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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贤内助-第88章

小说: 贤内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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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叫翠墨送她几头活物。”石清妍说道,篦子梳了两下,上头干干净净的,不由地长出一口气,又慢慢地给楚律梳理,“王爷昨晚上作弄臣妾很痛快吧。”
  楚律舒坦地靠在浴桶上,闭着双眼,听她这般说,便道:“是也不是,你后头不是见了贺兰辞了吗?”
  石清妍拿着篦子的手一顿,因没梳理出活物,便放宽了心,用清水给他冲洗了头发后,便手搭在木桶沿上,慢慢地扯着篦子上的头发,看着楚律仰起的面孔,心道这人如今叫人看着顺眼多了——至少他没吃过虱子,说道:“虽见着了,但臣妾却也受了苦。”
  “你待如何?”楚律原本舒坦地靠在木桶壁上,此时不禁睁开眼睛,“你再见贺兰辞的时候都没吐,回来当着石秀女她们的面却吐了,你是故意的?”
  “嗯,昨儿个陆娘子来,臣妾瞧着孙姨娘窦姨娘她们都快熬不住了。”
  “王妃是想说那侍寝表该派上用场了?”楚律又闭了眼睛,感觉到石清妍拿着帕子给他擦头发的时候不时会扯到他的头皮,不由地想果然这人就没有伺候人的命。
  “说什么呢,我还要用的,怎么会让给别人。”石清妍脱口道,拿了帕子给楚律裹住头发后,便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在楚律的脸边,在他耳边柔声道:“王爷,这些人忒地不识趣,白长着眼睛也没瞧出来臣妾想霸拦王爷的意思。昨儿个臣妾叫沉水去问谁肯嫁,就只有四个通房丫头肯,臣妾琢磨着不能一直这么叫她们端着,等传出臣妾有孕的消息后,这些个人定然会一股脑地涌过来勾、引王爷,到时候王爷恼了哪个,就将哪个拉出锦王府。”
  晚上才见过了蓬头垢面、乌烟瘴气的贺兰辞等人,此时只觉得石清妍呵气如兰,楚律微微偏头,见她红唇便凑在自己脸边,微微拿了手指磨蹭她的红唇,虽说她那句她还要用有些狂妄了,但比之能容人、大度的耿氏,这般狂妄醋意又浓的女子似乎更有趣一些,笑道:“王妃怎知本王会恼?兴许本王乐在其中呢。”
  石清妍搂着楚律的脖子微微摇晃了一下,笑道:“贺兰辞才回来,王爷忙得焦头烂额呢,哪有功夫搭理那些莺莺燕燕,只怕臣妾也要被王爷冷落了。”
  “于是你自己不出手,就叫本王来出手?”楚律反手搂着石清妍脖子,叫她不得不站起身来,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印,便站起身来,说道:“王妃算对了,本王忙的很,没那空闲搭理闲人,谁敢无事生非,本王废了谁。王妃给本王擦着头发,待一个时辰后叫醒本王。”说着,便拿了帕子自己胡乱地擦了两下,穿上衣裤便大步向卧室去,到了卧室那边,斜躺在床上,只将头发耷拉在床边。
  石清妍瞧他这副仿佛她有求于他的模样,呲着牙琢磨了一会子,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先将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解决了,想着,便当真拿了帕子去给他擦头发去了。
  一个时辰后,楚律便起床了,起床后先叫人请了王钰来,随后便去吃饭菜,谁知不多久,王钰家里传来话,说是甘棠病重,王钰一时离不开。
  楚律听来人这般说,心里也有些担心甘棠的病,但更像叫王钰速速来见贺兰辞,于是想也不想,便又叫人给王钰传话,只说贺兰辞回来了,果然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听人说王钰到了。
  此时楚律人在书房等着,见王钰满头大汗穿着一身便服,心知王钰是听说贺兰辞回来便一路骑马奔来的。
  王钰丢下甘棠一人在家,终究有些不安心,便对楚律说道:“王爷,不如请郡主领着王府太医去瞧一瞧甘棠吧,不然属下心里也没底。”
  楚律心想如此也好,便叫暮烟去跟楚静乔说,料想此时贺兰辞在歇息,便先将如今贺兰辞的事跟王钰说了一说。
  那边厢,楚静乔在怡然楼里装了几日病,此时听说甘棠病了,便立刻叫了太医,收拾一番便向外头去。
  轿子还没出仪门,便遇上了余问津、余思渡兄弟。
  楚静乔径直下了轿子,笑盈盈地问:“两位哥哥哪里去?”
