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和华生的盛大婚礼-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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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烘烘的液体淌进胃里，太阳穴接收到刺激突突直跳，华生总算从打击里恢复了精神。
侦探还在等着他这个小跑腿，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玛丽站在窗口前，华生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她失落的捂住脸，如果有男人会因为她遭受危险而被惊吓到腿软接近晕厥，还硬撑着虚脱的理智要赶过去拯救对方，哪怕那个男人是矮矬穷，她也应该考虑约会一下。
◇
◇
华生在飞机上不安的咬着手指头，如果因为他的愚蠢，再度和夏洛克天人永隔，那他真应该一头撞死，然后去陪葬！
自作孽！约翰华生！
飞机一个半小时之内降落到伦敦机场，他没有任何行李，几乎是以拼命的态度和别的旅客抢夺计程车，“你知道在机场前面截计程车不排队有多么的不礼貌，而且你还是个英国人，叫那些外地游客怎么看待英国人。”司机很唠叨，优哉游哉的转着方向盘，谨慎的看着后视镜，在繁忙的人潮中缓慢倒车。
“开快点，我老婆羊水破了，一个人，在厨房！煤气还开着！”
“早说！先生！你等等！我知道去贝克街的捷径！”
华生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整到正常模式，再拨打一次，“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如果你的案件不够有趣，勿要与我联系。”
令人恼火的语音信箱，华生直接把电话挂断。
“Oh Shit……”华生慌张焦虑的走下车子，站在鲜黄的警戒线外面，大火已经临近熄灭，整条街都是湿漉漉的，贴在墙上的广告纸耷拉着残败的纸片滑下墙壁，空气里大量散发木头和石砖的焦味，碎玻璃渣和碎沙子在马路上混着水渍狼藉蜿蜒，明亮的下午天色被浓烟遮盖，阳光被焦黑的烟雾熏得在贝克街待不下去，头上雾蒙蒙一片像是阴天。
他挑起警戒线，钻过去，警察赶紧过来拦住他，华生对警官先生茫然惆怅的比手划脚：“我住这里，天啊，这是怎么了，我住这里……里面还有我的室友……”
一个警察认出了他，走过来，“约翰华生？”
“是。”
警察上下扫视了他两眼，脸色严峻。
“华生医生，麻烦你……跟我回警局认尸。”
华生听见不吉利的两个字，脑袋轰隆隆变成粉末，耳朵里嗡然作响，坐车到苏格兰场的一小段路上连绵不断的耳鸣，让他回忆起濒死体验，心里面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就要咽气了，痛苦郁闷的堵在喉咙里无论如何提不上去。
华生穿上浅蓝色的防护服。
穿过冷冰冰的银色长廊，来到寒冷的停尸房，用钥匙开锁，拉开冷藏柜，法医站在华生对面，确认他还留存着清醒的理智，戴着橡胶手套的法医哗啦解开黑色尸袋上的拉链，首先看见的是一张烧焦的脸，五官塌陷，脂肪变成漆黑的糊状，十分可怖，华生转过头去，膝盖发软，他颤抖着说：“我不确定。”
“坚强点，医生，那就再往下看看，腰部以下烧伤没有那么严重，还能辨认出一些特征。”
华生平息心里的恐惧，努力使自己镇定，他攥紧拳头。
法医一口气把拉链全部拉了下去，瞬间暴露全身，男人的一览无遗。
华生勉强自己把视线挪回来，扫视了一眼。
“Oh，My god，Oh ！My ！god！”华生顿时往后倒退两步，捂住胸口，瞪大眼睛望向法医。
法医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很害怕这位敏感脆弱的医生承受不住刺激昏倒在停尸间。
医生扶着起伏喘息的胸口，耸着肩膀惬意的笑出声音，“谢天谢地，太好了。”
“你这是被尸体给活生生吓疯了吗。”
