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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崩原乱-第587章

小说: 崩原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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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只留菱红的嘴唇露在外面,紫袍男子见他久久拈棋不语,便笑道:“怎么,若映川再不落子,这局便是我赢了,可好?”

师映川‘嗤’地一哂,道:“好罢,这次就算是你胜了。”他说话时能听出明显的南边口音,若是成年人,倒也不碍,但如今这身子还稚嫩,声线细脆,因此说起话来就是软糯悦耳了,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听起来就仿佛是轻嗔一般,叫人全身都酥软了,晏勾辰听着,亦不免心中一荡,但随即又是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师映川出身常云州,从前是实打实的一口最常见的官话,乃是天下方言中分布最广、使用人数最多的一支,一般也是各世家门阀以及诸国贵族之间打交道时所默认的统一语言,但晏勾辰都忘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南边口音,不过晏勾辰很清楚一点,当年的泰元帝宁天谕,据说就是南人。

这时师映川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起落间带起一股淡淡香气,那味道仿佛让人置身于雨后的松林之中,很自然,也很舒服,他神色闲淡地走到外面来,见远处天边似乎隐约有些乌沉沉的,便道:“今晚应该有雨。”晏勾辰自他身后走来,站在他身旁,夕阳下,师映川周身都被淡橘红的光线均匀涂抹在身上,柔和而温暖,露在外面的肌肤晶莹柔嫩得仿佛吹弹可破,仙姿动人,仪态万千,晏勾辰心中忽然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美人如玉’四个字,这时偏偏师映川正好转过头来,对上了晏勾辰的目光,毫无来由的,皇帝心中一震,目光与对方接触的一刹那,忽然就生出一种极其微妙,也极其怪异的感觉,那样熟悉,那样熟悉,但仔细想着,却又再也把握不住,瞬间就悄悄溜走,找不到痕迹,但所有的画面也似乎都定格在了这一刹那缘来缘去,缘为何物?

晏勾辰与那赤眸相望,蓦然就想着,情不自禁地想着,也许,就这样地老天荒……也很好。

只是,饮鸩止渴,南辕北辙,终究还是不能。

这时却有黄衫少年过来,乌黑头发结成一条长辫,作贵公子打扮,一张脸秀美清绝中透着一丝英气,两颊晕红,光采照人,少年来到近前,就对师映川道:“长河新得了一幅好画,孩儿与他便约好了一起鉴画,眼下时辰快到了,这就向父亲请辞。”师映川道:“去罢,跟我们这些大人一起出来,也让你拘束。”师倾涯规规矩矩地一礼,这就离开,径自踏水分波地向岸上而去,晏勾辰看着,就淡淡笑道:“这孩子天资横溢,即便不如你,日后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师映川不置可否,却笑道:“这孩子听说我们出来游玩,便要跟着,现在又自动要走,正是兴起而行,兴尽而止,倒也不拘束本心,适合做个剑修。”

晏勾辰感慨道:“想起他小时候才见之际,还是襁褓稚子,如今一晃眼,十多年过去,却已是翩翩少年。”师映川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道:“世间难得长生种,人生又有几个十年。”说话间就见师倾涯淡黄身影迅速掠去,转眼间就去得远了。

师倾涯没有去皇宫,却是往城东而去,晏长河身为储君,年纪又已不小,自然不适合居住在大内,因此早已搬入历代太子所居的东宫,师倾涯由内侍引到一间深殿中,殿内燃着滴水香,清淡香气缭绕满殿,甜丝丝的,令人生出春日里百花齐放的错觉,晏长河正在调试琴弦,见他来了,便起身笑道:“你可是来迟了。”一面说,一面摆了摆手,几名在殿中服侍的内侍便躬身退下,两人是极熟的,师倾涯也就没什么客气告罪的话,只道:“画呢,拿来瞧瞧。”晏长河笑道:“总是这样急性子。”当下就取了一轴画来,徐徐展开,铺在书案上,自己拿了个蟠龙烛台站在一旁,让烛光将画照得更明亮些,师倾涯上前来看,细细端详,末了,就吁了一口气,道:“果真是画圣花间问的真迹。”晏长河笑道:“画圣乃是你大母花阁主的叔父,花阁主那里必是有许多画圣作品,你看得多了,自然心里有数,一眼就辨得出真伪,不然我又岂会请你来瞧,那等不懂风雅事的人,我才懒得理睬。”

