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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边荒传说-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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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遥也是了待,立即变招,岂知刘裕亦随之变化,一刀劈中改而扫往他小腹的敌剑,发出清

脆的交击声。

劲气爆破。

刘裕是精通战略的人,晓得能稍占上风皆因任遥动了气,失去剑手的冷静,更因对刘裕

的轻视,在这一招没用上全力,若给他重整阵脚,肯定自己的落败乃早晚间的事。

眼前的机会,如若错过,只可以到黄泉下后悔。

果然任遥往后疾退,化攻为守,挽起烧身疾走的剑芒,守得无懈可击,再不敢轻忽大意。

刘裕运气催刀,被震得酸麻的手立即回复感觉,大喝一声,就哪么人刀合一的往任遥硬

撞过去,一副同归于尽,看是你死还是我亡的舍命打法。

庞义等哪想得到刘裕悍勇至此,齐声惊呼,不敢再看下去,偏又不能不看。

“叮叮当当”!

刀剑交击声如珠落玉盘的连串响起。

人影倏分。

刘裕左肩鲜血激溅,往营地方向跄踉跌退,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可是持刀的手依然稳

如磐石,遥指对手。

任遥亦挫退三步,表面看没有任何伤痕,但很快胸口右边现出血痕,渗出少许鲜血,显

是也给砍伤了,还要立时运功止血。

众人暗叫可惜,只差两寸,刘裕可命中他的心脏。

任遥双目射出近乎狂乱的仇恨火焰,怒叱一声,竟腾空而起,追击仍未止得退势的刘裕。

庞义等大叫不好,人人奋不顾身的冲前,欲阻挡任遥向刘裕痛施杀手,不过均迟了一步。

刘裕仍是眼冒金星,被任遥至寒至毒的逍遥气差点把经脉凝固,他之所以能创伤任遥,

全赖任遥不肯与他两败俱伤,加上以手作为领导的奇异埋身血战法,方有此战果,不过仍是

功亏一篑,反陷身绝局。

只要有数息回气的工夫,凭他的独特体质,将可有再战之力,偏是任遥亦看破此点,拚

这内伤加深,也要报一刀之恨。

近十年来,任遥尚是首次受伤,可谓奇耻大辱,不杀刘裕怎消得心头之恨。

娇叱声起。

一道剑光从营地一方横空而来,在任遥扑杀刘裕前截上任遥。

“呛”!

两剑交击。

淬不及防下,任遥一眼瞧去,立时心中剧震,收起一半力道,任由对方剑劲把自己送开

寻丈,落往地面,心中暗叹。

他可以杀边荒集的任何人,却绝不可以杀眼前的娇娆,虽不无些许怜香惜玉之心,更重

要的是若纪千千香销玉损于他的御龙剑下,他将立即成为边荒集的公敌,以后再难踏足边荒

集半步。除边荒集外,在建康亦是寸步难行,这么不智的事,他怎会蠢得去做。

纪千千落在刘裕身前,横剑而立,俏脸带煞,娇瞠道:“枉你是一教之主,不敢找燕飞,

只敢找旁人出气,算甚么英雄好汉?”

任遥、刘裕、庞义一众人等,定神一看,无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叫乖乖不得了。

原来纪千千一身雪白轻薄的贴身绫罗内糯,一小杉裁里臂,缠弦紧抱腰”、裙下赤足,

秀发垂肩,衬托起她的天香国色、冰肌玉骨,尽显其诱人至极的曼好线条。若看到如此胜景

而不想与她上榻子的,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

面对着她的任遥更是“首当其冲”,以他的铁石心肠,亦不由暗吞一口涎沫,杀气全消,

更兼刘裕已恢复作战能力,移到纪千千娇躯旁,晓得已错过杀刘裕的机会,而自己更需要觅

地疗伤,遂乐得大大方方,向纪千千施礼道:“任遥拜见千千小姐,今晚看在千千小姐脸上,

到此作罢。”

说毕扬长而去,转瞬消没在暗黑的大街里。

燕飞抵达洛阳楼大门处,昂然踏上石阶。

他心中想着的是纪千千,他少有这般积极去干一件事,即使不止同承认,暗里却晓得全

是为了纪千千,不想她在边荒集的第一晚便失去一半积蓄。

明天当然不成,但若由后晚开始,紧接着的一连三夜每晚领纪千千去看边荒集四景的余

下其他三景,会是怎样的一番动人滋味?

