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好人磨 作者:冷笑对刀锋[出书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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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毅久不见笑容的脸上因为过往的点滴片段渐渐浮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这抹笑很快就变得苦涩。
他将殷向北赤裸的身体小心地放入了浴盆之中,看着水从盆中哗啦啦地漫溢出来。
久不见日光的肌肤已变得苍白,全然失却了韩毅最初所见到的健康肤色,对方的双腿不自觉地在浴盆中打开,便连下身最为羞耻的地方也大大地露了出来。
若换了平日,殷向北是决计不可能轻易让人见到他那怪异的私处的。
韩毅拧了毛巾,开始仔细擦拭起殷向北的身体,他帮对方搓背擦手,又替对方擦拭起了双腿。
当他分开对方的大腿往里面擦拭时,毛巾不小心便刮到了殷向北那副多余的性器上。
韩毅下意识地便抬头看了眼殷向北,他知道殷向北非常憎恶有人碰到他畸形的下体,换了往日对方必然暴跳而起。
可是今日究竟不再是往日,而且他们也回不到往日。
即便那副代表着耻辱的性器被韩毅轻轻擦拭着,殷向北仍然没有睁眼,没有说话,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浴盆之中,平素冷硬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韩毅敛眉垂眼不再去看那个一直沉睡着的男人,这种横亘于两人之间的孤独,他已经逐渐习惯。
替殷向北洗好澡之后,他赶紧将对方抱回了床上,此处的天气委实寒冷,热水很快就变温,既而变冷。
而对方现在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也无法自行取暖,搞不好便会被冻死也说不定。
天色已晚,韩毅也要上床休息,那只捡来的小燕子早在韩毅替它做的草窝里蜷缩着睡着了。
屋中壁炉里火光闪烁,寒夜漫长。
韩毅脱下外衣,悄然上了床,明知道身边躺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醒来,他的一举一动仍像是怕会吵醒对方一般小心翼翼。
记得以前殷向北睡在自己身边时还常常鼾声大起,但对方如此昏睡之后却是变得安静异常了,往往半夜里,韩毅都会因为这屋中过于的死寂而惊醒,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内心不知何时起已是如此在乎殷向北,他好害怕有一天醒来,身边的人便不再有呼吸。
今夜特别冷,即使盖着厚厚的棉被,即使壁炉中的火焰并未熄灭,韩毅依旧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气。
他呵了口气,半撑起身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殷向北的脸,果然冷得吓人。
不能动弹的殷向北自然不再如以往那样能自行取暖,一直只是与他同床却未与他同被的韩毅只好掀开了被子,钻到了殷向北身边。
他轻轻地抱着殷向北的身体,赫然感到对方不仅消瘦了不少,而且身体极为冰冷。
今晚,果然是太过寒冷了,这么多床被子似乎依旧无法替殷向北抵御寒冷。
韩毅一惊,随即紧紧地抱住了殷向北,他知道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互相依偎着取暖比烤火还来得有用。
他抱着殷向北的身子,手和腿都不停地在对方身上摩擦,试图替他搓暖身体。
这些事情,若是换了以前,韩毅是决计不会做的。
渐渐地,在韩毅费力地搓弄下,殷向北的身体果然又开始暖了起来。
韩毅正自欣慰间,却感到自己下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地顶在那里。
根本不需去看,韩毅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以往他为殷向北清洗下身时,便可看到对方的身体产生一些追逐欲望的反应,那时他只是淡漠视之,不以为意,毕竟,殷向北清醒的时候本就是一个敏感而淫荡的家伙。
而现在对方虽处于昏迷之处,身体敏感之处若遭受外界刺激会做出些反应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靠得那么近,近得让韩毅的内心一阵阵心悸。
方才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这个一直沉睡的男人就要永远地睡过去,一时间,内心中的慌乱、空茫乃至是悲伤都涌动了上来,令他不由自主地紧抱住了殷向北。
他亏欠这个男人太多,叫他如何能轻易放手?
「向北……」
韩毅一边抱紧着殷向北,一边面色纠结地轻唤着对方的名字,他还没这样温柔地叫过对方,这也是第一次。
那种发自内心对孤独对痛苦的抗拒,让他终于情不自禁地将身边的人当做了人生唯一的依靠与安慰。
「向北……」
哽咽的声音诉说着韩毅内心的怆痛,他搂着殷向北的脖子,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胛处,悄然落泪。
孤寂凄切的夜里,两人相拥的体温渐渐暖了起来,但是韩毅的内心却因为这个始终不能回应自己的男人而倍感凄凉。
寂寞的拥抱里,两人的肉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韩毅感到了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这样抱着一个曾经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某些回忆即便他的脑子里刻意要去忘记,不去想起,可他的身体却无比忠实地忆起了那曾经令他也难以自持的触动。
强烈的空虚让韩毅渐渐止住了内心的怆痛,他微微抬起头,借着壁炉里微微的火光,又仔细地看了看殷向北的脸。
就像他第一眼看见对方时便被这张脸欺骗了一样,如今,他再看这张脸仍是觉得这个嗜血好杀为人暴躁不讲道理的魔教教主长得真是丰神俊朗,一副侠士君子的模样。
那双总是露出讥诮的薄唇此时微微地张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韩毅愣了愣神,忽然将头俯了下去,就在他要将自己的双唇印在殷向北的唇上时,他又猛然一怔。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韩毅顿觉惊愕,他重重地抽着气,慌张地左顾右盼,但是阴暗的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一片死寂。
