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悬情记-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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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说着,却不摆开门户,一看而知正在设法拖延时间,以便寻思。
众人听了他们对答,已经大感迷惑,复看这萨哥王子居然要借故拖延以便寻思,可见得恒宇此举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代成名的高手,谁也不好意思出声询问,只在心中暗暗琢磨。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有人叫道:“闷杀我也,桓大哥你葫芦中究竟卖什么药?”话中却是那年纪最轻的孟若虎所发,众人见有人询问,正是求之不得之事,都侧耳聆听。
恒宇应道:“我刚才的一指剑法,纯是意在创先,是以有冲锋陷阵的势逆,有无坚不摧之妙。萨哥王子其时硬挡一扇,虽是占不到便宜,但发觉这一挡之间,竟有空隙可以出手还击,也就是说已经破得我的那一招……”
他说到此处,沉吟一下。心想目下尚待考验之前,若是把下文公布,说不定对方因此参洋出拆解之法。因此不禁犹疑沉吟。
萨哥王子微微一笑,接口道:“底下的话某家代桓兄说了吧,那便是他上一次用的是竹木之剑,本来上乘剑家不拘真剑或用假剑,皆能得心应手。但那只是运用常见的刚柔劲力,才能如此。然而桓兄这等蕴含于军万马攻势的劲道,竹木之剑本身缺刚强之气,自然减弱了几分威力。现下他换了一把钢剑。这一招便有今昔之别。因此某家不敢轻忽,还在寻思破解之法!”
这一番话出诸萨哥王子之口,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却又不能不信。
孟若虎鼓掌道:“妙极了,原来是桓大哥赢啦!”
霍陵心中一动,忖道:“这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现下整个事件已移到花玉眉姑娘身上,这萨哥王子带来箭手甚多,今晚一个应付不善,混战起来。桓世兄后招剑法能不能迫住萨哥王子大是问题。那时此间上下之人被硬箭所伤的必不在少数……”
此念一生,立即传声向叶重山说了几句话。叶重山当即起身大声叫道:“萨哥王子请听老朽一言,你现下已被桓贤侯一招剑法难住,今晚便请暂退,待你想出破解手法,始行参与不迟!”
这话合情合理,若是强行留下,便是无赖行径。萨哥王子一则极是自负。二则已晓得夺取遗书的关键向花玉眉身上探求。于是应声道:“叶老此言有理,某家今晚就此告退!”
他彬彬有礼地向庭中各人逐一点过头,这才昂首阔步走出庭外,手下之人跟着他刹时走个干净。
恒宇料不到这一招到法有此妙用,居然迫退强敌,心中大喜。
并步虚首先大声夸赞桓手威风,叶重山、霍陵、岑汤及龙虎三者等也随口附和。大孽尊者和施独足这两人虽是脾气怪僻,但胸襟毕竟与常人不同,这时居然也出口推崇,大孽尊者还向恒宇道歉。
众人之中只有衡派高手娄坚没有做声,一只手抚摸着胸口的黑毛,眼光闪烁,似是打什么主意。
恒宇想不到今晚吐了一口闷气,心中极是畅快。不过仍然记住叶重山以前警告过他不得在此事求了以前踏入铭刻楼一步,当下连忙辞别,还未踏出庭门,忽听叶重山喝道:“等一等……”
霍陵皱眉道:“叶兄何苦呢!”公孙博接口道:“兄弟可要走啦……”当下只向叶重山、霍陵及恒宇三人略一点头,飘然而去。
叶重山等公孙博走了之后,才道:“桓贤任,老朽虽不使剑,但一生酷嗜收集剑器,是以对剑术之道颇有涉猎……”
恒宇满心惶恐,欠身应道:“是……是……”叶重山接着道:“俗语有道是旁观者清,因此你那一招萨哥王子诚然一时无法拆解,但老朽却别有会心,早已想得一法。”
众人都耸然动容,心想这叶重山数十年前与目下五大门派的掌门齐名并列,看来果真有点门道。
恒宇暗叫一声糟糕,当即决定无论如何含垢忍辱也不能和这位先父挚友动手。
叶重山特须一笑,道:“老朽想到之法,暂且不提,但依你看来,那萨哥王子须得多久才想得出破解之法?”
