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华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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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穆自从进了楼里,除了寰琴出场之时瞥了一眼以外,眼睛就没离开过玉龙公子的侧脸,虽然玉龙公子只是一直低着头饮着茶。见玉龙公子总算看向了自己,正欲绽开的笑意就被眼神中透露的信息挡了回去。倾穆少将军顺着玉龙公子眼神所指之处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华丽的男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正为弹奏做着准备的寰琴姑娘。
玉龙公子稍稍前倾,凑到倾穆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那人便是知府少公子。”倾穆这才又仔细打量起来,知府少公子身旁的两名男子,似乎就是昨日,追赶那名蒙面女子的打手。虽然换了身书生的衣服,倾穆还是一看身形架势便辨识出来。
正在这时,寰琴站了起来,眉眼一抬妩媚的一笑又落落大方的开了口道:“小女子寰琴,今日献丑一曲小女改编的汉宫秋月,请各位品评……”说罢便在椅子上坐定,手轻轻的放在矮桌台上的九霄环佩之上。随即,寰琴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抒情委婉又隐约透着凄苦哀怨的琴声便翩然而出,余音杳杳,不绝于耳。然后,寰琴朱唇轻启,浅浅吟唱起来。
“烟花三月风微寒,花容倾国天下闻。”
“刀光剑影天涯路,铁骑战马江山美。”
“一入宫阙深似海,繁华落尽独自空。”
“青丝如云眸如墨,泪眼迷离无归处。”
“君心远系是他人,痴怨一片向谁诉。”
寰琴悠然弹唱着自己谱写的汉宫秋月之词,当时,寰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首词竟然会是自己将来命运的写照。
一曲吟罢,众人皆沉浸于绕梁三日不绝的琴声之中,还未回过神来,玉龙公子却突然打破平静开了口:“寰琴姑娘的琴技果然精妙绝伦,音色纯粹完美,温润清透,确实称得上,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只是……”
最后的“只是……”一出,众人皆惊,寰琴这才抬眼看向了玉龙公子,眼底的涟漪一闪而过,便站起身来,两手平措,屈膝,微微低头行了一礼。寰琴才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有何指教,还望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寰琴姑娘的琴音完美,毫无瑕疵。只是……汉宫秋月原本是表达宫中女子哀怨悲愁的情绪,无可奈何花落去、寂寥清冷独惆怅之情的琴曲。”玉龙公子淡然的说到这里,低头饮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琴音虽由技,情音却观心,寰琴姑娘心中无落寞爱意,技艺再高亦是空弹,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寰琴虽然看似纤弱女子,却是倾世容颜,让无数英雄好汉,江湖侠士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又哪来求之不得的痴痴怨怨,自然无法感同身受,汉宫秋月那求之不得的爱恋之情。
寰琴很是惊讶,虽然早就听说有通晓琴音之人,能够凭借音律便知奏琴之人心思。不过寰琴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夸大其词罢了。尽管早已知晓眼前之人绝不一般,却没想到此人便是对琴音有如此深刻造诣的人。
寰琴便也来了兴致,只见寰琴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笑颜如花的慢慢的向玉龙公子走去。寰琴一边走一边说道:“高山流水,知音难求。公子可否随寰琴去后面厢房细说……”
知府少公子看着寰琴经过身边远去,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左右两名打手也已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知府少公子下令,倾穆少将军却突然窜到了寰琴面前,伸手一拉便将寰琴搂入怀中,顺势便吻了上去。寰琴连忙推开倾穆少将军,抬手便要给倾穆一记耳光,却被倾穆牢牢的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倾穆不予理会寰琴可怜兮兮的表情,凑到耳边低语道:“果然是你……小毛贼……”寰琴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此情此景,让知府少公子再也按耐不住,大吼一声:“无耻之徒,还不都给我拿下……”话音未落,知府少公子身旁两名男子已然掏出了隐藏于腰际的佩剑,冲向了倾穆。
寰语楼顿时乱作一团,席间众人四散逃去,很快楼里便只剩下知府少公子和随侍的两名打手,寰琴姑娘,以及玉龙公子和倾穆少将军六个人。
当两名男子气势汹汹的来到倾穆面前之时,倾穆便也抽出剑来,左挡右击,只得几招,便将两名男子的剑从手上打落。两名男子见技不如人,便放弃了剑,从袖中取出数枚暗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朝着倾穆的方向遍洒过来。
倾穆少将军第一反应便是冲到玉龙公子身前,将数不清的暗器全部击落下来,却见几枚暗器正不偏不倚的朝着寰琴所在之处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倾穆少将军赶紧伸出没有持剑的左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朝着暗器方向扔了过去。在茶杯和飞洒而出的茶水的作用下,暗器便和茶杯的碎片一起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落在了地上。
“统统给我住手。”知府少公子大声呵斥道:“若是伤了寰琴姑娘,你们有几个脑袋都赔不起?!”