两个少年人随意聊着,晏长河又取了几幅古画,一同欣赏,两人凑头聚在一起细看,看到入神处,不知不觉间就紧靠在一处,晏长河忽然嗅到一股淡淡幽香味道,他下意识侧头看去,就见师倾涯聚精会神地端详着画卷,近在咫尺的侧容在灯光下柔和难言,秀美的轮廓如山川般起伏,在淡黄灯光中透着一种静谧安宁,晏长河顿时心跳微微漏了一拍,接着又快蹦了两下,这时师倾涯也敏锐地感觉到异样,转脸看去,两人当即四目相对,突如其来的微妙气氛顿时笼罩彼此,一时间两人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晏长河正不知所以之际,忽然唇上一热,一个软乎乎温腾腾的东西贴了上来,又一触即分,只见师倾涯星目清澈,又显好奇,晏长河心头一震,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仿佛迷失在少年幽深的眼瞳中,整个人被蛊惑了也似,将对方拉进怀里,师倾涯和晏长河这两人都还太年轻,正是青春勃发的年纪,晏长河身为太子,早已由宫中专司的老人细细教过男女之事,而师倾涯出身高贵,亦是受过类似教导,因此两个人虽还俱是童身,却已都通晓人事,而且似他二人这样出身之人,把玩男风不过是常事而已,所以教导者也都面面俱到,将男子之间秘事一起尽数教过了,使得眼下这般情境,两张面孔几乎要抵在一起,彼此呼吸可闻,渐渐的,就是招架不住,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动手,两人相拥着便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而去,撞入帷幕之中。

满殿白烟袅袅,淡香氤氲,这殿内发生什么,没有外人窥到,但外面听候吩咐的一干内侍与宫女,却听得见从里面传出的怪异声响,一个个骇得面无人色,冷汗直流,哪里还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一时间不禁暗暗叫苦,晏长河也还罢了,身为皇太子,这等事算得什么,但要命的却是正与皇太子颠鸾倒凤的,偏偏是那位身份尊贵不在储君之下的小爷!师倾涯所修功法不能轻易破身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眼下却与晏长河胡闹,若是坏了日后的武道前途,师映川震怒之下,不但晏长河没有好果子吃,在场这些人只怕都要被一个个扒皮抽筋,又岂能不惊骇欲死?但即便如此,又有谁敢闯进去阻止,那里面可是天下间出身最尊贵的两个少年,一旦打扰兴致,惹恼了二人,当场打杀了也是寻常!

正当外面诸人面色苍白,汗如雨下之际,却听里面突然有人一声痛哼,又夹杂着另一个含糊抚慰之声,诸人腿脚俱软,三魂走了七魄,知道已经成事,直恨不得大哭起来,只能浑浑噩噩继续待在原地,很快,殿内声音越发杂乱旖旎,痛苦辗转的呜喃,皮肉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声,以及混杂浊重的难耐急喘,不一而足,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殿内诸声渐渐湮止,再无声息,又过得一时,就听有人嘶哑道:“……取热水来。”

门外诸人虽已心灰若死,但既有吩咐便不敢不从,很快,宫人抬了浴桶热水等物,开门而入,将东西放好,其他人退下,只留几个贴身近侍,这时才壮着胆子抬头看去,却见淡色青纱的床幔一边被黄金钩挑住,另一边胡乱垂下,原本整齐垛在床里的绣龙凤锦被散漫摊开,大床上两个初尝云雨的少年赤条条地在一处,师倾涯原本的乌黑长辫散开,三千青丝披在肩上,曲膝半坐,羊脂白玉一般的身子上点点红痕,更兼面泛桃花,眉藏春情,说不出的丽色逼人,在他面前,身材修长矫健的晏长河正艰难撑起上身,所在的天青色褥子上,明显有斑斑深色渲染,原来这年纪大上几岁皇太子,却是雌伏的那一个。