恒宇一听登时宽心不少,心想只要你老人家不迫我动手就行啦!
这等深奥武学难题岂是急切之间想得通的,当下随口敷衍道:“以萨哥王子的博学聪明,一两个月内定可寻出破解手法!”
叶重山用力摇头,道:“太久了,再猜!”
恒宇眨眨眼睛,本想说半个月,话出口时却改为一旬,那便是十天之久了。叶重山仍然摇头道:“太久,太久,再猜猜看!”
孟若虎最先沉不住气,嚷道:“破解敌招是武学上最难之事,即使想出。也非必三天两日之内就用处,十日那得算多!”
他虽是有点不太礼貌,但众人念他是小孩,自不计较。反而觉得他说的有理,纷纷点头。
恒宇缓缓道:“就算三天吧,世伯怎么说月……”
中重山仍然摇关,道:“那厮聪明绝顶,岂须三日之久,再猜近一点!”
恒宇被迫不过,心中有点不眼,大声道:“难道世伯之意,竟认为他一会以后就想得通?”
叶重山面色一正,起身走了一个小圈子,神情十分严肃,过了片刻才道“不错,诸位若是有此兴趣,不妨等上一阵,瞧瞧他们是不是会卷土重来?”
这话出自叶重山口中,自然不同凡响,众人都感到局势有如波橘云诡,使人眼花镣乱。
恒宇欠身行礼,道:“还望世伯赐告破解之法!”
叶重山道:“这个自然,我正想有没有别的克制对方之法?”他沉吟了一会,才道:“等一会他回来时,一试便知,他乃是找一块护心镜护住前心要害!”
众人心想此法果是至佳之法,只要多了一面护心镜,挡住正面锋头,凭萨哥王子的一身功力,自然抵受得住余下的劲道,不过此举却有欠公道。
司徒登瑜说出此意,叶重山答道:“这话很难说,恒宇贤侄用的既是冲锋陷阵的威势力道,宛如在战场搏杀,他加上一块护心镜也不过象两军对垒,大将交锋时使用盔甲一般,焉能加以指责?”
众人听了觉得也是道理,便都不再言语。单等那萨哥王子回转来。正当一片寂静之时,厅门外忽然传入来一阵格格娇笑之声。
大厅之中倒有一大半的人为之一愣,凝目向厅门望去,但见一个婢停绰约的美女珊珊走进来,但见她眉目如画,美丽无比,面上的笑容极是迷人。
她先向植手点点头,然后扫瞥诸人一眼,荆党龄见恒宇有点发呆,便朗声道:“这一位便是花玉眉女侠!”
众人都响了一声,花玉眉道:“诸位前辈名家我都知之甚详,目下为了节省时间,不拟—一见扎,尚祈恕罪。”
众人久闻地武功智计及美貌都超凡绝俗,这刻已见到她举世无双的容颜,对传言已相信了一半。于是人人缄默无声,单等她的说话。
花玉眉徐徐道:“叶老伯的猜测极是正确,那萨哥王子出去不久,便悟出此计可行。不过一则被我摆布之计扰乱心神,二则寻觅护心镜也须费一点手脚,是以最快也得在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回转!”
她停一停口,接着又遭:“不过马上就会有人赶到,请各位暂时留步,待他随后便至……”说到这儿,忽然有所警觉,迅快闪到龙虎庄三老后面,动作之快,宛如奔云掣电。这等轻功,众人瞧了不禁大感佩服。
就在她躲起来的同时,一阵步声传来,转眼间一道人影奔进大厅,众人瞧时,原来是洞莆仙客胡培。
大孽尊者风眠之余,便大声喝道:“你不用说了,可回去归根萨哥王子,就说是花玉眉姑娘业已派人通知我们,要大家暂时留下,等你家王子回转来破解桓施主的剑招!”
