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和华生的盛大婚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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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跨出车门，阴郁的伫立在马路上，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女助理递给他黑色的蓝莓手机，手机另一端，接通了皇室特工的办公室。
◇
◇
马不停蹄的礼车，昏黑的暗巷。
“聪明绝顶的福尔摩斯，这一点你没料到吧，嘭！！”车夫模仿爆炸的声音，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伦敦眼的确有11颗炸弹，但是其中一颗是安装在这个直升机上，只是这架直升机不听话，偏偏要飞离伦敦眼，跟着死神的羽翼不依不饶的追逐过来。”车夫吃吃的笑，暗爽的心情表露无遗，好像上一秒爆炸的是他的G点，“福尔摩斯，别装了，你也很喜欢这种惊喜吧！刺激吧！那摩天轮底下剩余的10颗炸弹说不定也会随时出事哦。”
夏洛克愤怒的差点按下了手枪扳手。
这位大侦探气的咬牙切齿：“不，还有9颗。”
车夫稍微偏过脸，收敛笑容，用眼角余光察看福尔摩斯。
夏洛克虽然替那部飞机痛心疾首，但架势依然不肯服输，霸气凛然，飘渺的婚纱裙摆在风中飒飒起舞：“直升机上的那颗，我认栽，是我失误没有推测到，但伦敦眼只剩下9颗炸弹，我相当确定，因为你也算得上是其中一颗。”
“福尔摩斯，别在我身上压太大的赌注。”
“车轮每颠簸一次，你就不得不把手按在胸前，直升机爆炸的时候，你也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胸前，怎么看也不像是胸口痛，你在固定一样东西，藏在你双排扣背心里的秘密炸弹，直升机不是你引爆的，那个掌控命运的遥控器并不在你手上，你在担心你那位同伙，会不会一个惊喜，把你也提早牺牲了，你不过是一颗棋子。”
“福尔摩斯，别说瞎话，我对于那个人来说，是并肩而战的忠诚战友，就像你和华生医生一样。”
“才不一样，我和华生是主仆关系，才不是互相利用的，战友。”
华生在车厢后面皱皱眉，他的身份真多重：跑腿，助手，太太，主仆。
那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华生得以插上话：“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你只是附属品，我最主要是带夏洛克福尔摩斯去见他最想见的人，你别吃醋，新娘子。”
“都说了我不是新娘……好吧，算了。”华生好累，他放弃了斤斤计较的执念。
“谁要和你陪葬。”夏洛克出其不意的用手枪枪柄敲晕了车夫。
车夫身体麻木的往后面瘫倒，手里的缰绳松了，夏洛克赶紧提着裙摆跨到车头，双手勒紧缰绳，操纵马匹，代替了车夫的工作，避免马车在这条迷宫般歪扭的巷子里侧翻。
华生把晕厥的车夫拖到车厢位置上，急匆匆解开他的制服外套，粗鲁的扯破他的双排扣背心，实在是懒得一颗颗去解开那些数不过来的扣子，华生焦急的徒手撕烂车夫的白衬衫，衬衫布料发出哗啦啦的凶残撕扯声。
夏洛克回头瞥了一眼华生，说：“你下手真暴力，不禁让我对这个新婚之夜充满了美妙的幻想。”
“我还以为你的幻想能力是零呢。”
“想象力和推理能力有时候是划等号的。”
华生停止了撕衣解带的活，他看着贴身捆在车夫肚子上的，两条引线仿佛毒蛇，紧紧钻进接近心脏的那块皮下组织里。
“夏洛克，他把炸弹的引线埋进了皮肤里面。”
“不能冒险拔下来，那是双重装置，一旦引线脱离皮肤，感受不到心脏跳动，恐怕炸弹会自动引爆。”
华生束手无策，他不是拆弹专家，他只是一名退役的诊所医生，这辈子连魔方都没有拼成功一次。
华生不安的说：“打晕他没关系吗？夏洛克？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带我们去见犯人了。”
“n，n？不是我笑你，你刚刚安安静静的在车厢里坐了那么久，连半点痕迹都没有察觉到，你的脑海里到底在回味些什么，还是我那个吻吗？”
