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秦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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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睁眼,目光直直看向他二人,道:“好,那朕就给你们半月时间,若是查出真相来了,便无罪释放,若是查不出什么……”他故意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已是低沉:“那便秋后问斩。”
段修寒同太子对视一眼,答应了下来。
出了御书房,转过弯在御花园的长廊里,迎面就遇上了太子年初时新娶的太子妃,太子妃是齐国公的嫡女,长相美艳,贵在气质绝佳,落落大方的样子,作为太子正妃,真是当之无愧。
这齐国公也是拥护左相一家的,这不,太子妃恰好遇到太子和段修寒,微微福了福身,便问:“太子可是同王爷商量左相大人受冤入狱之事?前几日母亲进宫倒是与臣妾提起过,若是太子需要,臣妾派人去请父亲,也好一同商量。”
太子点头说好,太子妃忙让身边的宫女去齐国公府请人去了。
崇明帝暂停了董旻大理寺卿的职位,另外指派了人接管,董旻起初并不同意,几次上表都被驳了回来。
段修寒劝他说:“皇上不过是不放心,怕本王暗中做手脚罢了。也好,你倒是可以过来帮帮本王。”
董旻再三思索,这才同意。
几人没日没夜地在宁王府书房里商讨对策,从各方面入手调查,终于找出了些蛛丝马迹,急忙上表,崇明帝看了,沉思片刻,这才道:“既是如此,那便免去死罪,不过,在你们查出真相之前,秦伦一家还是得在大理寺里面待着。”
段修寒面上扬起笑意,一出宫就直奔大理寺,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秦芫。
顾兮浪来看她的时候沉着脸,一进门就火急火燎地说:“你没事儿吧?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前就看过很多电视,里边都是屈打成招、滥用私刑的戏,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几个狱吏,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起初还不让我进来呢,要不是我塞了好多银子,只怕这会儿还在外头磨呢!”
秦芫笑笑,安慰说没事。
顾兮浪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她前脚刚走,季舒月和伍烟儿后脚就来了大理寺,一看见她,就勾起唇笑得幸灾乐祸,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秦芫自始至终无动于衷,秦薇却是忍不了,怒目圆瞪地,恨不得冲出去撕碎了她们。被关进大理寺里,秦薇本就憋了一口气,现下又被季舒月和伍烟儿讥讽,她哪里还忍得了?什么难听的词儿都用上了,把季舒月和伍烟儿骂的分文不值,她二人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战栗。
季舒月最先忍不住,让牢头拿了皮鞭,打开了牢门,拖着秦薇就往外走。
王氏大惊,哭嚷着“饶命”,死死抱住秦薇不让她被拖走。
季舒月一看,索性自个儿进去,扬起鞭子就朝着秦薇打过去。
秦薇躲避不及,哀叫一声,发了狠地扑向季舒月,扭打在一起。牢头一看,这还了得?赶紧进去拉开她们。
季舒月发髻凌乱,嘴角磕出了血,双目赤红,一副要打死秦薇的样子。让牢头按住她,越发用力鞭打。
秦芫起初还只是当一出闹剧,总觉着不过是小姑娘之间的扭打罢了,可眼下见季舒月那副狠劲儿,哪里是闹着玩的?分明是要把秦薇打死!她心惊,赶紧上去护住秦薇。她虽然不喜秦薇,太过娇纵,一点都不懂事。可她说到底还是她的妹妹,再怎么不好也不允许别人来欺负。
当下便挡在秦薇和王氏身前,被狠狠打了几鞭子,才冷着声音:“季姐姐,这里不是右相府邸,而是大理寺,你若要撒野,也该擦干净眼睛看看这里是不是能撒野的地方!”
季舒月一愣,然后又不管不顾打得越发起劲,牢头哪敢拦着她?早就躲得远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伍烟儿也加入了鞭打,和季舒月二人,一人一条鞭子,打得畅快,眼睛都打红了。
看着三人蜷缩一团,心里早就得意的不行,勾着唇冷笑:“你这下贱的东西,看你还敢不敢骂我?”
秦薇只是最初挨了几鞭子,后面的不是王氏替她挡了,便是秦芫替她母女二人挡了。这场鞭笞战,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若不是苏憬前来探视,恐怕三人就要被打死在牢房里了。
季舒月回府后被狠狠责罚了一番,甚至用上了家法,哭得肝肠寸断。季堂从外面回来,恰好遇上妹妹被打,便问:“怎么了这是?”
季封气得发颤:“这个吃了豹子胆的,竟跑到大理寺去胡闹,把秦家二位姑娘打得半死,堂儿你说,该不该打?”
右相夫人在一旁急得掉眼泪,对儿子拼命使眼色,让他帮忙求情,季舒月也哀嚎着:“哥哥救我!”
谁知季堂充耳未闻,勾勾唇角,冷笑:“该打!”
季舒月一听,哭得越发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后面心就越慌,思路很乱,总觉得怎么写都不对。心情很悲桑~~
☆、秦氏之殇
苏憬赶紧请了女医,替三人治伤,擦好药后,苏憬才又进来。秦芫疼得要命,还是不忘叮嘱他:“此事不要让外祖父和外祖母知道,宁王府那里,也尽量安抚住。”
苏憬知她的意思,点头答应,又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秦薇犹豫了半晌,还是慢吞吞挪到她边上,闷着声音问她:“你还好吗?”