洞莆仙客胡培初时满面怒容,听到后来,化怒为讶,最后供拱手,道:“既是如此,兄弟这就回去转告此言,但盼各位暂留贵步!”
此人走后,花玉眉才重复现身,向大苹尊者甜甜一笑,道:“这本是叶老伯想出来的,尊者却推到我头上,不免受之有愧!”
大孽尊者嘻嘻而笑,他一向横眉瞪目,满面杀气,只有这刻表情最是和善。
花玉眉却暗暗惊眼,想道:“这位大和尚虽是任性行事,不大遵守佛门五成,但一片童心,胸无杂念,就象那风门和尚一般,丝毫不被我迷功所动。!”
叶重山已大声道:“姑娘无须挂齿此事,倒是说一说那厮回转来时该当如何对付?”
花玉眉沉吟一下,说道:“但须诸位齐心合力,定可把这一干武林合贼赶出中原!”
说罢这话,目光逐一落在众人面上,每个人都点头以应,只有娄坚在点头以前迟疑了一下。
花天眉装做没有发觉,接着道:“首先我们来一个反客为主之计。早先他以数十名箭手迫使诸位不敢出手混战。待会诸位分开把守全厅出路,把萨哥王子一个人困在此地,自可迫他低头!”
她徐徐望了众人一眼,又道:“我早先已让顾老前辈率领着七八个人直捣对方老巢,把京华恶客南燕飞当场杀死。又作出要诛杀崔灵之状。此举迫使萨哥王子把所有人力都回巢防守,伯顾老前辈去而复转。连洞莆仙客胡培及冷心孤客唐天元这两名大将也在替他找到护心镜之后便留守老巢,他自家来此赴会。料定诸位记得他早先严密布署,这一次也不致于联手围攻于他!”
这围攻两字传人众人耳中,有一大半都微微皱眉。花玉眉目光极是敏锐,已经觉察,便笑一笑道:“萨哥王子虽是武功惊人,但还值不得诸位出手围攻。只要各位委屈一点,假作都肯听我的调动,作出围攻的样子,此举不但可以使萨哥王子气祖胆落,曳层而逃,更重要的是能够引出在幕后支持他的人露面!”
众人听到此处,不由得个个精神大振。
当下大家都静静等候那萨哥王子回转来。花玉眉走到恒宇身边,两人对望一眼,恒宇但觉她那双眸之中充满了鼓励和柔情,心中顿时一阵激动,心想待会不管萨哥王子破得了破不了自己的一剑,也不管这一剑将有何等凶危,决计要全力发出。若无这等英雄气概,焉能配得上眼前的美人?
过了片刻,众人都听到了轻微的步声。叶重山说道:“这两人来路方面虽是不同,但可能是那番邦玉子与手下约定时间!”
花玉眉也做感惊讶,暗忖如果这萨哥王子带来高手相助,使她的预测落空的话。这番邦玉子的智慧便须重新估计了。
又过了一阵,两边步声都消失了,众人更是惊讶,花玉后忽然轻笑一声,举步出厅。
她已分辨出左方来人步声是较沉,但落脚极是稳实,而且步步如一,右方的步声较为轻细,然后长短不一。显示出速度并不平均。由此可知步声较重之人反而功力深厚,而且竟是有意踏出声响。
旁的人纵然听出其中不同,但没有一个能够从这少许资料中推想出什么道理。花玉眉以绝世聪明心念一转间,便已推想出步声沉买功力深厚的人必是萨哥王子,另一个则是别一路的武林高手,这刻来因被萨哥王子发觉赶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是以两人步声都忽然消失。
花玉眉纵落楼下,果然曾见在地推测之处有两道人影对面峙立。当即隐蔽住身形欺近去一瞧。其一冠带儒雅,手摇折扇正是那萨哥王子。另一个却是位统年玉貌的美貌姑娘,背上斜插长剑,此时面上满是惊讶之色,凝望住阻她去路的年青公子。
花玉眉微微一怔,付运:“想不到这位年青姑娘竟具有如许身手,我且瞧瞧她是什么来历……”
萨哥王子向那姑娘凝视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