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忻 上-穿越之忻心相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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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灭灭相思灯火两三轮
我有愁绪千丝万缕绕骨深
情火烧尽一夜风过又生根
我有相思寄心魂恨此一场平生
……”
身后之人身子猛然一僵,随着琴弦崩断余音久久回荡在寂寥夜空。点点鲜血滴落在冰冷的琴上,月光挥洒其间,仿若一朵小小的绽开的血茉莉。
夏侯忻指尖疼痛,不动声色的缩了缩手指,却不想夏侯倾用力将她的手捏住。
他秀眉紧锁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忽然她扭头对上他的眸。不经意间唇瓣轻触,夏侯倾心尖一颤。
高楼,落花,满月酒……那一刻,好像四周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一脸茫然的他和一脸惊异的她。
这……算不算……吻?
这样的感觉……算不算……
不由自主的,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眉,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说不清的眼神,道不明的意味。触到眉心的哪一瞬,她一愣,犹如惊兔一般躲开。
不,不,这不是吻,这不是情爱,他是她的三哥。
三哥
踉跄几步,她慌慌张张的跑开,一个声音在她心里不断循环:
他是你哥哥
他是你哥哥
他是你哥哥
……
哥哥……
这样一个人是你的哥哥,难道不好么?可是为什么,她忽然感到很失落……
夏侯倾抬手,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白玉般的纤纤玉指,在薄唇上流连。那一瞬间的触碰,竟然会让他心中泛起波澜。
“夏侯忻……”
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忽然间变得飘渺而悠远。
……
回到暮晴院后,夏侯忻无意间看见桌上的一张白纸,忽然间心中一股暖浪涌起,刚才的那一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她走过去,毛笔在手中拿捏几下,开始写她的第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不知为何,这一晚她文思如泉涌,偶尔遇到几个想不明了之处,夏侯倾的脸便会出现在纸上,桌上,或者墙壁上,一眨眼,俊俏的脸又消失了。此时,她便会像他那样微微一笑,继续写她的故事。
夜幕中,一灯如豆,写着写着,她的嘴角慢慢溢上淡淡微笑,直到天色渐亮,她才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深夜清冷,她的身子抖了抖,一件橙色外衣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至极,是怕惊醒了她,亦是怕吓着了她。
夏侯倾手指轻轻拂过她指尖上被琴弦划伤的血痕,从袖中掏出一瓶膏药,在她身边蹲下,温柔的为她的伤口上药。
每年这个时候抚琴,他总会因为心烦意乱而划伤手指,所以这瓶膏药他每次都带着。方才见琴上有血,他的伤口很淡,并没有滴血,于是他就想到了她。
她的灯亮了一整夜,他便在门外守了一整夜。
望着她的睡颜,他轻轻扬起唇角。
还说不会弹琴,若是不懂琴,又岂会听懂他琴音中的相思意。
或者是因为……
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掩盖住了他眼眸中的所有思绪。
呵
夏侯倾……
夏侯忻……
夏侯忻醒来后看见自己身上有他的橙色外衣,愣了愣,既而伸手拂过衣领,淡淡的兰花香,里面仿佛还有他的余温。
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叠好,犹豫一番她还是走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是他最爱呆的地方,一般在里面都能找到他。
可是今天,他不在。
将衣物放在书桌上,夏侯忻的手指沿着桌沿缓缓划过。
她似乎能看见,翻看书卷如此专注的他,啜饮清茶如此怡然的他,吟诗作对如此风雅的他……
手指轻轻拂过那一尘不染的书柜,目光在一本本崭新的书上流转,忽然间看见,在两个书柜之间,挂有一张山水画,小桥流水,垂杨绿柳,这幅画毫不繁琐,流露出一股清新简约之美。
忍不住轻轻抚摸那张画,被挂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对他来说,应当是意义不凡吧。
不经意间发现这幅画背面居然还画有东西,夏侯忻小心谨慎的取下,翻面一看,那画上赫然是一白衣女子立于粗大的树枝上,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树叶与树叶缝隙间的一轮明月。月凉如水,挥洒在少女那于风中狂舞的的雪白纱裙与乌黑长发上。
少女只留下了一个苍白的背影,清冷萧条,第一眼竟让人情不自禁的心里一阵泛酸。
夏侯忻看得愣神,忽然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五妹?”
她一愣,抬眼只见他立于门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的画,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三哥……”
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犹豫一番,她还是诺诺低下头,走上前将手中的画呈给了他。
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轻叹,他并未接过画,手指温柔的拂过画上女子那寂寥的背影,他纤长的手指竟然比那女子的衣裙更为苍白。
如此美丽的画,在这里冷冷清清的待了三年,他也自私又孤独的欣赏了三年,终于,她的美丽被分享给了第二个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她。
忽然间夏侯忻好像明白了。玄王已十九岁,却不肯纳妃,甚至对外宣称不满二十二岁不娶妻。
他应该是在等待画上这个女子吧。
可是,既然要等,为什么又将期限定在三年后?
