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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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是新承恩泽时。得此签者,衣裳尽褪,下轮中签者,可大狎一回。”
色人心中一跳,又拈了根起来瞧,这签画的却是辆奇怪车子,题着“任意车”三字,注云:“心惊香玉战,喘促乳莺低。红透千行汗,灵通一点犀。虽生娇欲死,带笑不成啼。谩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得此签者,可任御周围一人,选中者不得推拒。”
再取别根来看,竟都全是古往今来的风月典故,题注无不旖旎撩人香艳非常,宝玉只瞧得心荡神摇,啧啧称奇道:“竟有这样的牌签,大哥是从哪里寻来的?”
薛蟠道:“这副签是闺中秘戏的珍品,唤做‘风月令’。乃四大青楼中的‘醉候乡’所出,据说统共才做了七十二副,如今市面上一副可炒到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宝玉出神道:“有趣有趣,倘真得几个美人陪着玩这签,岂非快活死啦…”
薛蟠淫笑道:“你若想,还怕没有吗?哥哥慢些时候还要在紫檀堡买多几亩地,再建多几间房子,到时我们兄弟几个,要怎么乐就怎么乐。”
宝玉道:“这不是又要花许多钱?”想起上回在紫檀堡鬼混的情形,心中不禁一荡。
薛蟠笑道:“上次我在紫檀堡买地建屋连收云儿,不过只花了一千多两,你那对珠子要是能值个万把两以上,难道不够用吗?反正到时什么都算你一半,你再多弄几个美人儿来藏都没问题。”
宝玉听得心痒难搔,笑道:“大哥又开我玩笑了,那女人真不……”
薛蟠最烦他罗嗦,截住道:“那本册子,比这‘风月令’还稀罕,你快瞧瞧。”
宝玉忙拿起那本锦面册子来看,只见封面题着“搜珍记”,题下又有几个小字,注云“柳七撰”,心中一动,道:“这就是你们平日常说的那本奇书么?”
薛蟠道:“这是‘百锦营’出的手抄全本,数量极少,我好容易才买到手的。而市面上流传的大多都是残本,不是缺这就缺那,不及这本的十分之一。”
宝玉随手翻了一页,入眼即见一段文字:“蕊之‘蚌酥’,又名‘鲸骨’,古称‘螺舌’,似肉非肉,似骨非骨,滑脆异常,愈触弥坚,能助男威,位列名品上等。”心脏刹那直蹦,瞠目思道:“阿瑶不就是这般么?难怪我一碰着就木了,原来是遇着了名器。”想着想着,不觉口干舌燥。
薛蟠见他看得入迷,得色道:“我本舍不得,但又识不了几个字,读了几回也没嚼出什么味来,心想还不如把它送你算了。”
宝玉又惊又喜,道:“大哥真要将这两样东西送给我?”
薛蟠大咧咧道:“要不我一大早搬过来干嘛,这两样东西虽比不上你那对珠子值钱,却也十分稀罕,你可喜欢么?”
宝玉道:“喜欢极了,真是多谢大哥哩。”在他心目中,这两样东西绝对要比那对珠子有趣得多。
薛蟠道:“这样最好,你也不用谢我,否则我又该如何谢你的珠子呢?”当下辞了宝玉,走到门口,忽又望了望他,道:“半月不见,你气色怎变得如此之好?”
宝玉摸摸脸,怔道:“有么?我怎不知?”
薛蟠邪笑道:“粉粉嫩嫩的似个小娘儿!”
宝玉大怒,痛喝道:“你定是叫那些小相公迷疯了,滚!”
薛呆子走后,宝玉立将包袱扎了,溜出书房迳奔小木屋,一俟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册《搜珍记》,倒在凤姐儿的香榻上一页页翻看。
只见第一页上有歌云: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宝玉不禁一阵出神,心中讶道:“这柳七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得此奇赞?”
