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欢膝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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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和,别装睡了,你明明早就醒了。”清越的声音自耳畔掠过,在一片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眼帘微颤,原本“昏睡”的沈容和缓缓睁开眼睛,迎上床边那人的视线,没有一丝讶异。
瞥一眼那张笑得得意的脸,沈容和淡然道:“你倒是自在。”
“这府里实在不好玩,到处都是机关陷阱。”想起方才那一阵子鸡飞狗跳,魏商咋舌。
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草屑,甚至有两处挂破了几道小口,脸上更是灰头土脸,好不狼狈,想来刚才是实实在在吃了些苦头。
沈容和莞尔一笑:“我倒是小瞧咱们魏大人的本事了。”即使王府中机关重重,魏商一路虽有损伤,却也在数人的追杀下安全退了回来,这点倒是让她有些讶异。
魏商斜眼睨他,“至少是比沈大人你这装睡的苦肉计要好。”
“……”
见他干脆无视自己,魏商一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说沈容和,你什么时候收买那些大夫的?”
沈容和眉头微蹙,抬头直视着他。
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眼中的深意,魏商大咧咧摁住他的肩膀,继续头头是道的分析:“瞧瞧那些人给你搭脉诊治的模样,又给你开了大堆药,看样子是畏惧龙祁钰那家伙,但是他们说辞未免太过统一了,一口咬定你是昏睡而已,完全没有争议……”
后面的话在沈容和的注视下渐渐消音。
讪讪的摸摸鼻头,魏商晒然笑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神色淡然的整理好衣衫,沈容和轻哼道:“你若是太闲,就到外面去引开那些侍卫。”
魏商抱住床柱,惊叫道:“我可不想再去被追杀一次!”
沈容和冷冷一哼。
“现在要怎么回去,王府里的人都被惊醒了,这会儿我们是回不去了。”看一眼房门的方向,魏商不无担忧地说道。
沈容和似有所思,没有应声。
“魏商,你……”沈容和正要开口,门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他一惊,魏商已经一个翻身躲进床后。
迅速敛去眸中的情绪,沈容和拂了拂袖,好整以暇的在桌边坐着等着房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自然是龙祁钰。
见他一脸神色如常坐在桌前,龙祁钰没有丝毫惊讶,信步走了进来。
在沈容和对面坐下,龙祁钰看着他起身为自己斟茶,一语不发。
两人都没有出声,等着先沉不住气开口的一方。
最后,还是沈容和先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龙祁钰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客气。”
气氛再度陷入僵局。
相顾无言。
看着对面那眉目如画的人,龙祁钰薄唇微抿,顿了顿才继续道:“即使没有我,你大概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话说得颇有些深意,沈容和眸光一滞。
“这是你要的东西。”将一方锦盒放在桌上,龙祁钰没有理会他异样的眼神,“东西到手了,你也可以走了。”
沈容和挑眉看着他一手打开盒子,里面装的竟是还魂草!
“你这是……”
“沈容和,沈大人,你这一次的苦肉计真是精彩。”
对于他的话,沈容和神色依旧不变,只是问了句:“你何时发觉的?”
“一开始。”
略略侧首,龙祁钰的视线自屋中的某处轻轻滑过,淡淡地说:“既然敢大摇大摆的进来,就不必躲躲藏藏。”
语落的瞬间,原本躲在暗处的魏商便一脸晒笑走了出来。
转头看到桌上的锦盒,魏商夸张地低呼道:“龙祁钰你真是够意思,这东西就这么白白送我们了?”
并非听不出他话中的质疑,龙祁钰少见的笑了笑,“沈大人演的这一出苦肉计这般精彩,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给个好彩头。”
他分明在笑,那笑,却丝毫没有到底眼底。
闭了闭眼,龙祁钰继续道:“这是最后一次就这么放过你,沈容和,下次若再见到你,你我就是敌人了!”
魏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沈容和,依稀看到他眸底一闪即逝的黯淡,待到他再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微微一笑,道:“多谢。”
烛光下,沈容和的脸色泛着几分异常的苍白,龙祁钰心口一窒。
用力摇摇头甩开心底那一丝悸动,龙祁钰低咳两声,脸色不见波澜,“东西也拿到了,两位想来也没兴趣留在这里了。”
他如此明显的下逐客令,让魏商颇为不爽的暗中瞪了他一眼。
“那么……”
从始至终,沈容和都没有再抬头,魏商知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
“后会有期。”
说罢起身出去。
魏商见状,忙拿起那锦盒跟上去,边跑边喊:“你倒是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龙祁钰坐在房中,直至他的背影彻底消匿在沉沉夜色中也未回头。
攥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最后生生将茶杯掌心捏碎,尖锐的瓷片将手中刺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流下……
龙祁钰仿佛早已失去了知觉,定定地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地方。
沈容和,再见之日,亦是你我彻底敌对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风中凌乱,非常抱歉昨夜没更新~请尽情蹂躏抽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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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更新第六十二章红妆(你们都懂的→_→)
《哀家有喜》大家早上看吧,我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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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无邪看着你们~~
第六十二章红妆(上)
待沈容和一行人回到沧州府衙时,秦观坐在大堂里喝茶,眉儿百无聊赖数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一见沈容和出现立马迎了上来。
“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安抚的拍拍他的手,沈容和面向秦观和魏商,“疫病的事情要尽快解决,最近沧州不太平。”
想到今夜见到的龙祁钰,魏商皱了皱眉。
龙祁钰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明明应当是带兵在漠北的人,此时却在沧州城中的原国丈府里,这其中缘由……。
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这是龙祁钰给他们的,他愿意救沧州的百姓,他自是不可能恩将仇报将去追究龙祁钰。
喟叹一声,魏商将眼底的复杂迅速敛去,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享受着容月奉上的上等碧螺春,状似无意的说道:“诶?沈容和,你们在这里还要留多久?”
