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在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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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见一个大汉走进来,道:“余爷吩咐。”
余唐道:
“快叫灶上弄几样吃的送上来,方爷这里还饿着肚皮呢,叫他们快点弄来。”
大元又问道:“方兄,当家的这是怎么会折腾成这般样子?”
韩彪也道:“趁当家的刚服过药,方家兄弟且细说来我们听听。”
祈老八与余唐二人早拉过椅子坐在方敬玉身边,就等方敬玉细说从头了。
不料方敬玉环视各人一眼,笑道:“对不起,这时候我才感到连说话的精神也没有了,各位仁兄还是稍待片刻,等我有了力气再说,如何?”
方敬玉这话真是一些不假,他其实连午饭也未曾入口,劳爱一发病便来势汹汹的好不吓人。
要知一个不常生病的人,一旦发病便是这样。
方敬玉为了劳爱,早已手忙脚乱的忘了自己,更连吃喝也不顾的只是一心要把劳爱送回青龙会。
现在——方敬玉见大伙全副精神对准劳爱,而把出力气的人冷落一旁,当然也就不再客气的向大元讨要了。
可也真够快的,灶上的人本也准备睡下了,听说当家的受伤回来,全都起来了。这时听吩咐做吃的,还以为当家的尚能吃喝,便立刻做了些细软可口的送上来。
方敬玉也不管送上的什么,拿起来便一扫而光。
推开碗筷,方敬玉这才缓缓地道;“那日我说要回西凉槐山,其实只是个借口,因为当家的不许你们任何人跟去,而我却觉得当家的涉险不值得,所以事先我便去了渭水河的飞鼠崖。”
余唐道:“你去飞鼠崖,当家的必不高兴!”
摇摇头,方敬玉道:“直到那时,我方敬玉尚不是青龙会一份子,即算当家的见了我也是无话好说了。”
祈老八哈哈一笑,道:“方兄弟高招,怪不得那日你定要槐山回来再加入我青龙会,原是有心人呢,哈……”
方敬玉道:“前晚确也十分惊险,狼山风雷尚邀了关洛杀手淡云一人不算,暗中还有个‘渭河怪叟’成浩呢!”
韩彪怒骂道:“这算他妈的什么对决单挑斗,风雷老儿简直就是吊死鬼卖肉——死不要脸嘛!”
方敬玉道:“一开始我暗中尚见当家的抢得先机,可是三个老东西全是老狐精,他们似是早有默契,三十回合以后便开始抢攻,这时候……”
余唐道:“你出来了?”
方敬玉摇头,道:“我本想出手的,可是忽然远处人影一闪,我知道必是对方来的,是以准备迎击来人,不料那人在遥望一阵后,刹时又走得无影无踪,这时我再往飞鼠崖望去,唉……当家的重伤成浩与淡云以后,自己也受了伤。”
韩彪怒道:“是谁伤我们当家的?”
