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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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望一眼,齐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第二章:雪参之争5功亏一筹
忽听“喀吱”一声响,室门竟然无风自开了。
三人吃了一惊,齐抓起兵器,赵原风是惊骇失色,他明明记得自己将门栓得死死的,又怎么会开了?眼见外房中漆黑一片,三人凝神商议对策,却不知外房何时熄了蜡烛。
赵原叫道:“王镖头、何镖头、老李!”他连叫了三声,却是无人应答,侧耳听去,也听不到什么,三人互望了一眼,齐抢到门边,见那门栓已被震成了两截。
赵原使了个眼色。三人齐跳进外房内,刀剑鞭齐挥,“喀嚓”,“喀喇”、、、、、、外房间内的几张桌子已被三人击地粉碎。
声响过后,却仍是了无声息,三人护住面门,倾耳相听,这房内本有四十余人,这时却连呼吸之声也听不到丝毫。
史青松在地下摸到一截蜡烛,忙掏出点火石点上。
蜡烛一亮,三人都不禁大叫了一声,那四十余名镖手们或倒或卧,全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四周,再仔细一看,个个脸上神态极为安详,便似睡着了一般,史青松一伸手,便欲揪一个来仔细瞧瞧。
陆锦叫道:“别碰!小心有毒!”史青松吓了一跳,急忙缩手。
赵原叫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忽听后面一人道:“还想走么?”
三人大惊,急转头去看,眼前却是一黑,一齐昏倒过去。
夜色沉沉,一弯残月从云层中露了出来,打更的已敲过了三更。
一个人影在“天香楼”客栈的墙头上一晃,已闪了进来,却是那位女扮男装的杜千金,她仍旧是那幅公子打扮,脸上却蒙了一块黑帕,只露出了一双狡诈的眼睛。
杜千金顿了一顿,向四周察看了一会,径直向九龙门众人所住的房间摸去,她身法又巧又轻,便如一只灵猫般,几个起落,已到了那房门外,房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侧耳细听,竟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杜千金不由有些着急:“难道他们已连夜走了!”伸手在房门上轻轻一推,那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静夜之中,这声“吱呀”听起来极为响亮。
杜千金暗道不好,忙闪身躲在一旁,却听见房内依旧是毫无声息。她有些失望:“难道真的走了!”忽又觉得有些奇怪,当下便斜身闪入了房内,黑漆漆一片,哪看得见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蜡烛来点上,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倒退了两步,细看众人,一个个脸上极其安祥,似乎睡着了一般,但却比睡着了诡异得多了。赵原三人也倒在中间,形况一模一样,但赵原的一只左袖却被齐肩扯掉了,伸手在他额上一摸,着手冰凉,却已死去多时了。
杜千金呆了一呆,心道:“这是谁下的毒?竟如此厉害!这人毒术厉害,心肠更狠毒!四十余人,竟不留一个活口,那雪参定是被这人夺走了。他毒害这些人,便是杀人灭口了!”看那十辆镖车,却是封条未损,想是未被翻动过,当下一一打开,里面均是些布帛丝绸,杜千金见贵重之物,大失所望,叹了一会气,眼见满地都是死人,阴森森的极是恐怖,当下吹灭了蜡烛,快步翻出了“天香楼”。
到得街上,被凉风一吹,杜千金不由清醒了许多,眼见四下静夜沉沉,凉风空巷,想起刚才遍地死尸的情形,仍是不栗而寒,雪参既已被夺,这一趟也只有无劳而返,她走出几步,忽的又想起赵原那张死状安祥的脸来,心道:“这种不知是什么毒药?可当真厉害!我可没听娘说过,却不知那姓郭的小子能否识得。”
想到郭三良,便自然想起她和郭三良打的那个赌来,雪参已经不见了,自己自然非输不可了,她想到这个“输”字,心念忽的一动,随即又是一惊:“莫非、、、、、、莫非、、、、、、莫非、、、、、、”她连想了三个莫非,一股凉气从背脊上冒了上来。原来她想的是:“莫非是他赢了,莫非雪参已到了他手,莫非那些人是他毒毙的?”这个“他”字,自然指的是郭三良了。
她呆了一呆,脑海中不由闪过他豪侃时的爽快,恭敬时的谦逊,不羁时的潇洒,狂妄时的无礼、、、、、、口中不禁喃喃地道:“不是他,应该不是他,不会是他、、、、、、、”她骤得又猛力甩了一下头,心中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岂能凭几面之缘便认定他不是坏人呢?他不是毒技厉害么?他不是此时无影踪了么?他不是口口声声说雪参非他莫属么?”
这原本早就该有的念头,只是她一直未怀疑到郭三良,是以才没想到,此时一想之下,便再无怀疑,心中暗恼:“这小子生得倒是倜傥潇洒,却不料心肠如此狠毒!”想到“倜傥潇洒”四字,脸上不禁一红,又想:“九龙门众人虽死已久,但这小子未必立即便会出城远循,待我搜索一番,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将他堵上,夺回雪参!”想到此处,不禁为之一振,她是自东而来,当下便想西飞奔而去。
第二章:雪参之争6夜半郊林
待向西奔了三十余里,已到了城墙,只见好大一片森林,杜千金见也无动静,便欲再行。
忽听树林中传来几声兵器相交之声,杜千金一怔,这三更半夜的,怎有人在这等荒僻之地打架,听得那兵器相交之声只偶尔响得几下,便即不响,显是相斗之人武功不弱。
她本不想多事,但这时也起了好奇之心,心道:“反正姓郭的小子也寻他不着,倒不如去看看这场热闹,说不定还能查到点什么端倪。”主意打定,当下一步一步地靠着树干悄悄摸去,听得相斗之声便在前面不远处,这才探出脑袋来张望。
此时虽是残月如钩,林中的情景却也看得一清二楚,四个灰衣僧人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
那四僧各使一根又大有粗的禅杖,招式大开大阖,劲力刚猛,只扫得林中尘土漫扬,落叶纷飞,那黑衣人虽被围在中间,但一把长剑使得滴水不进,门户守得甚是紧密,丝毫不落下风。
斗到酣处,一名僧人:“啊”的一声,肩上中了一剑。
一名老僧叫道:“布‘金刚禅杖阵’!”
