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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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小跑上一段路,高一清慢慢找到一些感觉,拉起缰绳也能控制住马匹,高一清想著也许之前他真的和风擎学过骑马……风擎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不是吗?
可高一清还是没有问出口,他之前试图从风擎那里知道一些他们的过去,只是风擎拒绝了,高一清也不想再主动提起。现在风擎再说什麽,高一清不想探究了,淡然而处之。
“以前给你挑过一匹马,不过它年岁大了,半年前就死了。”风擎看著高一清的发髻上的木簪,木色深沈,高一清已经带了很久了,到了风家之後只偶尔拿下来过。
“不过那匹马买来的时候就跑不动了,最後能安享晚年也是它的福分。”
高一清也就是因为一意孤行挑了一匹老马,才终究骑术没有长进,壮骥虽已暮年还是能跑的,只是高一清不忍心让一匹老马来驮他,就放任那匹连名字都没有的老马在风家京里的马场里安饱度日。
风擎想来就觉得好笑,有些怅然,还是低低笑出了声。高一清不禁奇怪地回头看了风擎一眼,难道他马骑得真的很差劲吗……
走马观景倒是不错,只是高一清没骑贯马,没一会儿腰下有些酸软,为了不让风擎瞧不起自己,高一清只能强忍著不说,只是本来是风擎贴著高一清,後来就变成了高一清靠著风擎省力了。
风擎挺享受这一路共骑同行,慢慢悠悠跟在车队之後,雨收刚止,日头还不明朗,在云中时出时隐,风中带著微寒,风擎握上高一清冰冷的手才觉得待在外面的时间太久了。
“回车里吧,已经起风了。”
风擎说著就抽了马身让马跑到最前,让绿松把马车停下,然後跳下马去,高一清失了依靠差点掉下马去,幸亏风擎下马时不忘扶著高一清,借势把高一清就从马上抱了下来,高一清脚未沾地的上了马车。
高一清抿著唇,一张脸不知道是羞红的亦或是气愤的,还是寒风中吹得太久了,回头瞪了风擎一眼,高一清就不声不响钻进了马车里。风擎想朗声大笑,却又怕高一清回头不搭理他,就绷著一张脸把缰绳交给了绿松,然後跟著也钻进了马车里。
小游看两个主子的脸色都不好,有些忐忑,看看车帘,又看看栓了马回来的绿松,绿松却照样赶他的马车,急得小游抓耳挠腮。
风擎回到车里,高一清果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风擎也不去招惹,一个人摆棋子,落子的声音清脆有力,高一清闭目假寐想安神却被吵得心神不宁的,高一清只能压下心中的恼怒,翻身坐了起来看著车外。
马车停下吃午膳时二人依然静坐无语,风擎下了车,高一清依然待在车上,等午膳备好了才下去,和风擎坐在一起。
“我让人烧了壶热酒,喝了好暖暖身子。”
风擎给高一清到了杯酒,高一清盯著风擎有力的手,然後向上却发现给他斟了酒的风擎依然看著他,鼻尖轻哼一声,端起了那杯热酒。
“以後要是得了闲,我再教你骑马,现在气候不佳,等有机会再给你挑一匹良驹。”风擎说著一边为高一清饮尽的酒杯斟满。
“我也是非得习骑术不可……”
风擎为高一清布菜的动作一顿,点头道:“不学也未尝不可。”
作家的话:
这是最後一轮打分了吧?哦也~~征文终於要到尾声了,亲们一定要帮忙顶到最後啊~~~阿里嘎多XD
、行道迟迟26
春华倾於大地,将风雨的酷寒掩盖,马车越往南行,春光越盛,前一日才冒尖的青草一夜间就拔高了身量,可谓是草长莺飞!紫嫣红,惠风和畅中绝胜烟柳,花重锦城。
风擎和高一清一行行至江边小城无双城,便置身在了热闹中,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双城就是靠著川流不息舟楫商船不断的大江成了江边重要的枢纽重城,而风擎就准备在此地稍作休整,然後顺江而下。
