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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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请了安,便抱起云轻坐到榻上去喂奶。
“格格,皇上派人过来了。”凝露斟酌着开了口。
“谁来了?”清韵动了动有些僵的脖子,问道。
“魏珠,魏珠说皇上让给他留在这伺候格格。”凝露接过来小丫鬟端来的水盆侍候她净手,再端来燕窝给她。
“既然如此,原在京里他管着什么还叫照旧吧,葛哈就专心管外间庄子便是了。”清韵吃了一口燕窝,“这不是平日吃的吧。”
“是皇上送来的上等白燕。”凝露说着笑了一下,目光微闪“格格,皇上他对您”
“不该你管的不要多言。”清韵咽下口中的东西,说了这么一句,并无什么语气,可是跟在她身边近二十年的凝露知道,她是生气了的。
“他可有什么话带来?”
“魏珠说,皇上打算着从江南回来要西巡。”见清韵沉吟,又道“皇上此次赏下了许多东西”
“记上入库吧。”清韵把吃了大半碗的燕窝放下,漱口。抬头看见云轻已经在乳母怀里睡着了。“抱着放到床上去吧。”清韵床铺不远处有一架略小的婴儿床,是清韵吩咐胤禛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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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五日,帝回京。
“士奇,此事”康熙话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站在御案前的男人穿着寻常袍褂,身量消瘦,五官平平无奇。
“臣一切都是据实回报。”高士奇略微躬身道,语气平淡,没有过多的敬畏也没有惧怕,更像是和身边人在谈话。
“这件事你不必在理会,朕自会处理。”康熙沉吟片刻说道,冲着高士奇挥挥手。
高士奇行了个礼行而退却的下去了。站在乾清宫外,高士奇望了望天色,心底暗想,看天色,这天就是不变,也要阴的厉害了吧。
康熙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胤礽,这是自己最喜欢,最看重的儿子。幼年便立为太子,他亲自教习,无微不至。可是,他回报给自己的又是什么?越来越重的失望
“胤礽,自德州归来你可有什么事未曾对朕将讲?”康熙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胤礽有一瞬间的楞仲,很短,几乎不易察觉。然后躬身答道“儿臣没有何事隐瞒皇阿玛。”
“你去吧。”康熙看了他一会儿,挥挥手。待太子走后,目光悠远的望向窗口。
五月初,索额图以清朝第一罪人之名被拘禁。
“皇上,太子在外面跪着呢。”顾问行打量了一眼批折子的康熙,小声说了一句。
“让他就那么跪着,没脑子的东西。”康熙沉声道。
“还没走?“康熙将高高的一摞折子批完时已经是掌灯之后了,看了眼顾问行问道、
“太子还在。“顾问行瞅了眼蜡烛,回答。
“朕饿了,去打发人取点奶卷子来。”康熙起身走了几步,想了想。终于是推门出了暖阁。胤礽跪在门前,身子笔直。康熙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十余年前清韵,那么倔强。
“你进来。”康熙说了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皇阿玛。”胤礽跪在康熙面前,磕了个头“叔公她”
“朕说过,不许有人为他求情。”康熙紧紧盯着胤礽道。“他这些年做过什么,你该是知道的,你也安分些的好。”
胤礽有些愕然地抬头,他不成想康熙会把话说的如此明白。
“回去吧,以后休要提此事。”康熙挥挥手,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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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康熙帝西巡。
“格格,格格”凝露抖了抖油纸伞喊了两声。
“什么事啊?”清韵怀里抱着云轻逗弄着,抬头看了一眼凝露,笑着问。脸上面试满足欣慰的笑容。
“格格,顾公公到了。”
“顾谙达?”清韵一愣,“他怎么来了?在哪?请进来啊。”
“就在外间呢。”凝露答了一句,转身出去,片刻后便看见顾问行一身便服的进来了。
“给格格请安。”顾问行行礼,语气里有些难掩的高兴。
“谙达快起来,这一路甚远,您怎么过来了?”
“奴才是提前来告诉格格一声,皇上几日后便到。”
“他”清韵楞仲,久久不语。连怀里的云轻依依呀呀的闹腾都没注意到。
顾问行看着她怀里的小娃娃,粉粉嫩嫩的,很像清韵小得时候。
许久之后,待到云轻已经依依呀呀的要哭了的时候,清韵才醒腔,赶忙抱着哄了几声。
“小格格长得和格格小时候一样。”顾问行笑着道,眼里是种隐忍的宠爱。
“谙达,您抱抱吧。”清韵将孩子抱着递过去,顾问行看看清韵,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云轻也不哭,瞪着骨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顾问行,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在他脸上抓,也不知抓些什么,倒是咯咯的笑个不停。
康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面色红润,嘴角有着淡笑。可见她过的很好。
“你怎么来了?”清韵说的不冷不淡,没什么语气。
“你,还在怪朕?”康熙叹息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见她挣脱,便加了些力道。
“你叫我如何不怪你?云轻是我的命。你却要”清韵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冷声道。
“朕那晚是糊涂了心,可是,后来那砒霜,你真的以为是朕?”康熙看着她,眼里满是真挚,无奈,和一种焦渴。
清韵叹口气,不言语。
“韵儿,原谅阿玛吧,好吗?”康熙看着她,眼里是拳拳深情,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渴望。“韵儿,你我错了大半生,朕已经五十了,没几年好日子了,你难道不想和朕平平静静的走过剩下的十几甚至几年吗?”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清韵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坐在榻上,嘴角挂着苦笑。
“朕知道,知道”康熙蹲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上,“韵儿,恨也好什么也好,不要离开朕,朕,怕”
“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又爱又恨,撕扯着我的心。”清韵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呢喃着“可是,我怎么能轻易的原谅?怎么能?”
