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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臣欢膝下-第60章

小说: 臣欢膝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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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是沈清和从小就交给沈容和的,并且告知她,绝对不能弄丢。至于秦观的玉佩……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秦观轻轻拨弄着玉佩,“这是我家那老头子给我的,至于为什么和你那块玉佩那么像……”眸光自沈容和脸上一扫而过,秦观笑得意味不明,“大概都是在同一家玉饰店里做的。”

沈容和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秦观继续道:“这一次,你可别弄丢了。等再见相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这两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忽地转过身,边走边说:“我不喜欢离别,所以我就先走了。”

“秦观……”沈容和忍不住唤道。

他的脚步一顿。

沈容和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许久,嘴里重重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似是低笑了声,很快就继续往前走。

清冽如水的夜色中,那道白色身影越走越远。

回望一眼龙城,沈容和用力一扬马鞭:“我们走!”

暗卫纷纷跟上去。

远处,东方已是一片鱼肚白……

………………………………………………………………………………………………………………………

数日后,关于前朝太子案一案实则为冤案的事情被闹大,最后甚至连皇上都亲口承认,说已经彻查清楚,当初的太子是被人陷害,为此特昭告天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事发后的几日,关于龙祁钰为前朝太子之子,理应为如今帝王的传言在民间传开,越演越盛。

同时,宫中几次传出流言,当今皇上病危。朝政由左右二相共同辅佐,后人称之为“二相霸政”。

******

第六十八章再见

幽州

暮色四合。

幽州地处沧州已北,比起酷热的沧州自然要好得多,九月的夜里凉风习习,更是一片怡然。喜儿一手托腮坐在台阶上,眼看着天色由刚刚擦黑变成一片如墨的深沉。

“喜儿,你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路过的管家看见这一幕,偏头问道。

“我在等公子出来。”喜儿如实应道。

看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管家低声问道:“公子还未出来过?”

喜儿点点头。

管家叹了口气,叹道:“公子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了,王爷不在,也没人敢去劝他。”

安豫王最近总是身体不适,所以一直去其他地方修养去了。

两人正说着,一道嫋嫋娜娜的身影款款而来,见到两人即问:“祁钰还在里面?”

喜儿和管家立即起身行礼:“郡主。”

琅华不在意的扬了扬手,视线转移到紧闭的房门上,冲管家吩咐道:“管家,你去命人准备些消暑的酸梅汤,待会儿给他送去。”

“老奴知道了。”管家匆忙退下。

一旁的喜儿看一眼琅华,问道:“郡主,我去叫公子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琅华娇俏的容颜上闪过一抹赫然,忙摆摆手道:“别去。”

喜儿不解地看向她。

她今日已经是第四次过来了,若不是想找公子,那她来这里做什么?

似是看穿他的疑惑,琅华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他,他这些日子整日操劳已经够累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喜儿愣愣地应道:“哦。”

转头看一眼依旧紧闭的大门,琅华暗叹口气,转身离开。

屋子里一片静谧,红烛早已燃尽,烛泪滴落一地,银白色月光越过敞开的窗户,顺着地板一路倾泻而下,最后蔓延着落在书桌前的人身上。

俊逸的容颜上一片清冷,几缕发丝自鬓角散落下,龙祁钰却浑然未觉,一手支着额头,微阖着眸稍作休憩,神思昏昏沉沉的有些混沌不清,隐约间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又很快消匿……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优美的琴音,在静谧的夏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龙祁钰睁开眼看着屋子里一片黑暗,如练月华耀了满室满堂,耳边是悠扬的琴声不断回响,一时间,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弹的是一曲《白头吟》,而这弹琴的人……

脑海中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琅华不管做什么都跟随他,即使是上战场,也不离不休始终伴在身侧。琅华的性子其实并非如此沉稳,她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性子娇憨活泼,却为了他甘愿做这笼中鸟。

安豫王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若以后能有人与他执手偕老,那个人必定只能是琅华!

琅华今日来过好几次,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她。她十五岁被指为他的未婚妻,每次安豫王提出要位他们操办婚事,都被龙祁钰用边关事情多给搪塞过去了,就这么一拖拖了三年,如今琅华已是十八岁,却依旧不畏人言伴着他同进同出……

眼前闪过那双每每面对他都欲言又止的眸,龙祁钰嘴角扯出一抹艰涩的弧度。

或许,也是时候该给她一个答案了。

缓缓起身,龙祁钰几步走出书房。

一路顺着琴声觅去,龙祁钰最后在庭院中找到了正在弹琴的琅华。

月色下,她着一袭月白色素色襦裙,静静坐在琴后抚琴,眼底带着抹不去的怅惘。

龙祁钰站在廊下静静凝望着她,眼前不断闪过往昔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一流转而过。

曲终,琅华的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抚,颤动的琴弦慢慢静止不动。

“啪啪……”

几声击掌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琅华蓦然回首,正好看见龙祁钰披着满身旖旎的月光信步而来,俊逸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清浅的微笑,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心底隐隐有一丝雀跃,琅华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她面前,幽深的眸底一片沉静。

“琅华……”

