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感情谁完蛋,我不爱他,所以我可以。
他孤零零的站在警局门口,没有撑伞,任凭雨丝淋湿他的金色头发,显得乖巧可怜。他微低着头,脸上不时有一道道水痕划过。见他这样子,我难以把他和第一次见面时重叠。他不再是乖张叛逆的少年,像只刺猬,拒绝别人的接近。他对我放下了防备和武装,在我面前毫无心机的示弱,不断激起我的保护欲。
他堵住了我下班的必经之路,我没办法,全当他是空气,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可没把我当陌生人,不如我愿的抓住我,声音里充满恳求:“哥……”
我目光凛冽:“你在叫谁?”
他抬头,脸上有水滴滴落不知是雨还是泪。他哑着嗓子,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哥,我错了……”
我毫不迟疑的迈开大步就走。他不该提这个的,说起这个我就感觉耻辱和愤怒,带给我的这些的,正是他。我无法接受。
他锲而不舍的冲过来向我伸出手,被我不动声色的躲开,毫不掩饰对他的冷漠。
他显然被刺伤了,他后退一步脸色惨白,抽着鼻子道:“哥,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我抹了一把脸上阻碍视线的雨水:“你走吧。”淡淡吐出三个字,不去看白帆在雨中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坚决地离开他的世界。
雨下大了,地上聚起一汪汪水滩,溅起滴滴水珠。耳边全是“哗啦啦”的天然混响,白帆的喊声穿过细密的雨点,隐约而来:“哥,我等你!——等你原谅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还是不死心,是啊,他哪有这么容易死心。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仿若陌生人一般的地步。但如果,我能有他一半的执着,也就不会失去这么多了吧。
我自嘲的摇摇头,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都是命。
回到单位宿舍,潮气扑面,我带回来了一身水。刚关上门,天空骤然一亮,接着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
刚煮好我的泡面,手机频幕就亮了,一条新信息,来自项北。
“你还有剩余物品在我家,过来拿走。”口气显然不好。他以前很少发短信,有什么事情都会打电话说清楚,顺便浓情蜜意的扯上好久,估计他现在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我那时搬宿舍搬得很急,只拿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东西压根没想管。
“我会找时间去的。”我一手往嘴里送面,另一只手随手回道。
几乎刚发出去,他的短信回复随之而来,“现在就来拿,我看着心烦。”
“那就扔了吧。”
“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
我无奈的耸耸肩,终于妥协,“好吧,我现在过去。”算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断就该断得干净。
两口解决碗里的泡面,拿起我的车钥匙,和唯一一把雨伞。路上湿滑所以开得比较慢,到项北那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来到熟悉的房门前,习惯性的想掏钥匙开门,拿出来才发现,少了匹配的那把。我走得那天就把它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还给项北了。
刚把手搭在门上想要敲门,发现门根本就是虚掩着的,手一放上去就推开了。我奇怪的皱皱眉,项北从来没有不锁门的先例。
走进去才知道,门口凌乱的摆放着两双鞋,都是男鞋。从客厅到卧室的路上,凌乱的散落着衣物,一看就属于两个不同的人。甚至,我还眼尖的在其中发现了一条T裤。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词:急不可耐。
越靠近我就能越清晰地听到甜腻的喘息声,似痛苦更欢愉,让整个房子都充满了情/色的气息,用膝盖想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我着了魔一般,也不怕长针眼,自虐的推开一条缝隙看进去,赤裸裸白花花的肉体。一个纤细的少年正背对着我,骑在项北身上,上下高频率运动,性感的呻/吟。
那少年动情昂扬的娇喘:“北,轻点……你好棒……我不行了……”
我完全忘了老祖宗教过我们非礼勿视,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无从动作。从项北那个角度刚好看见了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我。他笑了,挑起丹凤眼,勾起两片薄唇,一个艳丽残忍的笑。
他压着少年的后脑,用无数次吻过我,无数次对我说甜言蜜语的唇,热烈的与少年唇齿纠缠。
我这才有了反应,赶紧转身,捂住自己的嘴,干呕起来。我扶着沙发坐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泛着恶心。我确信他是故意的,故意叫我来,故意让我看到这淫靡的画面。他在用事实告诉我,他项北不是非我不可。
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一直都是,没想到项北和我半斤八两。
明明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可我偏偏自虐,就想找罪受,放任这难受在持续不断的欢爱声中放大。一只手捂住嘴,忍着不发出干呕的声音。另一只手死死握拳,用力到泛白,发抖。
终于在一声类似哭泣的叫声后,卧室里安静了。不一会,项北和少年双双出来,两人都没穿衣服。少年带着明媚的笑脸,毫不羞涩,甚至向我打了声招呼,捡起地上的衣服,从容不迫的一件件穿上。
项北扫了我一眼,径直走进浴室。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到我旁边,他身上有着香水,麝香,汗液的混合味道,让我闻了差点又忍不住想吐。
“大哥,有烟吗?”他主动与我搭讪,我静静的掏出口袋里的万宝路给他。他眯着眼睛吐出烟雾,表情甚是陶醉。不过还好这烟味,把他身上的味道压下去不少。
“你是他什么人?床伴?小情儿?前男友?”
