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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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姐姐怜悯,跟獒战表哥说一声,放我回去送发我娘,你们的恩德我没齿难忘!”说罢她又纵声大哭了几声,扑倒在地上。
她一哭,如盏如缘都哭了起来,屋子里顿时哭声一片了。院子里的侍女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素珠忙转身对贝螺说道:“公主,您还是先回屋去吧,当心惊着您的胎了,这儿交给我来劝就是了。”
“哦……”贝螺从沉思中回过了神,瞟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主仆三人,抬手道,“还是我来劝吧!素珠你先带了如盏如缘出去,再去凌娘跟前问问,像这种丧,该怎么送丧礼过去。”
“行!”
素珠拉上如盏如缘出去了,围在门口的使女们也议论纷纷地散开了。贝螺让阿越将楚慈从地上扶了起来,送到了榻上坐好,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道:“这会儿没人了,你也不必跟我装了。装病是女人的强项,可装起来也累,更何况你还饿了这么几天,还是先歇一口气吧!”
楚慈抬起泪眼,一副委屈又悲愤的模样望着贝螺道:“姐姐这话可真太伤人心了!你怎么能说我是装的呢?我娘是真的有病,上回你们去水元族时也看见了!那回我娘重病缠身,连你们去了都没法出来相见,你也是知道的……听说这回旧病复发,一开始就昏迷不醒了,没几天就……难道姐姐这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怜悯之心我有,但却不会随意给人利用。我们去水元族时只是听闻你母亲体弱多病,连面儿都没见着,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岂会拿这事儿来胡说?我也是为人子女的,怎么会拿自己母亲的性命说笑?况且,我娘多病整个水元族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要寄住在外婆屋檐下,好歹能有口好汤药喝,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再好的汤药也救不回她了!”楚慈说着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罢,她又抬头道:“如今姐姐已经怀上宝胎,主母之位坐定,在这獒蛮族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这点怜悯都不肯施舍给我吗?你只当为你腹中孩子惜福也好,让我回去奔丧,送了我娘最后一程,我会感激不尽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回去是吗?”贝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反问道:“若我没怀上呢?若我没怀上,你还会想回去吗?恐怕就不是了吧?你是不是就打算继续要挟獒战跟他上*生娃呢?”
“姐姐……”
“你和外婆的如意算盘接二连三地落空了,见我怀上獒战的孩子,主母之位已经坐定,你们捞不着什么好处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了是吧?你们也算闹得够大的,居然拿你娘的死来闹,可谓是出尽奇招了啊!”
“你不能生养那事儿也不是我传出来的,的确是宝鹿公主所言。我之所以跟獒战表哥出了那么一个主意,其实也是为了姐姐你好啊!倘若你真的不能生养,主母之位肯定是坐不稳的,除了抱养过继,你没有第二个法子了。我一片好意,怎么姐姐觉得我是在抢你的主母之位和獒战表哥呢?打从一开始我就只想安分守己地做个侧姬,好好侍奉你和獒战表哥,我并无他想,是姐姐你处处猜疑处处为难于我……”
“是吗?”贝螺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听说你亲娘最开始也只是嫁去巴陵国做个安分守己的侧姬而已,可为何到了后来却荣升了一府主母之位呢?能在巴陵国那么尔虞我诈的地方从一个侧姬升为主母,你母亲的手段想必也不差吧?我还听说,当初你母亲是肩负着为水元族拉拢巴陵国的重任去的,可谓任重道远,能担当如此重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她还没看见水元族立国,她怎么舍得死?”
楚慈那双红肿的眼眶里划过一丝尴尬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脸朝向窗外,一派哀婉的模样道:“姐姐身为王宫之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是身不由己,姐姐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吗?我娘虽说后来做了一府的主母,但整日的担惊受怕让她落下了病根,身子早不行了!罢了,姐姐不肯帮忙那就算了,我也只能去九泉之下见我娘了。姐姐请回吧,也别送什么上好药材来了,我消受不起,姐姐还是留着补身安胎吧!”
“打算抑郁而终吗?”贝螺缓缓起身冷眼看着她道,“你放心,我和獒战还不至于那么不仁义。既然你们把事情都闹出来了,没道理不放你回去奔丧是不是?只是我想,你们这回闹得这么厉害,应该不止是想把你弄回水元族去吧?你母亲的讣告一出,四面八方前去奔丧的人应该不少吧?如果我是外婆的话,这可是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呢!”
楚慈搁在软枕上的手不由地握紧,抬起红红的眼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贝螺冲她浅浅一笑,转身在房间里踱步道:“如果我是外婆,就会趁这个机会夺下水华实权,扶幼主上位,然后垂帘听政。前阵子水元族被苦无族反攻,族内本就有许多不满水华的声音,而外婆其实早有收回大权的念头,趁着奔丧的好时机,召集亲信,一举拿下水华,何乐而不为?”
楚慈那布满血丝的眼里瞬间多了几分阴霭:“姐姐可别乱说,外婆从来没想过要夺水华表哥的大权!她一个女人家夺下大权有什么用处?我看有野心的那个人不是外婆,是姐姐你吧!对时局如此地清楚明了,我真替獒战表哥的将来担心了,说不定哪天你就把整个獒蛮族都给夺了!”