然后,又转过头来,担心的看着寰琴,却被寰琴别过脸去直接无视掉了。最后,表情一变,怒气腾腾的瞪着倾穆少将军,咆哮道:“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有本事不要跑,等我带人过来,灭了你。”说罢,便气不可遏的冲出了寰语楼,失了兵器又被痛骂一顿的两名打手也赶紧跟了出去。
随即,倾穆少将军连忙转过身来看着玉龙公子眼睛,双手扶着玉龙公子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你……我没事……”玉龙公子淡淡的回答道。
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寰语楼楼主,探出头来看了看,才小心谨慎的走了出来,看着东倒西歪的桌椅和碎了一地的茶杯,一脸痛心的表情。
“楼主,这些都记在寰琴账上便可……”寰琴对着寰语楼楼主说道。
“可是……”寰语楼楼主有些不置可否的说道。
“寰琴心意已决,楼主不必多言。”寰琴说罢,寰语楼楼主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收拾起来。
“两位公子,可否请两位到后面厢房再叙……”寰琴转过身来看着倾穆少将军说道。
倾穆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玉龙公子,看到玉龙公子点了点头,这才回答道:“有请姑娘带路……”
于是,寰琴走在最前面,倾穆在寰琴身后三尺之遥跟着,玉龙公子紧随倾穆少将军走在最后。在寰琴的带领下,三人穿过寰语楼中庭,来到一处隐蔽的屋子面前。寰琴推门进入屋里,倾穆少将军和玉龙公子便也跟了进去。
“这里是寰琴的闺房,若不传唤,不会有外人来的。”寰琴关好房门之后说道。停了停,寰琴走回房里又接着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姑娘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倾穆少将军戏谑的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还望公子直说。”寰琴没有理睬倾穆的玩笑,直截了当的说道。
“以姑娘的身手,刚才那几枚暗器,定然能轻易躲过,是我多此一举了。”倾穆少将军虽然对着寰琴姑娘说话,玉龙公子却已然全都明白了。
当时,虽然寰琴确实能轻易躲过暗器,不过,却会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正在寰琴左右为难之时,只见一只茶杯横空而出击落了暗器,这才解了寰琴的燃眉之急。对此,寰琴自是不无感激的。
“寰琴姑娘,究竟偷了秦阳知府何物,才让知府出动了那么多打手全城追捕,却又不敢声张……”玉龙公子淡然的问道。
“既然两位公子都知道了,还问寰琴作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寰琴毫不胆怯的回答道。
“寰琴姑娘只要交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多加过问。”玉龙公子仍然波澜不惊的说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寰琴早就觉得两人非同一般,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也没去知府那里领赏不说,还公然和知府少公子作对。
“实不相瞒,我们乃是奉天子之命,来此调查灾银不翼而飞之事的。”玉龙公子虽然没有欺骗寰琴,却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全盘托出自己和倾穆少将军的身份。
“原来是钦差大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给两位官爷赔礼了。官爷所言之事,寰琴定当全力配合。”寰琴连忙见机行事的说道。
“你不必再打什么鬼主意,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去官府举报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倾穆气势十足的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秦阳知府截下了灾银妄图中饱私囊,却被你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偷了去。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老老实实的与我们合作,对大家都好。相信姑娘是聪明人,各种利弊自会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笔者如果在文里面有诗词歌赋出现,其实都是剧情来着哟,不是随便乱写的哟。
笔者:倾穆帝,你今天居然没有表白。
倾穆帝:还不是你给我安排的打戏……
、赈灾官银失何处
寰琴已然明白,自己不论是武艺还是计谋,都不会是身前两人的对手。既然已经被看透,便也不再继续争辩下去。正如对方所言,选择合作对她自己而言才是最好的,何况,寰琴对如此轻而易举就识破自己的人也是兴味浓厚的。
于是,寰琴转身进入内室,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只见寰琴来到床头,在上面不知做了些什么,稍有声响,床面的床角一端便被慢慢的抬了起来。随着低沉的“咔嚓”一声,床面停了下来,下面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便露了出来。
随即,寰琴淡然的说道:“两位官爷,请随我来……”说罢便轻轻一跃,走进了床下的密道之中。倾穆少将军和玉龙公子也才迈开脚步,朝着寰琴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倾穆在前,玉龙公子在后,当倾穆来到床边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来,玉龙公子便将手放了上去,借着倾穆少将军的手作为支撑,越过床沿,进了密道。玉龙公子稳稳的落地站定之后,倾穆才收回了手,轻松纵身一跃连忙跟了上去。
玉龙公子和倾穆少将军便顺着阶梯,跟了过去,来到了寰琴身后。待到三人都完全进入密道之时,寰琴便按到石壁之上的暗格,床板便又慢慢的放了下来。三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寰琴便拿过石壁上放置的火把,又掏出了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能看到数步之内的土石阶梯,道路延伸之处依然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玉龙公子站在原地问道,眼睛适应着昏暗的密道。
“这里就是藏着你们要找之物的地方。”寰琴简单明了的回答道。说罢,便继续沿着道路朝密道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官爷,小心脚下。”
“这里似乎不是平常的密道?”倾穆少将军接着问道。
“这里原本是不知何人挖出的地道,虽然年久失修,很多道路都被跌落的土石封住了,剩下的几条道路亦是各有用途,现下我们要去的便是适合藏匿贵重物品的暗室。”寰琴在前方带着路,倾穆和玉龙公子朝着火光之处,小心谨慎的跟着,便瞧见了一个岔道。道路一分为三,寰琴朝着最左边的岔路走去,想来便是寰琴所言的暗室。
“其他两条道路,又是何用处?”倾穆少将军虽然相信寰琴已是自己一方的人,不过现下,还是问得清楚一些的好。
“寰琴所处之地旁边的那条道路,通向休息之处……最远那边的道路,里面又有不少分叉交错,通往外面逃生之用……本来,这里还有一些别的通路,或是因为年久失修,都已被跌落下来的沙石所封……”既然大家已然是一条绳子之上的蚂蚱,对方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