待看了书首序后,始知果真是个不得了的风流人物,原来此君乃宋神宗时的一个大才子,姓柳,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人都称为柳七官人。但因一词误了功名,终生只是穿花街,走柳巷,不知狎过多少娇姬名媛,才有了这册珍奇无比的《搜珍记》。
因他丰姿洒落人才出众,诗词文采压倒朝士,且又恃才傲物,惹得当时官员大多故意冷落,而东京各家名妓,却无不敬慕于他,甚以得见为荣,若有不识柳七者,便会给人笑为下品,卷首歌云便是当时妓家流传的叹词。
至其终时,满城妓家,竟无一人不到。即使葬后每逢清明之时,诸姬也会不约而同地各往柳七官人坟上祭拜,后来竟成了个风俗,唤做“吊柳七”,又曰“上风流冢”,直到高宗南渡之后,此风方止。
序罢又附有一诗作叹:
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
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宝玉看得心中大羡,痴痴想道:“这有什么好唏嘘的,一生能得如此多的红颜知己,有无功名、富不富贵又有何妨!这柳七定是个风流绝顶的人物,可惜我晚生了几百年,无缘一见矣!”
再看后边,又有“观花”、“寻探”、“姿趣”、“名器”、“采补”、“精华”、“修练”、“宝具”诸章,收录了许多珍奇无比的房中之秘,有的简直闻所未闻,一时读得心驰神摇欲罢不能。
待看到“名器”一章时,见里边又分“玉莲”、“玉蛤”、“花房”、“花蕊”诸节,心道:“原来女人身上竟有这么多名堂的,我从前不过是囫囵吞枣猪八戒吃人参果哩。”
宝玉不知不觉回味起几个同他荒唐过的女人来,忽记起兜兜的花心也与别人很不相同,忙去“花蕊”一节中寻阅,果然找到一段相近的描述:“蕊之‘玉芽’、又名‘春芽’,古称‘软角’,软滑活泼,触之若尖,善噙龟首,喜探马眼,奇趣非常,位列名品中等。”
心道:“兜兜的花心儿敢情便是这类,只不知是不是‘喜探马眼’?嗯,下回定要仔细感觉一番……唉,不知她们找到那老妖怪了没有,何时才能回都中来?”看着思着,不觉周身欲火如焚。
再看其它章节,方知房中奥妙浩如烟海,而自己以前跟几个女人的荒唐胡闹,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当下更是心猿意马坐卧不安,只想立刻回屋去寻袭人大战一番,但又忖道:“这大白天的,屋里屋外都是丫鬟婆子,她如何肯答应……还是等晚上罢。”
到了中午,宝玉回屋吃过饭,不觉又往小木屋行去,到了假山前,正要钻进小林子,突见对面走来一人,赶忙立住不动,待近一瞧,原来是贾琏,便笑道:“这太阳当头的,哥哥还要出去?”
贾琏道:“没法子呐,要下庄子办点事,倘睡一觉再去,今晚可就赶不回城了。”
宝玉见他满面通红,舌头也有些大了,又闻得酒气扑鼻,问道:“哥哥喝酒了么?”