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颤,明白到自己对纪千千已有点情不自禁,期待见到她,想着她,

渴望能与她把臂同游,共用边荒集迷人神秘的美景。

纪千千明白他吗?自己须否向她好好介绍?让她明白自己饱受创伤的心灵?使她明白自

己对爱情的恐惧!

若纪千千能抛开一切,与他共堕爱河,自己是否也可以全情投入呢?

“这位爷儿!”

“噢!原来是燕爷!”

燕飞在大门前立定,把守大门的五名汉子神情古怪的迎上来,有点不知该如何招呼他这

位稀客,竟慌了手脚。

燕飞收摄心神,排除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微笑道:“烦各位老兄知会你们大老板红子春,

我燕飞已把洛阳楼买下来,若他在半个时辰内拿不到五百五十两金子来把楼赎回去,他以后

不用在边荒集再混下去。”

说罢穿过呆在当场的五名大汉,施施然朝迎客大厅举步。

第七卷 第 一 章 江湖手段

燕飞独坐洛阳楼的迎客大堂,奉上香茗的婢子退走后,大堂再没有人留下,洛阳楼的保

镖打手们把守前后门,禁止任何人进入,等待大老板红子春进一步的指示。

红子春是夜窝子的名人,除洛阳楼外尚有其他生意,这个月份更有份儿出席钟楼的八人

议会,其显赫地位可想而知。

至于他长相如何,燕燕一概不清楚,因为过往在边荒集的日子,他很少留心其他人,即

使红子春来光顾第一楼,坐于最近的桌子,他亦没有闲情去理会。不过他自己却是无人不识,

只要曾踏足东大街,必见过他呆坐在第一楼平台的情景。

比对起那时的自己,现下的燕飞是多么充实和富有生气的一个人,撇开即将要应付的红

子春,摆在前路是无数须他处理的事情和难题,何况只要想着纪千千的万种风情,内心已不

愁寂寞。

没有牵挂关心和空闲落漠的心境,确易令人生出颓废的情绪,令人不是脑海空白一片,

便是胡思乱想。此刻回想当时,颇有曾陷身噩梦的感受。

是否因纪千千的闯入,使他向往日黯淡无光、失掉所有色彩的灰黑天地告别呢?燕飞实

在不愿意承认,偏又晓得或许事实如此。

足音响起,沉重、稳定又充满节奏的感觉,使燕飞可纯从其步声描绘出此人的体型轻重,

更清楚对方是故意放重脚步,掩饰本身的功力深浅,来人肯定是个高手。

边荒集卧虎藏龙,本身没有点斤两,怎有资格到这裹来混闯。

燕飞从容地享用着茶盅内的上等茗茶,没有朝来人瞧去,他座于迎客大堂中心的一组红

木太师椅上,这样的几椅组合,共有四套,分布于堂内,予人宽广舒适的感受。

红子春个头极矮的,手短脚短,华丽的衣饰反突出他腆着的大肚子;从肥胖的肩膊伸出

扁平的脑袋瓜,脸上长着个使人印象深刻的大大的肉头鼻,肤色白得来有点少见阳光不健康

的浮青,他平时的脸容该是充满活力和表情丰富,此刻却像因受到欺压而露出一股愤怒和不

服气的顽憨神情。

红子春一屁股座入燕飞旁,隔开一张小几的太师椅内,豆目直勾勾瞧着前方,狠狠道:

“边荒集是否只有你燕飞说的话才算数?你燕飞也不是第一天到边荒集来混,我红子春有没

有资格在夜窝子经营青楼?是由钟楼月会决定。你想赶绝我红子春吗?拿起你的剑来斩我吧!

