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秦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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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倒还结巴着同他见了礼,秦薇则是直接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飞来横祸
段修寒刚把她放到床上,就看见她醒了。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哭也不闹了。
他笑了笑,起身想要唤小竹去准备醒酒汤,可还没迈出一步,就见她着急忙慌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把她揽进了怀里,将唇贴在她的额头,说:“我不走。”
他知道,她不开心了。她靠在他怀里,沉默着在想阿九。
阿九自幼便受尽宠爱,在宫里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路的,哪一次见她,她不是笑得明媚无忧的?可见帝后对她有多么疼爱了。就连上一次秦芫被南疆掳走,崇明帝也只是罚她一个月的禁闭,可没想到,就是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九公主,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归宿。
秦芫越想越替她悲哀,眼眶一热,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趴在段修寒的颈窝处,哽咽道:“段修寒,阿九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啊!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无情地把自己宠在心尖上的女儿都送出去和亲?阿九得有多难过啊?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听到阿九走之前说的那番话有多心疼?她自始至终都只当自己是皇上的女儿,而不是公主。可是她却还是走上了和亲的道路,完成了身为公主的使命。段修寒,我好怕,皇上太可怕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只为保全江山。那么我们是不是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哭得一颤一颤的,满脸的泪水,段修寒把她拉开了一段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的告诉她:“芫儿,这辈子,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妻。”
然后擦了擦她的眼泪,重新把她搂入怀里:“我会想办法的。”
段修寒又坐了一会儿才走,紧跟着顾兮浪也派了人把阿念送了回来。
*****
朝堂中出了一件大事,宁王让位给了世子,自己带着王妃出去游山玩水了。王位总是有人要接替的,老宁王撂挑子不干了,段修寒只好硬着头皮接上,成了新任宁王。
同月,也不知段修寒想了个什么法子,竟博得了崇明帝的同意,一纸婚书昭告天下,将秦氏长女晴阳郡主秦芫赐婚给了宁王段修寒,婚期定在了十月初。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沸沸扬扬。
左相府和宁王府每日都有前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仪兰坊内,蓝衣锦袍的男子斜倚在榻上,身前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只听他道:“公子,您真打算现在出手?”
男子睁开眼睛,懒懒回答:“不然你还真想等到那两家结了亲再动手?”他说着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段修寒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竟唬得皇帝赐了婚?呵,若是真要算上个人私欲,我倒还真不想让秦芫嫁给他!”
想到那个冰雪聪明又为人淡漠的女子,男子勾唇笑笑,不再多话。
秦芫的娘亲苏氏的祭日在八月中旬,这日早早的,秦芫就带着阿念去了秦氏墓园。秦氏墓园在京郊,驾马车过去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是以天将将大亮的时候阿念就被秦芫拉了起来。
因秦伦要上早朝,便没有跟着一道前去,王氏母女按理也是要跟着去祭拜已逝主母的,但那母女俩是个泼辣的,才不去理会这些。
秦芫倒也没在意,只带着弟弟去祭拜。
回来后又去了趟福源寺,自从上次被掳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来。起初是苏老夫人担心她,不敢再让她独自出去了,却又偏偏信佛,只好让苏憬陪着来还愿,感谢佛祖庇佑。
福源寺还是老样子,如往常一样热闹。她先是替家人都祈了福,而后又去寻主持说了会儿话。
主持胡子花白,笑得慈眉善目,看到她来了,双手合十作揖,道了声“阿弥陀佛”。而后眉头一皱,“秦姑娘近日可有什么忧心之事?”
秦芫一愣:“主持何出此言?”
“秦姑娘印堂发黑,眉心隐有黑气缭绕,若非是碰上忧心之事,那便是有大祸发生。”
秦芫心口一颤,这几日眼皮确实跳个不停,心情也是忧心忡忡的,被主持这么一提,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却还是笑了笑,又陪着说了些话,这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阿念一改往常的活泼好动,安安静静的,乖巧得很。小眼神时不时瞥向秦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芫有所察觉,转头看他,微笑道:“怎么了?”
“阿姐不开心吗?”
阿念眼睛睁得很大,清澈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关心,她心口一暖,笑着安慰他:“阿姐没事,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行至半路,突然从前边冲出来一队人马,堪堪将马车拦下,秦芫和阿念一个没稳住,一头撞上了马车壁,她把阿念扶起来,替他轻轻揉了揉额头,问他:“疼吗?”
阿念乖巧的摇头。她这才把头转向外头,紧紧皱着眉头,掀开马车帘:“怎么回事?”
领头的是秦芫没见过的一个将军,一身盔甲,威风赫赫的,正一脸肃穆地看着她,生硬却有礼地道:“左相府因通敌叛国、勾结乱党,阖府上下已被收押入狱,现下已送往大理寺,还请郡主也跟着走一趟。”
秦芫闻言一愣,面上血色全无,苍白的吓人,怎么可能?
秦伦为人最是忠心,就连上次南疆用她做要挟,有意拉拢他,他也是断然回绝,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欺君罔上之事?