“这话该我问才是,我夺了獒蛮族有什么用?我又不建国又不立业,又没有一颗为了建功立业什么都肯干的热血之心,我夺了来干什么呢?我只是想提醒你,在獒战看来,水元族掌控在水华手里比掌控在外婆手里要好。一旦他今晚回来知道了你将去水元族奔丧之事,他绝对会和我想到一块儿去,那么接下来他会做的事我都能预料得到了。”
“他会做什么?”楚慈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贝螺转身往外指了指,笑容浅淡道:“你前脚踏出獒青谷,他后脚就会派人去跟水华通风报信,你和外婆以及你亲娘筹谋的这场夺权大计能不能成功那就玄了。而你这趟千辛万苦地奔回去,到底是奔荣华富贵去的,还是奔死去的这就难说了。水华一旦知道你们的意图,我想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楚慈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獒战表哥真的会这么做吗?外婆到底是他外婆啊!”
“那外婆可曾真的当他是外孙呢?水华无能,外婆诡计多端,水元族掌控在一个无能的人手里似乎更有利于将来獒蛮族一举拿下。”
“獒战表哥想夺水元族?”楚慈吃惊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可爱的黑耳熊幼崽
贝螺摊开手笑问道:“为何不可?他其实早就有这主意了。所以我劝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回去,或许你这一回去,水华的人就已经在寨子门口等你了,那你就真成了奔死去了!好好想想吧!”说罢她转身出了房间。
她一走,如盏和如缘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问楚慈道:“小姐,贝螺夫人怎么说?她肯放您回去了吗?”
“那个女人……”楚慈磨着牙龈,抓起手边的软枕狠狠地朝地上扔了下去,或许用力太猛,她不由地有些气喘,歪歪地倒在了软枕上。如缘如盏忙扶着她,慌手慌脚地喂了她一口水。稍作喘息后,她揉着心口,脸色白里透青道:“那个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还是不肯答应让您回去?”如缘问道。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她太狡猾了!太诡计多端了!”楚慈气愤地骂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小姐?”如盏担心地问道。
楚慈气得脸色又白了一层,靠在软枕上大喘了两口气道:“如今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这女人可真会给我下绊子!想我楚慈在巴陵国是如何地左右逢源,呼风唤雨,居然会被她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踹她两脚,叫她没了孩子,才知道什么叫痛!那个宝鹿公主说话也不靠谱,说什么她不能生养,这不好好地怀上了吗?看来夷陵国王宫里教养出来的公主都是些只会耍心眼撒谎的!”
如盏忙劝道:“小姐,您快别说气话了!到底我们是回还是不回啊?”
楚慈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扶着额头不住地摇头道:“失策了!失策了!”
“小姐,您说什么失策了?”
“当初就不该来獒蛮族!那个獒战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身边又还有个狡猾阴险的金贝螺,我要想在獒蛮族内得一席之位,实在是难上加难!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外婆来这儿做内应,实在是失策了!”楚慈后悔不迭道。
“那么我们收拾东西回水元族去吧!”如盏道。
楚慈咬着下嘴唇瓣子,双眼凝了浓浓的失望之色,轻轻摇头道:“回不去了……不能回去……这个时候回去等于送死……”
“为什么,小姐?不回去?那夫人怎么办?太夫人那边怎么交代?”
楚慈盯着桌上那只陶茶壶沉默了小一会儿,然后吩咐如盏道:“你即刻去收拾行装,今晚我们就出谷去!金贝螺说了会放我们走,我想她应该不会失言!”
“可小姐您不是说不能回水元族吗?”
“不回水元族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天大地大,我还不信没有我楚慈落脚安身的地方了!听着,今晚赶出谷后,你先回水元族,骗外婆说是獒战派你回来探虚实的,然后你就趁机与我娘一道悄悄离开水元族,前来与我会合。”
如盏错愕道:“这样行吗?太夫人发现了不会下令寻找我们的吗?”
“既便如此,我也不能再回去了,大不了躲上一段日子再出来。水元族很快就不太平了,以獒蛮族现在的能耐,灭了水元族是指日可待的,我可不想留在那儿做待宰的羔羊!只是可惜了……”楚慈说着流露出一副好失望的表情。
“可惜了什么?”
“可惜了獒战,”楚慈目光流连道,“我倒是真心欣赏这个男人的,只是他的心不在我这儿,一味地迷恋着那金贝螺。若是我能留在他身边,往后何止一族之母,一国之母都有的做,你说是不是可惜了?”
“要不然小姐再想想法子?”如缘插嘴道。
楚慈摇头道:“没用的,獒战对我原本就有成见,又有个金贝螺在中间拦着,我是靠近不了他的,除非……算了,换个地方便是,未必真的要跟他们拼命。”
“除非金贝螺死,是不是?”如缘压低了声音问道。
“难道你有法子让金贝螺死?”楚慈挑起眼皮问道。
“小姐,您竟忘了?当初在王宫里时,尓新公主是如何对莹姬夫人下咒的?那咒术可叫一个灵验啊!当晚下咒,第二天便见效,莹姬夫人那胎终究还是没有保住的。”如缘眉飞色舞地低声窃笑道。
楚慈眼前一亮,猛地想了起来,合掌暗喜道:“我这糊涂脑袋!一时气起来竟把这么要紧的事儿给忘了!看来我这段日子真是善良温柔惯了,把那样的狠招都抛到脑后去了!如缘,你提醒得正是时候,只是那咒术颇为复杂,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五牲之血?”
如缘歼笑道:“这个太容易了,小姐!奴婢曾听巫祭司的掌司说过,不限于五牲之血,越是凶猛的野兽的血越是灵验。獒战他们不是进山去冬猎了吗?今日傍晚铁定会带许多野味儿回来,像野猪豺狼那样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