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4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个恶少都被杀了。而且是当着他们亲生父亲的面,一时间五位权贵全都疯了,带着手下不要命地冲上来,一开始知事章彬以及众胥吏、书办和帛隶还有些张皇失措,左右为难。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看自家大人被人满院子追砍,他们袖手旁观实在不妥当,再说,他们确实很爱戴这位推官老爷,自从叶推官到了。他们才能挺起胸膛做人,可是,跟一群土舍、头人们对抗,他们哪有那个勇气。
但是在两个帛隶被张雨寒等人毫不留情地砍死之后,他们就不用为难了,因为疯了心的五位权贵下达的命令是“杀光刑厅的人!”他们都是刑厅所属,张道蕴等人并不清楚他们有没有“为虎作怅”,即便清楚,也会杀了他们泄愤。
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有站在叶小天一方与五个发了疯的权贵和他们的众多手下对战。但是一则对方人多,再则他们这些帛隶大多用的是水火棍,不是刀枪。武器上吃亏,是以节节败退。
“砰!”
大堂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好在这是大堂,门也厚重。被外边的人撞得吱嘎乱响,一时也还支撑得住。叶小天也亲身上阵了,只不过他一出手。几个生苗侍卫便不要命地冲到面前把他围了起来,所以叶小天毫发无伤。
大堂左右无窗,只有前后的门户,众人退进大堂后,便把前后门都堵了起来,那些栅栏、鼓架被一些赤手空拳的胥吏书办们拆了,拿在手里充作武器,叶小天那张沉重的公案也被人抬过去,堵住了门口。
前门菱窗处突然被人打破一个窟窿,露出张雨寒凶狠狰狞的面孔:“给我杀进去!谁杀了叶小天,我赐他土地子女,封他做头人!”
“杀!杀光他们!一条人命五百两,给我杀啊!”吴父也举着刀出现在窗口,向里边愤怒地咆哮着。
“啊!”
吴父叫嚣未了,华云飞就夺过一根水火根,当作投枪掷了出去,棍头正击在吴父的脑门上,吴父白眼一翻,咕嗵一声仰面便倒,直接晕了过去,吓得张雨寒急忙一缩头,喝道:“放箭、放箭!”
这些混蛋的随从竟然还有人带了弓箭,就见张雨寒闪身一让,立即跃出几个箭手从那破开的窗口向内射箭,登时就有两个措手不及的帛隶被箭射中,好在乱箭齐发没个准头,这两人一个肩膀中箭,另一个只是脸颊被擦破了皮。
“大人,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章彬急得团团乱转,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叶小天也是心口怦怦乱跳,他很清楚那五个恶徒只要离开刑厅,就会脱离他的掌握,激于义愤,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即将他们处死。
他也知道此举必然激怒那五个权贵,但他本以为对方会怀恨在心,用种种明枪暗箭的方式对他施加报复,却未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跋扈,竟然扮起了强盗,直接叫嚣要屠了刑厅。
“此等行径,简直是闻所未闻,如果是在中原……”
嗨!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做什么,这里是贵州,是土司们的天下,什么奇葩事儿不可能发生?叶小天摇了摇头,甩脱纷乱的思绪,沉声道:“如今别无他计,唯有死守大堂!我就不信于监州会坐视他们拆了这里。”
华云飞赶到叶小天面前,道:“大哥,我护着你冲出去吧!”
叶小天摇摇头,道:“他们人太多,冲不出去的,现在别无他法,唯有死守!”
叶小天和于俊亭打过几回交道,知道此女个性之强,哪怕她现在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也不会坐视五位权贵真就把刑厅拆了杀光刑厅的人。现在是她坐镇铜仁府,这么做就是打她的脸。
所以叶小天现在只能寄望于于俊亭的干涉,至于杀人的后果,他当时就没想过,现在又何必去想。他只知道,他刚才杀得很痛快!人总有一死,憋憋屈屈地活着,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死守,等于监州干涉!”
众人心中萌生了希望,立即积极防御起来。眼前利箭奏效,张道蕴打算以这扇破掉的窗子为突破口杀进刑厅,于是立即集中所有弓箭手,自窗口向内放箭,但是窗口突然出现一块牌匾挡在那里,“笃笃笃”,三枝利箭正钉在匾上。
匾上赫然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周一,诚求推荐票!求月票!
。(未完待续。。)
第39章 刑厅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道蕴等五人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只要能杀掉叶小天,立即就能成为人上人,享尽富贵荣华,一时间他们的那些随从下人全都发了疯似的,不惜命地向刑厅大堂反复发起攻击。
“肃静!”
“笃!”
“回避!”
“笃!”
“肃静!肃静!肃静!”
“肃静牌”一连挥动三次,又是两刀一枪,被写着“肃静”两字的牌子挡住。华云飞和叶小天手下的一个生苗侍卫,一人持肃静牌,一人持回避牌充作盾牌,另一只手拿着刀,死死地堵住另一处被破开的窗口。
只要不让外面的人冲进来,五位权贵的人数优势便无从发挥,大堂上的人就还有得坚持。华云飞和一名生苗武士挡在窗口,另外几名武士则紧张地站在一边,随时准备替补。
洛父和老伴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忽地看到“明镜高悬”那边的形势有些岌岌可危,洛父一时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地大叫一声,举起手中所捧的物事就冲了过去。
破窗外,几个家丁刚刚用竹枪刺开窗口的几个帛隶,其中一人正要挺刀钻进来,洛父就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大吼道:“去死!去死!去死!”
