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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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力道是如此之大,沉沉地将对方所有的反抗都压制下来。李建成再一次放弃了挣扎,原本带着些光焰的眼神也随之冷了下去。他定定看着李世民,终是慢慢闭了眼,只低声道:“我肩上有伤,你……且轻些。”
然而他话音方落下,下身的刺痛便应声而起。李建成绷起了身子,整个人颤抖起来。
毫无预兆地,李世民便这般长驱直入。李建成越是冷静,他心内便越是愤然。他只觉得,如若对方表现出明显的恨或者怒来,也许他心内都会好受几分。至少,他是对自己是在意的。
偏生是这种极致的冷淡,往往最为伤人。
李世民心内一腔愤懑无处纾解,便越发奋力地冲撞。然而待到他一抬眼,却又看到了对方那双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清冷却如利刃一般的眼,在室内微暗的灯火中,愈发显得明亮异常。
这眼神是一种无声的压迫。李世民支起身子,朝周遭一片狼藉的床铺上看去,终是摸索到了从李建成身上褪下的锦缎腰带。
素白的镶着金边的腰带,便如同那人的肌肤一般,触感柔滑,让人忍不住想要流连。
李世民俯下身子,用腰带覆住李建成的双眼,然后伸手至脑后,轻轻地挽上了一个结。
他附在李建成耳边低低道:“大哥,无论你是否会原谅世民,世民……也只有这一夜了……”
李建成被遮住了双眼,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平静得死气沉沉。许久之后,他开了口,却仍是重复着方才的话:“我肩上有伤,你且轻些。”声音很轻,低若叹息。
李世民无奈地笑了笑,却再一次挺身进入了他。只是他没有急着动作,只是就着身体相连的姿态,伸手从背后将人揽了起来,抵在床内侧的墙壁上亲吻。
蓦地这般被贯穿到最深处,李建成整个人都簌簌地抖了起来。冷汗骤然在额前聚集起来,顺着发际徐徐滚下。然而周身的气力早已失了大半,只能任随对方任意辗转,肆意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世民徐徐松开手的时候,他感到李建成便如同一片枯叶一般,想前倾倒过来,无声无息地撞在了他的前胸。身子有些冰凉,乌黑的发丝凌乱地垂散在自己脸颊边,撩起心内一股隐微的悸动。
他伸出手,扶起对方的脸,正对着自己。李世民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让他迷恋了多年的面容,唇微薄而色淡,此时微微有些泛肿,却平添了几分诱惑;鼻梁挺拔,不减清俊的同时,却也为面容里添上了几分英气;眼……
眼蒙着,扎在其上腰带已有些歪斜,松松地遮住眼帘。然而素白腰带的两侧,却已然各自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微微润湿的深色痕迹。
“大哥?”李世民忽然怔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对方,低低地唤了一声。
然而没有回应,李建成不知何时,已然昏迷过去。
李世民忽然抄起身旁的被衾,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抱紧怀里。李建成靠在他怀中,垂着头,眼下的长睫如同蝉翼一般,随着呼吸簌簌地抖动着。然而整个人,却是静如死水。
李世民背对着里内的墙壁靠了上去,微微仰起头望着帐顶。伸手狠狠地揉了揉额前的乱发,他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一夜都做了什么?都对大哥做了什么,将他逼到了如此的境地?
情欲退去之后,满心满身的悲哀和无力,如潮水一般地向他袭来。
可是他却不后悔……
他绝不后悔……
抬眼望向窗外,仍是一片深沉的夜色。
他无法预料过了今夜,二人会变得如何?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便如大哥所言,再日后便不可回头了……
如若可以,多么希望太阳不要升起,这长夜……永远不要结束。
*****
一连三日,军中上下无人见过李建成。
李世民每每看到议事厅里本该属于那人座椅时,心下便如同被掏空了一半。他旁敲侧击地从旁人口中听闻,世子染了风寒,需得闭门谢客,清心休养。李世民心头一紧,却也只能笑着对那人道一声:“原来如此。”
这三日,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那一夜他疯狂的需索时,心内只觉得过了这夜,任是怎样的结果,也不悔了。
然而只是三日音信无凭之后,李世民便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做到。他心内疯狂地想念着李建成,这种冲动让他忐忑不已,寝食难安。
一连几次,他曾带着最珍贵的补品站在了李建成府门前。他知道如若自己要进,任是谁也拦不住的。然而小立了许久,他终是叹息一声,将补品交给了府中下人,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根本未曾做好准备。
“世民?”
李渊的一声低唤将他拉回现实,李世民四处看了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在议事的大厅内。
“世民,你莫非也有何不适?”李渊看着他,带着忧心皱了皱眉道,“这几日为何总是这般魂不守舍?”
李世民赶紧摇头道:“未有不适,劳父亲担心了。”
“如此最好,”李渊狐疑地看了看他,叹道,“三日之后你便要出兵西进,此时断不可有差池。”
李世民怔了怔,随即起身抱拳道:“世民定不负父亲重托。”
李渊颔首,随即转向堂中众人道:“方才所议,李世民为大将军,刘弘基、长孙顺德为副将,率军一万西进长安,三日之后出兵!”
