂,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杜雨时拉不下脸来,索性装疯卖傻,死拽着杜雨时的胳膊说:“夫人身体太弱,生了孩子就一天病似一天,她去世的时候,少爷你才这麽一点点大。是老头子我一手把你带大的。少爷从小就是最乖最听话的小孩,不论什麽人什麽事,你都体贴周到,没给过我半点气受。可是你想过没有,这麽多年,我开口求过你什麽事吗?我一把支离破碎的老骨头,说去也就去了,死前提了这麽个要求,你不依我,将来你自己会安心吗?”

老仆的固执在杜雨时看来真有些像是病糊涂了,可也无法严词拒绝,迟疑片刻,终於点了点头。

三人计议已定,过不几日,胡先生安排妥当,就去柳大夫的那间百味堂,说黄老头病又发作,要找人去抬来医治。原来近日百味堂里病患极多,柳大夫坐堂到天黑也诊不完,没空上门为黄老头针灸止痛,定期派了人抬担架来接黄老头去百味堂里施治。这日百味堂的夥计听说,也不疑有它,立时跟了出来。去齐宅里抬出黄老头,一路忙忙地走,转不过几个弯,赫然有两辆马车候在街角。

胡先生说声:“有劳二位了,抬进马车吧。”

两个夥计一齐楞住。胡先生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一人一锭塞进二人腰袋里。两个人见了银子,还有什麽话说?自然把黄老头稳稳地抬上车去。杜雨时已经坐在车里,胡先生上了另一辆车,就命车夫赶车出发了。从遂阳往金陵须向西行,往中都却是北上,出了城门就要分道扬镳。三人话别,各自伤怀。杜雨时想到父亲一生苦苦经营的店铺一朝之间就毁在自己手上,心如刀割;胡先生一生飘零,原以为可以依附着杜家安稳过完後半生,哪知道年近半百了,不得不背井离乡,只身北上。

胡先生原是个豁达人物,否则怎麽能快活自在地独自生活了这麽多年?临别之际,不露愁容,哈哈一笑,说:“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人总是这样,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过只要自己努力,总能好好地活下去。东家遇事总是太过思虑了,放宽些心,随兴一些,也不会有事的。”

杜雨时勉强展颜一笑,说:“胡先生好好保重,将来有机会了,我也去中都寻你。”说着点头去了。

一路马不停蹄,天还没黑,就已到了金陵地界。胡先生早已着人送了信给吴明瞬,这日一老一少直奔金陵城外的一处田庄。那田庄并不甚大,距金陵也不远,名叫白水庄,远近十数里的田地全是吴家的产业。吴明瞬接管了家中的生意之後,这处田庄就归到了他的名下。杜雨时曾数次随着吴明瞬来此处消夏,地名方向记得分毫不爽,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地方。吴明瞬早起便在庄里等着,听下人说杜雨时到了,直迎出庄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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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时一路上在马车里如坐针毡,满心的悲苦一齐化作尴尬。想起那日在扬州对吴明瞬说的傻话,真不知还有什麽面目去投靠他。下得马车,吴明瞬早就直奔出门来,一边吩咐人抬黄老头,一边过来握住杜雨时的手把他给拉进院去。

这处庄院杜雨时之前就来过几次,他记性极好,对院中的布置并不陌生。

吴明瞬一边走一边问:“近日骤寒,我昨晚就听到风刮得树枝乱响,担心着你路上受凉。你这一路过来还好吗?这会儿身上冷不冷?”

杜雨时听到他那熟悉的嗓音,没有一丝异样,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很多年前,两个人亲密无间、不分彼此的日子。十三四岁不省事的年纪,总盼着吴明瞬过来遂阳看望自己,若是长久不见,往往茶不思饭不想,郁郁寡欢;而当时的吴明瞬仿佛清楚自己的心事,找不着机会来遂阳,就会编些理由让家人请杜雨时过来金陵做客。一到了,吴明瞬就赶着嘘寒问暖张罗起居,便如今日,半点不差。

然而一切其实似是而非,在那之後,有许多的时光流逝,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不论是自己还是吴明瞬都已经变了。不过听着吴明瞬的亲切的话语,杜雨时不知不觉就将满身的别扭抛开,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该再捏着态度,反倒辜负了吴明瞬的一番心意。於是杜雨时笑说:“多亏了胡先生的打点,那马车里暖和得很,不曾冻着。”

说不得几句话,就进了屋,一阵暖意袭来,全身上下才完全舒展开来。

吴明瞬知道他担心老仆的病情,带着他先去了给黄老头准备下的房间里。也许是天气寒冷,也许是路途颠簸,也许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黄老头被人安置在床上,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话也不能说。立时有人端过热汤来,喂着他喝下。黄老头一口一口地喝了,闭眼睡了过去。

杜雨时没听到有何异状,只得跟着吴明瞬出去。他的居室仍是紧挨着黄老头,以便照应。吴明瞬照顾起他真是熟练到了家,不消他开口,事事都打理得妥妥帖帖。吃饭到还罢,不过是帮他夹菜盛汤。饭後就寝时就不自在了。

以往二人在一块儿,他也是事事依赖着吴明瞬,偶尔会不好意思,大多时候都理所当然。可是今日吴明瞬带他去到安置好了热水的隔间,要为他宽衣解带时,他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的身体早就惯了齐逢润的抚弄,此时再要裸露在吴明瞬面前,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吴明瞬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心思,手上熟练之极,几下子就把他身上的衣服给除了个干净。杜雨时的那条腰带上本来一直系着自己幼时的那块玉牌,这一次却有一块眼生的灰绿玉饰系在一处,细看那形状,是一只小小的豌豆。