洛父抓着手中的东西没头没脑地一通砸,忽地“咔嚓”一声,手中的东西裂了,里边的东西“咕噜噜”地滚出来,正砸在他的脚面上,好痛!原来,他手中所捧的的东西竟是方才旁人搬运公案去顶住大门时顺手塞到他怀里的推官老爷的官印匣子。
半截身子钻进窗内的那人被洛父砸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软软的趴在窗台上,后边一个帛隶眼明手快,赶紧把初次杀人有些发愣的洛父给拽了回来。洛父刚一离开原位。一杆竹枪就从外面刺了进来,只要慢上少许,就要被当胸刺个对穿。
由于里边的人拼死反抗,外面的人虽被重金所诱,但是不断的死亡也让他们贪婪的理智渐渐清醒过来,双方渐渐处于胶着状态。
毛问智和苏循天一左一右,紧张地站在叶小天手边。叶小天见外面的攻势趋缓,轻轻吁了口气,这时他才听到耳畔有个念经一般的声音:“完了完了,这下子想逃也来不及了。死定了!死定了!完了完了,这下……”
叶小天暗恼:“这是谁,怎么这般晦气!”
他猛一转身,就见李秋池站在“海天红日图”下,一手抓着一根签子,左手红签,右手黑签,摆出的架势还挺威武,只是脸色苍白。双腿乱抖,未免泄了他的底气。
叶小天见是李秋池在念叼,便白了他一眼道:“你穷嚷嚷什么,拿签子做什么。那也能用来杀敌么?”
李秋池向叶小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令签在咽喉处比划了一下,道:“东翁,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得了人。这签子不是用来杀人的,是学生准备用来自杀的。只要他们冲进来,学生立即自杀。”
叶小天一听。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管怎么说,有自杀勇气的人总比贪生怕死的人强。叶小天便安慰道:“你不要怕,如果真被他们闯进来,叶某去死就够了,总不成他们还真敢把所有人都干掉。”
李秋池哭丧着脸道:“如果他们真如东翁所想,那他们就不是土司人家了。东翁是不知他们的手段哇,他们如今已经恨极了咱们,若是给他们冲进来,不只东翁要死,学生也一定会死,就算死都不能死得痛快,他们会剜目、刖足、用尽酷刑后,再用石灰水把人活活煮了。”
听他述及其中惨状,叶小天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秋池掉了几滴眼泪,把一根签子递给叶小天,很好心地哽咽道:“东翁若被生擒,死状一定比学生还要凄惨十倍,这根签子送给你备用吧。”
叶小天没好气地接过来道:“谢谢!”
……
后宅里面,正在安卧养病的张胖子听说叶小天悍然杀掉五恶少,五人家族围攻刑厅,要屠光刑厅所属的消息。登时气得发晕,捶榻大骂道:“这个该死的叶小天,竟敢如此欺我!我不会饶了他,绝不饶他!”
张雨桐眼珠一转,凑上前去对张胖子道:“父亲稍安勿躁,这对父亲可是一件好事呀。”
张胖子骂道:“混账东西,刚刚觉得你懂了事,这又开始说起胡话!他杀了我们张家的人,扫了你父的脸面,你还说是好事?”
张雨桐道:“死的可不只是咱们张家的人,还有项家、御家、吴家的人。”
张胖子一愣,道:“你是说……”
张雨桐道:“那姓叶的不过是一个没根基的流官,哪来的熊心豹胆,敢一举杀掉五个家族的人?此事十有**是于俊亭背后主使,就算不是……”
张雨桐的语气骤然变得更加阴柔,声音也压得更低:“咱们也可以让别人觉的是!”
张胖子憬然领悟,道:“啊!不错!这对我们张家确是好事。为父本来最担心的就是那小贱人软硬兼施,会把忠于我张家的权贵全都收买了,如此一来,至少吴家、项家和御家是死心踏地要追随于我了。”
张雨桐欣然道:“正是!所以,任由他们闹去,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只要我们实力犹在,一俟逮到机会,还怕不能扳回局面?”
张胖子转怒为喜,嘿嘿地冷笑起来:“我儿聪明,不错,不错!还是驱狼斗虎,我们来坐山观虎斗罢!”
……
刑厅正堂外面,一群家丁取来许多引火之物,张道蕴凶狠地道:“堆在四周,他们不出来,老子就烧死他们,把他们统统烧死!”
刑厅四周的引火之物越堆越高,这时里面的人终于发现外面的人要做何打算了,知事章彬惊慌地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他们要放火,他们要放火烧房子啦!”
堂上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叶小天见于俊亭迟迟未露面,不禁也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眼见火势将起,到时大家势必死作一团,不禁黯然叹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一直缩在柱子后边的花经历和江经历听说外面的人要放火,躲在柱子后面也是没用了,这才走出来。听了叶小天这话,他们不禁满腹牢骚,可是这时向叶小天发牢骚又有什么用,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一脸沮丧。
这时毛问智突然满面懊恼,顿足大叫起来:“悔啊!悔啊!俺真是后了老鼻子悔啦!早知今日,俺就该早点跟叶小娘子成亲,早日生个大胖小子,现在这么一死。将来可是连个给俺烧纸钱的后人都没有了啊!”
叶小天听他连呼后悔,正要上前致以歉意,却不想他竟是为此后悔,叶小天不禁啼笑皆非。眼看就要死了这个混账东西还能这么不知所谓,一时间,叶小天连那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外面的引火之物越堆越多,一个家丁点了支火把过来。被张雨寒一把夺过去,张雨寒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