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在天-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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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贝老九,难道是天宝赌坊的人?
石冲在发愣,走向前山的贝老九却暗中在冷笑,反正伍大海一死,死无对证,青龙会再横又不能把贝大爷怎么样,哼!等着瞧吧!
槐山镇上可真热闹,大戏三天已经唱了两天,野台戏的锣鼓声五里外便已听见。
官道上,只见一骑奔驰如飞,那青色绣龙的披风宛似一朵青云般随着那赤红大马疾速的移动着,壮丽而又潇洒,惹眼极了。
附近的山头上面,荒林密青,松叶成层,就在山风的吹袭下,隐隐有人影晃动!嗯,七个人!
七个背着各形怪刀大汉!
望着远处官道上那匹飞马,七个人全耸肩的笑了……
其中一人嘿嘿笑了一阵子,道:“如今这是大白天,妈的,大前年你爹是在夜间,宝玉就不知他暗中塞在什么地方,害得我白忙一阵子,现在可是大白天,我看你还会藏在哪里!”
七个人的脖子上全套着一块红巾,显然那是在动手时候用以掩住本来面目的。
这时候其中一人道:“庄主,如果姓劳的掠不走那对宝玉,你看我们是否亲自下手,庄主?”
是的,他就是尚武山庄主宇文山。
那问话的正是虎山五煞中老大胡烈。
那胡烈在两年多前曾在黑井镇上因为自己的马惹眼,当时宇文山便要他把马杀了免惹是非。
塞北虎山五煞一向不到内地,关内道上知道他五人的并不多,但在塞外的那可是响叮当的黑道煞星,他们的手下弟兄更是对五人敬畏异常。
五煞老大胡烈与老五完颜豹曾被宇文山救过命,是以五煞与尚武山庄互有来往,十年前宇文山出资在塞北设下分堂,以贩卖皮货牲口为主,就是由五煞米主持。
这时密林中的宇文山冷笑道:“我太了解劳家父女二人了,她会得手的,因为槐山地方尚无人能拦得住她!”
宇文山后面的斗鸡眼雷公嘴汉子,道:“宇文大哥的设想我蓝风最为佩服不过,如今姓劳的又是个女子,只要她下手去掠夺,消息便马上会传遍江湖,那时候自会引起道上哥们的争夺,青龙会便永无宁日了,哈……”
宇文山却得意的道: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宝玉已落在尚武山庄,哈……”
远处,只见那匹快马在槐山镇外的一处山边停下来,马上人,不错,正是劳爱。
只见她下得马来,先是四下稍做打量,然后解下披风,手拎长剑,大步直往槐山镇上走去。
野台戏就在槐山那座土地庙前两人正唱得热闹呢……
戏台前面人山人海,光景是槐山地方的人全赶来了。
戏台对面搭建了一座三丈五的小台子,土地老爷的神位就摆在上面,只是供在土地老爷面前的不是什么供品,而是两粒鹅蛋般大的通体喷洒着彩芒的宝玉,红缎铺底的檀香木盒子敞开着,就等午时一到,立刻便要抬着游街谢天了!
劳爱到了戏台前望了阵,这才又挤到小台子前面来。
只见围在小台子四周的有两道守卫大汉,内层十人外层十二人,这些大汉手中长茅砍刀全有,想看宝玉的人那得限在五丈外。
劳爱抬头望望天色,日头正往中间移——突然间,从戏台放起一串鞭炮……
炮声震天,人群激奋,光景是准备抬着土地老爷与宝玉游街了。
劳爱见这是下手好机会,她毫不迟疑的腾身而起,半空中拧腰挺胸,一招“乳燕穿云”,早自那三丈余高的小台子上一掠而过——直到她空中连翻不断中,一对宝玉已塞在怀中,守在四周的汉子才大叫一声:“强盗!”一齐向劳爱追杀过去。
这时鞭炮声正浓,谁也未看清楚宝玉已被人抢去,只有小台子附近有人高声叫道:“是个女人呀!”
