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弱受穿成种马文男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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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容虽不知魔宠是什么意思,却有个好处,就是从不悖别人的意思,见三人都劝他,立刻挥动法杖,停下了中央和震方的转生阵,给那魔兽留了条道路出来。
走得近了,他才看清,那魔兽竟是只黑皮豹子,毛皮已被伤得一块破一块焦的,眼睛闪着金光,倒与普通豹子没多大区别,看不出刚刚还是那般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妖异模样。
黑豹在他面前伏下身,连尾巴也紧紧夹着,一派驯服之态,哑着嗓子道:“人类啊,我看到了你强大的力量,自愿臣服于你,请和我签订主从契约吧。”
上官清容不知怎么签,只好心中暗问费伦。费伦正给他讲着,那只豹子突然长身人立,一爪抓上了他的额头,在上面划了一道口子,又贴上去用舌头舐干了流出的血,口中念念有辞,不一时那道伤口便疼了起来,似乎从那里向外裂开了许多条伤,刻在他的额头上,鲜血淋漓而下,顺着他的眼睫毛滴了下来。
上官清容已然呆住无措,却见那只黑豹额上也裂开了许多血口,最后围成了个奇异的魔法阵图,伤口处和他一样往下流着鲜浓的血。阵图围合时,一道金光从上面散出,而自己额上也有一阵金光散出。
看来这契约就订上了?他抬头看了看师父和莱斯利,只见他们一脸古怪神情,却是没出声阻止,心下略安,便打算起身。正在这时,他耳边响起那只魔兽的声音:“你要喝下我的血,契约才算完成。”
上官清容愕然看向黑豹,却见它已重新化成人形,脸上身上到处伤痕累累,鲜红的舌头一卷,便将淌在唇边的鲜血卷进口中,贴到他面前,将舌头送进他口中。
腥气逼人血水在他口中化开的一刻,两人头上的印记又是一亮,复又渐渐黯淡,只留下一个鲜红的阵图。那只人形魔兽终于离开了上官清容的口唇,舔上他的脸庞,将头上之前流下的鲜血一一舔净。
上官清容这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唇倒退了几步——他、他这是,让妖怪调戏了?
那只妖怪还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扳着他的脸庞,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贝尔法斯特,是十级魔兽,分水鬣豹。我以后就是你唯一的魔兽,你不许再和任何魔兽签订主从契约,明白吗?我的主人。“
“为什么?”上官清容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心中觉得这豹子突然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贝尔法斯特轻笑了一声:“因为你刚才和我订得是平等契约,不是主从契约。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只对你一个人忠诚的,相对的,你也要对我一辈子忠诚,只能有我一个魔宠!”
上官清容搞不清其中到底有什么弯弯绕,只好以目送情,问沃特和莱斯利自己是否吃亏了,那两人神色之间颇见同情,登时看得上官清容心中一沉。
最后还是莱斯利好心地安慰了他一句:“这个分水鬣豹毕竟是十级魔兽,你才是五级魔法师,能共享它的法力,不吃亏。”
不吃亏吗?应该是不管吃不吃亏,都晚了吧?上官清容默默收起了红晶法杖,随手给自己和刚收的魔宠施了个圣光术,用力往下扒拉着这只人形黑豹。
小猫撒撒娇也就罢了,一个比他还高的男人老想往他肩上爬,他实在是扛不动啊。
绑架
有了贝尔法斯特在身边,他们的野外生存课是没法上了。十级魔兽在这片森林中仅此一家,威震四方,百魔辟易。别说与什么魔兽厮杀,就连想见着一只敢跑到他们面前的都不容易。
食物的问题也都由贝尔法斯特独力解决,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上官清容饿了,它就能主动打来一堆,让新认的主人挑着吃,剩下的自己再挑着吃,最后剩下不爱吃的给那两个跟着主人的人类。
没过多久,贝尔法斯特就发觉,主人对它非常好,它打来的肉主人从来都不要,全数留给它自己吃。而且主人在那个精灵摘了果子回来时,还会给它留几颗最大最香的。虽然它并不爱吃水果,但也不能驳了主人的面子,每次都要象征性地吃两口,剩下的它都会叼到主人嘴边,看着他吃下去。
偶尔那两个跟在主人身边的人类会不知趣地抢在他前面挑肉吃,气得它全身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和那两个人打架。可主人每到了这时候就拉着不许它动手,有时还为了那两个人类训斥它。这让贝尔法斯特极为不乐意,多次想趁着主人看不见时吃了那两个和它争宠的人类,只是一直没得着机会。
在黑豹的掺合之下,这趟森林历险的行程被彻底改变了。沃特本意是要让上官清容在与魔兽的战斗中磨练自己的斗气和战斗本能,可是有了这个新魔宠之后,别说是与魔兽战斗,就连见到一只活的魔兽都成了难题。
看着空空荡荡的森林,以及眼前骄矜地散发着十级魔兽特有威势的人形黑豹,沃特陷入了深沉的忧虑:没有魔兽,怎么进行实战训练?
眼前这只魔兽虽强,却因为签订了平等契约的缘故,已经成了崔斯特的生命共同体,和他共享生命与魔法。让它和崔斯特作战就等于叫它自己打自己。崔斯特未必知道平等契约的意义,说不定愿意对练,可这种智慧和人类相当的高极魔兽肯定是不干这种事的。
更要命的是,他两次观察了崔斯特;休伯莱与魔兽的战斗过程,发现他一点身为斗士的战斗意识也没有,遇到敌人时,只会施放魔法,从不用斗气和斗技。要改变这个孩子的意识,把他训练成合格的斗士,当真是一件极困难的挑战了。
莱斯利也能了解他的想法,背地里劝过他几次,叫他想开点。不管是怎么赢的,崔斯特收了一只十级魔兽当魔宠是事实,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五级斗士能做到的,他这个当师父的应该感到欣慰,哪有没事发愁的?再说了,进行战斗意识训练又不一定要与魔兽对战,他们俩都是战斗高手,自己训练不就行了?