又是一声轻柔的叹息,他轻轻拿起画,呢喃道:“若是她还在,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夏侯忻恍然大悟,多半是三哥与这女子有约,他为她守寡几年,所以才将成婚日期定在了二十二岁。
这么说……夏侯忻的眼睫微微垂了垂。
昨晚月夜抚琴,琴声寂寥悲怆,想必就是三哥在思念这位女子吧。
能让夏侯倾这样超凡脱俗的人喜欢,这女子,想必也不同凡响。
☆、第11章 小说堂主
两日后,故事如期完成。
白太清的故事名曰《红豆相思》,夏侯忻化名无忻公子,将自己的故事命名为《杏花微雨》。
两人将各自的故事送到了瓦舍,说书的陈先生抽签决定说书顺序,结果是《红豆相思》先。
告示贴到了瓦舍外,大概就是一些两日后瓦舍内举行白先生与无忻公子的话册讲说比赛,有意者可前来观赛,观赛费用十文钱之类的。
慢慢的看告示的人就多了起来,毕竟以前只有白册堂的人写话册,陈先生说有关爱情的书也是专门去他们那儿找文背。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把白册堂堂主白太清当作是话册第一人,至于这个无忻公子,众人皆是从未听说过。
不过他胆子倒挺大,居然敢直接挑战白册堂堂主,这么一来大家也就觉得说不定无忻公子也有两把刷子,越发期待这个神秘人物。
两日后
夏侯忻领着音儿秋儿月儿走进瓦舍,迎面走来一个招待,待她付了四十文钱后,招待便给了她四个红色的木牌。
瓦舍内人头攒动,勾栏附近站满了人,一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还好汪霏为她专门准备了一个二楼雅间,正是面对勾栏的风水宝地。
刚上楼,还没走几步,忽然夏侯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三个丫头立马上来扶住她,忽听一人讥笑道:“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笨啊。”
该死的家伙……一听这声音她就浑身不舒服了。
果然,扭过头就看见无歌一脸得逞的坏笑。
一定是这个家伙伸脚把她绊倒的,夏侯忻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灵光一闪,诡异的笑着靠近无歌。
无歌顿觉不妙,还未来得及躲开,一把瓜子劈头盖脸砸来,无歌的小脸蛋瞬间就出现点点红痕。
夏侯忻惊呆——不过是丢了他一脸瓜子而已,就这样就起红痕了?那他的皮肤也太嫩了吧。
还未来得及道歉,就只听无歌装作十分惊恐的样子捂住了脸,连连叫道:“啊啊啊阿心!你毁了我的脸!你要对我负责!”
他到底是不是男的啊,她扑哧笑了一声,便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音儿小声提醒:“公子,白太清还在那边等着呢。”
夏侯忻点头吩咐道:“音儿,你过去知会他们一声,我就在这里坐下了。”
音儿按照夏侯忻的吩咐去了。
“啧啧啧,”夏侯忻打量着无歌缓缓摇头,一副感叹不已的样子,“想不到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会喜欢听这种儿女情长的故事。”
无歌白了她一眼,随即嗑了一颗瓜子,含糊不清道:“说的好像你不是男的一样。”
哎呀,你说对了,她还真不是男的。
夏侯忻调皮的笑了笑:“你完全可以当我不是。”
“唉,你这么说,你家娘子可要伤心咯。”
“不瞒你说,我娘子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呐。”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音儿已经回来了,陈先生也开始说书,方才还人声鼎沸的瓦舍,顿时鸦雀无声。
首先讲的是《红豆相思》,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一个人间杯具又从白先生笔下诞生。虽然这个剧情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白太清的文笔相当好,描写细腻感情真挚。可见若是没有经历过可悲可叹的爱情,是断然写不出这样的故事的。所以不少的听众还是被他笔下的爱情故事所感动,甚至有人开始小声地啜泣。
夏侯忻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要尽力把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
可是旁边的某人十分无聊,一会儿嗑几颗瓜子,一会儿盯着夏侯忻发呆,最后居然单手撑着下巴要睡着了。
夏侯忻无语的推了他一把:“你昨晚又半夜跑出去吃羊肉串了?这么感人的故事你也睡得着。”
无歌揉揉眼睛,一脸嫌弃道:“本人最讨厌这种生离死别的故事,最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声音。”
也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听多了这样的声音,所以他不喜欢。
她瞪了他一眼:“那你还花十文钱来听!”
“我不就是看人多热闹嘛!谁知道居然会讲这么悲剧的故事!”
不多时陈先生已经讲完了《红豆相思》,中场隔了约莫十分钟,他终于正式开始讲《杏花微雨》。
《杏花微雨》与《红豆相思》截然不同。这个故事偏向于喜剧,女主的性格也不像汪霏的女主那般娇柔温婉,而是十分活泼外向,身为金枝玉叶却不拘一格,女扮男装闯江湖,并且和男主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爆笑故事。
这种文章十分少见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兴趣,哄堂大笑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刚刚还瞌睡连连的无歌,此刻也拍着桌子捂着肚子狂笑。
“扑通”一声一整盘的瓜子摔在地上,无歌还在笑着捶桌子。
此刻别提夏侯忻有多无语了,这明明是让人很生气的一件事,偏偏一看见无歌的一身绿袍怒火就被浇灭了,明明是很不文雅的大笑,偏偏由他演绎就会让人觉得一点也不讨厌。
“你能不能别动了,小心桌子被你敲散架了。”
无歌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个无忻公子太搞笑了!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故事!”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瓦舍听故事。
《杏花微雨》就在一片爆笑声中结束了,一楼的听众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红牌子投向左右两个箱子里,二楼雅间则有专门的人前来收红牌。
两个招待各自端着一个牌子,里面分别有一块立着的木板,一块写着“红豆相思”,另一个写着“杏花微雨”。
无歌毫不犹豫的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