劳爱抢得玉王玉后,她反方向出了槐山镇直奔龙舌沟而去,追她的大汉待等到追出镇外,早已失去了劳爱踪影。
劳爱一路奔向龙舌沟,而且是毫不迟疑的往前急奔,宝玉在她的怀中跳动,而令她忆及自己的老父!
是的,爹就是为了这么一对宝玉而丧命龙舌沟!
现在——现在宝玉又在自己的怀中,但这对宝玉又是怎的出世的呢?是水老爷爷又使其出世的?
劳爱心中当然明白这次宝玉的重现是水老爷子的巧妙安排了,但水老爷子又如何得到这对宝玉的?
远处已是龙舌沟口了,一大片的浑圆石头已隐隐可见,就龙舌沟口处那似飘带般的澄清流水,便在这沟口处汇在一起而成了小溪。
劳爱暗中四下观望,却未见有什么人追来,心中不由暗想,如果那追杀老父的人不出现,水老爷就算是白白安排这一次行动了!
已经进了龙舌沟了。
劳爱怀疑的回头望去于是,她笑了!
笑是发自内心的……
笑也是隐藏于内心!
因为她如果这时候笑出来,难保不被后面追赶她的七个红巾蒙面大汉所识破。
劳爱清叱一声,立即展开身法,如飞般的往谷中奔去,去势之疾,宛如脱缰之马,刹时间已进入龙舌沟约一里深,回头看去,七个人成扇形的向她围扑过来!
就在龙舌沟中约两里深的地方,劳爱远远望去,水老爷子的那座小草屋已在望,而附近的山崖边上怪石嶙峋,荒草晃动,细水潺潺中倍感凄凉意!
第126页
一二六
猛的站定身形,劳爱握剑回身,冷冷的注视着向她围来的七个红巾蒙面人。
踏石碎步声不断,衣袂震抖声连连,七个蒙面大汉好快的身法,半圆形的把劳爱围在山崖边。
只听其中一人伸手,道:“拿来!”
声音是低沉的,也是具有威严的!
劳爱冷笑一声,道:“我爹身中三十八刀,大概就是各位所赐吧?”
那人嘿嘿一阵笑,道:“你可真是有心人了,连你那凶残老爹中了几刀都数得一清二楚的!”
劳爱道:“这么说来,你们已承认了?”
那人厉吼一声,道:“承不承认已不重要,要紧的是你将重蹈你爹的复辙而断魂龙舌沟中了!”
突听得另一蒙面人道:“妈的,可真是凑巧极了,她老子便是死在这地方的。”
说着指了指劳爱身后的大石头。
劳爱手按胸袋,道:“各位要我怀中宝玉不难,但却有几件事情我十分不明白,总得先弄清楚才能把这宝玉送上吧?”
那人双眉一扬,道:“说!”
劳爱道:“以各位的武功,为何不亲自动手,干嘛非得假手他人,然后再从别人手中夺回?”
那人哈哈仰天大笑道:“丫头,你可曾听过借腹生子这档子事没有?”
劳爱冷哼一声:“无耻!”
淡然一笑,那人道:“老夫欲拥有天下至宝玉王玉后,但却要太太平平的拥有,如果江湖道上皆知玉王玉后在老夫手中,试问我还过不过安宁日子了?”
劳爱一愣,心想,这人真奸!
早听那蒙面人又道:“我得宝石,你背黑锅,这本是江湖上惯有的事,你怎的这一点也想不通,当真是可笑复又可怜!”
劳爱冷笑道:“你是怎的知道这宝石重现槐山的?”
哈哈一笑,那人道:“自从两年多前你老爹情急之下把一对宝玉胡乱掩藏而失去踪影以后,我便无时无刻不派专人在这槐山打探,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又叫老夫探出来了!”
十分平静的,劳爱又道:“请问你们中间何人曾骑一匹名叫‘一条鞭’的神驹?”
突的哈哈一笑,最近的那蒙面大汉沉声道:“那是胡大爷的坐骑,如今对你这快死的人明讲自无什么不可的!”
突的,劳爱戴指正面的蒙面大汉,冷笑道:“既然我是快死之人,当然对各位已无什么威胁可言,宇文山,你还蒙着脸装的什么孬种!”
