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看谁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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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什么了?”
“你妈一直让你接电话,我说你睡了,她还非让我把你喊醒不可……”虽然以前便一直对钱妈的彪悍有所耳闻,昨晚亲自体验了一把,张丹妮才算真正见识。
“那你怎么说的?”钱蓓蓓也是一阵暴汗,她妈怎么就能那么能折腾呢,睡了就睡了呗。居然还让人叫她起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说我不敢。”
“……”= =,“你不敢什么?”
“你那起床气的毛病我可不敢招惹。”
“……”钱蓓蓓再次在心中叫冤,都说了那次是意外啊意外,这娃怎么就不听人说话的呢!
话说,钱蓓蓓是“被”起床气过那么一次,彼时因为参加一个全省的英语比赛,她在考试前连续熬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夜,好不容易等到比赛结束了,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的钱蓓蓓却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被挖了起来,美其名曰为她庆祝比赛圆满结束,天知道比赛成绩都还没公布,庆祝个肺啊庆祝,小姑娘果然当场就爆了肺。
从那以后,班上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了,钱蓓蓓同学起床气很严重。
“那我妈就这么相信了?”
“我觉得吧,应该是没有。钱妈让你‘醒来’立刻打个电话回去。”她特意强调了醒来二字,想来钱妈当时也是这样的语气,钱蓓蓓头痛地想。
有个过于敏感,神经兮兮的妈也痛苦。
“行,她还有没有问什么?或者你有没有说什么?”两人串好供,公车已经来了,她摸了零钱出来,找了个座位坐下,才拨了家里的电话。
第二声铃声还没响完电话,电话便被接了起来,也不知道钱妈是不是守在电话机前等着她落网的。
“喂,妈?”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钱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讽刺,甚至刁钻。
虽然钱妈以前也爱如此说话,只不知是不是自己今天格外敏感,钱蓓蓓突然觉得难过,眼泪就这样漫上了眼眶,也没有心思如以前一般和钱妈皮,钱蓓蓓低声道:“您让我一醒来就给您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话?”
“……”钱妈一顿,显然也没料到一向知道耍赖哄人的钱蓓蓓会反唇相讥,再开口语气便更加冷淡了几分:“怎么?还没找到长期饭票呢,现在就知道造反了?”
…奇…“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书…“还好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了。你自己交代,你昨晚去哪了?”
…网…“我在妮子家。”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撒谎?你真当父母是傻瓜么。住她家你连电话都没一个?住她家还要把手机关掉?”
“我只是复习太累了,睡着了。至于关机,是手机刚好没电了,我也不是故意关的。”或许真的是被钱妈气疯了,钱蓓蓓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心虚,连语气都是淡到近乎冷血的地步。
“那我让妮子喊你接电话,她怎么不肯?”
“她怕,她以为我有起床气。”这话倒是真的。
“……”钱妈也不知道信了没信,总之她不再开口。两母女隔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钱妈才又继续道,“你今晚放了学给我马上回来,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她淡淡应了,挂了电话后便开始望着窗户外发呆。
聂殊那个时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钱蓓蓓想。脑子里又自动倒带早上醒来时那一幕,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中可以有那么多的痛苦和隐忍,是自己让他为难了么?钱蓓蓓脑子里乱转着乱七八糟的问题,一时是钱妈伤人的语气,一时是聂殊早上的表情,一时又是昨晚自己的莽撞……
以至于到学校的时候还差点坐过站。
早上有一个简单的测试,直到抓着试卷,钱蓓蓓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从第一节课开始,各种试卷题目便不断向自己砸来,钱蓓蓓神经紧绷的进入备战状态,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最后几个月尤其的关键。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被人甩出去一大截。
高三的时间过得总是比别人快的,等钱蓓蓓缓过神来的时候夏天已经到了。T市的夏天总是到得格外早,又结束得格外晚,像是把整个春天和秋天都压缩了进去。冗长得让人觉得憋闷。
钱蓓蓓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聂殊了,聂殊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好像是雾里看花,当阳光出来的时候,那些旖旎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每天放了学便回家,钱妈像个狱警一般时刻警惕着她。钱蓓蓓知道,更年期女人特有的神经质开始发作了。她也不反抗,心里只憋着气的和自己较劲。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她便解放了。
张丹妮早在一月份就接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虽然现在仍旧每天回学校上课,不过到底是没什么压力的人,两人之间明显就有了区别。原本差不多的成绩,也因为钱蓓蓓最近这段时间的拼命而渐渐分出了高下。高三时最容易发生奇迹的时候,这话一点也不假,钱蓓蓓原本就不错的成绩开始渐渐稳居前三,原本建议她考省示范的白班也开始积极鼓动她再加把劲考京都的几所名校。钱蓓蓓不曾多说什么,但是她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丹妮在替好友开心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忧,钱蓓蓓这样的拼命法已经让人觉得有些不妥。她试图和她聊聊,却无奈钱蓓蓓始终无动于衷。每当她想说点什么,她便以高考为由打断。每次都是“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便是高考。”
张丹妮便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钱蓓蓓仍旧每天埋首习题中。
钱妈仍旧阴阳怪气得很,钱蓓蓓和张丹妮说起过这事几次,都被好友理解成事态关心自己而无法进行下去。找不到解决方法,钱蓓蓓便也就只能不咸不淡的应对着。快到高考前夕的时候,钱妈对她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些,大概是怕影响到她的考试发挥。钱蓓蓓倒是觉得完全没必要,有时候看着钱妈一口气出到一半硬生生哽住的模样,钱蓓蓓都有些想让她一口气出完的想法。
当气温达到每年的最高峰时,终于迎来了一年一次的高考。
考试前天晚上钱蓓蓓复习到十二点才被钱爹强制睡下,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索性便抓了手机来玩。
下意识就翻到了聂殊的名字那一栏,那11个数字她不知道曾经在多少个无眠的夜里翻来覆去念了多少次,以致于现在即使是倒过来她也能倒背如流。
钱蓓蓓低声呢喃着聂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聂殊的沉默代表了什么,她却已经再也没有勇气努力迎上去,她所有的勇气都在这个男人面前耗尽,等到最需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
她甚至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消失一段时间以后再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对他说:有没有想我?
