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摄氏温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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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好了,我现在已经没兴趣陪你傻逛下去了,叫你真正的骑士来接你回城堡吧,公主殿下。”
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还颇有耍帅嫌疑地背对着凉子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凉子将目光从他的背影转到手机上,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绿毛’ 正在接通中”。
“喂喂?”
伴随着电波的震动,熟悉的低沉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的瞬间,凉子听见自己的心墙轰隆一声,坍塌了一角。
“阿真!”隐忍了这么久的泪水像是冲破堤坝一样汹涌而出,凉子浑身脱力地靠到墙上,颤抖的哭诉声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撒娇味道,“我好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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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的灰崎,此时正在……
“吾靠!老子的手机!——嗷嗷嗷!耍什么帅啊早知道就等她打完电话再走……啊啊不行,那样太逊了……但是我的手机!新型号啊尼玛贵死人的!要、要不要明天到学校去找她要回来呢……不行!那也太逊了!”
痛心疾首地,蹲在街角,在路人的无语侧目下,抱头纠结中。
作者有话要说:黑篮里从主角到龙套每个人都有萌点,只有灰崎一个人是反派炮灰太不公平了啦!——虽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在下叛逆周期到了,心情一好就把他给漂白了0v0真要说的话,灰崎给人的感觉跟网王里的亚久津很像不是么,在下以前可是很萌亚久津的来着,虽然大部分原因是那句无比中二的“不要命令我”——等等,这个句话的感觉跟赤司的性格有微妙地有点吻合啊喂!黑篮和网王果然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么!打滚卖萌求留言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止_(:з」∠)_
、开导、电视
井上凉子不喜欢吃甜食,讨厌那种甜腻味道残留在口腔里的感觉,但却很喜欢奶香和抹茶香。不喝茉莉花的茶粉尚未溶解的饮料,因为讨厌吸入那种颗粒状的粉末,但却很喜欢在奶茶里加入压碎了的坚果碎。喝热饮的时候特别排斥使用一次性的杯子,因为总觉得过高的温度会将一次性杯子里的有害物质融化到饮料中。
买个饮料也这么多规矩,真的是个很难伺候的人。
但是,习惯了她的脾气之后,之后一切就都成了自然。
绿间坐到凉子身边,将易拉罐装的热麦茶递到她的手里,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眉头皱了一下。
“手怎么这么冷?”明明是这么热的大夏天。
凉子垂着脑袋,缓缓地摇了摇头。
面对她的消沉,绿间张了张嘴又闭上,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嘴拙感到焦心。
——说点什么吧……
垂眼看着凉子垮得低低的双肩,单薄消瘦,随时都会碎掉的脆弱样子。然而事实上,却是挥舞起来就能大力的拍打水花,将对手远远抛在后面拿下自由泳冠军的健康身体。明明是可以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又会这么脆弱呢?
绿间无意识地抬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刚刚为自己有些过于逾越的动作而纠结,却没想到凉子顺势就侧头靠进了他的怀里。
“我……真没用……”
声音微微颤抖着,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永远自信满满的她。
“我以为自己可以的,我以为很简单的……因为……因为……”因为“前世”的时候,明明很简单就开始了连载,很简单就出了单行本,还拿到了很好的销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困难?为什么不认可我的故事?哪里不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怀中纤瘦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像只被遗弃在雨中的小猫一样,在人的掌心里瑟瑟发抖。
抖得绿间的心脏莫名的有些发痒。
“我对小说之类的东西是外行。”不能放任她就这么哭泣消沉下去,绿间尝试着对凉子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很久之前就这么觉得了,凉子,你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着急?”
从相识以来,凉子为梦想做的努力,全都一步一步地见证在绿间的眼里。她是多么努力的阅读,搜集资料,坚持练笔,甚至自己在家里剖析总结各个畅销作家的写作手法技巧,然后一点一点地运用到自己的笔头中去。才让她如此年轻就拥有了进军杂志社的优秀文笔,甚至迎合漫画家的需要而不断改变的文字驾驭能力。毕竟比起随心写作,被命题限制的东西反而更难。
但是,她越是不知疲倦的努力,绿间越是感到不对劲。
——她好像有一点,努力过头了。明明才十三岁就和杂志社签约,就拼命想要挤上职业作家的领域,除了游泳队之外,甚至从没有加入过课外活动社团,鲜少进行一个中学生该有的娱乐活动。
“凉子,你的东西写得太多太急了。简直就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
——燃烧生命!
绿间吐出的这个词在凉子脑海里猛地炸响!
是的,视吉田直为奋斗目标的井上凉子,在绝症的病床上开始写作的井上凉子,已经习惯将写作视为杜鹃啼血一样的行为,生怕来不及似的,拼尽一切努力,竭尽所能地写下所有能写的故事。
这样的行为过早地榨干了她的灵感,也局限了她的创作领域。
凉子正慢慢咀嚼着绿间的这句话,他就接着说了下去:“我想,你不是写不出好的故事,而是太累了。就跟我们解几何题一样,一道题目有时候坐在位置上想破了脑袋也解不出来,但是如果暂时放下笔,转移思维休息一下,再回过头来看题目,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是我……操之过急了吗?
