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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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先亲你的人是我,是吗?”岳铭章回过头看着厉封鲜红快滴出血来的脸。
厉封立即抢过话,很肯定地说:“没有!你在给我做人工呼吸我知道。”
两人渐渐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道,岳铭章长腿一迈,坐在边上设的木椅上,那里很亮,厉封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下。
就听他淡淡地说:“那个谣言,有一句说对了,那是我岳铭章的初吻。那一天,我只是做了现在想做的事。”倾身吻上他的唇,“厉封,我是在亲你。”
岳铭章走后,厉封还坐在冬日的萧条的长椅上,怔怔地发呆,夜灯透彻地照亮着他。
他原本白得像一片雪的脸,通红得厉害。
还是忍不住做了他不喜欢的事吗,呵……岳铭章心烦意乱地回到酒店,却在拐角处被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叫住,微不耐地回过头来。
“你是,岳铭章吗?”
脸色奇差的岳铭章只是皱了皱眉。那个女人眼神一暗,知道他没有认出自己,苦涩地上前一步。
“我是江涉秋。”
岳铭章想了想才微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华贵,头发优雅地盘起,比之十年前,身上特有的成熟韵味更让她增色不少,一泓秋水似的眼睛里比从前多了一分沉淀和老练,嘴唇上染着鲜红富贵的颜色,看上去美貌非凡,至于身上高级定制的美服,珠光宝气一词足矣形容。
微颔首,“有事?”
江涉秋一愣之后,苦笑,她显然还对岳铭章念念不忘,如今见到他,丰神俊逸依旧,似乎高了许多,当年瘦削修长的少年身姿如今更加吸引人,江涉秋的视线在他的深蓝色的外衣上一扫而过,微微垂眸。
她已嫁做人妇,从一个小经理的女儿成就今天的地位,再见到岳铭章,心里的感慨却只多不少。
“刚才在自助餐厅里看见你。有些在意所以找过来。”
岳铭章点了点头,靠着墙心不在焉地听她说话,视线沿着他挺直的鼻梁冷淡地落在反光的瓷砖上,当她说到某一点时突然站直身子,挑了挑眉。
这件事一直压在她的心里,她想知道,就算是被憎恨,她也想要知道!“我现在是陈诚思的妻子,他就在不远处,应该就会找过来了。在我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一天,我们高中毕业的那一个晚上,那之后,你,你怎么样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正要走出来的厉封闻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紧贴墙站着。眼睛大瞪着。
岳铭章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你想知道什么,知道喝了你一杯渗了药的酒,我岳铭章是怎么度过那个夜晚的吗?”
江涉秋脸色一白,正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岳铭章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自顾自说下去,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邪气,“那一天,我强。奸了我深爱的人,然后”
毫无预兆骤然弯下腰把嘴凑近江涉秋的耳边,形状优雅的两片嘴唇开合,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拋下一句惊得她全身一凉的话。
“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江涉秋猛然往后跌了一步,一双水眸不可置信地瞪着面无表情锋利如刀的岳铭章,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慢慢染上泪意。
另一边听着的陈诚思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第一眼没有认出来,反而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古怪地瞪了他好几眼。
正打算抽身离开,陈诚思神色如常地走出来,像刚刚才找过来似的,看了看江涉秋的脸色,惊讶地说:“怎么了?”
江涉秋飞快擦掉眼泪,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低声说:“夜里的风,很凉。”
陈诚思心疼无比,给他披上外套,像是才发现岳铭章的存在,微微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转头对江涉秋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涉秋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一双眼眸黑得像夜的岳铭章,咬了咬牙掉头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后,陈诚思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向岳铭章示意了一翻,不出意外被拒绝。
沉默了一瞬间,陈诚思才感慨地说:“你倒是一点也不变,依旧帅得这么天怒人怨。”
高中时陈诚思因为家里的原因跟岳铭章的关系一直维系得不错,这几年来不免在商场上见上几面,所以彼此还算有话可聊。
岳铭章挑了挑眉,客气地说:“没想到你娶了她。”
陈诚思说:“如愿以偿,有何奇怪。”
岳铭章淡淡地重复:“如愿以偿。”看了他一眼。
陈诚思吐了一口烟出来,目光显得迷离不清,半晌幽幽地说:“只是我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忘记你。”
岳铭章一愣,沉声说:“你听见了。”
陈诚思没回答,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来坚定地说:“陈诚思是男人,你以为他会让自己的女人做那种事吗?姓岳的,那杯酒里根本没有,除了酒,什么也没有。”
“呵,我知道……”
岳铭章极淡极淡地说完,仿如事不关己地半勾起嘴角,完美的侧脸露一个古怪的笑容,全不理会已造成石破天惊的效果。引得陈诚思古怪而意外地瞪向他,整个学生时代,冷静的岳铭章从不理睬男女感情之事,原来也有热烈而失去理智的时候,只是不知如此得他厚爱的人是谁,后来……印象中岳铭章的身边一直没有人,突然订了婚,对象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安家私生女,如此看来是不了了之了,朝岳铭章客气一笑。
陈诚思遂道了别,匆匆路过一个一直在光明正大偷听的人,抖了抖身子,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另一边。
岳铭章转过头时,先是一僵,接着看清他的样子瞳孔猛一缩,惊呼一声,飞快朝着那站的一个人跑了过去。
厉封全身红得跟唱大戏的似的,愣愣地站着,被岳铭章飞快抱起来朝外跑才怔怔地觉得呼吸困难嗓子发痒。
“怎,怎么了?”
岳铭章咆哮:“该死,看看你自己,过敏怎么不早说!”