秦芫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帮我?”秦薇闷着声音,问得十分别扭。
其实秦薇本性不坏,就是摊上了一个爱贪小便宜又势利的母亲,才变得那么娇纵。想着她笑了笑,淡淡说:“你和我一样都姓秦,而且还是我妹妹,若是此时连我都不帮你,那还能指望谁?”
秦薇一听,顿时红了眼睛,想起以前自己刁蛮任性的样子,不免有些后悔。颤着声音哽咽道:“阿姐,薇儿知错了。”
王氏在一旁看着,也知晓了以前自己和女儿做事太过分,当下也有些感慨,不再多话。
秦芫笑了笑,拉着她坐下。
入了夜,秦薇和秦芫背靠着背坐着聊天,王氏已经睡着了。
“阿姐,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秦薇问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惆怅,还有一丝竭力控制隐藏的心慌,秦芫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们肯定能出去。”
秦薇笑笑:“对,肯定能出去。等我出去了,我就去找李洵,让他上门提亲。”
秦芫听了没说话。她倒是知道的,自那日李洵上门提亲被拒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和秦薇好上了,一口一句甜言蜜语,把秦薇哄得都找不着北了。
想着她轻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告诉秦薇,那李洵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薇儿,那李洵并非良人。你想,从你入狱到现在,他可曾来找过你?恐怕他躲着咱们家都来不及,他要是真的爱你,这些日子又怎么会对你不闻不问?”
她说完话,久久得不到秦薇的回应,良久才听她用特别落寞的声音说:“其实我知道的。他并不是真的爱我,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他呀!”说着小声呜咽起来。
秦芫见状,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搂住她安慰。
半夜的时候,秦芫迷迷糊糊的发起烧来,把秦薇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求了好半天,又赔上了自己头上的珠钗,才让牢头答应去请大夫。
谁知大夫没来,倒是迎来了一脸急色的段修寒,他紧抿着薄唇,一脸冷意。看着烧得面色通红的秦芫,便越发生气,恨不得将季舒月和伍烟儿撕碎。
他让牢头打开牢门,牢头犹豫一番,他便狠斥,浑身上下阴沉得很:“磨蹭什么?还不快开门?”
牢头一愣,不敢违抗。段修寒一进去,就打横抱起了秦芫,抬脚就往外走。牢头赶紧拦下他们:“王爷,您若是把大夫请来,那倒是可行,可若是要把人带走,恕难从命啊!”
段修寒一记眼刀飞过去:“滚开!有什么事本王自会担着!你若再敢拦着,仔细你的脑袋!”
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隔日一上早朝,段修寒便冷着脸一身寒气,周身气压低的要命,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封,直把季封看得心口发凉。
还未等崇明帝开口,段修寒就出列:“皇上,秦氏女秦芫乃是臣未过门的妻子,现下秦相一案又有了眉目,昨日她在大理寺遭受季相千金的鞭笞,夜里伤口发炎烧了起来。人,臣已带回王府,若要处置,悉听尊便。但臣,断不会再将人送回去了。皇上既已下旨将她赐婚于臣,那秦芫便是我宁王府的人。该如何处置,也当由臣来决定。”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崇明帝蹙眉,脸色阴沉。又听到许多大臣替他求情,当下便更加不悦,但到底还是没有追究。
秦芫是被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大理寺的牢房,也不是左相府里她的闺房,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耳边隐隐有声音,她转头寻着声音看去,几个穿着绿色小衫的丫鬟在一旁小声说话,其中一个眼尖,看见她醒了,疾步迎上去,关切的问道:“姑娘醒了?饿了吗?”
秦芫被扶着坐了起来,对着小丫鬟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问:“我这是在哪儿?”
小丫鬟心细,替她去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了才道:“这儿是宁王府,昨夜姑娘起了高烧,是咱们王爷把姑娘带回来的。”
段修寒把她带回来了?正欲开口询问,就看见刚刚才议论的对象走了进来,小丫鬟福身行礼,见他直直走了过来,便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秦芫看他,问:“你怎么把我接出来了?那万一要是皇上治你的罪可怎么办?”
段修寒在床沿处坐了下来,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昨夜你病得多严重?我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他说着缓了缓神色,“你放心,皇上没追究。”
“那我爹他们呢?”
见他不说话,她心下了然,垂了垂眸子:“段修寒,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他叹息,将她纳入怀里:“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调查此事,眼下已有些眉目。你安心休养,我定会将他们救出来的。”
她这才放心。在他怀里又温存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你把我送回去吧,我怕他们担心。”
段修寒当然不答应:“我没法把所有人都救出来,眼下好不容易带出来了一个,哪还有送回去的道理?”
他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只好哄他,叮嘱他好生照看牢里的家人,派了人去报平安。
她在宁王府里又住了几日,身体也好利索了。她醒过来那日给她倒水的小丫鬟叫绿茵,现下正扶着她往外走。
这几日来,每天都会见到很多人来寻他,大多都是些朝廷的官宦,还有几个她也是认识的,董旻还有孙钰,连太子也来过几次。
她知道众人正帮忙想对策,心里越发感激。
入了夜,仪兰坊内。
身着华美锦袍的男子问身后的人:“办妥了?”
“公子放心,已经办妥。”
“我听说,那洛光,也是被关在大理寺的?”
“是。”
男子勾唇,抬头看了眼夜空中高挂的月亮,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此时的大理寺,众人乱作一团,一声高过一声的“走水了”在牢房里响起。
秦薇抱紧了身旁的王氏,惊慌失措地道:“娘,怎么办?走水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王氏胆子小,被她这么一说,立马就哭丧起来,母女二人紧紧抱作一团,拼命喊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