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蕊浮萍 作者:菊文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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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年从轻到重,到最后拉起人晃肩膀也不见人有半点动静,他吓坏了,一探鼻息还有气,只是气若游丝。
目光所及,床头一瓶安眠药,已下了半瓶。
顾渭抱起他疯了一样冲去医院。
到了医院洗胃已经来不及了,后半夜吃的药早已经吸收在血液里缓慢地遍布全身。好在一天一夜之后人算是清醒过来了。
顾渭胡子拉擦地坐在时锦年面前,好大一个人哭了。
“对不起,我要是知道你……你真傻,怎么就走这条路!”
时锦年神经仍旧受损,反应和语速都是慢的,“……我没自杀……就是失眠,吃了正常的药量还是睡不着……忍不住吃了双份的……不是自杀……别哭了,我好好的。”
然而顾渭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肝肠寸断,止不住扇自己的巴掌。
时锦年出院仍旧回顾渭的住处——此外他无处可去。
不过晚上吃过饭,他同顾渭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谈话,说自己的病自觉已经好了,不会再见色起意胡乱发情,所以想搬出去独立。
顾渭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不语。
时锦年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患难见真情,我现在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放心,我不会做出让朋友难做的事情了。”
顾渭靠过去,跨越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你确定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时锦年往旁边瑟缩了下,“……好了。”
顾渭的手已经向上到了一个敏感的地带,“事实胜于雄辩。你没好。”
时锦年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也会有反应。”
顾渭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会生气或者害怕,不会硬,而且速度这么快。”
时锦年尴尬,并且有几分生气,“这说明不了什么——你这不是抬杠么!”
顾渭说:“不是抬杠,我是告诉你,你的病没好,那个电击治疗就是狗屎,别治了,治也没用。再说我也看不了你遭的那个罪。”
时锦年跳起来说:“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就只能困在你身边做个病人?!窝囊废?!——够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你不欠我什么!我有没有病根你没关系!我有没有去处更和你没关系!我是自由人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他歇斯底里地叫嚣着。
顾渭霍然站起来和他对峙。
时锦年的气焰立刻被压制下去,“你、你吓唬我也没用!我以后不会跟着你混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朋友就GAME OVER!反正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无所谓!”
顾渭突然欺身上前把他扑倒在松软的沙发上,饕餮一样狼吻。
时锦年的眼睛睁得大大,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这个朋友这样做的意义。
一吻结束顾渭抬起头来,用手指给他擦擦濡湿的嘴角,然后一声不响不解释地伸手脱他的衣服。
时锦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心却冷下去,伸手狠狠给了顾渭一个巴掌。
顾渭捂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不愿意?”
时锦年推开他,坐起来掩上衣襟,“不管你现在是要糟践我,还是可怜我,我都不乐意。”
顾渭不屈不挠地重又紧紧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咱们从前看武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大侠吃了春药,非得和人睡觉才能活命,要不然就要筋脉断绝挂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个善良又好看的美人挺身而出自愿给他做解药。结局俩人一定会结为夫妻做对神仙眷侣。我想好了,我要做你的解药,管饱。”
时锦年挣扎着不让抱,“少爷我现在不想吃你这口解药了!”
顾渭温柔而坚定地安抚着他的背,“我不仅仅要做你的解药,并且我还打算爱你……或者我早就爱你,只是没人知道。”
时锦年心惊,不觉忘了挣扎……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呢?
然而,很快他就没时间思考这个深刻而惊悚的问题了。
接下来就如同他们少年时看的小黄书一样,满篇都挤满了简单而不单调的字眼——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正文完结。
擦汗~写H真是件考研想象力和功力的事情,累坏了!
68、番外 补肾
顾渭动用了一些关系,运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被批准转业。他如释重负。
虽然不能说没有一点遗憾,可是想到今后可以和时锦年更加无障碍地开始新的生活,他就不由自主地松口气。
然而生活似乎总也没有绝对圆满的时候,顾渭现在被另一件事情困扰着——他最近总觉得有几分肾亏。
按照常理推测,他现在性生活的数量和质量都有点太过好了。月满则亏,他虽然还年轻,可是难免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这么神勇的事情只存在于钙片里。而据说钙片里的男友是通过吃药、多镜头转换、剪切什么的才能达到的效果,是不应该活色生香在生活中被享受到到的。
出于这种对性福生活潜意识的罪恶感,又或者是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什么的,他觉得是不是应该……补补肾?