“死远点夏洛克。”
“仔细去感受一下，n，在这个区域违反交通规则的不仅仅是我们。”
华生屏住呼吸，经过夏洛克的提示，他这才模糊听见隔壁巷子里偶尔会发出极其细微低沉的汽车涡轮声。
涡轮声隐隐约约，十分诡秘。
夏洛克从车夫坐的驾驶座椅上站起来，弯下腰，目视前方，缰绳代替马鞭，灵活的驾驶着马车。
“n？”夏洛克难得在服饰方面会征询华生的意见：“我穿成这样还驾驶马车是不是很可笑？”
“也没有那么可笑，你很英勇，夏洛克。”
“谢谢你n，你的礼服也很帅气。”
“不客气。”
“抓稳了，我的好太太，别让你身边的人肉炸弹醒过来，我要加速了。”
说话间，带头的白马仰起长腿，一声嘶啸，马车一个大拐弯，拐进了隔壁的巷子里，看见了那部隐藏在幕后的黑色甲壳虫车。
华生从车厢右边被弧线形的甩到了左边，他拽紧坐垫，刚抬起头，夏洛克的裙子在狂风里如同遮阳伞被撑开，无法阻挡的掀飞。
那条七彩颜色的四角内裤对着华生的视线迎面扑来。
华生闭上了眼睛，果然没有穿吊带袜是正确的，不然现在的他肯定会由于精神恍惚而失足掉下马车。
夏洛克顾不上他走光的裙子，他全神贯注的追逐那部正在加速的甲壳虫，再往前开多几分钟就会到达人潮涌涌的闹市区。
“n！手枪给你！我相信你的枪法！”
华生稳稳的接住夏洛克往后一丢的左轮手枪，待人方面平时都是华生在教导夏洛克，但是接物这一点，夏洛克可是很有责任心的把华生这根好苗子给训练出来了。
华生侧过身子，扶住不断晃悠的车厢，他面朝前方，端平手枪，狠狠的平息心跳。
要瞄准，必须先静下心来。
华生沉稳的深深吐气。
砰！第一枪。
车子打滑了一下。
华生再补了两枪！砰！砰！
甲壳虫底盘刮擦着高低不平的道路，车身七扭八拐，最终在路口停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
是个勇士，不止枪法好，开枪时手丝毫不会抖，沉着，果断，勇敢，坚韧如钢……这是夏洛克在警长面前描述某个拯救过他的神枪手的原话。
这个神枪手就是n asn。
轮胎被打爆的甲壳虫闷声不吭，停在前面。
夏洛克提起缰绳，马儿一个个呼哧呼哧脚步打结，紧急刹车，夏洛克抬手，接过华生递来的手枪，此时的他化身成为斗志高昂的英雄，器宇轩昂的走下马车，婚纱飘荡的形状美到不行。
夏洛克慢慢靠近那部乌漆麻黑的甲壳虫。
“夏洛克，小心。”华生叮嘱他。
夏洛克不回头，用后脑勺对华生微微点了一下头，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华生坐在车厢里担心受怕的紧紧盯着他的好室友。
还没等到夏洛克走到目标位置，车门兀然推开，夏洛克暂停脚步，手枪在眼前平放，屏息静候。
车上的犯人伸下一条长腿，接着另外一条腿也着陆了，男人利落的下车，和夏洛克一样，手里也同样举着手枪，长枪筒，大口径枪膛，硬邦邦的枪口旋着一截消音器。
该怎么轻描淡写的形容他才不至于让人觉得太可怕？
他的左眼用一块棕色的麂皮眼罩紧紧遮住，五官深邃，只是半张脸全都毁了容，凌乱的伤疤从额头密密麻麻，漫延到下巴，每一块疤痕都是刀伤，这些泛黄的伤疤看上去历史久远，横竖不一，遍布在整张阴霾冷酷的脸上格外令人胆寒震慑。
夏洛克眯起蓝的能挤出水的动人明眸：“你不太一样了，特雷佛。”
被夏洛克唤作特雷佛的男人，声音嘶哑：“你回忆起我来了。”
“那封暗号信写的可真煽情，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福尔摩斯，20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死样子。”
“你的变化倒是挺大的。”
“还记得起来20年前的我？夏洛克福尔摩斯？”
“历历在目。”
相貌恐怖的特雷佛走到车尾就不再往前，和夏洛克之间隔着两米的距离，他手枪的保险随时待命，一触即发，对准和他截然相反的，英俊迷人的夏洛克。
“好好看看我，福尔摩斯。”特雷佛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除下麂皮眼罩。
这种情景让在车厢里旁观的华生也吓了一跳。
失去眼球的眼窝凹陷萎缩，肌肉丑陋的挤在深深塌陷的眼眶里。
夏洛克似乎替他难过，皱了一下眉。
