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中-第1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焦海涛眨眨眼。说道:“大人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杨浩一拍他肩膀。笑道:“不是有些道理,而是大有道理。咱们还有一条使命,就是离间其君臣,失和其文武。你想,咱们气势汹汹而来,李煜忍气吞声,一让再让,唐国那些臣子们看在眼中是什么感觉?国主不可恃,那些全为自己打算的臣子们就会生起另栖高枝的念头,有那忠心耿耿的,也会心灰意冷,士气低迷,杨某一举而达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焦海涛捻着胡须琢磨半晌,赞道:“左使此计大妙,是下官糊涂
。
杨浩呵呵笑道:“现在明白也不算晚,你这一路跑前跑后的也很劳累了。去歇息吧,本官上街上走走。”
焦海涛忙道:“大人方至金陵,正是万人瞩目的时候,此宏出去,又有那唐国夜大人陪着。怕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吧?”
杨浩叹了口气。摊开双手道:“焦大人呐,你瞧瞧,我可是宋国钦使,就算我再如何低调。又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呢?这刺探军情、描绘地理的事情自然是你带人去做。
本官呢,本官如今就是一把火炬,我燃烧了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身上来。方便你行事,这就是我的使命了。你明白了
?”
“明白了。”焦海涛欣然点头:“大人真走了得!”
杨浩向他眨眨眼笑道:“哪儿了得?”
“哪儿都了得。”
“哈哈哈哈,”杨浩大笑出房,直入花厅,夜羽立即笑容可掬地迎上来:“杨左使真是好兴致,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杨浩笑吟吟地瞄了他两眼,说道:“大人一身官服。如此上街可不方便,噪,焦大人。你俩身形差不多,借套衣衫如何?”
杨浩与夜羽一身便服姗姗上街,连一个小厮都不带,更遑论侍卫了。杨浩这是有意给人形成一个习惯,否则前呼后拥的一帮侍卫保护着上街,如果突然有一天他一个侍卫不带,而且恰恰就“死”了,那就未免可疑了。
焦海涛真不知道这位杨大人哪来那么大兴致,竟然喜欢逛街,只得耐着性子一路陪同。杨浩游走街市,一来是想去街上逛逛,找些借口继续得罪人,最好是得罪些南唐的武将,这样自己突然“死掉”才有死掉的理由和可怀疑的对象,不致使赵匡胤疑心到自己假死上来。二来是想熟悉一下金陵形势。琢磨个适合“死掉”的地步,同时叫人养成自己喜欢上街的习惯。
这样一来。他这逛街可就是漫无目的了,东逛西逛。信步而行,将近中午,才赶到南唐都城最繁华的闹市区鸡笼。鸡笼街十分繁庶,一家家商铺,扎花坊、绸缎庄、米铺、肉铺、屠肆、陶瓷店、药店,水果铺……
杨浩东张西望。像只没头苍蛇似的到处乱撞,跟在后面的夜羽夜大人可是走的两腿发软。苦不堪言。眼见杨浩走到哪儿都四处张望,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夜羽心中忽地一动,试探着问道:“杨左使,天将正午,你看”咱们寻一处酒家,叫几色佳肴,再找几个歌伎舞女以助酒兴如何?”
杨浩本无目的。一听欣然叫好,夜羽暗暗一撇嘴:“难怪他一个人都不带,原来是想宿娼嫖妓,尝尝我江南美人的温柔滋味儿,你早说嘛,害得我跟着你走的两腿发软。不过这个时辰”这位北国天使性致也未免太强烈了些
夜鸿驴振作精神,正要把杨浩领去自己相熟的一家青楼,前方十几名扈兵,忽然簇拥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将军大步行来,杨浩一见双眼顿时一亮,脚下突然加快。里面便撞了过去”
第027章 我无敌了!