吴明瞬直觉就想把这豌豆给解下,可是两件东西纠结在一起,一时也解不开。吴明瞬不想给杜雨时察觉自己的小动作,只好罢了,说:“快洗吧,天冷,可别着凉了。”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过不多久,估摸着杜雨时洗完了,又走回来,拿着布巾为他擦干身体,穿上件干净中衣,接着慢慢给他擦干头发。

杜雨时浑身都僵硬了,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由着他摆弄。一切停当,吴明瞬扶了他到床上躺下,接着果然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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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小到大,同睡过多少晚,数也数不清,可今晚听到吴明瞬上床来的声音,杜雨时突然有些不洁净的感觉。转念又觉得自己太可笑,与齐逢润在一块儿久了,完全不识廉耻也就罢了,如今竟会对吴明瞬有了污浊感,实在荒唐;不论怎麽说,自己与齐逢润之间的关系才是污秽不堪,吴明瞬才是自己最亲的人。虽然这麽想着,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身边一阵衣物窸窣,吴明瞬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说:“冷吗?”一边为杜雨时掖好被子。

杜雨时紧张的不能说话,摇了摇头。

吴明瞬语调柔和,说:“那就好。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快睡吧。”就再没动静了。杜雨时躺着不动,慢慢地就放松下来,先前的一丝别扭也随即烟消云散。

这屋子他原先也住过,并不陌生,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包围着他。窗外果然有凛冽的寒风不停地刮着,被子大概是新近晒过,软软蓬蓬的,很暖和。耳边是吴明瞬的细微的呼吸声,有莫名的安全感。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悲痛在慢慢渗出来,渐渐浸润到全身。那日陡然听到噩耗,满心愤怒,一刻不也愿再留在遂阳,毫无留恋地抽身就走。直至此时怒气散了,才觉出心中的痛。那种悲痛就像慢性毒药一般,开始持续地侵蚀自己,似乎连指尖都在隐隐作痛。

更难置信的是,在这悲痛之间,夹杂着对那个人的不舍,就好像自己身上的某个部分已经被那个人带走了一样。齐逢润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做什麽?是在与那些女人们共度良宵,还是在旅途中风餐露宿?自己就这样跟他永别了吗?一想到此生也许再也遇不到那个人,似五脏六腑都抽痛起来。

郊外的田庄里,夜晚总是清静,可杜雨时却被这种种情绪折磨得死去活来,不知过了几时总是不能入睡。突然听到身边的吴明瞬轻轻开口说:“雨时你没睡着吗?”

杜雨时吓了一跳,问:“你怎麽知道?你怎麽也没睡?”

吴明瞬却不回答了,沈默片刻,在被里伸过手来,慢慢把杜雨时搂到了怀里。

杜雨时楞得一下,想到吴明瞬必然知道了自己的境遇怜惜自己得很,就任他抱着。吴明瞬的怀抱很温柔很体贴,与齐逢润那紧实的胸膛完全不同。一只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抚摸着,显是在安慰自己。一时之间,满心的委屈几乎要决堤而出,直想抱着吴明瞬放声大哭,费尽力气才勉强忍着,一动不动地伏在吴明瞬怀里。吴明瞬并没有说话,但在一片静夜之中,这个怀抱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心中的痛苦似乎真的就此减轻了不少,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竟然慢慢睡着了。

次日醒来,听到窗外隐隐的麻雀叫声,就知道大概是天亮了,可是身边的吴明瞬仍然是昨晚的姿势一丝不变,竟然就这样一直抱着杜雨时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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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时猜想着吴明瞬大概手脚都已麻痹了,却又不好问他,很过意不去。

吴明瞬似乎察觉到他的一丝尴尬,当下就放开了他,说:“你醒了?”

杜雨时点点头,问:“现下是什麽时辰了?”

吴明瞬说:“天才刚亮,还早得很,外面恐怕比昨天还要冷些,你再躺一会儿。我出去瞧瞧,等他们准备好了早饭我再来叫你。”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杜雨时只好老实躺着,过不一会儿,竟然又迷糊着睡着了,直到听到推门的吱呀声,才又醒转。进来的果然还是吴明瞬,亲自为他穿衣梳洗。早饭倒很简单,尚不及平日里在齐家的饮食,清粥咸菜,正是杜雨时的口味。

二人草草吃过,就去到黄老头的房里。杜雨时才知道黄老头仍是未见好转,病势反而又见沈重了,除了喘气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杜雨时情急之中连声问他身上觉得怎麽样,他也答不出来。杜雨时心痛之极,也不忍再追问下去。等到大夫请来了,细细症视过,便问谁是亲属,接着把杜雨时拉到邻室,慢慢讲:“这位老人家病症太多太重,体质已经衰弱到了极点,所以才会突然一齐发作起来。实在是年事太高的缘故。如今也只能用些舒缓镇定的药物,尽量为他减轻些痛苦。今冬奇寒,尤其难熬了。务请节哀顺便,妥善准备些後事。”

杜雨时本来就已经为了自家的铺子伤怀,这时又听到这消息,再难支撑。黄老头从小照顾着他长大,与亲生的父亲也相去不远,简直不能相信马上又要失去这仅剩的亲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掏空了一般。万般悔恨,不该在老仆重病之际轻易离了遂阳,害他病势加剧。若不是这麽一番折腾,也许熬过了这一冬明春有望康复也说不定。

回想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还是想不出,如果重来一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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