也不能怪他心虚导致肾虚什么的,主要是中医讲,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呃、不,好像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眼下看着好像该硬硬该强强,可是没准已经为未来埋下了不行的种子,所以还是趁病没成气候的时候未雨绸缪吧。
何况,更重要的是——肾不好就没办法给时锦年治病,伺候他什么的。
为了补肾顾渭开始求医问药,这方面还比较相信中医,于是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去问诊。
老先生给他把了脉之后沉吟半晌,说了几句半文半白的话,很玄虚,最后给开了几副药,又嘱咐了一些养生知识什么的。
顾渭走之后老先生的徒弟问刚才那张药房为什么补肾药材的剂量很小,几乎就是吃着不痛不痒的养生方子。
老先生说他本来也没什么病,不过是现在人共通的毛病——纵欲之后担心不行,是心里的问题,脉象上看且好着呢。
徒弟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没病。
老先生说要是那样直说的话,对方怕反而不信了,觉得是庸医没有眼力。
“反正是个富贵的主,那些药吃吃也无妨。”
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毫不知情的顾渭确实觉得这老先生本事不小,开的药亦是好的,按时按晌地吃也不负恩泽。吃了一段时间,心里感觉很是不错,更加游刃有余,于是想着让时锦年一起吃。
说实话,他其实更担心时锦年的健康。
时锦年在七月流火工作了一年,而且工作热情极高,迎来送往义无反顾的,难保没有逞强的时候,身心都有所透支。
他很想趁这个机会给时锦年好好补补。
补肾么,就不能是单方面的,一定要他好我也好才是真的好。
然而时锦年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异常。晚上滚玩床单之后,顾渭志得意满地靠在床头抽事后烟,时锦年洗了澡出来上床,突然近身凑过来。顾渭以为他是求抱抱,于是就很爷们地理所当然地搂过来。
时锦年不停耸着鼻子说:“什么味?”
顾渭说:“男人味!”把剩下半截烟掐了翻身就要整起来,“来,亲个嘴儿!”
时锦年不干,推据着说:“我刚洗干净,累死了脏死了,不整了。”
顾渭就觉得有点稀奇,什么时候时锦年居然会拒绝这种事情了,来不及细想时锦年就继续东闻闻西闻闻闻,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大药味?”
顾渭心虚地嘿嘿两声,“可能是烟味。”
时锦年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对,肯定是药味,中药味。你最近在吃什么药么?”
顾渭犹豫了下,觉得这未尝不是个介绍补肾良方的好机会,就坦言自己在吃中药。
时锦年似乎很震惊的样子,“是药三分毒,你没事吃那个干什么?”
顾渭说:“可是挺有效的——这个你应该有体验吧。”不正经的样子。
时锦年一点也不想和他做爱,反而心事重重地躺下睡了。
顾渭也钻进被窝,从后面搂住朋友,附耳轻声说:“要不也让那个中医给你也开个方子补补?”
时锦年就闭目不语装睡。
顾渭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不确定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对自己作为解药的功效和能力产生了怀疑?
两个人同床异梦地睡去。
第二天顾渭装作随意地再次提让顾渭吃补肾药的事,时锦年仍旧沉默以对。
顾渭又想,大概是因为他从前治那个病的时候落下了阴影,有几分讳疾忌医了。不爱吃就不吃吧,反正一时半会的也没什么症状。
这么想着他也就释然了。
然而等到夜里上了床他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朝着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下去——简单地说,时锦年完全地拒绝了他的求欢。
顾渭情绪饱满,很想这个那个地颠鸾倒凤一番的,可是这个时候不得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更重要的是,他俩正式好上之后时锦年对这件事情从来都是义不容辞不逞多让的,怎么会到今天居然义正言辞地说要分房睡。
顾渭说:“怎、怎么了呢?你对我的技术不满意?那你有特殊要求可以提啊,我这个人是很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
时锦年略有点愧疚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承认你学习能力挺强的,不过就是有点脆弱……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顾渭说:“不逞强——我本来就很强。”
时锦年忍不住叹气说:“你都喝补肾药了,还说不逞强。”又叹了一口,“还是算了吧,我们这阵子也没少忙活,基本上也差不多到量了。你也累了,也该歇歇了。”
顾渭就怕他说这样的话,因为似乎潜台词就是时锦年要去找新的床伴解燃眉之急。
他急赤白脸地为自己家辩解:“我吃药是强身健体,未雨绸缪,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前瞻性的人,不代表我的能力要受到质疑,这个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天来,我哪有一次短了你的?——你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明天我就断药,照样生龙活虎的。”
说话间他似乎很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样子。
然而时锦年却打定了主意要禁欲了,不肯相与。
这一晚他两个相安无事一夜到天明。
顾渭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没捞到就算了,可是便宜别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很担心时锦年病急乱投医,既然对自己的药效产生了质疑,难保他不去物色别个暖床,故而加强了警戒。
可是几天下来时锦年竟然老实得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连七天,时锦年既不让他碰,也没有碰别人,他竟然真的禁欲了!
这个事实让顾渭极度震撼。那个可是时锦年啊,不是什么乖宝宝老好人,而是有嗜性癖的时锦年啊!……等等,是说嗜性癖已经痊愈了么?
顾渭去问时锦年,“你这么多天不做,你就不想?”
时锦年躺在沙发上,脚放在他腿上,手里捏着遥控器在换台,随意地说:“你这么一说确实过了好几天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做也就不做了,无所谓。”
顾渭几乎要落泪,他拉起时锦年又跳又笑的,“这不就代表你已经好了么!”
时锦年淡定地说:“哦。我本来就没病。”
顾渭亲了他一口,说:“为了庆祝你病好,晚上咱们来一发怎样?”
时锦年说:“好是算了吧,你的身体也不是怎么好……”
顾渭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要太武断。需要我用身体来证明吗?”
时锦年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