三名年青僧人答应一声,招式立变,两僧禅杖横扫,另两僧却是杖头分点,那黑衣人纵身避开两杖,伸剑挡开一杖,另一杖却点在他背上。
那黑衣人一个跄踉,退后两步,将剑交至左手,又攻了过来。
四僧展开阵法,彼消此长,彼攻此退,配合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那黑衣人在四根禅杖中前躲后闪,左咄右支,极是狼狈,他先前长剑只是偶尔和禅杖相交,这时却“噹”“噹”声不断,每一下撞击,都让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气血翻腾不已。
那老僧忽地大叫一声:“着!”杖剑相交,火花四迸,那黑衣人“啊”的一声,拄剑于地,虎口上鲜血涔涔而下。
四僧也不追击,只是将他围这,以防他逃脱。那老僧道:“施主,你已受伤,再斗下去也是徒然,还是放下兵器,随我上少林一趟罢!”那黑衣人冷冷地道:“哼!少林和尚,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少在这儿假慈悲,老夫可不吃这一套。”
一名年青僧人叫道:“师父,这等凶狠的魔头,可留他不得!”
那老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你在客栈中毒毙四十余人命,罪孽深重,到得此时,还不知道忏悔么?”
杜千金闻言,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本是来瞧热闹的,却不料在此发现了夺参之人。喜的是:这黑衣人虽脸蒙黑布,但语音苍老,自不会是郭三良了,想到自己错怪怨骂了他半天,不由得大是惭愧。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撕了块衣襟,按住了虎口,适才杖剑相交,那老僧臂力殷实,内力深厚,他虎口当即震裂,这衣襟虽是按住了伤口,鲜血却仍是透过衣襟渗了出来。
那老僧道:“阿弥佗佛!施主,你受伤不轻,快弃了剑,随老衲上少林降法罢!少林寺内佛法无边,施主只须诚心悔过忏悟,定能化解你的罪孽。”
那黑衣人仍是一声不吭,眼睛盯着右手上缓缓流下的鲜血,那血由手上流到剑上,由剑柄流至剑尖,再一滴一滴地滴入地下。
那老僧道:“善哉,善哉!施主何必这般作践自己呢?”伸手如怀,拿出一个瓶子道:“这是少林伤科圣药‘灵玉膏’,快缚上罢!”手一扬,将瓶子抛了过去。
那黑衣人却是不接,伸手摸了一颗药丸吞下,任那瓶子落在脚边。
一名僧人大怒,叫道:“师父,将这魔头擒往少林便是了!何必与他罗嗦!”说着,一挺禅杖,便欲动手,那黑衣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吆喝,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剑尖上滴下的血。
杜千金遥看那老僧,只见他神态庄严慈祥,到象一位得道高僧,心下不禁暗笑:“这老和尚也当真有趣,打伤了人家却又送人伤药,人家肯要的你的才怪!”
那老僧道:“明兴,明智,你们上去把他拿下,他失血过多,已无力反抗,不可伤他性命!”
那二僧答应一声,走上前去,那黑衣人提剑来刺,二僧早有提防,两杖齐向他剑上砸去,决意将他的剑砸落,再擒住他。
那黑衣人急忙缩剑,却只缩回了半尺,“噹”的一声,杖剑相交,那剑却仍在黑衣人手里,智兴、智明却忙不迭地抛下禅杖,双手按目,不住惨叫。
这一下骤起变故,连躲在树后的杜千金都是始料不及,吃了一惊。
那老僧叫道:“明兴、明智,你们怎么了?”智明惨叫道:“啊、、、、、、师父,他、、、、、、他剑上有血,血中有毒!啊、、、、、、”又惨叫了两下,倒地身亡了,可见那毒药的厉害。
那黑衣人冷冷地道:“想要捉我,没那么容易!”他这时精神大振,脸上不禁得意之色,和先前伤重之状判若两人,原来他适才假装受伤甚重,却撕了藏有毒粉的衣襟按在伤口上,那血浸过了衣襟,便变成了毒血,杖剑相交,毒血溅入了智兴、智明眼内,二人自然毙命,他却服了解药,毒药虽是按在伤口,却也不碍事。
杜千金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原由,她点了点头,心下暗道:“这黑衣人下毒手法果然高明!不过他也是赚了那老和尚的善心所至,倘若那老和尚不给他时间来包扎伤口,这法子便不能奏效。”
那老僧虽是得道高僧,但眼见两名弟子尸横就地,也是忍不住勃然大怒,一声大喝,提起禅杖,当头便击,余下那名僧人也即上前夹击,只是这次少了两人,摆不成‘金刚禅杖阵’,虽是以二敌一,却也不易取胜。
第二章:雪参之争7分尸掌
腾地里“喀哧”一声,从树枝上掉下一团物事来,直砸向那名僧人头顶。
那僧人吃了一惊,不及细看,禅杖当即向上击去,那掉下来的物事却是个人。
那人左手一伸,已轻轻巧巧地将禅杖夺过,右手快绝无伦的往他头上一拍,那僧人哼都未哼一声,倒地死去。那怪人禅杖在地下一点,又飘身向那老僧攻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