厉封抬起手一看,都是小红点,猛一看简直是惊悚。
飞快地拦了辆车,因之岳铭章对此地的熟悉,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一家私人诊所。挂完号在诊室外排队时岳铭章明显焦虑起来。厉封深感愧疚地看了他好几眼,被岳铭章一瞪,便飞快转回头,垂眼看着手上的纸片。
“只是一般的海鲜过敏,他皮肤性敏,才显得严重一些,吃了这些药过三天就消了。”
女医生快速诊完,写了单子,让岳铭章去取药,回来后咨询道:“有什么其他副作用吗?”
女医生接过几盒药,指着其中一个,说:“就这个,吃了可能会有些腹泻,伴带有□□灼热的反应,多喝点水就好了。其他没什么,好了,带病人回家吧。下回别啥啥只顾着张嘴就吃了。今晚可有你受的。”转过头瞪了厉封一眼,示意下一位进来。
厉封头发昏眼发昏,就是耳朵还灵清着,一听那话,再看一眼岳铭章的反应,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腾”得一下烧起来。不过他的脸本来就红肿得厉害,也就看不出什么。
从医院里回来后,岳铭章也没什么心情,匆匆带他回了房,不再外出。
厉封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转。
岳铭章瞪着他肿得跟屁股似的脸,没好气地说:“还看什么看,快吃了药睡觉!”一点也没提起被偷听的事,这反而让厉封有些反应不过来。
时间实在还很早,厉封睡不着,身上痒得要人命,正要狠狠抓一把,岳铭章端着一盘降火的水果还有一杯水进来,一看到他的动作,立即打掉了他的手。
冷冷地丢下一句,“想毁容你就抓。”
厉封眼角发红,慌张到声音都打颤,半带哭腔大着舌头小声说:“我痒得厉害。”看来,舌头也肿了。
岳铭章愣了愣,缓和了一下脸色,扫了他一眼,试探着把手伸进厉封的衣服,厉封僵硬了一瞬,渐渐放松下来。
岳铭章干燥有力的手轻柔而起伏地在他的背上摸,厉封忍不住哼哼了一声,回头时看见岳铭章通红难看的脸色立即闭上嘴,手足无措地趴着,憋的脸色更像猪肝了。
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同时说起话来,仔细一听内容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又沉默下来。
“把水喝了吧。”厉封照做。
岳铭章再次开口,说:“明天,我带你去一趟XX工业大学吧,四处转转。下午回去。”
厉封愣了半晌,疑惑地看着他,岳铭章心里不是滋味地低声说:“是你考上的那所大学。”
厉封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等岳铭章把手抽出来时,厉封已经睡着了,但给他盖上被子时,又吵醒了他。
厉封甩了甩头,努力看了他两眼,犹豫了半天,商量地说:“要不,你也上来睡吧。”想不到一直没有多余的房间空出来,而岳铭章一直没有采取其他措施的念头,厉封也不敢问。
他这几天都是睡沙发,大概是没受过这种待遇,一下子就感冒了。
说完看岳铭章没动,又说:“没,没关系。”
“厉封,你让一个对你有企图的人上床是吗!”压近他大吼一声。
厉封的身子被他吼得弹了一下,半晌硬是挤出一声,“哦。”
“没,没关系。”
快走到门口的岳铭章很想维持他的冷静他的绅士,果断地提出拒绝,但是他说不出口,甚至是为之屈服。他极其不冷静地上了床,占据一个怎么看怎么委屈的角落僵硬地躺下来。
厉封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那个时候,我们也是像这样躺着,已经习惯了。”
过了半晌岳铭章:“嗯。”
“晚安。”道了一声晚安,不一会儿就奇特地在床上睡着了。被赶鸭子上架也罢,这几□□夕相处下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那种浑浑噩噩伴随着主人心情而生的不确定情绪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简言之,厉封开始重新熟悉并适应岳铭章的一举一动。
夜不能寐的岳铭章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完全没有想到那番跟陈诚思的对话会有这样的效果。
厉封的脸比刚才好了很多,已经没那么肿得夸张了,挂着很多小红点,像发了麻的孩子。
而,孩子是最擅长说谎的。
“但愿不是我想多了。”合上眼。
半夜厉封猛然惊醒,冷汗连连地从床上坐起来,胸腔剧烈起伏,难受地急喘。岳铭章在他刚动的时候就醒了,皱着眉开了床头灯。
岳铭章:“我记得,你的这个毛病后来已经好了。”
厉封过了半晌才回神,抱歉地说:“吵醒你了。”
岳铭章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说:“你抖得厉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厉封飞快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岳铭章沉默了一会儿,把灯关上,妥协地说:“睡吧。”
拉着厉封重新躺下。
过了一会儿,厉封犹豫不决的声音传来,“我,我……做噩梦了。”让一个生活阅历惊人的成年男人吓成这样的,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而这个梦,厉封做了十年。
岳铭章:“嗯。”突然大幅度地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身,沉稳地说,“需要我抱着你睡吗?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亲。”
厉封的脸飞快红起来,停着没动,岳铭章的身子动了动,主动把他扯进自己的怀里,又说了一遍“睡吧。”便不再作声。
厉封垂着眼睛,半晌在他怀里动了动,不自在地说:“我想上厕所,刚才……喝了好多水。”岳铭章马上就松开了。
厉封在厕所里耽误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才脚步虚浮地回来,唉,□□灼热是真的。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床上的黑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睡着没有。正想着岳铭章轻轻动了动搭在额上的手。
上了床后,又是一阵不自在,别扭地要命,像是被主人赠送了一件礼物,因为有事离开而没有及时接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