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态依存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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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隔了一会儿,尹空郡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曲子写出来了?”
“没有,还在找灵感。”时缺话说的面不改色。
似乎能体谅写曲子的难处,尹空郡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诉时缺以后要随时注意通信后就一本正经的谈正事,“你和魏白的事情公司已经压下来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引起多大骚动,不过一些后续工作还是要做。”
“几天后等你拿到《为王》的角色,公司会安排一场新闻发布会,到时候除了宣布你正式回归外,也会宣布《为王》的事情,在最后会安排你解释和魏白的关系,回答的台词试镜结束之后再交给你。”
尹空郡沉默了一阵,声音突然变得漠然了起来,“阿漠,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安排都是以一个前提在进行的。”
似乎感受到了尹空郡话里的沉重,时缺也不由正色了起来。
“《为王》角色?”
“嗯。”尹空郡声音发冷,“公司对你的另一个安排,如果失败,演唱会取消,你可以接着休息,一个月,三个月……或者半年。”
“尤漠,在这个圈子里,你已经消失了快三个月,这里的新陈代谢快到什么程度,这些年你也看到了,其余的我不多说,你自己想。”
说完,尹空郡就挂掉了电话,时缺拿着手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黑暗的手机屏幕,许久,才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试镜失败,就退出这个圈子。
时缺冷笑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
他倒回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前几天他还在因为跳舞而各种腰酸背痛得睡不好,到了现在,他居然又因为这两天的轰炸而无法入眠。
世事变化太过无常,他根本无法把握,只能被风浪推着一起不断前进,即使前方出现的不是海岸而是峭壁。
是被推着他的海浪拍死在峭壁上,还是被温柔的推上沙滩获得拯救,都只取决于重简伸出的那只名叫《为王》的手。
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好不容易从劫难中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命。
几天后,《为王》试镜。
《为王》的角色只有三个,重简安排了三场试镜,第一天是哑巴,第二天是聋子,第三天是剩下的正常人,因为重简已经宣布了哑巴的角色只在宫鸣琅和尤漠之间选定,所以第一天试镜的时候,时缺并没有见到多余的人。
宫鸣琅是在时缺到达休息室后一会儿匆匆赶到的,一直在赶通告的他时间被安排的死死的,魏白几乎没有给他多少休息时间,一直劳累在前线的他一进休息室就冲着沙发走了过去,平日里平易近人优雅有礼的他连向时缺打招呼都是在闭上眼休息了几分钟后。
“你脸色不太好。”宫鸣琅慢慢坐直了身体,开始恢复平素的有礼形象,“没有休息好吗?”
时缺笑了笑,连着几天,他因为莫名的焦躁一直在练习封尧教他的舞步,到了晚上就开始忍不住回想那天被记忆追赶着却说不出话的场景,一遍遍的体验着说不出话的悲哀,根本就没有停止过这种无意识的自虐行为。
“你黑眼圈也很重。”张了张嘴,时缺终于在卡了几秒后发出了声音,他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了刚刚那短时间的破绽,“工作很忙?”
宫鸣琅礼貌的笑笑,“其实也习惯了,再休息几分钟就能调整过来了——尹先生呢?没有跟着你吗?”
时缺顿了顿,“他在外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宫鸣琅叹口气,笑容变得有些无奈,“可能是去找他了吧,小魏也去了,虽然我说他去了也只会让他更不高兴。”
他没有说出“他”是谁,但很明显那个人就是重简,时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宫鸣琅一阵,开口问道:“为什么魏先生一定要你演《为王》?”
重简明里暗里的整蛊宫鸣琅,让他在试镜上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这种事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如果只是为了赌气,魏白对这件事的执着在时缺插进来的时候,肯定会让步,但是魏白却丝毫没有考虑让宫鸣琅放弃这部电影。
“其实也没有什么。”宫鸣琅笑了笑,神情变得浅淡了些,话里也像是带上了看不见的枷锁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感。
“只是我不小心告诉了小魏他说这是他的最后一部作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苦情的忠犬小攻【划掉】小宫又出现了,又要被重简虐的节奏。
哥哥被小白整的都快自己把自己逼成抖M了。QAQ
啧啧,一直在回忆说不出话的感觉的哥哥vs正牌货小宫,亲们觉得谁会赢?
燕折雪君你砸的地雷把我吓到了,现在嘴巴都没合上,真是太感谢了!!!╭(╯3╰)╮!!!
