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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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半碗便放下,用丝帕沾了沾嘴,接过凝露递来的湿帕子擦擦手。“你可去了老四那里?”
“奴婢去了,四爷说今日下了衙门的差事就过来。想来还有会子时辰,您躺一会吧。”
“还真是困了。”清韵笑笑,看着凝露“倒是你,瘦了不少。”
“奴婢巴不得瘦些。您不知道,前儿收拾冬装,那衣服腰身瘦了不少,都装不下奴婢了。”凝露笑着道。
“晚半晌的时候去外面请个大夫过来,要能跟着咱们一起的。我怕路上有个万一”她抚着肚子,眼角眉梢都是为母者的慈爱,却又不难看出那一丝的担忧。
“奴婢晚些时候就去。格格不必担忧,小主子是大福之人。”凝露将青纱床幔放下“格格睡一会儿吧,四爷来了奴婢唤您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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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胤禛甩袖下跪。
康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写朱批。不过是清河县又出了一个姓宋的贞洁女子,上了折子请立牌坊。“起来吧 ”
“谢皇阿玛。”胤禛起身将藏青色的袖口挽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康熙写好最后一个字,收笔。喝了口茶。“你今儿户部的差事办完了?”
“已差不多,剩下的一点琐碎之事儿子让老十三办了。”
康熙沉吟了一会儿,“不错,该是让十三自己历练一下的时候了,总不能让你一直护着他。”他将手中的盖碗放下“坐吧。”
胤禛听了此话不仅不坐,反而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儿臣自知有罪,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见他如此,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说说错了什么?”
“皇阿玛,皇姐拿了儿臣的令牌出京了。”胤禛以头触地。
康熙听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只觉得五脏六腑一股火气升腾,压制不住,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胡闹!”
“皇上”顾问行这一声包含了提醒之意。
“你说你”康熙气极,竟不知说什么好。“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啊?”
“儿臣请皇阿玛责罚。”
“回府思过三个月。”康熙呵斥,已然压不住音量。
“皇上,不足两月便是年关了”顾问行心底叹息一声,不得不开口。
康熙瞪了一眼顾问行,眼神阴冷。“罚俸三个月。”这一句比刚刚更是怒不可遏。“回府去吧。”
“谢皇阿玛。儿臣告退”胤禛磕了个头起身,行而退却。顾问行眼尖,看见了胤禛手上的动作,见康熙背对着二人,轻手轻脚的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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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今冬的第一场雪在清韵一行车架人马回巴林的路上降临,雪散子打在车顶棚上发出刷拉刷拉的声音,像一首怪异的调子。
“格格,再加一个炭盆?”凝露一边拨弄着火红的碳,一边问歪在白色兔毛毯子上的清韵。
“不用了,这样足够暖和了。”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才能到?”
“咱们走的已是极快的,再有三四天也就到了。”凝露将一件狐皮大氅盖在她已是盖了锦被的身上“还是再垄一个火盆吧,您冬天里腿就疼。以前不爱惜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小主子一起和您吃苦不成?”