头断了不过是碗口大一个疤子?他奶奶的!我究竟在甚么地方抹了你的屁股?要上门来踢场?

这百多两金子就想买起我的洛阳楼?你出一万两也休想我卖给你。我红子春从来吃软不吃硬。

在洛阳如此!在边荒集如此!”

燕飞暗赞他说话硬中带软,不愧是老江湖,把茶盅放回几上,对他微笑道:“我买你的

洛阳楼,是为你的洛阳楼着想,不想它被愤怒的边民砸掉。”

红子春迎上他的目光,愕然道:“你在胡说甚么?”

燕飞一眨不眨地审视他,柔声道:“红老板是我今晚所见第三位能深藏不露的高手,老

板你的功夫全在一对腿上,更教人意想不到,稍有疏忽便要吃上大亏。”

红子春无法掩饰地脸色微变,沉声道:“燕飞你是否欺人太甚呢?”

燕飞从容道:“千千小姐失去些许东西,若今晚没法寻回来,她明天将拒绝到古钟场表

演,假如给夜窝族那群疯子晓得红老板收留了偷东西的小贼,洛阳楼肯定片瓦难存,所以找

是在为你着想。”

红子春冷笑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刚才不但举手支持你重建第一楼,还赞成请千

千小姐到古钟场鸣钟演艺,你要诬蔑我,谁会相信?”

燕飞漫不经意道:“我若真的想把洛阳楼据为己有,在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红老板比

之慕容文又如何呢?何况长安还是他的地头,而边荒集则是我燕飞的老巢。”

红子春双目闪过怒色,缓缓道:“你在恐吓我!”

燕飞哑然失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晚若我取不回千千小姐失去的东西,我将会失

去理智,不理夜窝子的所有规条,出手也再没有任何保留。”

红子春点头道:“记着你曾对我说过这番话,我红子春是恩怨分明的人。不要再兜圈子,

为何是我?”

燕飞挨到椅背,长吁出一口气,心中涌起难言的感受,怕在此刻颇有“重出江湖”之概。

与红子春这种江湖人物交手,说错半句话也会给他拿来做把柄。

燕飞道:“郝长亨到边荒集后,一直在这里出入,勿要告诉我他来此只是找青楼的姑

娘遣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推得一干二净只须几句话,但我会看不起你,更会认为红老板

没有助我解决问题的诚意。你可以不为自己想,可是洛阳楼花了你这么多心血,毁于一晚

间实在可惜。”

事实上燕飞也是故意把自己迫上绝路,孤注一掷,赌赫连勃勃没有欺骗自己,如果红子

春仍不肯抓紧此一最后下台阶的机会,他燕飞必须坐言起行,一是动手干掉红子春,一是把

勾结窃贼的罪名加诸红子春身上,借夜窝族之手拆掉洛阳楼。

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论对错,也得硬撑到底,否则它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而

若不如此软硬兼施,令红子春感到大祸临头,红子春只会把他的说话当作耳边风。

在他答应谢安的请求之时,他早想到有今天的情况。边荒集由所有头面人物,到贩夫走

卒,不但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更是亡命之徒,你要和他们交手,便不得不变成他们一般的习

性和行事作风,而此本是最为燕飞厌倦的事,所以他实是作出很大的牺牲。

幸好他有把握,只要红子春确与郝长亨有来往,绝不会蠢得为郝长亨赔上性命财产,江

湖义气是有限度的,大多数只可在互相有利的情况下维持。

红子春移开目光,仰望大堂主梁,吁出一口气道:“想不到燕飞的剑了得,词锋亦是凌

厉难挡,他奶奶的,长亨在弄甚么鬼?他若真的偷去千千小姐的东西,我红子春第一个不放

过他。我以声誉作担保,明天天亮前,东西定会物归原主,我和你燕飞,大家仍是兄弟,对

吗?”

燕飞整个人轻松起来,暗赞红子春英明果断,此确为最高明的做法。包庇郝长亨并非甚

么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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