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索缚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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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认识那是骗人撒谎,说认识却又是实情。”天涯怪乞一面说,一面点着枣木棍走近苦笑:“我天涯怪乞又邪又怪,与孟大侠气不对味不同,幸好没因为名利有冲突,所以还不致于见面就打破头。
老魔,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悄悄遁过河了?小丫头呢?”
“大概你在渡头等。”老魔说。
“是呀!在柳园口渡。”
“我却是从上游乘马过来的,赶上啦!”
盛暑时节,久没下鱼,黄河水位一天天直降,河面宽不过二里左右,水深及肩而已。
有些等不及渡船的人,干脆脱掉衣裤徒步往来,乘马而渡更是保险。
而每年雨泛的季节,河水暴涨,河上烛浪排空,惊心动魄,渡船也不敢冒险行驶,河两岸断绝了往来,交通断绝极为不便。
开封的城墙高有三丈,兵家必争之地城墙不得不加高。
而黄河的河床,却高出城墙两尺,所以后来李自成攻开封,攻不破就挖堤决水灌城,全城陷入水中,淹死了几十万人。
对面的幻剑功曹淡淡一笑,虎目中渐现杀机。
“丘老魔,你过河来看热闹,实在不怎么聪明。”幻剑功曹也话中带刺:“你与点龙一笔那些杂碎毫无交情;这时赶来不怕瓜田李下吗?”
“我九天飞魔过来看热闹,是因为我高兴。”老魔一阵阴笑:“至于我九天飞魔所行所事,从不理会旁人的看法,更不在乎瓜田李下犯嫌,所以我是魔,魔中之魔。是否聪明,那是见见智的世俗看法,只要我认为聪明就够了,谁说我笨我都不介意。”
“丘老魔,何必呢!”幻剑功曹采取低姿势:“当年华山决斗,你老兄置身事外,目下只是余波荡漾,实在不需劳动你老兄出面干预……”
“喂!你幻剑功曹可是领袖群伦,声誉极隆的名宿,可不要信口开河乱开黄腔,指鹿为马,你说话要负责的。”
“你……”
“我说过我要干预吗?”
“这……”
“我说过是来看热闹的,没错吧?”
“可是……”
“不要可是,我九天飞魔虽不是金口玉牙,但说话算数,那需要你代替我说话声明?岂有此理。你们藉口华山决斗余波,纠众趁机大张挞伐,难道不许别人旁观看热闹?是不是怕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暴露难堪?你说!”
老魔声色俱厉,咄咄逼人。
“丘老兄,你是知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彼此必定多少有些成见,一旦在情势混乱时在场看热闹,谁也不敢保证情绪稳定,小风浪也会变成暴风雨。”
“那就做出一些光明正大,合乎义理可以留传后世做榜样的事让人看呀!”
“点龙一笔……”
“你给我少胡说八道,点龙一笔恐怕早就逃出千里之外了。”
“他们……”
“我是指你们正在进行的阴谋。”
“这……”
“姜步虚只是中州镖局刚辞工的车夫,他在中州镖局干了四年掌鞭,算起来也该是快剑柏鸿翔的乡亲近邻,你们是这样任意凌辱乡邻的?
阴豹用足以致命的九阴搜脉残害他,他废了阴豹一臂一鼻并不算过份。你,把手摸按着你的心。”
“什么意思?”
“们心自问呀!谁对谁错?老实说,你幻剑功曹如果出面,凭你的身分名头,你简直就在侮辱你自己。哼!我警告你,只要你站出去.我九天飞魔也必定挺身而出,我说话算数,你最好是相信。”
“好吧!我不出去总可以了吧?”幻剑功曹得意洋洋地说。
“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
“丘老魔,你上当了!”天涯怪乞大叫。
“我上什么当?”老魔问。
“伏魔剑客与洛阳双杰亲自出马,马上就到了。”天涯怪乞苦笑:“这个狗屁功曹把你拖在庄子里,你连看热闹的机会也没有啦!”