清韵也不管她唠叨,拔了头上束发的银簪子,就这软枕便又是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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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顾问行再次进的暖阁来,看见皇帝仍旧那么站着。
“派去看着的人呢?人出了京朕还不知,就是这么办差的?”康熙沉声问,语气里掩不住戾气和怒气。
“您月前就下旨召了回来,说是怕影响格格安休。”
康熙一时语塞,过了片刻又道“派人去追,把人给朕带回来。”
“皇上。”顾问行被那阴厉的语气下了一跳,嗫嚅着终是开口“格格已经出京半个月了。”
康熙陡然回身,眼里全是戾色,眼珠通红。抬腿便将那梨花木的太师椅一脚踢翻,“去,去老四那传旨”
“皇上,格格素来是最最疼爱四爷的,您”顾问行说道这便不再说,有些话点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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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仔细脚下。”凝露扶着清韵下车,提醒着。
清韵一手搭在凝露的小臂上,一手扶着肚子下了车,府门前一众管事,丫鬟,婆子依然站在那里迎接。见她下来便乌压压跪了一地人。
“都起来吧。”说着便看向一旁的凝露“府里如今是谁管事?”因着上次之事,这巴林公主府便清查了一次,留下的人算不上多,但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是原来跟在额驸身边的葛哈管着外面,内宅便是葛家婶子管理。”说着,便冲着不远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招了招手。
那妇人过来对着清韵施施然行了一礼“格格万福。”
“起来吧,我那浅桑居可收拾妥帖了?”清韵看看着妇人,模样算是中规中矩,不出挑,老实模样。
“早早便收拾好了,等着格格回来呢。”那妇人一笑“格格快进轿子吧,风大,有什么进了屋再问奴婢。”
清韵点点头,上了一边的小轿。四哥婆子抬着小轿进了正门,绕过寿山石的云海影壁进了二儿门,穿过抄手游廊,饶了天井,过了小巧精致的后花园子便停在了浅桑居前面。凝露扶着清韵下了轿子,身后跟着四个丫头顺带着葛哈家的进了屋子,迎面便是一股暖气扑来。
“葛婶子这地龙垄的好,知道咱格格怕冷。”凝露伺候着清韵摘了风衣围帽,对着一旁端水盆手巾给清韵洗漱的葛哈家的说。
“不敢担凝露姑娘的夸奖,是姑娘遣回来的人说的。”
清韵净了脸,换了家常的衣衫,坐在床上谈些一声,对着凝露道“还是回来安心,如今,你也能歇歇。”
第31章 新生(下)
顾问行看着怒气冲天的康熙,走过去将椅子扶了起来,“皇上,格格此刻离京也好。”
“好?”康熙皱眉看着他,语气里难掩怒意“就她那样的身子骨,如今又有了身孕,怎经得起这一路的舟马劳顿之苦?”说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用手指着顾问行道“她身边除了那个叫凝露的哪里还有可心伺候的人?啊?废物,一群废物!”康熙痛骂额两声,也不知骂的是谁。
“皇上,上次砒霜之事还未曾查清是谁下的手,如今格格离京也是远离了麻烦。”
“她是哪里是为了躲避麻烦?她是避着朕,她以为那砒霜是朕让人”康熙叹息一声“如今巴不得离得朕远远的。”
“格格她”顾问行心底一颤,想起来为什么月前皇帝那般颓废。
“罢了,罢了。”康熙深深的叹息一声“你让侍卫带着她平日爱吃的快马追上去,再传旨让乌尔衮回巴林去。”康熙说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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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诺敏主子带着霖哥儿来请安了。”凝露将她那一头青丝松松挽起,拿着银簪子固定。
“快叫进来,外面冷小孩子是不禁冻的。”清韵放下手里的戒子,起身坐到了暖炕上。刚坐下便看见诺敏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进来,眉眼之间很像乌尔衮,却也看得出诺敏五官的痕迹。
“公主吉祥。”诺敏跪地请安,身旁的霖布也跟着下跪,穿的多,所以动作笨拙。声音很是清脆“给母亲请安。”
“凝露,快把诺敏扶起来。”说着便伸出手冲正看着她的霖布招了招“来,到我这里来。”
“长得真像乌尔衮、”清韵仔细端详着霖布说道。伸手在一边拿了点心递给他“吃吧。”看着偎在自己腿边乖乖吃点心的男孩子,清韵冲着诺敏笑笑“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奴婢并没做什么。”诺敏温和的笑着,看着清韵的两眼熠熠生辉。
“这样很好,我如今无暇照顾他。而且,毕竟你才是他的生母,跟着你总比跟着我强。”清韵看着凝露将早饭摆好“你吃过了吗?”