方敬玉道:“从刀口上看,似是伤在淡云那双刃尖刀之下。”
韩彪怒骂道:“奶奶的,姓淡的王八蛋死定了。”
余唐道:“这以后……”
方敬玉道:“风雷见当家的伤重,得意到极的与当家对杀,而当家的已到危崖边,我见情势危急,立刻一冲而出。”
大元道:“当家的见你出现,不见得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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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方敬玉点头,道:“当家的未开口,我也以不认识当家的硬是横插一腿作风,气得姓风的三人大骂不绝,所幸我还是把当家的救出来了。”
一掌拍在方敬玉背上,祈老八笑呵呵地道:“好兄弟,未入会便先立下大功一件,祈老八第一个先向你方兄弟贺。”
方敬玉一笑,道:“即算是不入青龙会,我也会插手管这件事的,要知我辈习武之人,平日习武强身,遇有不平,才是我辈份内而无所塞责之事。”
“啊——”劳爱又在长方桌下蠕动一下……
正厅上几人立刻围上前去。
石冲连夜快马下山,那平凉就在六盘山正东不过五七十里,三更天他便一马冲到平凉镇外,这平凉镇只是两丈高的城墙,有些地方尚且破陋,南北守城的也只是摆摆样子而不太管事。
因为这平凉虽也算是官道要街,只是驻守的人不多,平日里维持个地方安宁可以,如遇大股犯匪便只有任人洗劫一途,而使得这地方的人看来全是穷猎人,但其实不然,因为平凉地方的人皆把金银财宝藏于地下了。
三更天石冲赶到平凉,他也知道叫不开城门,干脆他找了个树林子把他的两匹马藏好,然后取出了包银子往腰里一塞,他的叉形钢刀未带,却取出一把短匕插在靴筒内,转身便到了城墙下。
石冲也只是稍作打量,立刻拔地而起,“嗖”的一声已上得城墙上。
他是到过这地方的,不论是办油监,添药材用品等,有时还会赶办些糖什么的,三条大街他全熟悉。
现在,他站在街口稍作打量便展开身法往正东那条街上摸过去。
平凉镇的平安堂药铺便是在这条大街上。
石冲一路摸到平安药铺门口,有个石狮子张着大口,月光下那狮子的眼睛正发着灰芒,那是平日里人们在狮子头上摸得油光所反射的。
石狮子正上面,挂了一块长方形匾,黑底金字写的是,“平安堂药铺”。
石冲正要伸手扣门,一想这时候不定会叫开门,何不直接进去找人也来得快,要知这救人如救火,一点也耽搁不得的。
石冲仰面望了药铺房顶,双肩一张人已登在房脊,稍作忖度便立刻往后院跃过去。
就在他准备往院内飞下呢,突见有火光一闪,有个黑影手中托了个油灯缓缓走出肩门来。
这人右手托灯左手在光亮后挡风,缓缓而又小心的往一间厢房走进去。
石冲见这人似是十分神秘样子,立刻暗中跟去,只见那人已走入厢房门放下油灯,小心的又关上厢房门。
石冲掩近那厢房隔窗望去,只见这间厢房内全是堆的草药,浓浓的味道不时的飘出来。
这时石冲才看清这人原是个五十来岁老者,正在用力的移动一架切药铡刀。
那具铡刀是安装在一个半尺厚三尺宽的大木头架子上,平日里铡药用,但这老者拼命推那大铡向屋子正中央,便在一阵沙沙响中,那具座底很大的重铡刀移到一边,于是有个两尺半长的地洞露出地面。
石冲看的撇嘴想笑,但他很快的自己捂住了嘴巴。
早见那老者上身紧贴地面,右手在下面施力一拉,一具木箱被他拉在地面上。
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老者十分小心的把箱上的锁打开来,这才又把油灯取在手上。
那老者摸着箱内黄澄澄白净净的金银,表现出满足与十分安慰样子,然后又自怀中取出几锭银子,谨慎而又小心的全塞放在小箱子里——尚未合起厢子呢,老者身后面石冲哈哈道:“不少嘛!”
老者吓得几乎跳起来——实际上老者并未跳,而是爬,他本能的全身压在那小箱子上面,回头上仰,颤声道:“谁?”
叉腰咧嘴,石冲宛似钟魁般的龇牙咧嘴一笑而未开口。
老者面色惊白,他哪里会见过这个大个子的,还以为是天神下凡尘呢!
“你……你是神是鬼呀!我……”
石冲嘿嘿笑道:“全不是,我是人呀!”说着,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来伸手轻拍着老者又笑笑,道:“这箱子里装的可真不少呀!”
老者急道:“大王爷,老汉一生积蓄尽在此箱中,遂请大王高抬贵手吧!”
石冲道:“我是个大王,不错,算得是山大王,不过我这位山大王不是来抢银子的,说得明白些,我是来送银子的。”说着,他自怀中取出那包足有百两的银子往老者面前一晃又道:“看到了吗?是送银子来的。”
老者一惊,低声叫道:“你原来是财神爷降临呀!”
