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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夜天子-第6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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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听了叶小天这句话,他竟笑容可掬,连连点头。叶小天呷一口酒,对田彬霏道:“不知田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田彬霏剑眉一轩,冷笑道:“我田家境况虽大不如前,可是旧日交情、人脉仍在,许多土司曾欠了我田家的人情尚不曾还,他展伯雄以为我田家如此易欺,那就错了!”

    “田某打算明日就回贵阳。请世叔世伯们为我兄妹主持公道!请其他土司人家为我田家主持公道!公道自在人心,我要郑重声讨展伯雄,让他声名狼藉。”

    田妙雯不是田家一个普通女子,她是嫡支长房的大小姐,出门在外时她就可以代表田家,她的尊严与田家是一体的,而今她险丧性命,她的胞兄居然打算夹着尾巴逃回贵阳,向其他世家长辈们哭诉委屈。请人家出面主持公道。

    别人能为他主持什么公道呢?把展伯雄找来,大家批判一番?施加压力,让他当面向田家兄妹赔个礼道个歉?这样不痛不痒的反击有什么意思?

    田家如果这么做,哪里还有什么尊荣体面可言。那不是等于主动告诉全天下,我田家真的败落了,落魄到这般境地,一个二三流的土司如此挑衅。我田家也束手无策么?

    这样没志气的回答,叶小天就该啐他一脸,拂袖而去。反骂他一声:“竖子,不足与谋!”谁料叶小天听了这话,竟然也是眉开眼笑,连声道:“田兄如此处置最是妥当,叶某钦佩之至。”

    幸好在座的田妙雯并不是笨蛋,两人的言外之意她都听的明白:叶小天要回铜仁,是要通过他的行动告诉天下人,他之所以对杨家堡发动战争,只是因为杨家堡侵占了他的领地,他以牙还牙而已。现在领地夺回来了,杨羡敏也挂了,他也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他并没有野心扩张地盘,请八方土地们放心。

    而田彬霏要去贵阳向权贵们诉苦,却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就是故意示弱去了。在以往任何时候,田家都会在意它的名声,不能让田家被人小觑了,因为田家如今只剩下名声了。

    田家本就大权旁落,能够依旧屹立于豪门之列,仰仗的就是它的旧势、倚靠的就是它的旧威,所以田家的威与势是绝不容许挑衅的,那是挑战田家存世的基石。

    但是现在田家打算结束隐世潜伏的状态重出江湖,示之以弱,卑伏敛翼,就是它该采取的最佳策略了。如此才能起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而不致于壮志未酬,先被人做好了种种防范。

    同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叶小天和田彬霏这样的举动,就是在筹备先行的粮草――大义!大义名份有时候能够起到千军万马也起不到的作用。

    田家没落了,连嫡支长房的大小姐受到刺杀都没有能力反击,只能求助于各大土司人家。这些大土司们能怎么办?替田家出兵讨伐展伯雄么?

    顶多是施加压力,迫使展伯雄向田家请罪。这当然不符合展家的要求,展家在收获轻蔑嘲笑的同时也会收获大量的同情心,甚至那些出面主持公道的大土司对田家都会产生一份愧疚之心。

    这时田家忍无可忍,不惜倾其所有,重金雇佣刚刚出山,与展家本有旧怨,且已“穷疯了的”格家寨替田家出面讨伐展家,谁还能说他个不是?

    而叶小天呢,他在这种情况下出兵,就是为了钱充当了他人的打手。打杨家他本有充分的理由,紧接着再打展家,他一样有充分的理由,可别人照样会对他产生警惕。

    只要把时间拖一拖,断开两次出兵挑衅的连续性,事儿还是那些事儿,却能让大部分人不再产生那种不妥的联想,所谓策略,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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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26章 败家子儿

    叶小天与田彬霏相谈甚欢,畅谈合作远景更是非常的合拍,诸多意见、见解不谋而合,不禁频频劝酒,颜色之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田妙雯看在眼里,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样子她是白担心了,可怜她吃得小肚溜圆,酒喝的太多,业已有些醺醺然的俏脸泛桃花了。

    田妙雯不得不如此,大兄下毒的手段非常神妙,先前没有下毒,不代表他接下来不会下毒,所以她吃过的菜隔段时间就得再吃几口,让大兄有所忌惮,如此一来,自然就喝高了,吃撑了。

    田彬霏飞快地瞄了妹子一眼,目中微微露出促狭之意,妹子对叶小天的维护,他何尝看不出来。不过,他倒并未因此心生嫉恨,因为哪怕只是因为叶小天是她看重的合作对象,她心生维护也是正常的。

    如此举动,未必就代表她对叶小天生出了情意。而且,在田彬霏看来,如果妹子真对叶小天有了情意,恐怕就不会用如此含蓄的方式而维护他,而是在赴宴之前就会对他提出严正警告。

    鉴于这一推断,所以田彬霏心情很轻松,还有闲情逸致捉弄一下妹子,直到瞧她当真有些醉了,心生不忍,这才对叶小天露出亲切赞赏的态度,打消妹子的戒心。

    田彬霏对叶小天笑道:“明日我就与妹子回贵阳了,叶大人何时也来贵阳来走动走动?你如今是一方土司了,不比之前是个流官,流官流官,反而要牧守其地动弹不得,你多去贵州走走,和那些大人物们结交一番,于你大有好处。”

    叶小天微笑道:“我会去的,若有机会前往贵阳时。定当至贵府拜访!”

    田彬霏哈哈一笑,道:“不胜欢迎,来!你我再饮一杯!”

