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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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慢条斯理地道:“两位大人这般惊讶做什么?叶某不是抄家,是搜家。”
花晴风顿足道:“那还不是一样!你……你……,哎呀,我的叶大人,这一回,你可真是莽撞了,太莽撞了。”
叶小天用有趣的眼睛神看看花晴风,又转向王主簿。
王主簿一脸冷笑,沉声喝道:“叶县丞,你好大的威风,罪名未定,你就敢抄同僚的家!如果说你只是拿到了一些证据,怀疑他们贪黩,请他们来配合调查,原也并无不妥。可你现在只是凭着一些做不得证据的证据,便悍然下令抓人,甚至连他们的家都要抄,你现在已经不是莽不莽撞的问题,而是在知法犯法!”
叶小天望天翻了个白眼儿,懒洋洋地道:“要合法?好办啊……,叶某随时可以找出几个人来,声称被抢被盗,而且亲眼目睹,抢盗者就是叶某要抓要搜的那几个人,那么叶某抓人抄家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花晴风一听这话气的发昏,王主簿见过跋扈的、骄横的、懦弱的、狡诈的,就是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官,他也被叶小天这话气的发抖:“叶县丞!你……你可是朝廷命官,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而且是在这公堂之上!王法公道,在你心中究系何物!”
“啪!”
叶小天把茶盏往几案上重重一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王法公道?王主簿你跟叶某谈王法公道?叶某剿匪除盗靖一方治安、高山取水解两寨干旱,呕心沥血,竭诚尽忠于朝廷的时候,一纸公文下来,叶某就成了阶下囚,被押赴南京城了。请问,叶某当时已经定罪了吗?”
王主簿一怔,道:“这……这……”
叶小天道:“那时叶某是典史官,是朝廷命官!以候参之身,依旧应该保留官员待遇,为何却以囚车解赴南京?王法公道?官字两张口,权**大,只看他想要什么!现在你跟我**,叶某也只能呵呵了……”
王主簿气的老脸通红,指着叶小天浑身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晴风也觉得叶小天拿一点捕风捉影的证据,便这般大动干戈,恐怕会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忍不住道:“叶县丞,你如此大动干戈,如果拿不到什么凭据的话,到时如何收场?”
叶小天慢慢坐了下去,把茶杯又捧在了手中,沉默半晌,悠然说道:“常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某就是这么一个人!谁想跟我较劲,那咱们就往死里磕!鱼不死,网就破呗!”
……
陈慕燕的家并不大,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未找出多少值钱的东西。陈慕燕看着他们里里外外的搜查,满脸的冷笑。
“大人,没有什么。”
“大人,没有。”
张典史听着一个个回报,脸上微微见汗了。
马辉到处转悠着,连柴房都翻过了,他不死心地又转回陈慕燕的书房,陈慕燕的书房不大,也没有什么贵重的器物陈设,四壁只挂了些字画,一目了然,很难找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马辉往墙上拍了拍,一连试探几处,听声音都是实心的,马辉暗暗蹙起了眉头。叶县丞不循规矩,突出奇招,是因为如果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去办理此案是很难破局的,在这个过程中,那股深藏葫县的潜势力,可以把一切罪证泯灭的丝毫不剩。
但叶小天这么做了,代价就是一旦失败将要搭上自己的前程,他有多少不合乎王法的办案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能否验证他之前的揣测,这种时候,就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叶小天敢冒这个险,是因为从他已经掌握的种种线索来看,已经认定这些人确有问题,但是若找不出凭据,那就没了意义。陈慕燕是税课大使,如果他是贩私集团的一员,不可能没有捞到大把好处。如果他是清廉的,那就证明叶小天的所有推论都是错误的。如果是那样,那便大势去矣!
想到其中利害,马辉恨恨地跺了跺脚,他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叶县丞倒了,他们这些死心踏地跟着叶县丞走的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一脚跺下去,马辉突然一个激灵,脚下的动静似乎有点空洞。
他赶紧低头看看地面,此时他正坐在书案后面,那张太师椅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扶手处摩擦的极为明亮。马辉又往地面跺了跺,青砖的地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声音确实略显空洞。
马辉立即像只猎犬似的趴到了地上,在那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天,扭头大叫道:“来人,把这书案给我抬开!”