虽然战斗的对手没有沃特预想的丰富,但战场环境还是多种多样的,在不同场合与高手对练,才是提高斗技的最好方法。魔兽的斗技和战斗意识都远及不上一名高级斗士,更遑论是斗圣了。放着一个斗圣和一个精灵射手不用,非要找魔兽来和孩子对练干什么。
莱斯利说得有理有据,终于打动了沃特,让他改变了训练计划,亲身上阵和上官清容过招。
可这种对战也未能进行几次,因为贝尔法斯特每回都会跳入圈中帮助它的主人,或者说,每次都要来打扰他们的训练。一只十级魔兽的战斗力远超过十名五级斗士,它往两人中间一站,上官清容就可以原地坐下睡一觉了,根本就达到不任何训练目的。
强撑了几天之后,沃特终于放弃了斗技训练,改开了理论指导课。莱斯利则在接下来的时间取代了他的位置,带着上官清容外出游玩,给他讲解起森林中的植物品种,及各种植物的药理等特性。
温柔美貌的精灵游弋树从之中,随手攀低枝条,让上官清容观察其枝叶花果的形态。有时摘下一只甜美的果子递给他吃;有时在清早为他摘下带着露珠的鲜花;有时侃侃而谈,给他讲起和各种植物相关的传说。
那声音如此空灵悦耳,神情如此温柔和煦,让上官清容听得如痴如醉。恍惚之间,仿佛重回前世那座山青水碧的药谷,身旁则是深情的商神医把臂同游,共谈药理,朝朝暮暮,情投意合。
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竟有多久不曾感到了?
上官清容痴痴凝望着莱斯利在夕阳下犹如镀上一层金色光芒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见他身影略转过来,又急忙垂下眼帘,敛起目中复杂的情愫。
眼前的人并不属于他,这种温柔也不是给他一个人的,他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可见人家给了他几分好颜色便索求无度。莱斯利前辈固然是风流可爱,但他和他在弱受神殿里见到的那些人都是一样的,他可不能生出非份之想啊!
沃特带着上官清容进行森林教学的时候,休伯莱家里也出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趁着长子不在家,休伯莱男爵和自己的妻子进行了一次交谈,把自己打算让长子继承爵位一事正式通知了她。
休伯莱夫人在听到这一噩耗后,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对丈夫失态地问道:“那艾里克和艾弗森呢?他们两个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早就确定下继承人……崔斯特的资质不如他的弟弟们,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现在又魔武双修,将来绝不会有什么前途的,怎么能让他继承休伯莱家?”
休伯莱男爵沉静地看着妻子,直看得她额头微微冒汗,终于闭上了嘴。他这才移开视线,对妻子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崔斯特在我死后会继承休伯莱家。至于艾里克和艾弗森,我会给他们留下一笔财产的。当然,你也是。”
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专心切着盘子里的小羊排。休伯莱夫人愤恨地盯着丈夫头顶浓密的棕金色头发,很快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专注地想着自己的心思,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盘子里切着。
她的儿子必须继承休伯莱家,无论任何人也不能从中阻挠,哪怕这个人是他丈夫也一样。
休伯莱夫人平静地吃完了盘中最后一小块羊肉,一个计划已在她脑中成形,只要这次计划能成功,崔斯特必将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就连她的丈夫也没办法阻止。
转天一早,休伯莱男爵出门后,休伯莱夫人的贴身侍女便去往一处僻净的小楼见了几名平民打扮,身形面貌极显彪悍的男子。
“……叫做崔斯特;休伯莱,在国立魔法学院上学。长得大约这么高,金发,蓝眼睛,身材很瘦,是个五级斗士。”
“五级斗士的话,必须要再加钱。”
“钱不是问题,但人一定不能再出现!”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了。”
短短几句话便敲定了远在吉尔默缔森林训练的上官清容的命运。侍女离开后,那几名男子便开始制定绑架上官清容的计划。与休伯莱夫人的预想不同,他们并没有替她杀人的打算,而是另有自己的盘算:“五级斗士,如果卖到地下竞技场,一定可以得到笔不少的佣金!”
猥琐的笑声在破旧的房间中响起,兴奋之余,众人又开始讨论起具体的实施步骤——要在国立魔法学院里绑个学生出来,他们还需要更多一些的准备。幸好休伯莱家每周都派车接那个孩子回家,他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只要一辆饰着休伯莱家家徽的车子,再打扮成仆人模样把他骗出来……
他们的行动实施得极其顺利。那天傍晚,马车进入校园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路上,其中一个男子下车问了崔斯特;休伯莱住在哪间宿舍,被他拦住的那名女生极热情地把他们指到了一间宿舍楼楼下。
一楼走廊右手第三间宿舍。那名女生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印在绑架犯的心里。其中两人下了车,低头躬身,装作老练而恭谨的贵族家仆,走近了那间宿舍门口。
那里正立着一名身材削瘦的少年,金发,蓝眼,穿着一身白色法师袍。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其中一人试探着叫了声:“崔斯特少爷?”
金发少年转过头来,奇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似为这些人身上野蛮的气息不悦,皱了眉头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一个男人大咧咧地笑道,肆无忌惮地凑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个男孩神色愈发嫌恶:“休伯莱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仆人,我得和……”他只觉颈间一痛,眼前便黑沉了下去,身子也无力支撑,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