  余思渡大咧咧地说道:“早上在床铺上瞧见一只……”
  余问津料想楚静乔是一辈子也不会见到那种肮脏的小虫子,告诉她他们去买驱虫的药粉她也未必明白,便咳嗽一声,说道:“我们二人有些东西要去买。郡主哪里去?”
  楚静乔心思一转,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要去看我师父,她病了。”
  “王先生也在家吗?”余思渡快速地接话,提到王钰眼睛里便放出微光。
  楚静乔先要说王钰正跟楚律在一处,转而改了心思,说道:“王先生自然是要陪着师父的,师父可是王先生的掌上明珠呢。”
  余思渡闻言,便拉着余问津的手臂说道:“哥哥,我们陪着郡主去吧。”
  余问津思量一番,心说如今留客天里虽没了余笙,却又有个楚徊,伴君如伴虎,常留在留客天总不是好事,便叫余思渡在王家蹉跎一日也好,于是便点了头。
  楚静乔低着头很有些欣喜地转身进了轿子。
  余思渡瞧见了她这副小女儿模样,便拉着余问津低声道:“哥,郡主也高兴你陪着去呢。”
  余问津闻言叹了口气,心道余思渡还是不明白楚静乔的心思。
  楚静乔坐轿子,余家兄弟骑马,领着十几个随从,三人就出了锦王府。
  只瞧见路边积雪还在,路上却多了很多人,离了锦王府大街,便瞧见路边多了许多新开的铺子,早先被雪打湿的花灯更是及时换上了新的。
  到了王家门前,余问津、余思渡下了马,跟在楚静乔的轿子后。
  余问津是瞧见耿奇声、顾漫之鼻青脸肿模样的,因此依稀猜到甘棠的事跟耿奇声、顾漫之有关,暗道若这王夫人当真如旁人所说是个冰清玉洁的人,那耿奇声、顾漫之当真是罪有应得了。
  到了前厅,问得管家听说王钰不在府上,余家兄弟便要告辞,又听楚静乔说她见过了甘棠便跟他们一起走,于是余家兄弟便又留下等楚静乔。
  楚静乔领着太医去甘棠那边,待太医给甘棠诊脉后,听太医说甘棠乃是肝火旺盛等等,不由地冷笑,暗道这人外头瞧着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竟然也会火大,待太医出去后,自己在床边坐着,瞧见床上的甘棠有气无力,一旁的丫头紧紧盯着,就似怕她会对甘棠不利一般。
  “师父,几日不见,师父就身染重病。”楚静乔微微勾着嘴角说着,伸手替甘棠拉了拉被子。
  甘棠闭着眼睛躺着,心里忆起往日王钰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情形,不由地微微翕动鼻翼止住心中的酸涩,心道楚律不知跟王钰说了什么话,竟然一句话就将王钰唤走了。难不成王钰得了她的身子,便不再似往日那般待她了?可见男人的真心当真信不得。
  “师父,徒儿有件事要请教,徒儿想问一问,到底师父是用什么手段叫人出家的?徒儿想学这本事。”
  甘棠幽幽地睁开眼睛,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
  甘棠的丫头忙对楚静乔说道:“郡主慎言,何必一而再揭人伤疤?”
  楚静乔冷哼一声,斜睨了那丫头一眼,见那丫头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语,便又伸手探向甘棠衣襟,“师父那日肩头上受的伤好了没?听说师父怕见到我触景生情?”
  甘棠屈辱地嗔视楚静乔,抿着嘴酝酿一番说道:“郡主何必咄咄逼人?”