钱蓓蓓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爱情是需要这么这么多的勇气的。大概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害怕他的反应吧!
害怕他的反应超出自己预期太多,到时候自己无法接受,会在他面前丢脸吧?
越想心中就越纠结,同样的问题她已经纠结了无数次,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放纵思绪暴走,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无人见到她的脆弱。
只是即使想了这么多次,钱蓓蓓却还是无法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所以,即使电话号码已经按了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按下绿色键,每每都败在了最后一步。
在眼眶微湿的时候,钱蓓蓓关掉了手机,蒙头睡觉。
再过两天,便结束了。所有的折腾都该有一个结果了。
高考两天,异常的顺利。钱爹特意请了两天的假陪着她考试,虽然钱蓓蓓一再强调不需要,钱爹却还是顽强地跟在了她身后。
直到最后一门考试,钱蓓蓓站在操场的隔离线以外,看着从宿舍楼里纷飞而下的书本,看着向外涌来的人潮,看着众人脸上悲喜不一的表情,眼泪就这样不可自抑地流了下来。
到了最后,俨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倾向。
钱爹只以为她是对高三三年的感慨,却校园的不舍,却又有谁知道她这几个月来的压抑。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苦难的高三,那些挑灯熬夜的日子,那些即使睡着也满脑子都是公式文字的日子,她熬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介个,半章神马的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回来了。也顺便督促自己,记得还有任务米完成。
**最近抽搐得很厉害,但是对咱们米影响的,是吧!
开V公告已经挂出来了,姑娘们了解的哈,我就不多说了!杯具的上班去鸟,安!
另,正文的前一章最后做了点小修改,米看的姑娘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正文 大概失恋
按惯例,当天晚上所有学校的毕业生们都会自发的出行,三两成群或者以班为单位出去好好地放纵一晚。这一天在T市的考生们中有种特别的说法,叫:“囚释日”,所谓囚释日便是指囚犯们释放的日子。这样想来倒也有几分贴切。高中尤其是高三于学生们而言原本就是座监狱,所有的痛苦挣扎都只有在最后那一天到来时才能获得解脱。
所以这天晚上,毕业生家长们是不会约束孩子的行动的。即便是夜不归宿,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钱蓓蓓吃过晚饭便出门了,他们原本是计划去KTV嚎一晚,把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憋屈都嚎出来。然而到了事先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约定的地点,其他人都还没到,她原本想先去KTV订包房,等其他人来了直接开唱就OK了。却没想到,这附近学校太多,所有的包厢早早便已经被人预订了。
钱蓓蓓拿出手机想联系其他人才记起,从高考前一天开始她便没开过手机。
打开手机,不几秒便有短信提示。钱蓓蓓不以为意地打开,却在看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一愣,过了半晌才去看短信内容,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考试顺利。时间是高考当天早上七点多,她捏着信息半晌,不知道该回什么。
“抱歉,之前手机关机了,刚刚才看到。”?
“呵呵,考试很顺利,谢谢。”?
“哈哈哈,已经考完了。”?
钱蓓蓓捏着手机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出。过了的就是过了,再弥补也已经不是当时的心情了,不是吗?
给张丹妮她们分别打了电话,告知了他们KTV已经满位的消息,在众人的哀嚎声中将碰头的地点改在了学校外面不远处的网吧门前,之后再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去哪儿放纵。挂断电话又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人陆续赶来,更有两个姑娘拖拉到了最后,等人凑齐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原本还鄙视去网吧混日子的几人到了最后才发现连网吧都没位了。于是一行人只能沿着街道晃悠,几乎所有的休闲场所,从KTV到网吧再到大饼屋之类的地方,但凡是能坐人的地方都几乎全满了,即使有空的,那么一两个位置也不够他们一行人坐的。
一行人在街头游荡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找到地方,中途已经有几个人临时脱离了队伍,加入别人的队伍或者干脆回家了,而钱蓓蓓和张丹妮几人却仍旧不依不饶地和自己较着劲:他们就不信了,难得一天可以放纵的时候找不到地儿他们今晚还真就不回去了。
结果是到了九点的时候,他们还像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着。最后还是班上平时一挺文静的男生陆远看不下去,犹豫着开了口:“要不去我家茶座吧,虽然闷了点,但是好歹有地方坐。”
“切,不早说。”惨遭众人的吐槽后,陆远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