没有人会看到他在做什么,那只小燕子不会明白,而昏迷中的殷向北也不会知晓。
平静下来之后,韩毅定了定神,他看着殷向北依旧平静的睡颜,嘴角慢慢牵起了一抹苦笑。
平日里都是这个阴阳人强迫自己,谁又想到自己也会有主动去亲近他的一天。
但是对方抱着自己,一声声温柔地唤着自己「娘子」之时,令人厌恶之余,却也是一分难以忘怀的温暖。
最终韩毅迟疑了半晌,手还是轻轻抚上了殷向北的脸。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面前的人什么都不可能听到,最后只好苦涩地笑了笑。
韩毅低下头,将一记深吻印在了殷向北的微暖的唇上。
曾经,他是这个人的娘子,他却不曾这般吻过对方,连心中都不曾怀有爱意。
如今,他已经被这个人休掉,一直抗拒着对方的内心却渐渐生出了一丝情意。
掀开被子,韩毅下床将药橱上的药膏取了过来,他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分身上,亦挖了些涂抹进殷向北下体那因为之前的刺激而微微开合的花穴之中。
韩毅并非一个好色之人,然而在这个寒冷寂寞的夜里,他却发自内心地有了一种想与殷向北肌肤相亲的情绪,这样的情绪是他以前从不会有的,而如今,随着他对殷向北的感情一点点加深,这样的爱意竟也是变得这么自然了。
韩毅替两人盖上被,深深吸了口气,扶着分身对准了殷向北那曾羞于见人的密处,缓缓地进入了对方的体内。
「呃……」
一直以来过着禁欲生活的韩毅,似乎又尝到那一夜殷向北强行骑坐在他身上带来的快感。
他禁不住重重地挺了挺身,以便使自己获取更多的快意。
略带淫靡的水渍抽插声从被子下传了出来,韩毅的脸上竟是羞起了一片绯红,他的双手撑在殷向北的头边,看着对方没有丝毫变化的睡颜,内心中的情愫变得更为复杂。
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做出如此无耻下流之事啊……
虽然殷向北的神智不清,但是他的肉体却并非如此,很快,韩毅就发现对方的花穴正在因为刺激而缓缓收缩,直到含住自己的分身不放,乃至慢慢地将自己的分身吞没得更深。
韩毅咬了咬唇,他毕竟是不谙此道,下身受激之后竟是差点就泄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不愿这么快结束交欢所带来的乐趣,抽插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许多,只是静静体味着殷向北滚烫的体内紧紧包裹着自己分身的感受。
一声低沉的呻吟之后,韩毅缓缓地趴了下来,俯在了殷向北的胸膛之上。
他的身体稍稍一动,仍能感到高潮之后的余韵是何等令人快慰。
静听着殷向北缓慢的心跳声,韩毅自嘲地拍了拍殷向北的脸,「我这么对你,你都不肯醒来吗?你以前可没这么大度的。」
他凝注着殷向北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面容,一直等了很久,久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很少会流出的泪水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
雪总有融化的日子,回雪村也迎来了它难得的春季。
平日除了照料殷向北之外就无所事事的韩毅,趁着初春冰雪融化,不少浮木从上游冲刷了下来的机会,去河边拖了两根上好的圆木回家,待晒干后便亲自动手给殷向北做了一张木制轮椅。
殷向北已经一个冬季都困在屋子里,人也变得苍白了许多,这样的肤色和自己以前那身古铜色的肌肤实在相差太大。
韩毅总想要是殷向北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回头苏醒过来,看到他自己是一副平日他最瞧不起的娘娘腔的皮肤,肯定会大吵大骂地找自己的麻烦。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韩毅觉得自己有理由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
昏睡中的人终究吸收不了什么营养,就算费尽心思用药汤药粥来维持他的身体,可这一次韩毅将殷向北抱出来之后,仍能感到对方比之前又消瘦了不少。
韩毅蹙了蹙眉,面容既而又沉了下来,他专心致志地替殷向北梳理着已经变得很长的头发,替他挽了个松散的发髻,然后推着轮椅将他带到了院子外,那只被他收养的小燕子也一路跟着飞了出来,愉快地嘶鸣着。
和煦的阳光千丝万缕地投射了下来,将两人或坐或立的身影笼罩其中。
欢歌着的小燕子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了殷向北的肩头,翘着尾巴啁啾个不停。
韩毅这才转过身来替殷向北整理着衣襟,他仔细地帮对方扣好扣子,系上腰带。
然而当他的手摸到对方的腹部时,他竟发现对方的腹部似乎有微微的鼓胀,按理说,他一直以来都是给殷向北喝的稀粥或是汤水,对方不至会吃得小腹胀气才是。
联想起对方那易于受孕的身体,以及寒冬时自己时不时在被窝里与他所行的缠绵之时,久久未再给殷向北把脉的韩毅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阴阳人的身体果然是不同常人,韩毅吃惊地看着依旧昏迷之中的殷向北,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对方仍能轻易地怀上自己的孩子。
第十八章
殷向北的肚子在韩毅把脉发现他怀了自己的孩子后,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
似乎因为阴阳人体质有异之故,连孕育孩子的速度也远比普通女人要快得多。
才两个月过去,殷向北的肚子已是普通孕妇六七个月的大小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韩毅寸步不离地守着殷向北,每日要为他灌食六七次之多,以保证肚中孩子的营养。
他知道,殷向北一直都是想要个孩子,想要有个爱他的人,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这样的期冀对于普通人来说本是简简单单之事,而对于身体异样的殷向北来说却近乎一种卑微的渴求。
而现在,他们居住在回雪村中,自己不再是名动天下的神医,而对方也不是灭天教的教主,所谓的正邪对立在他们之间已然淡化。
韩毅终于能够了解殷向北心中对幸福的追寻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世间到底是没有谁不需要爱的。
即便韩毅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以与山野为伴,可以炼药采药度过一生,却不曾料到当他一旦被人打动之后,心中便已是不愿再忍受孤独寂寞。
或许最初,殷向北一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