沈容和睇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秦观截断了话题:“今夜太医和大夫们会连夜准备药,如无意外,三日后我们就要离开。”
动了动唇,沈容和将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真是可惜,难得见你们一面,这么快就要走了。”魏商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在说什么,三日后你要与我们一同回帝都。”沈容和挑眉道。
魏商惊诧地瞪大眼睛:“现在这种情形让我回龙城?”
秦观却是勾了勾唇,淡笑道:“近日不会有事。”
他说得云淡风轻,语调中却有种毋庸置疑的肯定,让魏商一时语塞,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最后还是容月打破了这僵局,莞尔一笑:“秦公子既然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公子何不回去瞧瞧。”
沈容和偏头直视着容月,她穿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衬得眉目更是淡雅如画,瞳眸中泛着轻轻浅浅的涟漪,动人心魄。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容月,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秦观接过魏商扔过去的锦盒,交给身后的侍从,顺带着吩咐一句:“快送去药庐。”
那人立即领命退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魏商眉梢一动,颇为玩味地扯唇笑道:“秦大人身边倒是能人辈出。”
转头迎上他的视线,秦观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但笑不语。
眼角的余光瞥见沈容和过于苍白的脸色,秦观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状似无意问道:“你没事吧?”
沈容和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秦观是在问他。
在他的注视下挺直背脊,沈容和淡然道:“我没事。”
薄唇微启,秦观似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出口,只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三人在堂中稍作歇息便各自散去,沈容和收回视线,边回房边思忖着容月的事情。
眉儿在旁边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不禁撅嘴轻哼了声,拽住沈容和的胳膊,在他耳边扬声喊道:“公子——”
沈容和一惊,倏然回过神来。
“怎么了?”对上眉儿不满的目光,沈容和揉揉眉心。
“公子你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我刚才叫你好久你都没有答应。”眉儿嘟囔着嘴抱怨。
眼前忽然一阵轻微的晕眩,沈容和一手撑住桌面,定了定心神方才开口说道:“大概是今晚中的迷药还未完全清醒,眉儿,你去帮我打盆冷水过来。”
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似乎并没什么事情,眉儿“哦”了声便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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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沈容和就从睡梦中醒来。
外面天色尚早,沈容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干脆起床。
拥被坐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沈容和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床柱。
用力甩甩头,那阵晕眩似乎淡了些,沈容和一时也未放在心上,慢吞吞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门。
出去的时候正遇上魏商,一见他,魏商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怎么?沈大人你这是孤枕难眠了,所以才起得这么早?”
沈容和眉梢一挑,反唇相讥:“我怎比得上魏大人,每日自是美人在侧花满堂。”
一句话堵得魏商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讪笑道:“我就说容月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沈容和正低头去扶正一颗伸进长廊的海棠花,不知有没有听清楚。
凝眸瞧着不远处的沈容和,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衣,更衬得面色莹白如玉,仿若画中人。那开遍了整个庭院的海棠花,竟不知不觉褪去了所有异彩,仿佛眼前有颜色的只有这个人……
魏商眸光一滞,脑子里突然冒出几个字:人比花娇。
这几个字自脑海中一闪即逝,魏商倒抽一口凉气,用力拍拍自己的头,暗骂不该自己胡思乱想。
真是见鬼,沈容和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个男人,他没事儿恍什么神呐!
越想越觉得心慌意乱,魏商用力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扬声道:“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碰见秦观了,他说要去药庐看看。”
将那株挡在长廊中的花枝扶出栏杆,沈容和不甚有兴趣的应了声:“我知道了。”便没有再开口。
“沈容和,我们先去草堂看看情况如何?”
掸了掸衣袖上沾上的花瓣,沈容和略一思忖,点头应道:“我也正有此意。”
途中,魏商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沈容和,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在魏商第十二次回头时,沈容和顿住脚步。
魏商微微一愣,旋即将脸凑近他,“喂,沈容和你没事吧?你脸色有些奇怪。”
不动声色退后一步,避开过于近的距离,沈容和挑了挑眉,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魏商一脸不信任。
太阳穴胀痛得厉害,沈容和只当是昨夜中了迷药,所以如今有些后遗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真的没事,快走吧,前面就是草堂了。”
魏商还想说什么,沈容和已经加快脚步往前走,他只得噤了声。
昨夜里大夫们连夜熬制草药,几乎是马不停蹄送来草堂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