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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煦风曦日-第34章

小说: 煦风曦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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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习惯抱着还是小孩子的白曦睡午觉。

白曦的习惯是去纠缠温煦。

白曦高兴的时候会缠着温煦。

白曦生气的时候也会去缠着温煦。

白曦无聊、难过、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跑去纠缠温煦,当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每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找寻对方的身影,许多情深意笃的夫妻大多都有这样的经历。若是每日第一眼便看到心念之人的睡颜,那么这一天都会觉得很幸福。

因此当第二日白曦醒来,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床铺,冷清清的枕席,心中顿时不快起来。但只片刻而已,昨夜里的荒唐的梦境便席卷而来,鼻尖似乎还隐约能闻见血腥的气息,白曦心中惶惶不安起来,却在下一刻目光触及床褥之上的点点血痕之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莫非……昨晚的梦是真的?!

白曦大惧,惊叫一声:“哥!”

正要去寻他,却见温煦只草草披着外袍推门进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看来是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隔壁屋子赶来。

白曦惊魂未定,昨夜的噩梦仍历历在目,宛若亲身经历一般,生怕如今见到满身是血只剩躯干的哥哥,连忙抓起温煦肩膀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直到确认他仍四肢健全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有一种行为,叫恶人先告状,或者叫做贼喊捉贼。

“你怎么睡在隔壁?”某人控诉道,入睡的时候不是还在一处么?

“你昨晚睡相太差,我只能换个屋子。”四两拨千斤,温煦摸摸白曦的额头,号号脉搏,恩,似乎一切正常。

“……”真的?白曦脸色白了一白,“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心里毕竟是虚的。

温煦抬头看见他纠结的脸,正色道:“有啊,我睡到一半,你对我又踢又打,又掐有又咬,你又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只好去隔壁睡了。”

“……哈。”白曦不知道该说啥,却错眼看见温煦领口露出的一角绷带,昨天明明还没有的!想到这里,他连忙一手扯开温煦的衣领,想要得清楚,却发现连肩上也是大片的纱布,不由得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这是……我做的么?”

温煦拍拍他的手,将领子合拢,安抚道:“小伤,都只在皮肉而已,被他们包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吓人罢了。”倒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贴心地帮他穿戴好衣物,牵了他一道下楼去前厅吃早饭。

白曦任由他牵着,心中渐渐翻腾做一片。

……

“煦哥哥!”清丽动人的美少女向温煦。

温煦一听便知是楚修红那没大没小的小丫头。

白曦惨白着一张脸,翩翩倒倒,脚步虚浮的走过堂屋,好死不死正好挡住她扑向温煦的路线。楚修红脚步一滞,疑惑地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人,‘啊’的惊叫一声,“你不是逆天府魔头!”

“!”温煦正接过下人递过的茶水漱口,接过不留意呛了水连连咳嗽,连忙拿起丝绢擦擦嘴角,掩饰失态。

“修红!”某哥哥连忙制止自家妹子的口没遮拦。

白曦只厌恶的皱眉,心道:吵死了,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东西,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吵得他头又开始痛了……转眼又看见身边因为刚才岔气咳嗽的脸色薄红的温煦,阳光洒在他发上,温暖的如同冬日里的火炉一般让人想要搂在怀里。

一转头却看见屋子里面另外两个男人也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温煦,满心欢喜顿做不爽,转头对还在咳嗽的人说道:“我要吃芙蓉酥。”

他硬邦邦毫不客气,略带颐指气使的语气让在座众人不满,但温煦却习以为常,非常自然的夹了芙蓉酥放到他碗里,顺便将自己的银鱼蒸蛋也放到白曦面前,道:“多吃些。”

一阵沉默之后,楚修红眨眨眼睛,道:“煦哥哥,我也要吃芙蓉酥。”

白曦一瞪眼,正要撂筷子,被温煦踢了一脚,老实了,乖乖继续吃蒸蛋,他怕真的惹怒哥哥。

于是温煦勤劳的为楚修红也夹了一份芙蓉酥,小丫头乖乖说了声谢谢,一边咬着点心,一边歪头道:“你是煦哥哥的弟弟吗?”这话他是对白曦说的。

“……”温煦心惊肉跳,没想到这小丫头看得如此接近真相,但现下他却是不能直接承认的。

白曦抬头用眼神指指枣羹,温煦十分意会得夹了一块放进他碗里,一边作随意状,道:“我与白少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已经结拜做了兄弟,我长他些虚岁,自然也是他的哥哥了。”

听到这里决无伤与楚修文皆有些了然,他们都是一流高手,自然耳目过人,听见白曦隐约似乎叫过温煦‘哥哥’,‘兄长’一类,倒是对温煦这个解释认可了七八分。

“那煦哥哥也要到逆天府去了吗?”楚丫头有些担心了。

“没,是小曦他离开逆天府了。”

说到此处,楚修文突然开口道:“白少侠离开逆天府定然造成轩然大、波,不知白少侠今后如何打算?”

白曦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低头喝粥的决无伤,笑道:“自然是煦到哪里,我便去那里,永世不相离,生死在一起。”

温煦正喝着粥,顿时又呛了一大口,拼命咽下之后,咳得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众人惊愕!

这……

算什么?