“吃了,奴婢伺候格格用餐。”诺敏净了手,将碗筷摆在清韵面前。
“你且坐下,让凝呕~~”说了一半的话清韵便呕了起来。
“格格”凝露和诺敏一下子慌了神,一旁的霖布许是吓到了,有些呆呆的。
“呕”清韵又干呕了一下,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意。“诺敏,你身上的熏香”
“是奴婢身上的香?”诺敏后退ile几步,见清韵靠在凝露肩上点头,心底有些疼。那样一个泪珠迎睫的女子,怎的不叫人心疼。“奴婢这便回去。”诺敏的手紧紧揪着裙摆,低声说,唤了霖布行了礼才出去。
“格格,喝点水。”凝露一只手揽着清韵,一只手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清韵揪着杯子喝了两口,微微压了那恶心之感。看着桌上的小菜和粥还有糕点,摇了摇头 “撤了吧,没胃口。扶我上床歇会儿。”
“奴婢让厨房炖上一盅燕窝,等您醒了喝。”凝露搀着她回了床铺,铺盖好,招了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桌子撤了下去。
临近巴林,乌尔衮的心境愈发的理不顺。想念,愧疚一涌而上。那次之后除了清韵告知他怀了身孕的简短书信外竟是再无音信联系。
“额驸?”随身侍卫看着乌尔衮发愣,开口提醒了一声“晚半晌就能到公主府了,快些走吧。”
“走吧”乌尔衮望了一眼天色,扬手挥鞭向前奔去。
乌尔衮洗漱完毕在书桌前坐定,真真的是心乱如麻。到了府里,到浅桑居去的欲,望是一刻强过一刻,可是他无颜面面对她啊。
“额驸,凝露姑娘求见。
“请进来。“乌尔衮有些忐忑,凝露向来是代表着清韵的。
“给额驸请安。“凝露的语气并不算恭敬,便是行礼也是有些潦草,乌尔衮自是知道这是为何。
“起来吧。”乌尔衮暗叹一声,其实他不说凝露也已然起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格格请额驸到浅桑居一叙。”
乌尔衮心下一喜,连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拿了外袍披上。一路上走的急切,也不管凝露是否跟得上。可是到了浅桑居门前却是踌躇了起来。门额上的匾是朱红底的金字,娟秀隽永,那人的亲笔。
“额驸快进去吧,莫要让格格等急了。再者时辰也不早两了,格格嗜睡,怕是困了。”凝露也是知道自己刚刚在书房的举动不稳妥,如今已经恢复了恭敬的模样。
乌尔衮听她如此说,不得不迈步进去,顺着抄手到了正房。鸦青色的棉帘子唔得严严实实。凝露打了帘子,便是热气扑面。进了外间,便听见内室里传来那久违的温婉的声音“霖布想阿玛么?一会儿就能看见了,晚上让阿玛陪着霖布睡可好?”那声音不大,他听的异常清晰,每个字都落在心头,渐渐的与他的心跳融合。迈步过了黄杨木的影壁圆月门,过了两道青纱帐子,乌尔衮便看见了日思夜念的人。半靠在软枕上,头发散着,堆蔚在床边,乌黑亮丽的一团。一张不大的脸粉扑扑的,一点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倒是有少女的清丽和少妇的妩。许是怀孕的缘故眼角眉梢皆是慈爱之色。被子下面的肚子高高隆起,她人却是不见胖。
“额驸安”一边小马扎上坐着的诺敏拉着霖布给乌尔衮请了个安,见他并无反应,只是痴痴的看着床上之人。便垂首拉着霖布出去了。霖布那孩子也是乖巧,任由诺敏拉着出去,只是不停的回首看乌尔衮。
“你许久未见霖布,怎不与他亲近一下。”清韵往上挪了一挪说道。仿佛以往一样的寻常。
“你身子如何?”乌尔衮站在原地没动,烛光下的女子一脸温和,可是他看的出那双眉间极其浅淡的疏离,到底,到底是自己伤了她,将她推得更远了。
“很好,孩子乖巧,并不折腾人。”她的手隔着被子扶在肚子上,脸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