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钱不说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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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途。
但是刚才那一声带着浓浓告别意味的两个字到底有什么含意。
是分手还是再见,是再次相见吗?还是永远的再见。
徐哲帆心里有那么一股冲动,但随即被他压了下来,内心有些酸涩,一个人默默的随着熙攘的街道往回走,一步踱着一步。
望着地面,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和李柏然这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李柏然对他怎么样,他心里都很清楚明镜似的,他不傻,也不迟钝,虽然表面上一直是报着装聋作哑的态度,但很多事都是放在心里不会当面表诉出来的。
之所以一直回避着,是因为他怕心里还接受不了,此时的他即爱不起也试不起,所以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只是想筑起了一层防备的壳,来抵抗那种能让人心碎的创伤,报着那种爱上了就会受伤,不爱就不会有伤害的想法,才和李柏然一直纠缠到现在。
但似乎已经毫无意义了。
李柏然真得要离开了,这次是真的走掉,这不是闹别扭,也不是短暂的离开,而是两个国度永远的无法相见,,徐哲帆顿时又觉得难受的厉害,他边走路,边深吸一口气,他跟自己说,就是身上带很多年的一块表,如果丢了也会心痛很久,何况是一起长大的人呢,所以不要紧不要紧,会过去的。
而且这也不算是永远的再见,将来自己有可能会去加拿大,那李柏然也可能还会回到中国,也许很久以后两人会无意间的在某个陌生的城市里擦肩而过,那时的他和自己可能早已经变了模样,他也许已经成家立业,但还能记得彼此的样貌,记得两个人曾经的过往,会互相对视良久,道一句,“许久不见……”
徐哲帆忍不住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但自己总是太心软,明明已经下了决心的事,总是会迟疑再迟疑,尽管嘴硬的告诉自己不要去送别了,场面太过伤感,也根本毫无必要,而且他都已经在电话里说了再见,那何必还要见面。
但李柏然走的那天他还是去了机场,但只是隔着柱子远远的看着,李柏然身上还穿着他给买的那件外套和牛仔裤,高敏正拉着他弟弟的手,看不到他们的正脸,只能看到背影,李柏然似乎一直沉默着,登机前他走了几步后,突然顿了□形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两眼,徐哲帆一惊忙往石柱边缩了缩,李柏然的视线扫寻了半响,最后还是有些失望的回过身随着家人一起离开。
听着飞机起飞的声音,徐哲帆神情就些黯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想到李柏然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来给他们送别的人一定很多,他只要远远看一眼就行,却没想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李柏然从小就是那种攀附的环境里长大,对于这么凄凉的离开及别人冷眼,他心里的落差肯定来得极为很严重,而且临走了,居然没有一个朋友和亲戚来给他们送行。
徐哲帆动了动嘴唇,随即苦笑了下,李柏然大概会对他很失望吧,最后回头那个失望的表情几乎是刻在徐哲帆脑海里挥之不去,别人不说,单是两人这么多年的交往最后连个送别都没有换来,换成自己也会觉得很失望吧,想到此徐哲帆忍不住伸手到大衣内摸了下手机,但随即又放开了手,不说此时他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就算打了又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是在计较着那句再见,所以才不去送行的吗?还是跟他说一句,一路顺风……
李柏然走了以后,徐哲帆面临的是一堆烂摊子,好在这次严打之风也刮到了B市,此时人人自危,小心谨慎公事公办,自然不会对开发商太过刁难,徐哲帆虽然不太会跟高层的那群人打交道,但是俗话说有钱好办事,以前的脸露到位了,所以之后上几次贡自然交情也回暖,慢慢的也摸出点门道。
但是现在最急的就是资金问题,原本的计划是商业楼和商铺一起完工,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资金短缺,原来的投入商业楼的钱这次又让他抽出五十万给了李柏然,此时连盖完商业楼的钱都凑不上。
银行已经贷了一次款,能快速凑到钱的方法徐哲帆绞尽脑汁的也想了一圈,毫无办法之下他只好把主意打到了空间里的野山参的头上。
那天数了数还有二十一棵,李柏然他爸之前说过这参看着至少是五百年以上,徐哲帆不懂这东西怎么看,但是他知道应该会值钱,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开始关注养生学,而养生最好的就是食补,食补上最大补的就是野山参,年代越久价值就越高,效果越好。
徐哲帆无奈之下想了两天后终于决定还是先拿出一棵野山参找拍卖公司问一下。
经过鉴定,那个师傅说这株野山参非常极品,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品相这么好的参种,根须完好,大致有七百多年的寿龄,实属罕见,价值非常高,保底便是八十万,这让徐哲帆松了口气,精神随之一振,算是他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之后便顺利的与拍卖公司签了合约。
这棵野山参最后卖出了一百五十万的高价,几乎是超出了徐哲帆的预期,有了这笔钱后商业楼就够盖起来,可能还会有余剩,但是用于商铺和以后的运营还是不够,但徐哲帆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为空间里的人参他实在不舍得动了,在他心里那是空间的所有,属于无价之物,无法再造,卖掉一棵已经是心疼到不行,所以宁可再想别的办法也不想再打人参的主意了。
用一株参换来的救济款到位后,徐哲帆的商业楼又开始动工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最全新的商业楼便指日可待。
74、Chapter 74
开学后,邵磊看到徐哲帆时第一句话就是:“啊小帆,你怎么瘦这么多?”然后抬手捏了捏徐哲帆肩膀疑惑的看着他。
徐哲帆被他捏的不自在,悄声的退了一步说:“有吗?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的关系吧?”