石冲一笑道:“认真说来,自己也算是你的半个财神爷了。”
老者稍一思忖,忙又道:“不管半个也好,只要你不抢我的箱子,你叫我怎么便怎么的。”
石冲一笑,道:“我问你,平安堂的大夫呢?”
老者道:“我,我就是平安堂的大夫,也是这平凉唯一的名大夫,不信你去问。”
石冲道:“我问谁呀!只你是大夫便好。”他望望老者压紧的木箱,笑道:“快收起来吧,呶!这一百两银子也全是你的了,快一齐收着。”
老者一愣,道:“你真的不是抢我的箱子?”
石冲道:“谁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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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望望石冲手中的银子,老者又道:“你不但不抢我的银子,还送我一百两?”
石冲已不耐地道:“是呀!”
老者突然沉声道:“不,显然你是在骗我老人家,你是骗我起来,好拾我的箱子便跑,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呀!”
石冲抛下手中银子,道:“这你该信了吧!”
老者摇头,道:“除非你走,你离开平安堂我才信得过你。”
石冲被这老汉一罗嗦,不由怒道:“妈的,好人也不好当呀!”“斗”的一声拔出匕首来。
老者一见,面色立刻由白变青地道:“你要杀人?”
石冲怒道:“起来!”
老者见石冲手上短刀尽在自己面前激闪不已,不由得哆嗦着,道:“好汉爷,你可得多少为我留下些呀!”
石冲一声冷笑,一脚把那木箱踢入地洞中,同时又把自己的一包银子提起来,对老者道:“大夫,你可要看清楚了,我这里可是一百两银子,也全送给你了!”
石冲的银子提得高,他手一松,便听得“叭”一声,那包银子也落到地洞里了。
老者惊又喜地道:“我的大王爷,你若不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便是在发烧,要不就是我在做梦了。”
石冲一笑,道:“你没有做梦,当然我也未发烧,倒是我们当家的在发烧,而且身上也有地方不对劲,老实一句话,我这是请你去治病的。”
老者一听,胆气又壮,指着那座切药材大铡刀对石冲沉声吼道:“可好,嗯!你原是莽汉呀,叫我去看病何不早说?吓得我几乎脱尿,快!把铡刀替我安放好。”
石冲一笑,道:“这会儿你他娘又是二大爷了,我操!”施力推好铡刀,石冲道:“大夫,银子你已收了,该跟我去看病人了吧?”老者道:“你得说病人害的是什么病,我也好准备药物呀!”
石冲立刻把劳爱先伤后烧的事说了一遍……
大夫点头,道:“这是劳伤郁结,肝火攻心,不难用药。”说着,领着石冲走到前面药柜前,自己亲自调配起来。
石冲看着大夫在忙,边问道:“大夫贵姓呀?”
大夫一怔,道:“平凉地方谁不知道赛华陀钱通的。”
石冲一笑,道:“原来是钱大夫呀!”
大夫望望石冲,道:“我似乎未见过你这大个子嘛?”
石冲道:“我家在西边几十里地方。”
大夫道:“西边几十里地有人家?”
石冲道:“有。”
大夫道:“还得走几十里呀!”石冲道:“有马呀!”
大夫一惊,道:“你是……你是……”迟迟未说出口,但心中已在发毛哆嗦了。
石冲坦然一笑,道:“快包吧,完了提着你的药箱我们上路了。”
钱大夫道:“如果你是青……青龙会的……”
石冲脸色一沉,道:“怎么样?”
钱大夫道:“如果你是青龙会的人,那百两银子打死我也不能收。”
石冲冷冷道:“可是觉着青龙会银子血腥重?”
钱大夫忙摇手,道:“不,不,老汉可不是这意思。”
石冲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钱大夫道:“平凉地方有几句儿歌,不知你可曾听过?”
石冲道:“什么儿歌?”
钱大夫道:“西面有虎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