在城外宿了一夜,马车不紧不慢在清晨进了城里,城里已经是熙熙攘攘,屋宇鳞次栉比,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林立,清晨这小城便烟尘喧哗。高一清下了马车步行,随著四方来的羁旅行客一起看个热闹,随行的吴管事带著家仆先赶著马车去了风家此处的别馆。
高一清完全忘了身边风擎的存在,带著小游两个人在人流中却如鱼得水,怀里揣著碎银到小贩摊前四处看看,风擎纵使身形灵活,但若要不碰著他人跟上去还有些麻烦,绿松跟在最後更是哭不堪言。
绿松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家母居然溜起来这麽快,看著他家爷越皱越紧的眉,绿松的心也跟著低沈了下来,主子心情不好苦的就是他们做下人的。绿松紧紧跟在後面,他家爷突然停下脚步,绿松差点没刹住脚就撞了上去,一抬头才发现人群里已经找不到家母的身影了。
绿松心里一慌,他家主子已经朝著一个方向去了,绿松也赶忙跟著进了一家临街的铺子,家母在店铺里已经挑了一张桌子坐好了,跟小二说了什麽,回头就冲风擎和绿松招手示意他们快些进去,绿松特地瞅了一眼他家爷的脸色。
风擎面色已如常了,坐到高一清身边,这张桌子的两方还有另外坐了两位食客,小游占了一方,风擎只能和高一清坐在一起,绿松犹豫了一下,和小游坐在了一边,心里暗骂小游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我已经跟小二要了四份油泼面和酱牛肉。”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高一清刚到店前赶巧就有两个食客起身离开,来不及和风擎知会就先进了店里占了地方。
店里食客满座,灶前掌勺的师傅忙得满头大汗,店里就供两样吃食,一时从北方传来的油泼面,二就是独家所制别有一番风味的酱牛肉,再有便是酒水,但只这样,店里食客挤满,门外还有客人等著,高一清还见到有些人手里拿著食盒,恨不得掌勺的师傅能再快一些。
高一清见此景有些沾沾自喜,道:“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竟这麽多人?”
“今日是月初,两日後就是三月三。”风擎为高一清解了疑,高一清点点头,小二端著大碗的面就放在桌上,吆喝一声客官好用。
经由滚沸的油浇泼表皮焦黄的面上热气腾腾,撒上的葱花肉丝辣椒面让人食欲大涨,高一清把碗往风擎面前推了推,没想到隔著碗壁还是被烫了,连忙把手指缩了回去,风擎看著了,说了一声小心些,刚才心里的不快已消了大半。
无双城里南来北往的人多了,留下来讨生活的也是来自天南海北,本来只是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镇也是繁荣至今,江边上各地口音随著日落月起,在涛声里起伏汇集交融。
一大碗油泼面高一清没有吃完,粗宽的面条焦辣香脆柔韧,可惜太辣,高一清吃得满头大汗,撒在面上的辣椒面很够味,店家见高一清几人是生面孔特地给足了量,只有风擎吃得面不改色,让高一清後悔把第一碗面让出去。
吃完面了,高一清还是带著小游在人群里四处钻,风擎跟在後头,高一情对摊上的小东西每样似乎都有兴趣,回头还会和风擎聊上两句,风擎看看自己被挤得乱了的前襟,又皱起了眉,高一清是难得的好精神好兴致却不是时候。
高一清虽顾及身後的人,更多的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一个不慎险些被撞跌在地,风擎此刻已经到了高一清身後,见高一清刚站稳又急著往前走,伸手就把高一清拽回了自己身边,高一清抬头看到风擎不太好的脸色,被风擎攥得有些疼痛的手没敢抽回来。
高一清回头望去,小游和绿松正艰难地朝这边过来,有些也不敢去和风擎对视,风擎看著高一清服软的样子,压下心里的恼怒後问道:
“人太多,别到处走,有什麽想买的吗?”
