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秦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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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芫看了他许久,忽然就笑了:“抢?抢出来之后呢?你以为仪兰坊丢了知善姐姐这么一棵摇钱树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你又当如何?带着她东躲西藏吗?”
良久,她轻笑一声:“呵,你可真能耐!”
像是做出承诺一般,仲之风临走前看她一眼:“我会好好待她,绝不负她。”
秦芫在他走后,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冬天的夜里,风吹得有些刺骨得疼,她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
回府后,她去阿念屋子里看了看,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把小竹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了她几句,让她找个时间去一趟尚书府,央苏憬约段修寒出来一叙。
她想,以段修寒在长安城的名声,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得罪他的。倒不如去求他,也好过自己在这儿想些瞎点子。
苏憬效率倒是挺高,很快就搞定了段修寒,同样是约在了明月楼里,却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雅间。
她早早地过去了,却不曾想,段修寒竟也到了。
“怎么来的这么早?”段修寒给她倒了杯花茶,笑得温润。
屋里燃了炭,暖洋洋的,秦芫脱了厚厚的狐裘披风,脸上红彤彤一片。她笑了笑,把手里的披风递给小竹:“想着在府里也没事可做,便早早来了。倒不想,世子也来的那么早。”
她斟酌了一番,抬起头,正好对上段修寒含笑的眸子,她尽量从容的笑笑:“那日芫儿落水,多谢世子搭救之恩。”
“如此说来,我总共救了秦姑娘三次了。”
第一次,画舫落水。
第二次,别苑落水。
第三次,请太医为她治病。
秦芫本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听他这么一说,想着反正都已经欠了他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欠一个人情。于是她说:“世子,芫儿还有一事想求世子帮忙。”
段修寒微微挑眉,她接着说道:“我与仪兰坊知善姐姐相熟的事世子怕是知道的,嗯……”她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把仲之风和她的关系说出来,咬咬牙继续说,“我师傅是鬼见愁,他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徒弟,叫仲之风,他是我师兄。他和知善姐姐两情相悦,本想替她赎身,可李侍郎家的公子带了一些官家公子有意想要包下知善姐姐为他们唱曲儿。仪兰坊怕失去摇钱树,自然就不肯放人了。所以,芫儿想,世子能帮帮我们吗?”
她说完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句:“这些事我爹他们都不知道的。”意思是她只让他知道了,是她对他信任,希望他也能帮帮自己。
段修寒笑了,他本就长了一张俊美的脸,眼眸始终是淡淡含着笑,却是不达眼底。而此时他这一笑,竟像是百花要齐放了一般,那样夺目。秦芫看得微微晃了晃眼,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用带着期许的目光看他。
他点头答应,却是道:“我可以帮你。我忽然想起来,上次钓鱼你还输给了我一个要求。如此说来,你欠我的怕是越来越多了。”
他一脸莫测高深的笑,秦芫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世子若有要求。只要芫儿能办得到,定当满足。”
段修寒看着她,突然收敛了笑意,极其认真地叫她:“秦芫。”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同于生涩的“秦姑娘”,这一声“秦芫”竟让她有些恍惚,只听他道:“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
后来,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明月楼,只记得刚一出去,外面就零星地飘起了雪花。一朵又一朵,渐渐越下越大。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开来。
她嘴角漾开一抹笑来,看着漫天的飞雪,慢慢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明天一整天只有一门英语课,所以今天二轻很高兴,决定二更!
(?乛?乛?)
☆、陈仲结亲
那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整个长安城被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北风呼啸,冬日里的景色已渐渐初显。
秦芫院子里也厚厚的积满了雪,她带着阿念在院子里堆雪人,姐弟俩玩得十分尽兴。若不是有丫鬟来传他们去用膳,指不定他们还要到什么时候去。
自那日一别后,段修寒马上就让人抬了几箱的珠宝,一进仪兰坊便要求见坊主,开门见山道:“我有一至交好友十分钦慕知善姑娘,想要替她赎身,可听说贵坊一直不同意,扣着人不放,他心生焦虑,这才求我来帮他一帮。坊主你说,这成人之美的事我是做还是不做呢?”
他笑得十分温和,看上去很是无害。
宁王世子亲自来赎人,坊主本来就惶恐,更何况他又问了她一句他话里话外明显给了答案的问话,她更是吓得出了一身汗,急忙陪笑道:“世子真是说笑。既然是世子的朋友看中知善,那便是知善的福气,哪里敢劳世子亲自出面?”
他笑道:“我最喜欢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气。”让人拿出一叠银票来,放到了桌上,然后拍了拍坊主的肩膀,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仪兰坊哪里敢得罪宁王府?这几年宁王世子段修寒的大名已经响彻长安,就说三年前南疆一战,他更是献了不少计谋,最后大捷而归,皇上更是赏识他,谁还敢不卖他的面子?待他一走,坊主立马就让人去给陈知善送卖身契,又说了些好听的话就让她离开了。之后又让人把那几箱珠宝原数退还,收了赎身的银票已经足够,哪里还敢再收他的珠宝?
