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秦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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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眼睛一亮,问他:“秦姑娘可安好?”
段修寒正要点头,外头传来急报,一个小兵匆匆跑了进来,一脸急色:“段将军,李副将,咱们的粮草让人给烧了!”
“什么?”
段修寒直起身,与李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营帐里一度沉默,良久,段修寒才问:“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小兵一脸愤慨:“是南疆的探子,混到了我们中间,趁着不注意,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粮草。”
“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就两三个。”
“想办法压下去,绝对不能让将士们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朝廷的粮草还没送来吗?”
那小兵迟疑了片刻,忍了忍还是咬牙道:“那批粮草被人截住了。”
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块石头,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又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忽然一道惊天霹雳,震得在场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段修寒支着身体从榻上起来,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走到桌案前,就着早已铺平的宣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书信,匆匆装好之后递给那小兵,沉声嘱咐;“这封信务必要交到太子手里,若是见不到太子,那便去尚书府寻苏憬公子。切记,一定要确保亲自交到他们手上。”
段修寒一人在营帐里沉思,和南疆的几场仗打下来,胜负几乎已成定局,南疆军队破败不堪,散乱如沙,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可如今,短短时间内竟扭转局面,可见,这其中那位神秘军师一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光烧了他们仅剩的粮草,连路上将要运送过来的粮草也被他们截住了,他这是要断了他们的余粮,好让他们军心散乱,从而扭转大局吗?
到了夜里,军号急急吹响,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后,马上去了前边集合。段修寒和李蒙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各个脸上都很严肃,将士们一个比一个站得直,握着长矛的掌心微微出汗,耳朵高高竖着,精神都高度紧张。
李蒙还没下完军令,就听见远处马蹄声夹杂着嘶吼声由远及近而来,火光凄厉地照亮了那一整片夜空。他紧抿薄唇,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右手高高举起,用力一挥:“将士们,有没有信心打赢他们?”
“有!”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紧接着便带着众人迎向了气势汹汹来宣战的南疆军队。
李蒙先解决了几个小兵,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带伤奋战的段修寒,两人交换了眼神,各自心领神会。陡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敌军将领洛光攻去。
洛光正专心对付围着他的几个小兵,大惊之下略有分心,胳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他咬了咬牙,捂住伤口,冷眼看了看四周,他此时腹背受敌,根本力不从心,却发了狠朝段修寒攻去。
段修寒侧身躲开他的刀刃,气息微乱,却是稳着声音道:“洛将军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说完也不待他做出反应,就兀自道:“擒贼先擒王。”
然后右脚狠狠一踢,正中洛光的腹部,趁着他弯腰的功夫,手中的长剑顺势架上了他的脖子。
洛光抬头看他,面色沉沉。
南疆将士见将军被擒,顿时方寸大乱,颇有些群龙无首不知自处的样子。段修寒眼眸含笑,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强硬的冷意,让人听了不禁有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说:“南疆人重情义,段某向来佩服。可如今这一战,却是南疆挑衅而起。段某虽通谋略,却从未想过要带来战乱,让百姓流离失所,让家庭妻离子散。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绑了她!”
众人自然知道段修寒口中的“她”是谁。
“你们南疆人数寥寥,已经有无数将士战死沙场,不论你们是偷袭还是正大光明地大战一场,于我看来,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他说着声音微冷,手中用了些力,洛光的脖颈处立马涌出了几丝鲜血,“段某必定手刃洛光,踏平整个南疆。”
南疆将士心中大骇,小声议论起来,手里的大刀还滴着血。洛光见状,大笑几声,忽然说了句:“弟兄们,别听他的!他们军营已经没有粮草,就算他们人多,总也有饿死的一天。我们不用怕他们,该杀的杀,不用管老子!”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段修寒手底下已经有好几个将士大声询问事情的真相,军中一片混乱,而听了洛光一席话的南疆将士,忽然士气大增,大喊着便重新杀了过来。
段修寒蹙眉,似乎没料到这一变故,厮杀了一阵,便带着人退去了先前攻下的城池里,紧紧关上城门。
夜色浓厚,北风呼啸,月亮也躲到了逐渐积起来的云层里,此时的夜满目苍凉。
次日秦芫听到消息的时候,正被淳于木也带来的人押着往城楼走去。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捂了起来,看不见,也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听的。她被人带到一边站着,用手摸了摸,似乎是城楼的一角,她听见有人说话,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她想了想,突然觉得是那个军师。
“段修寒的确有两下子,这么短的时间里,竟也让他调整好了将士们的情绪,还带着人攻到了王城之下。”他带着笑的声音微微有些刺耳,“就连洛光将军也让他抓去了。我们手里有秦芫,他们手里有洛光,大王,这权衡利弊,你说该如何抉择?”