从墙根开始,一块块的青砖被撬开、摞到一边,下面是下陷不到半尺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上面覆了一块木板,把它掀开,便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此时一个身材瘦削些的捕快已经跳进去,火把映的里边一闪一闪。
书房地面上的银锭在不断增加,刚翻出来的白花花的雪花银已经被乌黑的银锭给完全遮蔽了。陈慕燕眼看着他们起出来的银子面色如土,双腿筛糠似的抖了半天,终于身子一歪,整个人瘫在地上。
张典史看着那些乌黑黯淡的银锭,这都是因为在地窖里置放太久才变色的,他又看看书房内简陋的部置,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银子都霉变了,显见是陈大使只储藏不花用,他吃不过一荤一素,住不过陋室简居,没儿子,就只一个女儿,贪这么多钱,究竟图的什么呢?真是叫人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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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也是个狠人
苏循天率领捕快们赶赴常氏车马行的抓捕行动非常顺利,并没有发生持械拒捕的事情。自从齐木死后,他手下的人已不复当年之嚣张,面对捕快,他们是没有勇气公开反抗的。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税课大使陈慕燕和税课司的账房等几个关键人物以及常氏车马行的几个主要人物全都被押到了县衙,羁押在候审的几处临时班房里。审讯紧锣密鼓立即开始,一个人刚被带出去,另一个人就被带进来,整个县衙的气氛非常紧张。
当花晴风看到那堆从陈慕燕家中起出来的银子,他就知道,叶小天这一次又赢了;王主簿面对这一幕,也只能闭口不语。这种情况下,花晴风已没有必要再去深究叶小天办案过程中手段是否粗暴,程序是否合法,他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掌握主动权。
所以,花晴风马上把发生在葫县的一切行文铜仁府,向知府张铎做了汇报,并建议知府大人立即派员前往大万山司,控制老虎关的相关人员。在花晴风忙于向张知府汇报情况的时候,叶小天正在他的签押房里提审一个个犯人。
陈慕燕一袭青衫,还是昨晚离开家时那身装扮,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身上未带任何刑具。叶小天见他进来,微笑着往椅上一指,道:“陈大使,请坐。”
陈慕燕大马金刀地往椅上一座,目不斜视。叶小天为他斟了杯热茶,轻轻放到他身旁的几案上,踱着步子,微笑地道:“陈大使,叶某也是职责所系,不得不为,还请恕罪啊。”
陈慕燕微微合起了双目,一言不发。看那样子。不管你想干什么,他都打算徐庶进曹营了。
叶小天咳嗽一声,拿过一本账簿,信手翻了两页,对陈慕燕道:“陈大使,上个月初八,常氏车马行入关货物,在你们税课司的账簿上记载的是三十七箱,而月亮湾渡口摆渡过来的货物当时是五十七箱。入关的时候怎么就少了二十箱呢?总不能是插上翅膀飞走了吧?陈大使,能不能为叶某解惑呢?”
陈慕燕依旧闭目不语。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叶小天笑了笑,自接自话地道:“如果我是陈大使,我会说,我在税关验收的就是三十七箱,至于什么另外二十箱,我怎么知道,那可与我毫不相干。可是……,另一个问题,我就没办法推诿了。陈大使你有办法么?”
叶小天在陈慕燕身边转悠了两圈,此时正好转到他的正面,弯着腰,鼻尖都快碰到陈慕燕的额头了。这才一字一句地问道:“从你书房地窖里搜出来的那些银子,陈大使做何解释?”
陈慕燕依旧不言不语,只是颊肉微微抽搐了几下。叶小天直起腰来,背负双手。继续慢悠悠地踱步,道:“陈大使,事已至此。你是无从抵赖了,何不老实交待呢,你不说也是于事无补的。”
陈慕燕还是闭目不答,只是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叶小天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把他带下去!”
两个捕快走过来,陈慕燕张开眼睛,冷冷地乜了叶小天一眼,随着他们昂然向外走去。陈慕燕出了签押房,恰好常自在被人带上来,两个人目光一碰,马上错开,脸上都是毫无表情。
陈慕燕沿着长廊走出几步,突然眉头一皱,道:“我要方便一下。”
陈慕燕毕竟是本县的官员,这些捕快们对他不能像对普通犯人一般对待,两个捕快略一犹豫,便引着他拐向墙角的茅房。常自在拖着叮零当啷的铁镣被带进了签押房,他可没有陈慕燕那样的待遇。
常自在进了签押房,大大咧咧地往那儿一站,双脚微微分开,用一种睥睨的目光望着坐在案后的叶小天,神色十分倨傲。叶小天脸色一沉,厉声道:“常自在,你可知罪?”
常自在昂起头,大声道:“草民一向奉公守法,不知身犯何罪!”
叶小天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账簿,对他道:“上个月初八,你们常氏车马行入关的货物,在月亮湾渡口摆渡过来时是五十七箱,为何入关的时候变成了三十七箱,那二十箱呢?怎么不翼而飞了?”
常自在嘻皮笑脸地道:“二老爷,草民记性不好,昨儿的事今天都能忘,更不要说是上个月的事了。听大人你这么一说,没准是船工头儿故意多报,贪墨船行的工钱。”
叶小天一手扶案,身子微微前倾,淡淡笑道:“你说船工头儿贪墨工钱?如果你们车马行不给足了船行五十箱货物的运费,船行会付给船工们五十箱货物的工钱吗?”
常自在满不在乎地道:“大人说的有理。那……大概是半路上遭了强盗,被抢走了二十箱?也没准是雨天路滑,有车货摔下了悬崖。哎呀,这事儿草民是真记不住,有劳大人您自己去查吧。”
叶小天笑了笑,悠然道:“本官去哪里查呢?沿着后山那条小路去查,你看怎么样?”
常自在身子猛然一震,脸色大变,叶小天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常自在的目光中透出惊骇之极的味道。他不知道叶小天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叶小天知道了多少,但是这句话却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病。
叶小天笑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笑的非常愉快:“常自在,你被抓来的时候一定在想,他叶小天究竟有什么凭据,就敢把我抓起来。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抓我容易,想放我走,我还不走了呢!是不是?”
叶小天笑吟吟的样子看在常自在眼中,显得异常奸诈:“不过……,你突然被本官抓来,一定想不通本官究竟凭的什么,你想不通,又没机会向别人打听,就一定会吩咐心腹人去看看那藏匿的私货是否完好。”
叶小天轻轻敲着额头,故做思索地道:“可是你的人一旦查清私货并未被发现,又该怎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