七个蒙面大汉全都吃一惊,彼此对望一眼!
宇文山“沙”的一声扯下自己面巾仰天哈哈大笑,道:“劳丫头,你果然是个鬼机灵,竟然看出几乎是你公公的宇大爷来了!”
劳爱冷笑一声,道:“宇文山,除了你的口音外,更加上你背的那把鱼鳞紫金刀,那把我曾经见过不止一次的宝刀,你们一围上来,我便看出来了!”
宇文山嘿嘿一阵冷笑,道:“即使你未看出来,我也会在你断气之前要你明白我是准的,因为你的拒绝入我宇文家门,令我在江湖上失去不少颜面,臭丫头你可知道我多么想早一日杀了你!”
劳爱一咬牙,道:“为什么?宇文山啊!你不是同我爹叩头换贴的称兄道弟吗?你却暗中杀死我爹,情何在?义何在?”
“哈……”宇文山道:“江湖上何来的真情,哪里有真义?利之所在无所不用其极,你已统领青龙会两年余,这点江湖真理也不懂,岂非可笑又该死!”
劳爱想不到宇文山会说出一遍“一巴掌遮天”的歪道理出来,不由满面气得灰青的指着宇文山一旁的另外六人,沉声问:“那么这几位也是你宇文山在‘利’字当头之下加以阴谋的利用了?”
宇文山又是嘿嘿枭笑,道:“说句你应相信的话,他们全是我的属下,也可以说是一家人,他们其中一人必欲挖出你的心肝方甘心,劳丫头,你可想知道他是谁?”
宇文山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人伸手扯下面上红巾,瞋欲裂的怒视着劳爱,道:“蚂的,你可识得蓝大爷?”
不错,这人正是“天宝赌坊”的灰面太岁蓝风。
只见他正把一双斗鸡眼睁得恁大,雷公嘴抖动中引起他那一把胡子不停的翘动着——劳爱一声冷笑,道:
“嗯!我知道你为儿子的事曾发下重誓,定要找到杀子的仇人是吧?你也曾出重金一千两呢!现在你总算找到杀你儿子的人了。”
蓝风狂怒的道:“妈的,你为什么对我蓝风独子下毒手?你说!”
劳爱道:“天宝赌坊别人赢了银子,你儿子领着杀手把人堵在伍家祠堂杀人还要夺银子,这件事我相当厌恶,而你那个宝贝儿子又恁般嚣张,结果便是你所知道的,也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蓝风一听破口大骂,道:“娘的老皮,你这是横插一腿挡人的买卖,道上哪有你这种施横的做法,今日必要你血溅五步,横尸在你老爹死过的这块大石上,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淡然一笑,劳爱道:“你应该为你儿子报仇,江湖上全知道我劳爱说过的话,青龙会永远不惧他人报仇,因为报仇是别人的权利,谁也无法阻止不让人去报仇。”
宇文山见劳爱如此沉着,心中已在犯疑的四下看了一眼,反手缓缓拔出刀来,道:“劳爱,你太机灵了,有时候聪明又会被聪明所误,而你不该认出我来的!”
劳爱道:“宇文山,可否叫你另外五个你利用的仁兄扯去面巾,这时候他们还蒙着一副丑恶的面貌干什么?”
不等宇文山吩咐,虎山五煞已纷纷扯下面巾抛在地上,那胡烈骂道:“可恶的东西,你为了追查‘一条鞭’的主人,竟然在黑井镇上栈房外杀了我的舅舅同两个兄弟,今日是你这恶女人偿命的时候了!”
劳爱这才明白,原来黑井镇上三人全是这人的心腹,他们自然是至死不肯说出“一条鞭”的主人来了!
劳爱一声冷哼,道:“一个握刀杀人的人,他随时都在偿别人的命,当然索命的人必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她一顿,又对宇文山道:“宇文山,当你看到那匹‘一条鞭’被风雷所骑,你心中是何感想?”
忽的又是仰天哈哈大笑,宇文山道:“其心境之高兴与舒坦,绝非笔墨可以形容呀!哈……”
劳爱一皱眉,道:“为何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