他唤道。

她咬唇望着他,眼底隐隐流露着期待。

凝眸瞧着她,眼前的女子眼角眉梢写满了希冀,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龙祁钰心中微有动容。

“琅华,我们……”

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琅华惊异地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龙祁钰定了定心神,继续道:“待到这一切平静下来,我们就……”

琅华屏息以待,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惜,就在龙祁钰要继续说下去时,身后突然有人跑了过来,硬生生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喜儿慌慌张张跑入庭院,边跑边冲着龙祁钰大声喊道。“公子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原本欲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瞬间咽了回去,龙祁钰转头看着满脸惊慌的喜儿,眼角隐隐一跳,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答案,琅华满是希冀的眸子里瞬间涌上浓浓的黯然。

抬头望着眼前颀长的身影,琅华暗暗舒了口气。

罢了,来日方长。

抬眼看向喜儿,他正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一路看来是累得够呛。

“公子快去……”喜儿气喘吁吁的指着外面,断断续续地说下去,“来了来了……他……他来了!”

越听越觉得糊涂,琅华忍不住蹙眉,“喜儿,你说谁来了?”

龙祁钰亦是满眼疑惑。

喜儿一下一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直起身子,对着龙祁钰和琅华高声喊道:“公子,沈容和他来了!”

乍然听见那三个字,龙祁钰眸光一滞。

琅华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龙祁钰。

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常,喜儿继续道:“是沈容和!沈容和他来幽州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琅华怔怔望着龙祁钰清俊的侧脸,许是这月色太过朦胧,竟让她恍惚看到龙祁钰眼中有一抹痛苦掠过,转瞬即逝。

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龙祁钰冷然问道:“他是和谁一起来的?”

“他一个人,而且现在他被刘将军抓住了,已经押送到府衙来了……”

话音未遁,喜儿就见原本还一脸清冷站在那里的龙祁钰身形一晃,顿时不见了身影,回头,只看到龙祁钰匆匆走远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喜儿一呆,旋即追上他的脚步,“公子!”

庭院中瞬间只剩下琅华一人,看着两人的身影在廊下拉出长长的影,尔后消失在转角处,再也不见。

“祁钰……”

心头忽然有种空空的感觉,琅华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伸手却只触及到一片冰冷。

“祁钰……”

无人回应。

………………………………………………………………………………………………………………………

从庭院到前面大堂的距离并不远,只隔着一条长廊,龙祁钰快步穿过花厅,顺着长廊走到大堂门前,却在即将迈步进去时骤然止步。

后面一直努力跟上的喜儿差点一头撞上他,扶着廊柱,气喘吁吁道:“公子你怎么……怎么停、停下了?”

龙祁钰恍若未闻,眼睛死死盯着屋内。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眉儿一愣。

想来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见过沈容和了,可此时见到他,奇异的有种仿佛不过是在昨日见过的错觉。若不是这几个月来的兵荒马乱确确实实发生过,喜儿都忍不住怀疑,堂中那个正低头喝茶的人,不过是闲来无事过来喝杯清茶的闲散游人罢了。

堂中一身白衣的沈容和安然独坐,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守卫,对面则是站满了大批士兵,由龙祁钰麾下的将军刘天带着,双方的气氛并不好,一触即发。

龙祁钰凝眸盯着堂中的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窘然。

正当他满心复杂,喜儿突然跳了出去,指着沈容和大吼一声:“啊!你还敢出现!沈容和!”

堂中的人齐刷刷看向门外。

被这么多道视线同时注目过来,喜儿心里咯噔一跳,赶紧一个俯身钻到龙祁钰的身后躲起来。

堂中的人同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龙祁钰。

“殿下。”

龙祁钰缓步走进去,眸光在大堂里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仍旧低首垂眸的沈容和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旁边的刘将军,眼神却不曾离开过沈容和。

刘天看一眼沈容和,再看看龙祁钰,“殿下,这人一入我幽州城,就说要见你,但是他的身份……”

龙祁钰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沈容和身前站定,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轻轻将茶杯搁置到桌上,沈容和抬头仰望着眼前人的容颜,唇畔浮起一丝清浅如梨花的微笑,启唇道:“你来了。”

三个字,云淡风轻。

清淡到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沈容和不过是跋山涉水而来,只为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动也未动。

周遭仿佛无形中筑起一道墙,除了他们,任谁也无法轻易打破。

随后赶来的琅华僵立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口中一片无以言语的不安。

“你们……总不会……总不会就这样一直下去吧?”耳畔忽地有道略带酸涩的话语掠过,待到好几人同时看向自己,琅华才发现,那声音竟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惶恐,不安,在看到那个白衣男子的出现时,猝不及防的就涌现出来。

贝齿轻轻抵住下唇,琅华蹙眉望着龙祁钰。

他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一次也没有。

龙祁钰嘴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很快,又被随之而来的怒气狠狠压下。

迅速敛去眸中的多余情绪,龙祁钰声音越发冰冷:“上次在沧州时,我想我说的话你应该没有这么快忘记才对。”

沈容和神色间有一抹黯然快速闪过,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

无声垂下眼帘,沈容和唇齿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缓声道:“我没忘。”

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这人说过,若是再见时,他们必定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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