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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财迷仙窍-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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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绡女子竟似不屑的哼了一声,牛国联不理她。



好……好丢脸……



韩吟郁闷了,难道自己的修为真的这样不堪?连邪祟都不怕她的要挟?她只好求助的望向洛云卿。



洛云卿只道出清冷冷的单字:“说。”



那红绡女子就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含恨泪目起来:“公子要奴家说,奴家自然依从,只是公子当真好狠的心……”



她说着就嗔怪的瞥了洛云卿一眼,哀哀怨怨的拧起衣带来。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不管这红绡女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洛云卿言听计从,反正韩吟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加倍努力的修炼,再遇上这种言语压不死的厚脸皮妖精,就要用武力强行镇压之!不说?就打到她说为止!



红绡女子怀着另样心思,但见洛云卿仍然紧绷着一张俊脸不为所动,她便只好纤手一扬,在笔洗里幻出一架秋千来,坐上去带着怨气诉道:“奴家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千金闺秀,不合我爹喜欢结纳那些江湖异人,祝师方士,常将其请来家中宴饮,在席上让这些人各逞本事,或剪纸成蝶,或断舌吐火,以助酒兴。”



她说着语调转低:“谁知又回他请来的术士却不是什么好人,在席上喝醉了酒,就乘着醉意私闯了我家后花园,那是奴家正带着丫鬟在鱼池边喂鱼,被他撞见自然惊慌,赶着要避走时,又被她扯住衣袖言三语四的调戏了一番。奴家自幼也读了不少女规女诫,哪里忍得住这样的羞辱,借着丫鬟帮忙,挣脱身后就跑去找我爹哭诉,结果我爹大发雷霆,将那术士找来怒斥一顿后就教人打了出去。”



韩吟问道:“那术士就此怀恨在心了么?”



“正是。”红绡女子总算正经看了她一眼:“要认真说,那术士还是有些本事的,一身幻术使得出神入化,怀恨在心后,就有一日趁着奴家夜里睡熟了,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将奴家掳了去,强破了奴家身子后,贪着奴家颜色倒没有下杀手,只是逼着奴家假扮成他的娘子,跟着他四处招摇撞骗。”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时奴家恰是如韶年华,哪里舍得这条性命去死?只好依从他,但背地里偷偷的学了些他的幻术,暗想有朝一日能杀了他替自己报仇。不想天不从人愿,有一回他带着奴家去某处赴宴,席上有人将奴家认了出来,说是我爹自奴家无端失踪后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奴家闻言大悲,正要自认身份,那术士却不知怎么的撮来一阵狂风,挟着奴家遁逃而去。”



她声音愈低:“逃回去后他就起了杀心,奴家瞧出不对再三求饶,发誓下回即便教人认出来也绝不承认,但想来他那时已经厌腻了奴家颜色,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奴家杀了!”



第八十二章再哭我就揭穿



洛云卿沉吟了一会。



“你先将为何害人的事说了,我才能酌情而定。”



那红绡女子盈然起身,委屈的辩解道:“这事可不能怪奴家。”



尽管韩吟对她的遭遇心怀戚戚,可是听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要反驳:“怎么不怪你,难道那些人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要死的?”



“可不是!”红绡女子有缘的瞟了洛云卿一眼道:“奴家登门入室,自荐枕席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往常只是到了朔望之日才在这柳树林是乘着月色散散步,偶尔撞见那些俗汉,奴家知书达理,自然惊慌之极抽身要避,可惜失了肉身,魂魄又天长地久的被拘在这笔洗里,腿脚都酸软无力了,跑着跑着就会不小心扭了脚跌倒,那些俗汉就自个追了上来,言三语四的调戏奴家,最后还扑上来压倒奴家……”



她说着说着就娇羞至极的掩住了脸:“哎呀呀!这种事情,你们好意思听,奴家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是他们心甘情愿,奴家可也没亏了他们,像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俗汉,能有这样风流销魂的死法,也算没枉来了人世一遭。”



知书达理!抽身要避!扭脚跌倒!调戏压倒!还在毫无遮蔽的野外……



好吧,不知道洛云卿听完这番话后是什么感觉,反正韩吟从这些极力撇清却又带着自负自恋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欲迎还拒!最要命的还是那股搔首弄姿和娇揉造作的味道有没有!杀伤力大的惊人,让韩吟从一脸的云淡风轻,听到了风中凌乱,嘴角一抽,再抽,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又天雷又窘迫又尴尬的感觉,只要用手搓了搓胳膊,试图将泛起的鸡皮疙瘩全部都揉搓下去。



偏偏那红绡女子还在幽幽叹息,纤手在面前一挥就幻出了一泓溪泉,她蹲下来摸着脸顾影自怜道:“其实奴家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奴家长得这么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因此有许多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啊!”