公司那边里里外外一堆的事,之前因为资金的事也愁了几天吃不下饭,加上晚上睡眠质量也不好,几天下来确实是有些憔悴,早上起来摸摸脸也觉得肉少了很多。
邵磊看了眼徐哲帆突然道:“小帆,听说李柏然休学了,这事你知道吗?”
徐哲帆顿了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移民到加拿大了?短期应该不会回来。”
邵磊观察了下徐哲帆的表情,思量间便开口说:“其实吧,别太难过了,只要你肯回下头,就会发现这身边不止有李柏然一个人。”
徐哲帆闻言愣了下,随即看向邵磊,这句话说的让他有些莫名其妙,“邵磊,你……”
两人这时是坐在学校对面广场的椅子上,徐哲帆还没说完,邵磊突然用手覆住了他的手,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看着他。
眼神一直闪烁着什么让徐哲帆感觉到不对劲。
邵磊说:“小帆,我知道要是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是若是不说出来我又觉得不甘心,其实这事已经放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
若是李柏然没有走,可能我会继续放在心里不会跟你说半个字,但是他现在走了,就像是主动给我了机会一样,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
徐哲帆似乎意识到他即将要说什么,一脸的惊讶看着邵磊,忘记了反应。
“记得开学时第一次见到你,当时你是和李柏然一起进校的,我对你可以说一见钟情,为了能和你说上话,还特意就修了管理系的课程,但我也知道你和李柏然是一对,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祝福你们,但是现在不同了,李柏然这样突然的离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邵磊的手很热,但是徐哲帆却如触烫铁,一下子抽了出来,抽出来后便移开了视线沉默了下来,他真的没想到邵磊居然也是个男同!
虽然是抽出了手,但徐哲帆没有立即拒绝,这让邵磊又有了点信心,便再接再力的道:“小帆,我没有让你现在就一定给我答复,你可以考虑的,所以请不要这么快的拒绝我,我只是想填补李柏然离开留下的那个空缺,想像他一样照顾你,如果你觉得不适应,那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做普通朋友,我绝对没有异议。”
按说,邵磊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徐哲帆和他相处这一年多,做为朋友很好,他爱好广泛,喜好交友,而且特别的外向,为人处世也都很干脆利落,说实话徐哲帆对他的感觉还是蛮好。
但是,这只是在普通朋友的基础上,如果再往前迈近一步,徐哲帆内心就会立即拉起警灯,因为刚才两个人的手轻微的接触,徐哲帆心里便产生了一丝厌恶感。
厌恶?徐哲帆心头有些震惊,邵磊的人不错,即使是做为男友也是很好的人选,所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又或者是自己和李柏然接触的太久,突然碰到别人的身体心理会产生排斥感?这么解释想想实在是有些荒谬,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开脱,徐哲帆脑子一时也如同乱麻,为了掩饰刚才抽手的尴尬动作,他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个,邵磊,你之前说你表弟的过生日,生日礼物买了吗?”
邵磊停顿了下,说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表弟……”
“那你怎么说……”
“因为那是要买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徐哲帆看着邵磊一时无语,他觉得此时的邵磊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
他也有爱过,也曾经暗恋过,懂那种天天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交往,仍然还要默默的守护的滋味。
只不过现在是由主动的位置,换成了被动。
于成当年的回复是没有经过考虑的,仔细想想那完全是抱着一种玩乐的心态,可是徐哲帆却不能那么做。
他想了很久才回复邵磊,他说他还是希望两人以后能是朋友,邵磊是聪明人,只消这一句话他就能明白,朋友是亲近的有时也是一种用来拒绝的借口。
邵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仍然很完美的遮掩住了。
如果真要比较,邵磊其实并不比李柏然差,如果作为男友的对象,甚至会比李柏然更出色,但不知道为什么徐哲帆就是对他提不起丝毫兴趣,甚至没有半点感觉。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对李柏然动了些感情,即使他嘴上一直不肯承认,但是每个夜深人静时醒来摸着床的另一边是空的,那种赤|裸裸的酸涩与想念是无法否认的,可能像他这种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万丛花中走,片叶不留身,徐哲帆想,自己只对于感情上的这种畏惧,也许永远都不配去爱别人,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永远单身。
几天后下了场雨加雪,那天正好是徐哲帆的生日,下午他打车去探望了徐哲帆的爸爸,这是他第二次去,还给李民生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和吃食,隔着玻璃窗他看到李民生的精神很好,也没有瘦得太多,说话间还跟徐哲帆开了玩笑。
李民生感概的说,小帆啊,你要也是我儿子该多好。
徐哲帆听在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完全没有以前在位时的那种气派,甚至能看得出他想念儿子的那种心情。
徐哲帆看在眼里觉得很心酸,两个儿子却都去了加拿大,国内只剩他一个人还服着役,监狱里孤单漫长的岁月,他要一个人煎熬着过,而没有亲人关怀,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痛苦……
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和物,而是来自亲人的抚慰。
徐哲帆往回走的时候,路上打不着出租车,这个时候地面是一层冰一层雪,非常的滑,为了安全着想,出租车也不敢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