“不是他，耶稣基督，不是他。”华生松懈下紧绷的肩膀，站在冷藏柜旁边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亵渎死者，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看得出来。”
“不是我的室友。”
“我也知道不是，我半个钟头之前就验过血了，不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我是问你，你认识这个人吗？这才是叫你来认尸的目的。”
“拜托下次，这种事，提早跟我打个招呼。”
“天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不知道，让你虚惊了一场。如果你笑完了，但愿你还有力气再过来仔细看看。”
华生收敛起笑容，正经八百的走前两步，又多看了一眼，摇摇头，“脸全毁了，我认不出来。”
“刚才那一刹那我还以为你认识他，你刚刚通过他的下半身，认出他不是福尔摩斯……”法医暂停下来，忽然间恍然大悟，他这才意识到众所皆知的华生和福尔摩斯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婚礼可轰动了。法医尴尬的咳嗽两声，“虽然祝福来的有些晚，祝你婚姻愉快，医生。”
“谢谢，我是说，随便。”
华生脱掉防护服，摇着头，来到自动饮水机旁边，拿起一次性纸杯，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口干舌燥得到了缓解。
打电话问过了，郝德森太太一开始就得到了安全转移，坐在三明治店号啕痛哭她失去的家具和财产，查特吉终于有了搂着她肩膀安慰她的理由。
警察说，221B只发现了一具无名死尸，而且不是福尔摩斯。
那么夏洛克在哪里。
华生拿出手机，照样接通到语音信箱，“夏洛克，别赌气了，我已经在伦敦，如果你还在乎我，就告诉我上哪里去找你。”
华生在苏格兰场门口的花坛里枯坐半个小时之后，他的手机收到久违的吩咐：
惠灵顿医院，5楼。
S。H。
◇
◇
这短暂的半天，是要华生同时经历多少无法接受的磨难与考验。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头拉开病房门，拖着鼻音沉重的呼吸，不敢走进去。
不过，至少还活着，总是好的。
华生静静的关起病房门，杵在床边很久，转头分辨着床头柜上零落摆放的药瓶，每个药瓶标签上都用原子笔写着SH的大写缩写，有消炎药，止痛剂，安眠药，抗生素，还有急救镇心丸，华生慢慢坐在床边，不敢置信，他绝望的看着床上的可怜人，从头到脚裹成了一个木乃伊。
绷带从头顶一直裹到脚趾头，眼皮也被遮盖住了，脸上只剩下鼻孔插着氧气管，嘴上覆盖着呼吸循环器，时不时因为痛楚，从喉咙里沉闷的哼哼两声，似乎没有办法正常讲话。
华生甚至不能握住他的手，因为连手指头也裹上了臃肿的绷带。
“哦，夏洛克……天啊，你这是烧伤了吗？你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回来的太迟了。”华生心疼的想死过去。
“你应该及时叫我回来，不，不怨你，都是我的错，你肯定以为使唤不动我了，怕我回来只会揍你，我脾气没你那么糟糕。”
“夏洛克，你痛不痛？你全身都是绷带……你这样，吓坏我了，你吓到我了，你能说话吗？”
“……夏洛克，其实你只要发两个字给我，我就会过来的，你明知道我一定会过来的……为什么还要一个人面对危险……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如果你不依赖我，那只能说明你不在乎我了，我情愿你瞧不起我，责备我，也不要你……嫌弃我帮不上忙。”
“你能听见吗？我的天，你连意识都不清醒了吗，夏洛克？”华生的胳膊支撑在床垫上，小心翼翼的握起起他捆着绷带的手，嘴唇贴在绷带上，“夏洛克？你最好能听见我说话，我害怕极了，你该不会是变成了植物人，NO……我不答应，我错了，我应该让着你，那晚我真是气过头了，如果我能对你好一点，也许我还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这样了。”