她深呼吸几下,心知多说无益,只好颤着声音开口:“有劳将军。”
大理寺关押的都是些犯了重罪的官宦,大多都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才会被收押入狱。如今,曾经风光一时的左相一家竟也被关到了这里。
秦芫和王氏母女关在了女牢,跟秦伦和阿念隔了好几个牢房,王氏母女见她进来,一改从前的傲慢,忙迎上来哭丧着脸:“芫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会被砍头啊?这可如何是好?那群夫人们指不定要怎么嘲笑我了。”
秦芫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去理她们,脑海里却不断想着这件事。
左相府虽说不上低调内敛,但对朝廷那是实打实的忠心,分明不可能做出这事儿来,唯一能解释的,便是,有人栽赃嫁祸。可又会是谁呢?右相一家?右相季封虽顽固,在朝堂之上也常常与她爹秦伦作对,可总没有到栽赃这一地步吧?想着便否定了这一猜想。
夜里的时候段修寒来大理寺看她,身后还跟着董旻,也是,他是大理寺卿,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秦芫看到他,眼睛倏地一亮,急忙站起身来,走过去,抓着栅栏:“段修寒!”
“你可好?”他说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摇头,才接着安慰:“此事必有蹊跷,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她本来就受了惊吓,眼下虽竭力控制情绪,但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崩塌倾泻,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红了,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她刚要说些什么,被王氏母女一下挤开,就听见她们对着段修寒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大多是些让他想办法救她们出去的话。段修寒虽有不耐,但还是承诺定会还左相府一个清白。
她想起了苏家二老,便问:“我外祖父母可好?”
段修寒眸色沉了沉:“二老听说出了事,着急忙慌的就要赶过来见你们,被我拦下了,好生安抚了一番,现下正让苏大人一家帮忙照顾着。”
秦芫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他一定要帮着安抚二老,这才让他回去。
他一走,王氏母女就围了上来:“芫姑娘,你同宁王的关系最好,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未来的宁王妃,你去求求他,他肯定会救咱们的。”
秦芫叹了口气,靠着栅栏坐下,这才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温馨提醒,本文正在步入白热化阶段,预计再有个十来章就可以全文完结了。
然后二轻粗粗一扫,恩,评论还是好少。
好受伤
☆、牢狱之灾
左相秦伦一家入狱,在朝堂之中已经掀起轩然大波,文武百官意见不一,纷纷上奏,有的坚决拥护左相,甚至抵上一身尊严与清白都要证明左相秦伦绝不会是做出通敌叛国之事的人,也有一部分官宦,往死里弹劾秦伦,说是要治其死罪,此等罪过,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卫国公闻言,怒极反笑,当场与之争辩:“诛九族?梁大人的意思是要把已经告老的帝师苏太傅也一起处死?旁的人老夫不敢保证,可这左相大人的为人,老夫就是抵上这项上人头,也担保得起!”
被称作“梁大人”的那位冷笑:“国公大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早,秦伦为人如何皇上自有论断,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国公大人又如何得知此前秦伦的为人不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昔日秦氏嫡女被南疆掳走,南疆用秦姑娘要挟,意欲拉拢左相大人,可他断然拒绝,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呵,国公大人这不是把话说到点子上了?南疆意欲拉拢,他面上虽然是拒绝了,可谁知道他私下是不是早就暗中勾结,如若不然,秦氏女又怎能平安而归?指不定,这次黎国来犯,也是他一手操纵!”
“你!”卫国公气的说不出话来,群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段修寒站在一旁,敛着眉眼,面无表情的听着。
崇明帝看着底下乱作一团,揉了揉眉心,沉声喝道:“够了!这朝堂什么时候变成你们随意争论的地方了?”
群臣纷纷行礼,以示惶恐之状。
散朝后,卫国公与梁大人对视一眼,冷哼。苏敛跟在卫国公身后,此事他作为秦伦的大舅子,自是不便多言,因此也过于焦虑了些。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卫国公:“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也不知是何人,竟如此歹毒,要置他们于死地!”
卫国公叹:“老夫起初以为是季封做的,便去寻他对峙,谁知他一脸坦然,毫无虚假做作之态,还说他虽然不待见秦伦,总是与他作对,但不可否认的是,连他都觉得秦大人是忠心护国的好官,我这才不再怀疑。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对秦大人一家有如此歹心,竟如此陷害,要将左相一家往死路上逼?”
话虽如此,可众人也都知道,左相一家这么快被收押入狱,大多的缘由还是因为崇明帝对左相府的忌惮,以及即将要和左相府结亲的宁王府。
段修寒跟着崇明帝还有太子进了御书房,行了君臣之礼后,才开口:“皇上当真相信左相一家通敌叛国?”
崇明帝闭目沉思,久久未作回答。段修寒也不急,就站在一旁静静候着。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听崇明帝缓缓道:“证据确凿,为何不信?”
“证据?”段修寒轻笑一声,“臣不知皇上是打哪儿来的这莫名其妙的证据,只知道这些年来,左相大人为国尽心尽力,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且他为人刚正不阿,爱民如子,又怎么会是叛国的小人?”
许是他的情绪略微有些过激,太子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随后站出来:“父皇,儿臣也以为,此事还需好好调查。若是就这么信了这书信上的片面之词,难免轻率了些。”
崇明帝睁眼,目光直直看向他二人,道:“好,那朕就给你们半月时间,若是查出真相来了,便无罪释放,若是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