“不是。”我沉声道。
我满脸的不耐烦,瞎子也看得出来。见我这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少年不再自讨没趣,只抽烟不说话。
十分钟后,项北出来了,他换了新的衣服,头发湿淋淋的在往下滴水。他对少年道:“你可以走了。”命令的语气。
少年依旧笑嘻嘻的,也不啰嗦,只道一句:“我们身体很合得来,下次再找我啊。”出门前还贴心的为我们关上门。
他一走,这个密闭空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项北在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最后我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去收拾东西。”
“全在那了。”他指了指放在墙角的拉杆箱。
我看也不看,拖上箱子就走:“谢谢。”
他哪肯就这样放过我,我刚一出门,就被他强行拖到了楼道口。现在这里空荡荡的没人经过,但在这里吵架能听到回声,显得格外的响。
他还想干什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气得发疯,怒火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吼道:“放开我!”
项北揪着我的衣领,与我仇恨的对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说什么?说你让我来的目的?如果你是想恶心我,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恶心?”他嘲笑道,“我刚才对他做的事,对你也一样做过,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项北,你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进行无聊的争吵,这毫无意义,“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两个大男人,在楼道口吵吵嚷嚷,真够丢脸!真是傻逼!我想走,他不许,在拉扯之间,我一脚踏空,从楼梯上跌落下来,一路到底,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所以说听老师的话是对的,他教导我们不要在楼梯上推推搡搡,这很危险。
“阿燃!”项北见状吓了一跳,匆匆跑过来,二话不说背起我,“我送你去医院。”
他一路飙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我道:“你别急,只是擦伤。”
他没有说话,抿着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路,那表情和我们追歹徒时有的一拼。到了医院,果然只是小擦伤,项北神经兮兮的拉着医生确认了半天,最后在医生再三的保证我没伤着骨头下才算放心。
看着他额头上急出了一层薄汗,我不由自主的抬手帮他抹了一把。这个动作,让我们同时愣住,太唐突太不合适了。
我尴尬的缩回手,却被他截住,我在他的掌心无法逃离:“阿燃,我们都别在互相伤害了。”
“嗯。”我轻轻地回答,“我们还是朋友。”
“做朋友?我学不会……”他无奈而又哀伤。
“项北,我们不在一起对谁都好。”我慢慢的抽回手,“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因为放不下所以才煎熬。”
他深深的看着我,像是才刚认识我一般,眼神里充满惊异和探究。忽的,把脸埋在双手里,肩膀一颤一颤的。项北在哭?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不,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未哭过,因为他是不会哭的。
果然,他突兀的抬起脸,眼睛干涩涩的,没有任何水渍。
“那就这样吧。”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自嘲的笑了笑,“上一次我用了五年都没忘记你,这次又要多久?”
“总会习惯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项北伸手在我头上推了一下:“行了,别装文艺了。”他顿了一下,“李燃,再见。”他似乎是想拥抱我,却在最后垂下手躲开了。他背挺得笔直,转过身大步流星而去。
“再见,项北。祝福你。”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听见了,没有再回头利落的走了。
这一次总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终于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结束了。
或许,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不好。
孑然一身,逍遥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34】
朔方的雪片片飘落,不缠绵,不粘连,落在地上银装素裹。这个冬天,比以往来得更冷。这个冬天,我学着一个人生活。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我不再跳舞,不再下厨,甚至连卫生都懒得打扫。在一个失眠的晚上,我翻到了曾经我们在云南旅游时的照片,大多数是景色,还有几张我偷拍他的照片,没有我们的合影,一张都没有。像是要印刻在脑海一样的仔仔细细浏览,又一张张删除。
不过幸好,春天很快来了。然后进入初夏,在我和项北分手五个月后,终于传来了他要结婚的消息。
那天我在单位宿舍里吹着风扇,吃着西瓜,却仍旧热得汗流浃背。接到高中时期同学的电话很是惊讶,说句实话,我压根已经记不得他的长相,只对那名字有着模糊的记忆。大学期间的寒暑假,偶尔还会有聚会。但工作后,大家各奔东西,各奔前程,早就失去联系很久了。
他告诉我,很多高中同学现在都来了本市,因为要参加项北周日的婚礼。并且,他们想在本周六的晚上,为项北开一场单身party,顺便当做高中同学聚会。
我反应了两秒,随即便答应了去参加聚会。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迹发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必然。只是没想到,他结婚的消息我竟然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而他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联系过我。
最美好的不过爱□□业双丰收,而还有句话说,情场上的失意事业得意。科长升职了。他被调到了刑侦三科当科长,专门负责刑事案件。那是我们梦想的战场,这对每一个有血性的汉子来说,都是一件畅快的乐事。
科长还记着答应过我的,走前也不忘提携我一把:“现在有个出去进修两年的名额,回来后就可以直接进入刑侦三科。我想推荐你去,你考虑看看。”
我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