李世民并着两位副将一并走到堂下,得令一拜。心知这短暂而安逸的休养,也终是要告一段落了。
散去之后,李世民正要随众人而出,却被李渊叫住。
他转身走回堂中,一礼道:“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李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叹了叹,问道:“建成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心头一紧,低低道:“世民不知。世民……这几日也不曾见到大哥。”
“这几日托病闭门不出,竟是连为父也搪塞不见。”李渊摇摇头道,“以他的性子应不会如此,却不知是否有什么缘故。”
“世民听闻大哥是受了风寒,故才闭门谢客。思及大哥不久之后也将带兵去往永丰仓,或许是不希望这病拖得太久,故这般专心调理罢。”李世民此言说得平静,实则心内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动荡。
“兴许是因了那箭伤的缘故,身子仍未恢复。既如此,便由着他罢。人马打点准备之事,便先权且交给刘文静处理罢。”李渊闻言叹了叹,停顿了片刻,望向李世民道,“你三日后便要率军西去了,临行之前还是去同你大哥见上一见罢,也权当是替为父看看他。建成是知礼之人,临别之际,断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李世民默然叙旧,终是点点头,拜道:“世民……记住了。”
*****
一直待到临行前前一夜,李世民才终是来到了李建成的府邸。出乎他意料的是,李建成并未将他拒之门外,甚至不曾让下人问过来意,便径自让他进了府。
李建成的府邸格外静谧,唯有晚风拂动枝叶的声音在耳畔沙沙作响。李世民知道,大哥每到夜里,都会屏退所有的下人,只独自一人留在房中。他甚至可以想见对方投在纸窗上的影子,只是回忆,便还是这般历历如昨。
摇首收回了思绪,他终是随着下人在李建成的房门口立定。
“世子,二公子来了。”下人对着里面通报了一声
“嗯。”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却蓦地拉住了李世民全部的注意,“你且退下罢。”
下人闻言,对李世民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很快,院中便独独剩了李世民一人。他门前静静地立着,只觉得那夜门内的种种,一一浮上心头,混杂着甜美和苦涩。
如今这扇门内,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徐徐伸出手,附上门框。
这时,门内再度响起那熟悉而轻唤的声音:“进来罢。”
李世民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这扇门。
在来此之前,他在脑中想过千百次再见大哥的情形。被拒之门外,被狠狠奚落,被厌恶,被憎恨,被断绝兄弟关系……这些种种,他都曾想过。
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室内明亮的灯火中,李建成披着外袍靠坐在床头,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听闻李世民推门而入,甚至不曾从书卷中挪开半分目光来。额前耳际的几缕长发如流水一般垂散下来,在橙黄的灯光下,为整个人蓦地填上了一层柔和的美。
李世民怔忪地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压抑的沉默,教人几乎无法呼吸。过了许久,却是李建成率先开了口。
他抬起头来,轻轻地瞥了一眼李世民,道:“听说……世民明日便要出征了?”
李世民蓦地回过神来,道:“正是……”
“你过来罢。”李建成点点头道。
李世民几步上前,在床边忐忑立定。然而站得近了,许多东西,便也愈发看得清明。
比如,色泽微淡,却仍有几分浮肿的唇角;
比如,在乌发遮掩间,自耳根到颈项,隐约可见的齿印;
比如,微微敞开的领口间,从颈窝绵延到前胸,那似有若无的红痕;
……
思绪总是止不住地要飘回那样一个夜晚,将那时的种种,同此刻重合起来。分明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不知为何,此刻再度开来,心口却微微有些抽痛。
李世民恍然地看着,直到李建成蓦然地开口,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世民,”李建成道,“你此番西进长安,便是为先锋之任,于全军而言,至关重要,切不可有半分闪失。”他字字句句说得轻唤平静,仿佛周身那骇人的痕迹,根本于自己无关。
李世民闻言怔了怔,才苦笑一声道:“是,世民此番定然不负众望。”顿了顿,道,“还请大哥……待我凯旋!”
李建成笑了一声,点点头,不再说话。李世民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终是迟疑道:“大哥,我……”
“世民,替我桌上的地图取过来罢。”李建成不着痕迹地打断。
李世民只得去取了地图,走到床边展开来。李建成指着地图上的泾阳一处道:“此处有一只起义军,为首的名唤刘鹞子,是个胡人。我料你此番西进,必会遇上这拨人马,届时小心防范才是。”顿了顿,将地图收起来,递给李世民道,“这地图原是我在河东时,集结了当时的门客绘制而成。这些年里也有些修改,故各处城镇情形如何,地势如何,或多或少都有些记载。你初入关中,带上以防万一。”
他说这话间,已然抬起眼来,同李世民四目相对。这是此番李世民第一次触到他的目光,然而那目光是他不曾想象过的平静。平静到……与往日根本别无二致。
大哥,你……只当做这一切不曾发生么?
李世民接过地图,笑得苦涩。他以为自己应当庆幸,如此自己还能同大哥兄弟相称。然而实则,他心内却是一阵无法言喻的失落。或许他宁愿李建成表示些什么,也不愿对方什么也不做,以一种彻底漠视的姿态,去面对自己。
“大哥……”他看着李建成,再一次了口。
“罢了,”然而口中的话却被第二次打断,“你明日出征,赶紧去歇息罢。”
“大哥!”这一次换做李世民开口打断。他俯下身子,以手撑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道,“你若心下恼恨世民,世民甘受一切责罚。只是……世民心中,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悔恨。世民对大哥……”
然而话未说完,他亦是被打断了话头。这一次打断的并非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