“韵儿,你说,你要朕做什么?朕但凡能做到,都”
“我要你以九五之尊跪我,你可肯?”清韵看着她,目光悠远,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康熙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平静无波却又让他觉得波涛翻涌,他看了良久,一动不动的看着,最后,右腿曲下去,缓缓的,双膝而跪。
清韵看着他,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帘子一般落下来,打在他的膝上,他的手上,说不出半句话。康熙笑着给她擦眼泪“哭什么?你让朕跪,朕便跪了,还委屈?恩?”
“阿玛”憋了许久,清韵只憋出了这么两个字。伏在他肩上,嘤嘤哭了起来
第33章 归
康熙在巴林一住便是四日,每每欲开口谈及清韵回京之事,便被她一语浅浅带过。康熙着实憋闷了几日。当日她在他怀中痛哭,悲悲戚戚之极,显得见是伤心至极,至情之极,哪成想第二日又变成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漠的就如彼此之间这几十年的羁绊不曾有过一般。
“你与我一同回京吧。”康熙弯腰逗弄着云轻,看着小孩子白白胖胖的小手攥着自己的手指,只觉得心底格外柔软,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忍心想让她不能出生。
“回去做什么?住在宫里不合规矩,住在外面不方便。不若在这里我自逍遥自在。”清韵做着手里的绣活,眼睛不抬的说。
“回去吧,我想给云轻个封号,册封仪式总是要···”
“不必,云轻不需要。”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窗外看去“我这一生毁在权力富贵之上,我的女儿是断断不能步我后尘的,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就好”她看着攥着康熙手指不放的女儿,眼里满满的全是慈爱。
听她如此说,康熙心底一痛,眼里多了几丝愧疚爱怜。“回去吧,朕补偿你。”
清韵听她如此说,不觉冷笑“到了今时今日你补偿我什么?金玉银珠锦衣玉食?你自行回去吧,不必再想着我回京的事儿了才罢。”
康熙见她如此,只觉无言以对。心里闷闷,说不出话来。低头逗弄这云轻玩儿。
翌日,康熙带着顾问行悄然而去。并未回京,而是一路奔太原而去阅兵之后又经介休、灵石、霍州、洪洞、曲沃、闻喜、安邑、运城后,到达晋县。命甘肃、四川巡抚提督晋见,后渡黄河至西安巡查,免赋税。十一月二十一日启程回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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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年里用的东西都预备下了。庄子上送来鹿,野鸡和好些子野味,京里太子并几位爷也送来了年里,还有给小格格的礼物。”
“你看着挑拣些合适的派人送到京城去,宫里老太太那里要最好的。”清韵翻着手里的礼单子,也没细看。随手又递给了凝露“今年额驸虽然仍旧不回来过年,可是还得热闹些,阖府上下也是不少人。”
“格格放心便是。”凝露拿着单子出去,少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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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除夕之夜清韵多喝了两杯酒,云轻早早就由乳母带下去睡了。霖布熬了一会儿也是熬不下去,睡了。于是便只剩下诺敏和清韵两个人。清韵素日里是有些酒量的,只是今日贪杯,多喝了许多。已然朦朦胧胧有些醉意。一双水漾眸子比往日的平静更添了些许柔美和难言的涟漪。
“凝露你自行去歇息玩乐吧,公主我来照顾。”
“不必劳烦诺敏小主,奴婢来就好。”凝露拿了披风给清韵披上,清韵拿手握着系带,笑了笑“你去歇着吧,诺敏陪我也是尽可的。”
凝露听她如此说,也便躬身下去了。屋里便只余清韵与诺敏二人。诺敏看看醉眼迷离的人,双手架着她站起来“奴婢扶着格格去暖炕上畏一会儿。”
清韵也不理会,就着诺敏的劲儿,便半倚在她身上往里间暖炕走。淡色的唇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更加艳,此刻一开一合,细听之下是在念着什么。“有缘的推不开,知心的死不改···”中间的两句声音极小,诺敏未曾听见,只得仔细留神听她还要说些什么,入耳的声音依旧不大。“梦里徘徊,醒后疑猜,时时兜底上心来。怕人窥破笑盈腮,独自无言偷打咳。这的是,前生造定今生债。”
此时二人已经移至暖炕之前,诺敏拿了迎枕让她靠着,又脱了鞋,解了披风使其躺好,拿了锦被盖着,才坐到炕沿儿上,低头看着已经入梦的人。她是喜欢乌尔衮的,只是乌尔衮心心念念的却只有那个一面之缘的格格,她也曾嫉妒过,怨恨过。直到看见清韵。她才觉得合该乌尔衮对这样一个你念念不忘醉心流连。高贵娴静温和美丽,就是身为女子的她见了,也为之深深的动容。再后来,她时常能够看见这位公主,没有自傲的架子,却端肃的让人敬畏。她能够时常的看见她,娴静的,温和的,浅笑的,悲伤地···渐渐地,她习惯了看她,习惯了去探寻她的情绪,习惯了远远的看着她。似乎她成了她生活的重心。于是她发现,在尊贵的身份,美丽的外表下她并不是快乐的。她更多的时候是忧伤的,甚至它发现,在清韵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对乌尔衮的一点爱慕之意,那双眼睛在看着乌尔衮的时候太过平静,甚至就像一潭死水。她见她的时候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是她有意在园子里去寻她,于是时常发现她对着花儿,对着水皱起柳眉,眼角眉梢悉数的忧愁。
清韵有了身孕,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这些年她所见的她并非全部。原来她可以那样开心温婉的笑,可以那样慈爱。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她腹中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可是后来孩子没了,那样的清韵也是她未曾见过的。悲沧的,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