仪兰坊让人把珠宝送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秦芫和陈知善去拜谢段修寒。段修寒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看着那一箱箱搬回来的珠宝,又看了一眼坐在下位的秦芫,突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倒像是她专门来退他下给她的聘礼似的。想着微微有些不爽,笑得却是不动声色了。
秦芫不知他心中所想,便客客气气的开口道谢:“多谢世子相助之恩。”
段修寒笑而不语。
陈知善和仲之风成亲那日,秦芫寻了个借口才从左相府里出来,段修寒对他们有恩,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鬼见愁看着面前俊逸的男子,目光如炬,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打量与探究。一室沉寂,对坐的两人像是在暗自较量各自的耐性,谁都迟迟不曾开口说话。良久,鬼见愁忽然笑了:“听芫儿说,知善能被赎出来还是靠了世子的关系?”
他说话间眼睛仍旧紧紧盯着段修寒,甚至看到在他提到秦芫名字时段修寒眼神明显的一柔。
他微微缓和了神色,轻咳一声:“三年前福源寺外那个蒙着面受了伤挟持芫儿的人是你吧?”
段修寒挑眉,惊讶道:“前辈知道此事?”
鬼见愁轻哼一声:“芫儿并未与我明说,是我从她那小丫头那里旁敲侧击套出来的。哼,我这徒儿,几年来,我都不曾打过骂过她一下,竟就这么让你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让她给你包扎伤口。”
他见段修寒没有回答,脸色却是已经有些不好:“幸好我这徒儿不同于寻常女儿家,她生性淡然,恐怕那时就算是你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也并未让她变过半分脸色。”
想到这,段修寒微微一笑。记起那时他奉命去南疆探查消息,却不料被南疆王察觉,遭到追杀,一路从南疆追杀到了长安。他以为天子脚下南疆总不会太过猖狂,可谁知长安城里竟也有那边的人,他还没来得及回王府,就又遇到了伏击。
终究是寡不敌众,他拼死才逃出去,在福源寺外遇到了带着丫鬟去进香的秦芫。他本想躲开,却还是被她们看到了,为了防止她受到惊吓尖叫而重新把那群人引来,他情急之下只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好以此让她安静下来。
谁知就是这么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被刀架在了脖子上竟也是一声不吭,倒是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吓得大惊失色。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只怕光是看到自己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都要吓得惊魂不定,而她却是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问:“你受伤了?”
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她接着说:“你若不想死,就赶紧放开我,我替你处理伤口。”
他下意识听从她的话,放开了她,看见她对着小丫鬟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采些草药回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她抓着一把草药回来,轻轻扯开他的衣服,抓起那把草药往嘴里放,几下咀嚼之后,将嚼碎了的草药敷到了他的伤口上,然后又平静的开口:“这草药只能帮你暂时止血,若是要好好治伤,你还得去寻医馆里的大夫,他们医术精湛。哦对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会发炎。”
他记得她走之前对他说:“日后放人之前记得先探一下那人的脉象。”
他忽然笑了,他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当时不知怎么就下意识的相信她了。
段修寒转头看向鬼见愁,见他也看着自己,勾唇笑道:“她的确不同于寻常女子。”
“世子一直以来对芫儿都照顾有加,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那又如何?前辈总不至于连她私人之事也要管吧?”
鬼见愁嗤笑,瞥他一眼道:“我是她师傅,比她亲爹都还要了解她的人是我。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就算是要嫁人了,也得带过来让我瞧上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喜乐声响起,大约是仲之风迎亲回来了。秦芫过来唤鬼见愁过去主持婚礼,走之前鬼见愁对他说:“芫儿并非是能轻易招惹的人。”
他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却忽然笑了。
那又如何?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就算是要上天入地,纵使粉身碎骨,他也要把她牢牢箍在怀里,捧在手心里护着。
等他过去了,仲之风和陈知善已经在拜堂了。秦芫站在一边,笑得真切自然,比她在人前的样子要真实得多。他有几次几乎要以为那日在画舫对着他微露恼意的人不是她了。
看见他过去,秦芫微微一愣,然后礼貌地笑笑,又转头去看那对新人了。
酒宴散去后,鬼见愁把秦芫留下来说了会儿话,像是不经意的,他问:“那宁王世子知道这么多你的事,当真不打紧?”
秦芫忽的一愣,总觉得心里有一股怪怪的感觉,她努力的想要忽视,笑道:“师傅放心,芫儿与那世子相处过几次,他为人正直稳重,不像是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人。”
鬼见愁没说话,看她许久,最后很有深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轻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都有更新
你们就说承不承认吧?
☆、回忆往事
陈知善和仲之风成亲之后,就随他一起出海了。鬼见愁也准备回江南去了,离开长安前,他嘱咐了秦芫几句,让她好好在长安待着,若是有事需要他,就飞鸽传书,他一定赶过来。
秦芫笑着应下了。鬼见愁一辈子未娶,膝下无儿无女,把她和仲之风当做亲生儿女看待。她对鬼见愁,甚至比秦伦还亲。只是她对学医实在没有天分,治些刀伤剑伤还行,真要她坐下来诊病就不行了。因此她一直没能好好传承师傅的衣钵,幸好她师兄聪慧,将师傅的一身技艺都学会了。
到了年关,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越发热闹。年三十夜里,吃好年夜饭,秦芫就被阿念拖了出去。听说护城河畔夜里会放烟火,阿念一出府门就拖着她往护城河走。
顾兮浪前些日子跟着周向回来了,带了好多稀奇玩意儿给阿念,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