  楚静乔笑道:“不咄咄逼人,难道由着师父忘恩负义?”说着,就要伸手去脱甘棠衣裳看她肩头。
  甘棠猛地将楚静乔推开,脸色煞白地看着楚静乔,忽地疑心是楚静乔胡言乱语,乃至叫王钰一直躲着她。
  楚静乔被推开后,却也不恼,瞧见甘棠的药被端来,便伸手拿了药,撩着衣摆将冒着热气的药倾倒在自己裙子上,随即冷笑道:“师父,就算不会感恩图报,识时务你总会吧。望师父日后做个听话乖顺的师父才好。师父想通了,便上门跟本郡主赔礼道歉去,不然,师父那日的事,便是本郡主不说,旁人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说着,忽地脸上冷笑一收,便哭哭啼啼地向外奔去。
  甘棠咳嗽个没完,低着头,心想楚静乔这是要对谁装样子?再咳嗽两声,便又躺下。
  “夫人,可要将先生叫回来?”
  “……不,王爷叫他去定有要事。”甘棠缩在被子里,心道楚静乔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是一心要逼死她呢。
  那小丫头看甘棠气息微弱模样,又觉楚静乔方才作为实在过分,心道还该叫管家赶紧将王钰喊回来,想着,又叫人给甘棠煎药,便去前厅寻管家,看见楚静乔也是向这边去,便忙饶了路去先跟管家说。
  到了前厅,瞧见管家正陪着余问津说话,便走到管家身边小声地将甘棠房里的事说了。
  这管家尚未回话,就看见楚静乔果然红了眼圈委委屈屈地过来了。
  楚静乔瞧见余思渡坐不住不知跑哪去了,只有余问津由着王府管家陪着,便哽咽道:“余大哥,我们走吧。”
  “郡主?”余问津待要问,又看那管家、小丫头藏在恭敬下的神色不对,便答应了,送了楚静乔进轿子,又骑马随着她在一旁。
  路上隐隐约约听到轿子里的哭声,余问津终究忍不住凑近了问道:“郡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许久不见轿子里有声音,许久,楚静乔的声音颤巍巍地传出来:“余大哥,师父说,还不如早先我不救她,叫她自己个死了呢。”
  余问津闻言,立时明白定是楚静乔看见了甘棠受辱,于是甘棠迁怒到楚静乔头上了,甘棠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但看楚静乔半幅裙子湿了,满身药味,甘棠这次又未免做得过火了,可见那冰清玉洁四字如今甘棠当不起,修养风度只怕也如寻常妇人。
  “郡主莫不是在疑心自己早先错了?”余问津说道,隔着十几步瞧见余思渡竟跟楚恒凑在一处,这两人嘻嘻哈哈,嘴里说的却是斗鸡等事,待要向余思渡、楚恒那边去,又听楚静乔说话了,转眼间,便瞧见余思渡他们走远了。
  “……有些,倘若我没多事,师父如今也不会无颜面对王先生;若是我没病下,别人也不会疑心到师父头上。”
  余问津哑然,心道楚静乔这未出闺阁的少女瞧见那情景,怎会不吓得病倒,“郡主千万莫多想,想来王夫人过几日想明白了,就会感激郡主的救命之恩。”
  楚静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余大哥,有你陪着我说话,真好。”
  余问津怔住,笑道:“郡主不必客气。”
  待进了锦王府,楚静乔在楚律书房前下了轿子,余问津跟去,瞧见楚律书房外蹲着三人,三人面前都摆着热茶,杯子中的热气冉冉蒸腾而上,一时叫他看不清楚蹲着的人是哪个,心里好奇谁会敢在锦王书房前蹲着,便向那边走去,近到看清楚是楚律、王钰还有一个长得跟贺兰家当今族长十分相似的人,心里猜到这三人在说什么事,有心退后,又见楚律已经看他了,于是便只能跟着楚静乔过去。
  “父王,女儿请父王放了王先生回家,师父病重……她离不得王先生。”楚静乔轻声道,眸子扫了眼蹲在楚律左边的那人,心里想着这人该是楚律新收的门客。
  王钰闻言便立时扭头越过楚律看向贺兰辞,眼中满是愧疚,良久,瞧见贺兰辞只是看楚静乔,便又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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