久久没有听到淳于木也的回话,只隐隐约约听见城楼下□□将士的喊话声,大抵都是些让他们赶紧放人的话。
正凝神听着,胳膊被人一扯,狠狠拉到一边,接着感觉被绑上了麻绳,然后腰间一紧,她轻呼一声,奈何嘴被严严实实地捂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失重感,整个人处在了腾空的状态,慢慢地,似乎还在往下降。
紧接着,她听到淳于木也的声音:“段将军,孤劝你赶紧放了洛光,否则……”他冷哼一声,秦芫忽然感到绳索一松,整个人猛的往下掉,心脏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她不停地挣扎。正焦急喘息间,陡然停下。
段修寒看着被吊在城楼上的秦芫,眸色沉了下来,声音冷得更是低了好几度:“你敢伤她!”
淳于木也呵呵一笑:“有何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这两天不按常理出牌的更新状态,二轻表示,因为接下来的剧情可能会有些复杂,然后二轻又是个脑回路非常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大致剧情已经有了,但真的要写了,突然就……卡住了?卡,住,了?!!
我想静静。
☆、南疆养伤
淳于木也站在城楼之上,看了一眼被吊挂在半空的秦芫,沉默了一会,不知是在想什么。而城楼下的段修寒亦如是,凝眉沉思,一双眼睛却是锐利的紧盯着秦芫。
双方对峙良久,淳于木也终于开口:“如何?段将军思考得也够久了吧?”
段修寒冷笑,从身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弦上,对准秦芫头顶上方的绳子,直直射了过去。就在同时,那绳子像是被人恶意操控着往上拉了拉,那支箭就这么射中了秦芫。
段修寒面色一白,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大喝一声:“芫儿!”
城楼上的淳于木也也是一惊,倾过身去看她,又迅速转过头去看城楼里边的军师,后者朝他邪肆一笑。他顿觉怒火中烧,咬牙:“谁让你这么做的?”说完走进屋子里去,想要把秦芫拉上来。
奈何段修寒早他一步,几个飞身就跃上了城楼,托住她的腰身,用匕首割断了绳子。又轻点脚尖,几个旋转回到了马背上。
军师笑意顿时一收,淳于木也也是一愣,赶紧派了人迎战。而此时段修寒哪里有这个心情去应付他们,抱着秦芫匆匆离开,只留了小部分人在这里。
秦芫躺在他怀里,蒙着眼睛的布条早就解开,嘴巴也能说话了,她苍白着脸,咬牙忍着剧痛,一边又听着段修寒不停地道歉:“芫儿对不住,我只是想把绳子射断,然后去救你下来的。淳于木也阴险狡诈,故意将你拉高几公分,害我失手射中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满满的不知所措和心慌意乱。秦芫抿了抿嘴唇,想要安慰他,奈何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让她痛得苦不堪言。到最后竟直接眼睛一闭,痛晕过去。
段修寒愣住,随即越发加快了速度。
秦芫有些迷糊,脑子里乱嗡嗡的,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来一般,她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缝来。
红木的大床,整洁有致的房间,这是在哪里?
正疑惑间,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芫儿,你醒了?”
她转头看去,是段修寒。微微动了动嘴唇,发出细小微弱的声音:“水……”
段修寒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把水喂到她嘴边。
秦芫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到他脸上,问他:“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几天了?”
段修寒看着她,松了一口气,他说:“你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已是初春,屋外的柳树都长出了新枝,一条一条的,嫩绿嫩绿地垂下来,随着微风拂过,都轻轻摆动起来。像是妙龄少女轻扭腰肢,婀娜多姿。
段修寒说,那日他派了一队精兵去关口抢夺粮草,而他则带着人去攻城,本想将她救下,却不料失手伤了她,愧疚不已。
恰好朝廷的救兵及时赶到,等他们一路杀进王城时,却发现淳于木也早就不见了,只留了一个空空的王宫和一干宫侍。
秦芫皱眉,那个军师,还是逃掉了?
她再三思索,把这件事告诉了段修寒。他沉思片刻,忽然朝她笑笑:“不用担心,总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我不会再让你遇险了。”
秦芫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不自然的笑笑,移开了目光。
段修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情复杂难辨,终于还是叹息一声,笑了。
大部队早已带着被俘虏的洛光班师回朝,段修寒因为她受伤,怕她经不起舟车劳顿,便带着她留下来养伤。她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早就有些闷得慌,段修寒又不让她出去,说是外头春风比较大,怕伤没养好,又得了风寒。
她想了想,还是趁他不在,偷偷出了门。
这座城是段修寒他们攻下来的,没有伤害百姓,还保留着南疆人的习俗。百姓们其实都有一个想法,管他是谁当王,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她出去的时候,街上正热闹,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
屋子外头的墙角处几个小孩子正在玩游戏。看上去大一些的那个男孩子正蒙着眼睛,一步一步扶着墙小心摸索,脸上笑意明媚,嘴里不断喊着:“你们在哪里?我要来抓你们了!”
年纪略小的男孩子眼珠子一转,跑到那棵大柳树下哼哧哼哧几下就爬了上去,笑嘻嘻地喊:“来抓我呀!”
两个女孩子一愣,急忙跑到柳树底下,焦急喊他:“哥哥,你快下来,树上危险,要是让阿爹阿娘知道了,定要一顿好打!”
树上的男孩子一听,顿时恼了:“谁让你们把我在哪儿说出来的?”
年长的男孩子听了,忙把遮眼睛的布条摘了下来,急道:“快下来!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