华生万分沉痛的看着他身上如此严重的伤势，Fuck this！哦，God！他活泼乱跳的侦探，不指望他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的下地走路，哪怕他能在轮椅里坐稳，华生就感激不尽了。
夏洛克撑开沉重的眼皮，他听着华生熟悉的，带着鼻音的伦敦腔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夏洛克……夏洛克，你醒醒，和我说说话……如果你疼，你告诉我。”
夏洛克有些低血糖，整个身体似乎漂浮在床垫上，头重脚轻，四肢酸痛，他勉强动了动白皙修长的手指头，接着整个人坐了起来，拉开白色的床帘，看着蠢材华生在对面那张病床上奶声奶气惨兮兮的对着一个经历了车祸的重症患者，在喊他的名字。
还吻着那位患者缠着绷带的手背。
夏洛克阴森森的看着他，华生沉浸在悲痛里，抬头，一时之间肌肉僵硬。
“你该不会……笨到认错自己的丈……朋友，我算是见识到，你可以把愚蠢演绎到无人能够超越的境界。”侦探凝聚起复杂的目光，内心汹涌翻滚，太多太多想要吐槽华生的激烈金句塞车似的累积在胸口，顿时发作不出来。
华生赶紧松开手里的绷带先生，重症患者的手臂直直的摔在床垫上，被砸痛了，喉咙里惨叫一声，华生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嘴唇，站起来，不知所措，“我的老天，我以为他是你。”
华生指着木乃伊床头柜凌乱的药瓶，“你看看标签，每一瓶都写着S。H。”
表情还在妄想着申诉他并不笨。
“山姆豪斯，隔壁这家伙叫山姆豪斯，缩写难道不应该是SH，你还能拿得动他挂在床架上的病历吗，我担心你脆弱的智商无法帮助你举起一本病历表。”
华生沉默了一阵，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的转身走出病房。
侦探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拉开门，走出房间，看见华生额头抵在走廊墙壁上，整个人氛围沮丧。
侦探肩膀靠在旁边，低头俯视着他：“你在做什么蠢事？”
华生额头贴着墙壁无力的摇摇头，老半天才肯松口，“我知道你又会笑话我蠢，我的确是太蠢了，我要被自己给蠢哭了。我一天之内认错你，两次。”
“……蠢是蠢了点，倒还是有可取之处。”
华生转过头，黄昏的光线从夏洛克身后弥漫倾泻，逆着光的侦探轮廓简直要朦胧成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境，不能把视线抬太高，不能直视此刻的混蛋侦探，脑门能感受到这个万人迷要把华生望穿秋水的炙热眼神，结实的胸膛在召唤他，华生小幅度的转了一□体，僵硬的把脑袋靠在他怀里，执拗的额头从抵墙壁改成了抵住潮涌般猛烈乱跳的胸口，夏洛克顺其自然的抬起没有上石膏的那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在胸口捂了他一会儿，华生别扭的双臂这才愿意，慢慢的贴上他的肋骨，穿过夏洛克的腋下，抱住他的脊背，小拳头在后面拽紧夏洛克的白色衬衫。
每次抱住侦探总是不得不踮起脚，才能紧紧的和他那温暖的身体完美的重合在一起，一点缝隙也不留。
噗通，噗通，他的心跳声蛮横的撞击着华生的脸颊。
夏洛克老样子拍拍他的背，“好久不见，亲爱的医生，乡下的绿色食品肯定是很营养的，把你养的更迟钝了。”
华生躲在他怀里，被他这么一讽刺，真想咬死他。
“你答应过我的！”
“是的，不能比你先死，我这不是不辞辛苦的逃出来了，不然我还能再观察一下桌椅板凳是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在火海里化为灰烬的。”
“起火的时候你果然在公寓里。为什么当时不给我电话！”
“别埋怨我，华生，我当时得忙着抢救至关紧要的财产，哼！贪生怕死的郝德森太太只拿了一顶帽子就跑了！”
华生闻着他身上残留的火灾气息，有点像在沙滩上逛了一圈烧烤摊，对的，他总算想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