、通告之前(二)
重简从二十二岁以动作片《追随》出名之后,直到现在的九年时间里,一共导演了九部作品,《为王》是他的第十部作品,这个男人明明还在声名最鼎盛的时代里,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会用《为王》来划下他导演生涯的句号。
“我想拍他的电影,如果这次失败,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宫鸣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不出任何悲哀的样子,唯一暴露他情绪的只有他越发低沉的声音,“他说话从来不反悔的。”
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视线像是在注视着重简一样温柔。宫鸣琅向来是个极其擅长隐忍的男人,不然也不能一直容忍重简的任性折磨至今,但是现在却像是已经控制不住了,唇角的弧度在慢慢消失了。
时缺没有说话。
对于宫鸣琅来说,演重简的戏是他的梦想,是执念,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试镜关乎他的未来,怜悯宫鸣琅什么的,他做不到,也没有心思去做。
门突然被打开了,时缺和宫鸣琅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推门进来的重简便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重导好。”时缺开口说道。
宫鸣琅没有说话,看着重简有些发呆,重简扫了他一眼,嘴角勾着的笑带了些冷意。
“看什么?”重简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深蓝色针织衫,原本就带着几分阴柔的五官看起来多了些秀丽,他晃了晃手里的烟,“过来。”
宫鸣琅和时缺都站起了身,朝着重简的方向走了几步,时缺正准备说话,重简就不耐烦的吸了口烟,烟头指向宫鸣琅,“你,你不用过来。”
宫鸣琅眉眼不动,说了声“是”之后,又回到了座位上,重简越发烦躁的翻了个白眼,拉住时缺的手就朝外走去。
“等他回来了你再到试镜室里来找我。”飞快的说完话,重简把烟头扔进了门口放着的垃圾桶里,扭头就离开了。
被他拉着的时缺回头看了宫鸣琅一眼,独自留在房间里的男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他,一直镇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皱起了修长的眉,捂住双眼低低笑了两声。
宫鸣琅追了重简多少年,时缺并不知道,但是只从宫鸣琅刚刚露出的表情上来看,这个男人的耐性似乎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砰。
重简一脚踹开了一扇房门,然后一把把时缺推了进去,时缺忍住了心里涌出来的躁动,没有反抗。
“喂,做个快哭的表情。”重简从口袋里拿了包烟出来,重新点燃了一根放进嘴里,他叼着烟,斜着眼看时缺,“别露出那副蠢表情,我让你哭,不是让你卖蠢。”
时缺定了定心神,“知道。”
重简步子散漫的走到了一边的椅子边坐下了,一条腿抬起来,架在了旁边的椅凳上,他抬起眼看时缺,皱着眉。
“你准备让我说几遍?”
闻言,时缺突然把视线转到了重简身上,眼睛里满是像是忽然间在沙漠里找到清泉一般的震惊,他好似看到了什么让他动容到要落泪的场景一般,喉头滚动了几下,向后退了一步。
重简笑了声,“不错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去拍一部名字叫《浮夸》的电影了,冲着你那张脸,应该会有不少人去捧场。”
他说的十分恶毒,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爽朗自在,表情也变得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一样。
时缺抿起嘴唇,重简的刁钻是出了名的,但是这也是他能挑出最合适的演员来拍出最好的作品的原因,他也没有指望能马上让重简满意。
“抱歉。”时缺平静的说。
他没有多做解释说是因为重简对于要哭的这个定义太过宽泛,也没有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理解,单单只是说了两个字,然后弯下了腰,冲着重简鞠躬。
重简托着下巴,眯着眼看着没有直起腰的时缺,他吸了口烟,灰色的烟雾慢慢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弥漫出来,房间里沉寂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重简懒懒的开了口,吐出了两个字,“抬头。”
时缺把脸抬了起来,重简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吸了口烟,缓缓说道:“喉咙呜咽几声我听听。”
哑巴。
时缺想到了这两个字,他闭了闭眼,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些哽咽的声音,嘶哑的,低低的,像是指尖在砂纸上缓慢而用力的划过一般。
重简凑近了些,时缺垂着眼还在发出他要的呜咽声,并没有发现他的接近。重简歪了歪头,忽然一吐气,往时缺的眼睛里吹了一口烟。
猛地反应过来的时缺飞快的直起了身子,手也飞快的朝重简劈了过去,重简一扭身躲过,重新坐回椅子上。
时缺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些,镇定道:“抱歉。”
重简把烟按熄在扶手上,大笑了起来,原本阴森的面容变得越发的诡异,他直勾勾的看着时缺,语气变得有力了些,“如果宫鸣琅拿了这个角色,我倒是挺想让你来给他配音的,啧啧,你怎么连个要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呢?”
时缺听出重简话里羞辱的意思,脸上依旧纹丝不动,像是没有听懂重简的话一般。
“宫先生的演技的确很纯熟。”
“哈哈哈,不不不,我不会拿你的试题去考他。”重简把玩着打火机,笑眯眯的,“那家伙要哭的表情我见过太多次,你和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时缺微微挑了眉,的确,重简除了试镜的时候会折磨宫鸣琅,其他时候也肯定不少,把宫鸣琅逼出各种样子大概是这个人的乐趣。
“你现在正站在海边,脚下踩着血,很多很多血,”忽然换了种语气,重简抬起下巴,眼神变得轻蔑,“身后有很多小孩子的尸体,他们没有闭上眼,所有眼睛都在看着你,海风把血腥味都吹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你闻不到,眼前的海面很平静,天空也很蓝。”
“有一个人驾着船在向你驶来,他是来接你回家的人,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他到了你面前,朝你伸出了手。”
……
重简朝着时缺伸出手,脸上是时缺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的笑容,时缺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没有动,也没有说任何话。
“阿漠。”重简轻轻的喊着,“来,把手给我。”
……
啪!
朝着一边跑去的时缺猛的摔倒在了地上,重简漠然的看着,没有走近他去搀扶的意思。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向前爬了几步,时缺忽然踉跄着站了起来,他一下子扑到了重简之前坐着的椅子上,高高的举起椅子转身朝着重简砸了过去。
重简没有躲,仍然伸着手静静的看着时缺的双眼,椅子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肩上,他皱起眉,低低的说了声痛,依旧没有改变动作,双眼满怀温情的看着时缺。
他说,“阿漠,把手给我。”
回答他的仍然是椅子的一次重击,时缺漠然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抡着椅子往他身上砸,等重简终于忍不住倒下去之后,他才一把把椅子砸开,拿起从重简口袋里掉出来的打火机,像是拿着一把刀一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