“够了。”洛云卿面上神色虽然未变,但显然也已经吃不消了,打断她道:“你说聚宝盆的事,怎么会被错认。”



“这个嘛!”那红绡女子倒也爽快,坐到溪边一块青苔满布的石上,托着腮想了想,:“养魂之术极为恶毒,自然要遭天谴,那术士最终没得了好下场,可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奴家还不像如今这样,挣脱了一魄,可以离器幻游,因此即便是逃离了他的掌控,被拘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也无法把握自己的生死。”



说道这里她轻叹一声:“奴家不是说了么,生前偷偷的学了他一点幻术,等到被封禁在这笔洗中,他大概想着奴家翻不出他的掌心,又要奴家敛财供他享乐,因此不但不防着奴家,有时高兴了还传奴家一些幻术,天长日久学的多了,奴家就知道养魂之器需要深埋土中,得了地阴之气的滋养,将来才能成就气候,便在那术士死后施了些障眼小法,哄得旁人相信这笔洗是聚宝盆。”



“凡夫俗子都是贪婪无度之辈。”红绡女子得意的笑起来:“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谁得了这‘聚宝盆’,最后总会引得位高权重之人前来抢夺,给么,不舍不甘,不给么有强不过,他们就只有掩埋避祸这一条路好选,几经波折之后,奴家就被埋到了这里,原本还要上拜年的光阴才能修得一魄出游,不想有个傻子却往土里插了柳枝,柳枝属阴,可大助奴家修为,因此奴家早在十年前就修出了幻身,能够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任意走动了。”



她真是越说越眉飞色舞,那恣然之色形于言表,兼之笔洗内那一方天地由她自如掌控,跟随着她心境的变化,就幻出了漫天飘舞的桃花,扑面染红,沾衣带香,其情形真是香艳旖旎之极。



韩吟嘴角微微一抽,转望了洛云卿一眼,见他目光沉了下来,就知道他心中已有主意。



果然,他随即就冷了声道:“其情可悯,其最无赦。”



红绡女子面上颜色蓦然大变,身周飘飞的花瓣雨也一转成了寒冬飞雪,她在雪地上跪了下来,红裳映着素雪,自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娇艳。



她含泪泣道:“公子当真如此无情?”



洛云卿面上有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你可对那些被你害了的人,手下留情了?”



红绡女子喊起怨来“那不一样,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洛云卿冷道:“你采纳生人阳精时,可曾告诉他们会死,幻作聚宝盆来迷惑人心时,又可曾告诉他们会因此而家破人亡?”



“不服!奴家不服!”红绡女子还在辩驳:“是他们贪财好色,咎由自取!但凡是个见色不昏,路不拾遗的道德君子,即便奴家百般搓弄也不会被迷了心性,自取死路!”



洛云卿面色更寒:“他们就算咎由自取,也轮不到你来取他们性命,要不这世上人人尽有短处,岂不是人人可杀!”



红绡女子就强词夺理的泣道:“要照公子这样说法,那就算奴家咎由自取,也轮不到公子来取奴家性命!留着让老天爷收拾奴家,才是正理!”



一直沉默的韩吟忽然笑吟吟的抢了话:“你错了!”



红绡女子剜了她一眼:“哪里错了?”



韩吟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你已经死了,没有性命可取。”



红绡女子一噎。



韩吟再伸出中指:“第二,这世上旁人都不该下手除你,只有他应该下手除你。”



红绡女子不服道:“此话怎说?”



“你怎如此健忘?”韩吟也剜她一眼:“因为你起意要害了他啊!你要害他,他下手除你,岂不是因果相报,应当如此?这就好比被你害的那些人,他们可没有起意害你,你杀了他们,自然是你造孽!”



红绡女子又是一噎。



“我再说直白点好了。”韩吟再道:“你少喊冤枉,你害人是为己谋利,又不是替天行道,冤枉个屁啊!”



洛云卿瞥她一眼,直白归直白,需要这样粗鲁么?韩吟却不甚在意,堵得那强词夺理的邪崇无话可说就对了,管它粗鲁不粗鲁!



红绡女子也会见机行事,立即就哭着对洛云卿磕起头来:“奴家知道错了,求公子,给奴家留条生路,奴家发誓今后绝不再为恶害人。”



洛云卿目光清寒:“你如今非人非鬼,只有幻身留存于世,即便修到三魂七魄都离了养魂之器,也终究不容于天地,必受那五雷轰顶之罚,何况你害的人又那样多,到时雷劫更重,压根就没有安然渡过的希望,还是不要再坚持了,就由我渡你超生,重新投胎做人去吧!”



他不是危言恐吓,而是事实如此。



魂体远比肉身更怕雷劫,往往一触天雷就要魂飞魄散。



红绡女子却泣道:“奴家情愿被雷劈死也不要投胎做人!”



除了那些怨气极重的亡魂,洛云卿还真没见过这种情愿被拘在小小的笔洗里无处可去,也不愿投胎超生之魂,不禁问道:“为何?”



红绡女子振振有词道:“投胎谁知道是男是女,是俊是丑,是贫是富,命好不好?再说除了有机缘修仙的,最多也就百年寿命,奴家才不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老,也不要牙齿掉光的躺在床上等死!”



有些事既然说不通,那就不要多费口舌!



洛云卿沉默了一会,缓缓从剑鞘里抽出他的飞剑:“你害了许多人命,只偿一命,其实便宜你了。”



红绡女子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惊的魂飞魄散,哭声也转而凄厉起来:“公子饶命……奴家真的知错了……”



洛云卿运转灵气逼入剑身,剑上立刻湛出侵人寒意。



这是韩吟忽道:“洛师兄。”



“怎么?”洛云卿手下一顿,但面色不变。



“送给我好不好?”



洛云卿的目光立刻投注到了她的脸上。



韩吟满面俱是讨好之色:“我说,把这笔洗连同她一块送给我好不好?”



洛云卿的面色就沉了下来:“你要这邪崇何用?”



这个嘛!



老实说,她觉得这个红绡女子会的幻术很好玩,毁了还不如留着,说不准哪时还能派上用派呢!就算派不上用场也没什么关系,有乾坤囊在手,多带一样东西对她来说又不麻烦。



然而这种原故最好不要对洛云卿说,因此韩吟只是笑吟吟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超度也是一样啊!我觉得太便宜她了,还是让她先将功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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