九天飞魔脸色一变,粗眉深锁。
“伏魔剑客来了?可能吗?”老魔似乎不肯相信:“快剑够请这位大菩萨的份量吗?”
“不信老花子的话,你会后悔。”
老魔哼了一声,大踏步向庄门走。
幻剑功曹向随从一打手势,也举步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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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游龙徐徐策马北行。
他人生得英傻孕伟,鲜衣骏马英气外露,到任何地方都吸引人们的注目,再加上目无余子,到处都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小小一件问路枝节,也引起一场风波,可知他是存心生事,到处惹事生非以提高知名度的闯祸精。
离开十里庄不过二里地,迎面来了两匹坐骑,骑士是女的,漂亮的轻绸制装饰华美的遮阳帽,泛着珍珠色,穿的紧身女骑装是月白颇为抢眼,剑插在鞍袋旁。
右面超前一乘的女骑士,小蛮腰间多了一具月白色,绘了一个双剑交叉图案。
那是武林五世家,湖广桐柏山孟世家的标帜,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颇具有权威性,也是剑道名家的象徵,在武林有其地位。
由于遮阳帽加有边饰,对面平视不可能看到下领以上的面部,无法分辩出那女骑士是美是丑。
但从月白色的骑装估计,必定是年轻的女性,玲珑的身材,也说明女骑士具有矫捷的身手。
宝蓝色极为抢眼,炎阳下,月白色似乎更为抢眼,反光度更为强烈。
官道宽阔,可宽四车并驰,行人与马匹皆循道去行走,走在行道树的浓荫下,各走各的不可能有争道碰头的事发生,除非有一方故意生事。
相距仍在十步外,四海游龙突然勒住了坐骑,鼻中哼了一声,马鞭向上一拂,一段树枝应鞭断落。
马鞭直悬在手腕上,双手齐动,枝叶纷坠,手中剩下三段拇指粗四寸长的树枝。
这片刻,两位白衣女骑土已到了路对面。
“喂!你干什么?”四海游龙突然向路对面的女骑土高叫。
异性相吸,两个衣着光鲜的人也目光相吸,这是正常的反应。
两位白衣女骑士,早已从帽饰的流苏空隙中,留意蓝得刺目的色彩,当然早已看清人才一表的骑士面貌,因此更为暗中留神。
路外侧,是一片灌林丛,因缺了雨水滋涧而萎象毕露,混生的杂草形成不便走动的蔽地。
白衣女骑士勒住了坐骑,前一位女骑土一掀遮阳帽,露出明艳照人的面庞,柳眉一挑,凤目中有怒意,被激怒的面庞一点也不吓人,反而增添了三分吸引异性的神彩。
“无礼!”女骑士可没有姜步虚那么好说话,一言不合便小性大发。
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四海游龙人如临风玉树,对女性早有强烈的吸引力,既使无礼,也容易获得女性的原谅。
至少,女骑士掀帽露出面庞的心态,便足以令人回味,用故意装出来的怒意,以掩饰内心的秘密,看不出真正问罪责备的意思。
一声大喝,三段树枝幻化为三只球形怪影,连环飞旋而出,射向女骑士的马头。
女骑士正是幻剑功曹的爱女孟念慈,也就是在大街上与老花子和小魔女冲突的孟姑娘。
只不过那天她穿了黛绿衫裙像个淑女,今天穿了骑装便像武林女英雄,同样明艳美丽,绝代风华。
孟姑娘大怒,也吃了一惊,看不清是何种暗器,不但速度快,旋转更快速,已完全失去树枝的形状。”
路宽四五丈,飞行的距离过了中段速度不减,后劲惊人,马匹绝对禁受不起一击。
她的反应极为迅疾,一抖缰拉高马头,马急退三步,马头拉高时暗器不再构成伤害了。
她对四海游龙有好感,本来就是少女怀春的一段尴尬岁月,对英俊的异性相当敏感,四海游龙却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她,未免太不解风情啦!