那位年轻的将军大步流星,旁人见了都要为他让道,怎会料到杨浩突然迎上来。那将军收步不及,与杨浩撞个满怀,登时英眉一挑,尚未发作。杨浩已经怒道:“混帐,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将军一呆,不怒反笑:“好嚣张,你不晓得本将军是什么人
二人对答的功夫。那将军手下已然围拢上来。看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只要这位将军一声令下,马上就要动人。
杨浩心中暗喜。今日当街闹事,与唐国将领结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寻死”的一个好理由。他一脸乖张地冷笑道:“我看你这小白脸儿,好像姑堂子里的一只兔子,想不到竟是一位将军。失敬失敬,我倒忘了南人文弱。原来堂堂统兵大将也是这般模样,哈…”
那位将军目中掠过一片怒火,不待他吩咐,手下武士已然掣出兵刃,有个小校便大喝道:“哪里来的狂人,敢对我家将军如此不敬,来人,把他先打个半死,然后再丢进大牢去。”
四下里百姓一见要动武,立即纷纷走避,杨浩心道:“来的好,凭这几块料,焉能伤我分毫,先与他们打一架,再亮明身份,这位将领知我是宋国使节。再恼也不敢当街行凶。嘿嘿,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
杨浩脚下不丁不八。双掌一亮,不屑地道:“怎么,要动手?来来来,让你晓的我的厉害。”
这时夜羽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兜头就是一揖:“杨左使息怒,皇甫将军息怒。大家都是……都是一朝之臣。万勿伤了和气。”
那位皇甫将军一膘夜的。冷晒道:“大鸿驴,这人是谁?”
夜羽满头大汗地道:“这位是宋国天使杨浩杨大人,杨大人,这位是我唐国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大人,不打不相识。两位大人只是偶生冲撞。切勿动手伤了和气。”
杨浩真想不起南唐有位什么皇甫将军,他识的这个复姓还是从武侠里看来的。什么南宫、东方、西方、北宫、第五、赫连、令狐,“诸如此类的名字,似乎复姓的人都有较大机会成为武林世家似的,当即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什么皇甫白甫的,本官从未听说过,这个人是你们国的大将军?看着不像嘛,要是换上女人衣裳,倒是一个绝色的伪娘。”
左右军士不晓得伪娘为何物,但是杨浩先把他们将军比做像姑堂子里的男娼此刻又说什么换上女人衣服云云,猜也晓得住然不是好话,这些唐国士兵本对宋人的盛气凌人十分敌视反感。一听这话更是勃然大怒,“呛督哪”一阵响,一片雪亮的钢刃便扬了起来。
夜羽吓了一跳,还待阻拦,不料皇甫继勋动作比他更快。一个箭步已蹿至杨浩身前,杨浩摆了个阴阳手,正待放他进招。却见皇甫继勋满面笑容,抱拳说道:“原来是宋国天使杨浩杨大人。久仰久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杨浩一呆,这人也太好涵养了吧,要是这种情形下还要动武,那有意寻衅滋事的态度也太明显了些,他只一怔的功夫。皇甫继勋已回首喝道:“统统把刀剑放下,岂可对上国天使无礼?”