“凉子,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下。暂时搁下笔吧。”
绿间的话每一句都正中问题的红心。
凉子一时无法从中反应过来,愣愣的,她一边思索一边握住了绿间放在膝盖上的手。
右手手腕上,还留着自己咬的伤疤。血液已经凝固了,鲜红鲜红的一圈齿印留在上面,看起来就很疼。
凉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手上的伤痕。温柔的手指拂过伤口,卷起一丝电流蹿过般的痒,让绿间的身体都为之战栗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制止她的行为,却又舍不得这种酥麻又舒适的触感,不想让她停下。
心跳加速,皮肤战栗,嘴唇干燥,连呼吸都渐渐重了起来。当绿间被这样的微小的刺激给折磨得想要不顾一切将她揽进怀里亲吻她的时候,凉子忽然又开口说话了。
“嗯,你说的没错。”她抬起头,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个哀伤的微笑,“我是该停笔休息一下了。”
“呃……嗯。”绿间怔了一瞬,尴尬地掩藏起方才满脑子荒唐的想法,沉声应道,“不用急,你还有很多时间。”
“时间……吗。”想起前世的死亡,被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堵住鼻孔和气管,因为缺氧和衰弱而一寸一寸死去的痛苦,凉子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将手紧了紧。
绿间的大手用力回握她。传递着平稳的支持。
她重新绽放了微笑:“嗯,你说的没错。不用急,我还有很多时间。”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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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误会了,我可不是担心你才追出来的。刚刚我一直都在学校练球,是听你在电话里哭得那么可怜才勉强赶出来的!”
“诶?是吗?”凉子笑盈盈地挑起眼睛看他,装出茫然的语气问道,“那你接电话的为什么时候喘成那样?”
“那是因为练球练得太累了!”
“但是我好像还听到电话里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哦,篮球场里有汽车吗?”
“你、你幻听了!”
“噗!”
“有什么好笑的!”
喀拉喀拉。
头顶忽然传出异样的电流噼啪声,凉子和绿间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原来是路灯亮了。
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绿间从椅子上站起身,朝凉子伸出手道:“回去吧。”
凉子却不情愿地缩了缩:“我不想回去,反正家里也没有人。”
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地鼓着脸,垂着眼睛撒娇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倒是从来没有在凉子脸上见过。
绿间凝视着她的脸,呆呆地想。
——记忆中的她,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笑脸,即使偶尔露出一脸可怜无辜的表情,那也是装出来耍自己玩的。
“不行,你现在必须回去洗个澡再吃点热东西,不然会感冒的。”
“没那么容易感冒啦。”
“听话!”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给拽了起来,拖向了电车站。
而一打开井上家的大门,绿间差点就被迎面扑来的那股冷风给冻僵了。
——开、开什么玩笑啊,你家是鬼屋吗!
纤尘不染的房子,装修精致,家具电器拜访整齐,完全可以照下来拿到售楼部去当样品房了。
如此的精致,但就是没有人气,以及生活的气息。
——凉子她,每天放学之后都生活在这种地方吗?
绿间真太郎知道凉子的爸爸工作很忙,也知道她的妈妈还在北海道任教。但他也只是知道而已。每天回家都有灯火、家人以及妈妈做的温暖晚餐等着自己的绿间,根本想象不出她的寂寞。
井上凉子“前世”就是因为父母不重视对她的教育才会叛逆堕落走向糜腐。
而这次重生之后她变得格外懂事。爸爸有工作要忙?没有关系,周末我会自己看书做作业。妈妈要加班批改试卷?没有关系,我会自己做饭填肚子。
会侍宠持娇的人不仅是儿女,当立场倒过来的时候,父母也是一样。面对女儿的乖巧和独立,年轻的井上夫妇都惊喜地表示欣慰,然后理所当然的变本加厉。心想着“反正我们家凉子自己能照顾自己”,便心安理得的将重心全部放到了事业上。
他们却不知道,再怎么懂事的孩子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每天回家面对空房冷炤的孤寂,即使是个成年人也会受不了。
……
……
当绿间在井上家的厨房里糟蹋完最后一颗鸡蛋的时候,听到了洗完澡的凉子下楼的声音。他惊得浑身一跳!赶紧把那一桌子砸烂的鸡蛋和烧糊的铁锅一股脑儿的扔进橱柜里藏起来,然后慌慌张张地撕开一包泡面开始灌水。
“唔?真难得,你倒聪明了一回嘛。”掀开泡面的盖子,凉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边搅拌调料一边感慨道,“幸好你没有再自以为是地跑去厨房胡闹,我前天才做完厨房里的大扫除,你要是敢把它弄脏了的话我就把你那两条胳膊给卸了!”
绿间真太郎心虚地埋头吃面,冷汗如雨中。
厨房里冤死的铁锅和鸡蛋们开始散发出浓重的怨气。
“嗯?阿真你有没有闻到厨房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
“那、那个!”赶紧一闪身挡在厨房门口,绿间结结巴巴地手舞足蹈,“那、那个……那个电视!”
“?电视怎么了?”
“电、电视的屏幕是黑的!”
“= =……是的,因为它没有打开……”
“那就、就去打开吧!啊哈哈,你看,一按就打开了!”
“……阿真,你在心虚什么。”
“没有的事!”
“骗谁呢!你一心虚就会开始犯傻!”
“我才没有在犯傻!”
绿间正在心里抱头惊呼“不妙啊骗不过去了很不妙啊!她马上就会发现厨房里的情况了嗷嗷嗷我的胳膊要被卸了!”却没想到,凉子脸上怀疑的神色一层一层的退了下去,最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懒得跟你胡扯了,呐。”坐到沙发上,她抬起头,拉了拉绿间的衣角,“再留一下,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绿间向来抵抗不住凉子的拜托。
更何况还是像现在这样——刚刚出浴的肌肤粉嫩得能掐出水来,乌黑的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