高一清摇摇头,他只是在马车里待得久了,见了热闹一时收不住性子而已,呐呐道:“随意看看就好。”
风擎拉著高一清走在前,挡开簇拥的人,不紧不慢地走著让高一清能四处张望地看看。风擎引著路从闹市拐进小巷,一点点把喧嚣抛在身後,高一清至始至终真的什麽都没买,他的手在风擎的手里一切都不那麽的方便。
风家的别院虽在巷子里的清净处,可高挂著的字体遒劲的匾额显示了主人的大气和权贵,门前还置了两座招财狮,风擎和高一清一进大门迎上的是吴管事,到了主子先是一鞠:
“爷、家母,高公子到了。”
作家的话:
今天发的有点晚。。。这章从昨晚写到现在,莫名的卡了,木同想要赶剧情,可素发现节奏实在快不了,几番波折还只这麽些,呜呜,已经是惯性了吗?
、行道迟迟27
听了吴管事的话,高一清一愣,刚要开口说话,觉得手上一松,一直牵著著他的风擎已经先他一步走下台阶,高一清不怎的,心中有些惶恐失落,紧跟上了风擎,风擎对吴管事问道:
“是什麽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应该是得知了爷要回来的消息。”吴管事边说著边在前引著路,高一清看著风擎的侧脸,暗自咬唇揣测不断。
昨夜风擎和高一清在城外,已经差了侍从到城内了的风家别馆通晓了,看来有人一早就候著了。高一清走在後面,远远的就见到正厅里坐著一个水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模样看得不太清楚,身後还站了个仆人。
“小少爷?”跟在高一清身边的小游突然语带诧异,声音都拔了尖儿。
厅里的人听了小游的叫声,自椅上起身,从厅里走了出来,日光从瓦檐斜射而下在男子水蓝色的长服上,丝绸的锦衣上似乎有水光在潋滟,男子的面容隐在浅浅的阴影了,嘴角的笑意淡淡的,有些晦涩。
“风爷,哥……”男子的目光停留在高一清脸上,高一清直直的看著对方的黝黑的眸子,有些回不过神。
“你们兄弟俩许久没见了,你们聊吧。”风擎一甩袖子,带著绿松离开了。
吴管家引著他们去了另一间小厢房说话,高一清对於出现在他面前的陌生的男子没多大的情绪,小游那声“小少爷”倒是提醒了高一清,他还记得顾婶曾与他说过,高家老爷膝下有四个儿子,他之後便还有个么弟,名游文。
高游文在高家排名老末,老来的子甚是得老爷子的欢喜,只是家败业散,也不知高家么子之後所处在何处。
先一步进别院的顾婶也被叫了过来,对这位高家么子只是表面上有个奴才本分,她更多关心的还是高一清,不知高游文来的意图如何,而小游是高家的本家奴才,虽没伺候过高游文,但对高游文还是有份敬畏在。
高一清默默地打量著走在自己之前的高游文,大概是高家人的模样都普通,高一清没落个俊朗硬气的模样,高游文也是有些稚嫩似没长开的样子,与身上带著的沈郁的气质有些违和。
高游文出生於高家没落之时,家里人百般宠著,是养在金丝笼里的娇贵的小雀,等家财被两个哥哥散尽,才从天上落下凡尘,对他来说却是地狱,懵懂里便要面对陌生残酷的现实,比常人要难上百倍千倍,其中辛酸只能自斟自酌罢了。
在圆桌边坐下,下人奉了茶摆了糕点水果,小游顾婶和高游文随身的侍从都在门外伺候,厢房里说话的声音也是能听见的。
高一清不知该如何开口,对自己同出一脉的么弟丝毫没有记忆,一遍遍看了圆桌边缘一圈繁复的紫薇花枝叶缠绕的雕刻,索性是高游文先开口了:
“兄长近来还好麽?”
高一清点点头,对自己的处境都不该如何下定论,也不知高游文是否知道他已被风擎休了,并不好作答。
“这些年让兄长受委屈了,当初……”高游文欲言又止,有些犹豫,“游文愧对兄长期望,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