贾琏打着酒嗝点头道:“嗯,今早乌庄着人送了些野味来,中午便开了坛陈年的女儿红,吃得口滑,就多喝了几盅。”
宝玉担心道:“什么事非得亲自下去?叫人去办不就完了吗,喝成这样还要骑马。”
贾琏道:“没事没事,我骑得了马,又有人跟着的,走喽,有新鲜的玩意我给你带回来。”言罢,脚步虚浮的朝前去了。
宝玉摇摇头,迳穿过小林子,又钻进小木屋里,倒在榻上看那册《搜珍记》。
忽见一段写着:“蕊之‘腴珠’,又名‘蚌珠’,古称‘赤珠’、‘肥头’,肥软滑腻,多为团状,女子多为此类,最是常见,不列入品;但如遇能含龟首者,可列珍品中等;又如遇大若鸡卵,可纳男根入宫者,当列极品中等。”
宝玉想了想,心道:“这段倒象是在说凤姐姐哩……但‘可纳男根入宫者’这句是什么意思呢?啊…记得曾有一次,我刺得深了,前端竟不知去到了哪里,结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莫非……莫非……”
他胡思乱想,欲焰又熊熊燃起,便想立时去闹凤姐儿,思忖道:“那人要下庄里去,最快也得今晚才能回来,我正好寻她来此销魂。”心中兴奋,即翻下榻来,方要推门而出,突尔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禁怦怦直跳。
怔了半晌,宝玉忽转回身,弯腰从榻下拖出小藤箱来,打开盖子,将里边的许多瓶瓶罐罐一股脑搬到凤姐儿的梳妆台上,然后翻开《无极谱》,按着书中所教,照着瓶罐上的标签,调出当中的泥状颜料,想着某人的模样,开始对着镜子朝脸上仔细涂抹起来。
原来他这几日读了《无极谱》,对书中所传的易容奇术惊叹之至,亟盼能亲自印证一回,心想如果要试,定须先找个极熟悉的人来装扮,然后再去让另一个即使给识破也无妨的人瞧,如此方才妥当,但思量了许久,却始终没想出什么合适的人选。
心中突忖:“琏二哥的音容体态我都极为熟悉,眼下又不在家,我何不装扮做他的模样去跟凤姐姐耍一耍?即使给她瞧出破绽,以我们这等关系,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忙居然就是大半个时辰,当宝玉再一次去照镜子的时候,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镜中之人竟已是贾琏的模样,喜的却是自己居然能装扮得如此之象。
他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前瞻后顾了半天,把胸前的“通灵宝玉”摘下藏在怀里,又仔细修补了几个不妥之处,直至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立起身,忽逼着嗓子说了一句:“虽不十分准,也有八九分了!”声调语气竟也同贾琏一模一样,不觉呆了呆,喃喃道:“宝玉呢?宝玉到哪去了?”
第八集 朱颜血 第七十九回 醉雨酣云
第七十九回醉雨酣云
宝玉进了贾琏的院子,但闻四下静寂无声,原来此时正值午后,众丫鬟婆子多已溜去睡觉。直至走到中门,才瞧见有个丰儿歪在那里打盹儿,便悄悄从她腿上跨过,蹑手蹑足往里间而去。
他知凤姐平素习惯,午间铁定要歇一个时辰的,此时多半也在睡觉,只不知平儿在做什么,虽然适才对着镜子甚有信心,此际却又慌了起来,心中怦怦直跳:“平儿素来心细,她若眼神不对,我立刻转身就走,绝不可让她瞧仔细了。”
在门前深吸了口气,方才掀帘踏入,一眼望见两女和衣躺在炕上,似乎都已睡着,心中登喜,当下轻步上前。
待近一瞧,但见凤姐儿顶上束着一条紫锦描金抹额,穿着薄如轻烟的玄色软丝小衣,内里一只水绿肚兜,下边一条也是玄色的软绸亵裤;而平儿却是松松地挽着秀发,穿着一领月白密罗衫,半闪出里边的芙蓉小肚兜,底下衬着条浅绛色软绸亵裤,两人俱是闺中穿着,香艳之极。
宝玉不觉口干舌燥,微诧思道:“她们今儿怎么不回自己床上睡?”略俯下头,忽闻浓浓酒香扑鼻而来,又见两女脸上皆艳若桃花,心中一动:“这么大的酒气,定是中午陪我二哥喝酒了。”胆子立时大了许多,轻轻摇了摇凤姐儿,不见反应,又低声唤道:“姐姐……”想起自个现下该是她老公,忙学着贾琏平日的口吻改唤道:“老婆,怎在这儿睡着了?”
叫了两句,凤姐儿却仍无声无息,但见星眸迷朦,娇态难胜,真个堪比那春睡海棠。
宝玉心中酥荡,忍不住在她粉脸上香了一下,又吐舌头去舔她朱唇,戏耍片刻,欲焰渐渐炽燃,便把手探进肚兜里去,轻轻揉握那对腴腻如酥的软绵玉峰。
他自那日在小木屋内大闹双美后,便再没与凤姐儿胡闹过,心里早就十分想念,此际又见她醉态十分可人,更是把持不住,另一手又偷偷塞到她绸裤里去…
毛手毛脚了一阵,力道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