温煦清清喉咙,尴尬的笑道:“小曦是说我与他打算先将手头的事处理之后,便同游山川江河,也许顺便去塞外雪山看看。”

众人默,这也白曦说的有啥不同?只是温煦神情恬淡安详,仿佛那是天下在自然不过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一时也不知如何追问下去,只在心中道:温煦你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白曦突然心情不错,将吃到一半的银鱼蒸蛋朝温煦面前推推,道:“这个好吃,你也吃。”又指了指桌上一盘翠翠绿绿的糕点,抬高下巴:“我还要吃那个。”

……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上菜啦改错字改错字

☆、决无伤的告诫(上)

饭后,楚修红向往常一般叽叽喳喳的缠着温煦讲江湖见闻,她本就是美丽的女子,又正值豆蔻年华,眉不描而黛,一抹点绛唇嫣如丹果,再加上活泼可爱,活脱脱一只开心的小云雀。她与温煦自是亲厚不比寻常,温煦也尤其疼爱她。

楚修文自然乐得见他妹子与温煦亲近,找了个借口下去处理山庄事宜去了,此次入京,寻找温煦是要务之一,既然如今人找着了,自然是要修书一封给老爷子的。

白曦因为之前温煦一番勉强算的上是接受他表白的承诺,心情无限大好中,让他阴郁邪魅的面孔之上露出阳光一般灼人的光彩来。

因此在他看见哥哥与旁的女人有说有笑之时,虽有些不快,但记得哥哥说过他与这个女子的关系只是保镖雇主的关系,便将那些嗜血念头生生压回腹中,装作无事一般,乖乖回屋里运功探查体内异动去了。

这大抵就是克星的意思了,可以对他颐指气使予取予求,只为在这份过于纵容的疼爱中证明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总是忍不住去试探他的底线,但却始终不敢真正惹怒了那人。

若是他心底有嗜血恶魔,那么那人便是他的枷锁;

若他是双刃的剑,伤人又伤己,那么那人便是他的鞘。

……

晌午过后,修红被哥哥领回房间修习大家闺秀的功课,于是呱噪了整个上午的小鸟儿终于被关了禁闭。

吐了好大一口气,温煦灌了整整一壶茶之后,才想起了似乎整个上午都没看见小曦,于是连忙起身欲回屋去。

谁料刚转了个身,便被人叫住了。

“温兄留步。”

温煦停住脚步,回头见决无伤站在身后,面上似有些不愉,便道:“决兄有事?”

决无伤颔首,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煦虽心下疑惑,但仍点点头,说道:“好,决兄带路吧。”

本以为决无伤会选个书房、客房,或是干脆是驿站的院子一类的,谁知决无伤默默地使着行云踏雪的步子,几个起落之后,便朝城外飞去。

温煦跟了好长一段路才发觉,想回头也觉得有点晚了,怪也要怪自己事先都说了让他带路的,只是心中有些担心小曦的伤势,不知他发现自己不知府里会不会发脾气。

正思讨着,听得一声悠长的雕鸣,抬头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一前一后到了城郊小树林,这时决无伤也收了势,在一片空地之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回头看着温煦。

温煦疑惑道:“决兄,是什么机密的事,需要这般小心?”连驿馆都不安全么,难道是在防着什么人?

温煦正胡乱猜测着,却见决无伤墨珠一般黝黑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之后,落在旁边一棵树上,轻声道:“这里便是昨夜我寻见你与白少侠的地方了。”

闻言温煦一愣,左顾右盼一番,还真是这样,只是心中更是不明所以,不由疑惑的看向决无伤,盼着他能为自己解惑。

决无伤两步走近温煦,看着他的眼睛,道:“温煦,你可当我是兄弟?”

温煦讶然,心道决无伤此人素来冷清清又疏离,是冰包着火的人,与自己虽是点头之交但却肯为了自己东奔西走,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此刻却不叫自己‘温兄’,而是直呼全名,看来却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说,连忙收敛了心思,正色道:“自然是兄弟。”

决无伤凝视温煦双眼片刻,道:“那你可愿意告诉愚兄,你与那白少侠是否互有有情愫?”

温煦瞪大眼睛,惊讶道:“什么?怎么可能?”

决无伤望向温煦眼中,却只见明净澄清的眸子,不似在说谎,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也在此刻才察觉自己竟然连肺都憋得生疼。

“那……”决无伤脸色缓和了些,继续道:“那晚我在这里看见……”脸上不知怎的微微有些不自在。

温煦听他提起那晚,脸嗖的充起血来,连耳朵都红得有些透明,让人不禁想掐一把,口中低声辩解道:“那……那是我气他之前老追杀我,故意气他的……想要羞辱一下他……”真话假话掺一半,神仙也辩不出真假。

决无伤狐疑:“但是我这一日留意白少侠一举一动,却觉得他对你……不似一般寻常兄弟之情。”

温煦听到这时,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心中自是比旁人更清楚白曦对他的情谊,的确不是寻常兄弟之间的兄弟之谊,但也只是因为白曦惨淡的童年,悲惨的少年生活,没有人比白曦更渴望亲情,也因此他才对他这个唯一的哥哥有着不同寻常的依赖感。

温煦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自然知道小曦他脾气不好,但我知他自幼受苦,又遭……兄长遗弃,因此才行事乖张。”说罢一顿,抬手摸摸身边的树干,继续道:“但他心底善良,他的那些举动,只是一个孩子……害怕喜欢的玩具再离开罢了。”

决无伤见温煦眼中流露出露骨的温柔,却是为了那人,心中一阵阴郁,道:“你是说他把你当做玩偶?”

温煦回头看他,不甚在意的笑道:“大概是这样吧。也许…应该说…他把我当做弃他而去的兄长的替身,才会这样。”

决无伤皱了皱眉:“只是你这样由着他作为,却不见得是为了他好。”

温煦又何尝不知这点,苦笑道:“是啊,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我却不能再自作主张弃他而去了。当年他的兄长便是自以为是,以为为了他好便离开了他,却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说罢停顿许久,才幽幽道:“若是早知今日,我想,也许当年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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