皇甫继勋说罢,又转过头来,满面春风地道:“继勋早知北人粗扩豪放,英武了的。想不到杨使者一介文人,也是性如烈火。今日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夜羽一见大喜。连忙凑上来介绍道:“正是。正是。二位大人今日在此相会也是一场缘份。杨左使,这位皇甫继勋将军。乃我唐国神卫统军都指挥使。负责金陵防务,麾下四万精兵,乃国主最为宠信的将领,今日难的相遇,不如就由下官做东,咱们三人寻个悠闲所在,饮几杯水酒,好生叙谈一番。”
杨浩心中好生郁闷,奶奶个熊的,想结个仇打个架也这么为难么?可是他甫到江东,不宜把结仇滋事做的太落痕迹,而且娃娃和焰焰尚未赶来,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只得改了颜色,虽仍骄矜,语气却放缓了下来:“这样才对。皇甫将军虽是武将,手下又拥众兵,可是若欲对本官无礼。那就是对宋国不敬,杨浩一身荣辱无妨,却是不会弱了宋国威风的。少不得便要与皇甫将军一战。”
“战不的。战不得”皇甫继勋笑容满面。连连摆手。对杨浩的无礼之言丝毫不以为意:“江北男儿,粗扩豪放,俱都一身武艺,骁勇善战,我南人确是不及的。宋国大军若是南伐,挟泰山之势如压危卵,我唐国不出三日。就要亡国。如今我主向宋称臣。两国友好,正是顺乎天意,本将军对上国天使,那是敬畏从心,绝不敢怠慢的。”
皇甫继勋堂堂皇皇,公开承认唐国武力不及宋国。而且谄媚到如此境界,一旁士卒们听了俱都面现羞怒之色,皇甫继勋却不以为意,上前把住杨浩手臂。笑吟吟地道:“本将军职责所在,不曾上朝迎接天使,今日在此相遇。实是缘份,来来来,咱们寻一个好去处,一起喝两杯,这个薄面。杨左使一定要赏光,切勿推辞。”
杨浩没想到看这将军血气方刚、气概不凡,正是一个好对手,想要与他寻衅打架,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被他拉着手卑,殷勤招呼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本官方才忒也无礼了些,皇甫将军并不忿愤么?”
皇甫继勋笑道:“北国民风别悍,大人率性而为,何谈无礼呢?本将军一直以为。北人强劲。无人可敌之。我唐国若以卵击石,不出三日。必然亡国今国主顺应天意,每宋称臣,本将军与大人也算是一殿同僚了。些许冲撞,有什么忿愤的,来来来,咱们一同吃酒
。
“我日。这皇甫继勋,…简直就是一百斤面蒸个点心,也太废物了。李煜什么眼光啊,竟弄了个金玉其外的软骨头做金陵统兵大将,动不动就是三日亡国,简直就是一个唐国汪精卫。”
杨浩哭笑不的,只得让他拉着走一幢大酒楼行去…”
皇甫继勋,幼习武艺与兵书韬略,的确是武将世家出身。其父皇甫晖十分骁勇,当初曾是神卫军都虞侯,江州节度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周国柴荣挥师攻谁南的时候。皇甫晖是唐国北面行营应援使。用兵老到、进退有据,周兵对他颇为忌惮。
涂州城一战,皇甫晖杀得性起,冲下城去要与攻城大将赵匡胤单挑。可谓是周国柴荣和如今宋国赵匡胤两位君主的夙敌,也是他们十分钦佩的人物。后来在清流关一关。皇甫晖被柴荣俘获。柴荣对其优容有加,有心招纳,皇甫晖不肯就范,身负重创却不肯医治,数日后伤重而死。
皇甫继勋是忠臣之后,所以李煜对他十分信赖,对他不断擢升,如今成了金陵防御。只可惜虎父犬子。皇甫继勋既无其父的勇武,也无其父的忠心,对与宋为敌悲观的无以复加,压根没有什么战意。
在他看来。北人尚武之风强于南人,南北之战,注定了北胜而南败。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规律,所以向宋称臣,实是唐国最好的出路,是以杨浩虽倨傲无礼,皇甫继勋不但不恼。反而笑容可掬,似乎这正印证了他一贯的论调:一个文官书生尚且如此,北人之荆悍可想而知,不可敌之。不可敌之。”
飘香楼上,一曲琵琶如泉水鸣涧,叮叮咚咚跌富流淌,高踞尚位的那位文袍士子却是愁眉紧锁,丝毫没有愉悦之色,倒是随着曲声,一连灌了三杯酒下肚。
这人五旬上下,面容清辈,瞧来风雅不俗,只是眉宇间一片忧容,也不知有甚么不开心的事情。那妙龄少女一曲抚罢,将琵琶交予一旁侍女。款款走到他身旁坐下,伸皓腕为他斟酒一杯,妙眸横也,嫣然说道:“枢密大人平素最喜听奴家抚曲,今日怎么满脸不悦之色,可是奴家的琴曲不合大人之意么?”
那位枢密大人谓然一叹,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