    “当!”

    杯声清越,笑声清朗,小花厅中虽只三人,看那气氛却是热络浓烈的很。

    ……

    展伯雄焦灼地等待着,田妙雯安然无恙,且与叶小天顺利脱困,返回了杨家堡,就是第一只“靴子”。着实令他受惊不小。

    他一直坐立不安地等着“第二只靴子”落地,不管是息事宁人也好,兴兵讨伐也好,起码让他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是叶小天和田妙雯那边却毫无动静。

    展伯雄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得觉都睡不安稳,实在是熬不住了。他左思右想一番,便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尽是些大补之物,派他的大管家往杨家堡去慰问,顺便探一探叶小天和田妙雯的态度,以便能及时做出应对。

    如果他的大管家吃了闭门羹甚或被打回来。那他就要马上做好应战准备了。如果对方能以礼相待,接受他的礼物,那么……显然对方即便心知肚明,也顾忌会扩大事态。担心一个处理不好会遭致众土司们群起抵制,连到手的杨家堡也将再度失去,所以想息事宁人。

    那样的话。他们就能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和气,等他与播州杨家联姻一成,彻底缔结了政治同盟,也就不怕叶小天挑衅了,相信那时田家既便心有不甘,顾忌到播州杨家的存在,也会忍了这口恶气。

    展伯雄打算的虽好,可惜这次探底依旧没有成功。他派去的大管事带了一大份厚礼,被隆重礼遇地接进了杨家堡,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出面接待了他。

    这小姑娘叫杨蓉,是杨家建立三百年以来第一位女土司,她“笑纳”了展伯雄馈赠的厚礼,然后一本正经地答复了大管事的问话:“你说叶土司?这里是杨家堡,叶土司是我的客人,岂有在此长住的道理,他回铜仁去了。”

    大管事呆了半晌,再问:“那么……田家大小姐呢?”

    “田家姐姐?她回贵阳去了。她又不是我们杨家堡的人,当然不会在此久留。”

    展家大管事空着两只手回到展家堡,把事情经过对展伯雄一说,展伯雄茫然半晌,只能悠悠一叹,满面愁容。白白搭出一份厚礼,这“第二只靴子”终究是没有落地,叶家或者田家,究竟打是不打呢?

    ※※※※※※※※※※※※※※※※※※※※※※※

    “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这是一个笑话,但是放在叶小安身上,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叶大哥就是学文不成,学武不成,经商也不成,实在找不出什么事适合他做的一个典型。

    于珺婷受了叶小天的托付,让自家管事暗中运作,帮助叶小安组建了一个车马行。车马行搞运输,只要你能站住脚,在贵州地区那是稳赚不赔的行业。

    小安车马行有于家暗中照拂着,不管是行路运输还是招商贩货,都毫无阻碍一路绿灯,照理说他该在铜仁立得住脚,大大赚上一笔的。

    可是,叶小安交友不慎,在严世维的引荐下,叶小安迅速结识了一批狐朋狗友。这些人听说叶小安是卧牛长官司叶长官的胞兄,立即大加阿谀,叶小安在他们面前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登时把他们引为知己。

    听说叶小天要开车马行,这些人摩拳擦掌地要帮忙照应,把他们的三姑六舅都介绍给了叶小安。叶小安是来者不拒,结果这么多的关系户,全都安插到了刚刚成立的小安车马行。

    这些人个个倚仗自己有来路、有关系,爱上工就上,不爱上工就一连几天不露面,到了日子却去领全薪,没多久就把其他工人都带得懈怠了。

    管理一混乱,事儿就多了。做生意本该是笑迎八方客,他们倒像是人家求着他们运货似的,面难看话难听也就罢了,因为管理混乱,还经常出岔子。

    该发往乐平的货给人家错发到平定去了,耽误了人家生意,就要赔一大笔钱。类似的事不胜枚举,纵然有赔偿。谁还敢用他们家运输?

    除此之外,还有工人偷拿所运物资,叶小安后台硬,人家不敢告他,可是不照顾你小安车马行的生意总可以吧?

    结果小安车马行刚开业时车马络绎不绝,没多久就门可罗雀了。叶小安又是个不懂经营的人,明明是管理不善,他却相信了手下人的理由:生意不好,全是因为别的车马行中伤排斥,非战之罪。

    没有生意。谈不上开源,节流也能省些钱,可他偏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明明没有生意上门,可车马行里还是保留着足够的人手,一个工人也不减,按时足额发放薪水。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合伙人不干了,人家真金白银地拿出来。看中的是他背后的那块金字招牌,指望跟着他能大赚一笔,可不是出来做善事的。

    “你要抽资?成!”

    叶大爷是个讲究人儿,你要撤资就撤资。他绝不拦你。之前生意做赔了,应该按照各人所占的股份分摊损失,但叶大爷为人四海,不会跟你辎铢必较。

    没有现钱他就开白条。直接按你当初投入的资本全额给你打欠条,以前的所有损失他独自承担,这钱算他借你的。他还按月给你计息,讲究吧?

    “一群没眼力的东西!大爷是什么人?当初那是怀才不遇!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没有你们这些庸碌之材掣肘,大爷正好可以大展拳脚,来日财源滚滚日进斗金的时候,眼红死你们!”

    可是,志大才疏而不自知,根本就是无药可救的。小安车马行根本没有生意,花销却一点也不少,每开张一天,他就净赔几十两银子,赔来赔去终于没得赔了。

    前合伙人整天拿着白条上门讨利息讨本钱,那些平日里天天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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