怒火真的上冲了,正要跃落兴师问罪。
“哎!狗娘养的……”路外侧的灌木丛传出惊呼怒骂,一个刚钻出树丛的蒙面青衣人,被第三根树枝掠过右肩外侧,衣裂肌伤,手一松,掉落一枚淬毒的三棱镖,转身重新钻入灌木丛,如飞而遁。
“是暗算你的人。”四海游龙据鞍微笑:“我在这一面可以从树隙中看到他的形影,情急走险似乎志在必得呢!”
侍女已飞跃下马,但无法追赶暗算的人了。
“是毒手三郎尤成全的毒药镖,小姐。”侍女拾起镖说:“毒蝎五娘的义弟,没错。毒蝎五娘与点龙一笔同谋,这些人一定还潜伏在府城附近兴风作浪。”
“谢谢你啦!”孟姑娘接过镖向四海游龙道谢,脸上红云益—增三分明艳。
误会了对方,免了一场灾难,又羞又喜的可爱神情,让对面的四海游龙目定口呆,魂不守舍的傻态令人发笑。
年轻小伙子看到心仪的异性,这是就付德行,幸好还不致于手足无措,
“请不要介意。”四海游龙总算能及时定下心神,问道:“是仇家?”
“是,也不是。”孟姑娘婿然一笑:“只不过凑巧卷入一场是非,各为朋友各施手段,并无私人仇恨,明枪暗箭,各展奇谋而已。我姓孟,爷台……”
“唔!的百宝囊图案……”四海游龙策马越乡路面:‘我不陌生……”
“我是……”
“哎呀!姓孟,双剑交叉图案,我该知道呀!”四海游龙欣然说。
“桐柏山孟家,幻剑功曹是我爹。”
“对了,幻剑功曹孟大侠。孟姑娘,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我应该知道吗?”孟姑娘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脸上与明眸中的表情丰富。
“四海游龙蔡永泰。”
“哎呀:原来四海游龙就是你呀?”孟姑娘兴奋地说:“你出倒不到两年,把大江两岸的歹徒恶霸整治得焦头烂额。我早就听说过许多有关你这位游侠,崛起江湖的英雄事迹,可惜我很少出门,幸会幸会。”
“我是第一次北游,大江我熟悉,大河却毫无所知,所以北游以增见识。算起来我们是邻居呢!你怎么也来到开封府游玩?”
“随家父游历,打算到京师天子脚下见识见识.没想到途经开封,便碰上一场风波,家父的几位朋友需要帮助,只好留下来了。”
孟姑娘说起谎来脸不改色,流利极了。
“哦?什么风波?”
“华山决斗的余波。”
“我知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哦!令尊十年前曾经参予了?”
“四门五世家泰半参予了。”
“好啊!算我一份。”四海游龙雀跃地说。
“这……”
“老邻居不欢迎吗?”
“我是由衷欢迎,只是……”
“有困难?有顾忌?”
“有几位老一辈的人作主,所以……”
“放心啦!我会尊重老前辈们的,我也是侠义门人子弟,正邪之斗我义不容辞站在侠义道一边。”
“请到开封等我好不好?我好争取一些时间在老一辈的人面前先容。”孟姑娘本来就无意拒绝,但不无顾忌;
桐柏山在湖广与河南交界处,地望上仍属于大江南北。
四海游龙出道两载,在大江南北声誉鹊起,据她所知,大江南北的豪霸寝食难安,被这位武林新秀整治得焦头烂额。
据说还没碰过敌手,为人骁勇狂野,心狠手辣,像这种年:轻气盛的新秀英豪,在那些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心目中,是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好评有限。
所以她必须先微求老一辈的人意向,冒冒失失地立即引见,恨可能弄巧成拙。
据她所知,伏魔剑客或许忍受得了狂傲的年轻人,但刀过无情或者字内十大剑客之一的许门主,可不是有容人之量修养够的老前辈。
若事先不疏通,很可能双方见面,三言两语不投机,必定反脸成仇,必须先有所准备。
“好,我到开封相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