几个近侍瑟瑟不敢出声,师倾涯将晏长河扶起,擦了他头上冷汗,面有歉色,道:“是我莽撞了,你可还好么?”晏长河却恍若不闻,只死死盯住少年,既而面色突然一颓,苦笑道:“咱们两个年少轻狂,刚才一时忘情,却把你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做下这事来,还不知道帝君和父皇会如何责罚!这也算了,但事已至此,却是坏了你的前程,你日后……”

师倾涯闻言,却是轻轻凝眉,摇头说道:“你放心,我两日前已经凝真抱元,不碍的。”原本懊丧不已的晏长河顿时精神一振:“果真?”师倾涯道:“我哄你做什么,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罢了,不然,你真以为我一时冲动,就把自己的前程统统忘在脑后,不管不顾了?”

晏长河大喜,而那几个近侍听了,更是只觉得从鬼门关转了个圈儿回来,如获新生一般,大悲大喜之下,手足都软了,师倾涯一个少年人初经人事,原本应该是又喜又羞又是满心复杂的,但他心性与普通同龄人不可一概而论,眼下却也不怎的觉得羞涩,只把晏长河细细打量,方才鸳鸯帐中好事成双,不免微微恍惚,有些囫囵吞枣,现在仔细看去,就见对方身形修长匀称,肌肤白皙又有一层健康红晕,虽不似自己这样一副极好的皮相,但也俊美儒雅,充满活力,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眼下瞧着,心中自然与平时感觉不同,师倾涯回忆着方才旖旎,脸上不自觉就有了笑意,又有些热,抓住晏长河的手,道:“刚刚我那样待你,你可是恼了我么?”晏长河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任由对方抓着手,体味到那纤细指尖上传来的温度,心里不知不觉却是平静了下来,但又觉得尴尬,道:“我何时恼过你了?”

师倾涯便笑了起来,色若春花,他含笑道:“不说这些,先沐浴罢。”就要抱晏长河下床,晏长河忙道:“让他们伺候就是了,你只管顾好你自己便好,你长这么大,何曾服侍过人?”师倾涯一想也对,自己哪里懂得这些,便也罢了,就叫几个贴身近侍来伺候,那浴桶极大,容纳他二人绰绰有余,但两人方才纵然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但眼下却又微妙地尴尬起来,倒不想同浴,就又唤人再抬了一只浴桶,两人隔着一扇清心木嵌八宝屏风,各自洗身,师倾涯不过是简单洗了一下就好,不一会儿就出了浴桶,穿上贴身衣物,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向大床走去,这时已有宫人将床铺收拾得差不多了,被褥枕头等等全都换了一遍,师倾涯坐到床上,心里有些乱,也有些迷茫,此时外面漆黑一片,殿内多添了几盏蟠花斗龙大烛,照得白昼也似,师倾涯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侧身在床内躺了,闻着被褥上传来的如兰似麝的香味,心境终于慢慢恢复了平和,如此精神一松,忍不住就倦意上来,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忽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却见内侍掀开薄被,扶着换了一身秋香色内衣的晏长河轻轻躺了,又有宫人将一碗散发着浓香的汤水送上,喂着晏长河好歹喝了几口。

师倾涯半支起上身,见晏长河面色有些恹恹的,便道:“疼得紧么?”晏长河有点不自然地:“用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师倾涯微皱了精致的眉毛,命帐外剔亮了灯烛举进来,仔细打量:“我瞧你出了许多血……”他一个不曾有过闺帷经验的少年,虽然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但指望他能够进行得顺利稳当,那是休想,将同为童身的晏长河弄伤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一时间晏长河略窘了俊容,他虽受了苦楚,倒也并不愤懑,反而勉强做出一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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