“你说话不算数，福尔摩斯，你欺骗了我。”特雷佛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只有夏洛克知道他究竟在表达什么。
夏洛克说：“你想要什么？”
“你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你死过一次，又复活了，你曾经身败名裂，后来又重新振作，名扬四海。”
“谢谢夸奖。”坠落案下的一手诈死的好棋，是夏洛克发挥的最淋漓尽致的一局。
“我也死过一次。”特雷佛才没有在夸奖夏洛克的意思，他只是顺便提起，他用沙哑的声音娓娓叙说：“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人，要么，就只能继续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悲哀的苟延残喘，要么，就一把咸鱼翻身，被拥簇成头顶光圈，励志世人的领袖榜样。福尔摩斯，你猜我是哪一种？”
“我没这么多好耐性，分析你这种创伤后遗症的施虐狂，因为极端自卑，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换取那可怜兮兮被人唾弃的尊严，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心碎，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要你的心吧唧破碎一地，怎么拼也拼不回去。”
“我不会心碎的，我向来以铁石心肠著称。”夏洛克不是轻易就能被恐吓到的生物。
“不如，我来放你一次鸽子？就像20年前你放我鸽子那样，只不过我这次是个大手笔，绝对会让所有人都拍手称绝，你，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老老实实屈服于恐吓信，完成犯人提出的每一个步骤，但是天不遂人愿，偏偏我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事到临头翻脸不认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炸弹会一个接一个开始爆炸，那些剩余的还没有拆卸的炸弹，将会在10分钟之后集体引爆。当初你没有拯救我，我现在也不会给你机会拯救其他人。”
“这就是你打算报复我的办法？容许我小小吐槽一下，你一下子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进来，这样我感受不到你在复仇，你只不过是在犯罪。我一点刺激都接收不到。”
“哦，是吗，不要逞强嘴硬。”
“我很擅长复仇，如果我要针对一个人，我就会让他以眼还眼，血债血偿，不会这么费尽周折，把私人恩怨扩大成恐怖袭击，就算你把全英国都炸了，我可丝毫不会因此产生愧疚感，说点有用的吧，你要怎么了断？炸出成千上百的尸体你就能泄愤了吗？能找回你失去的东西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事。”
“那一定是让人非常倒胃口的事。”
特雷佛的身体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都是因你而起，都是你害的。”
特雷佛的手轻轻探进裤子口袋，夏洛克当机立断马上开了一枪，特雷佛几乎同时，按下了手枪扳手，子弹交错，咻咻两段风声，互相打中了彼此。
特雷佛往后跌坐在地面上，他的胳膊中弹了。
夏洛克则半跪下来，一只膝盖抵住坚硬的石砖地，侦探的肩膀汩汩冒出鲜艳的血浆，染红了雪白的纱裙。
华生见状立马撑住车厢，刚想跃下车子，一阵缓冲力阻碍了他的行动，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把他拖回马车。
车夫在马车停下后不久就已经略微清醒过来，他伺机而动，在车厢里假装昏睡，直到听见特雷佛中弹，他这才猛然跳起来拦截住想跑去守护夏洛克的华生。
车夫死死抱住华生的双臂，他的目光定在特雷佛身上，咧着嘴，释怀的微笑。
这种忘却自我的眼神，只在无私奉献，纯真无邪，甘愿替凡人献出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