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香魂-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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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凌壮志颔首应好,立即气纳丹田,面向谷口,忿然朗声说:“玉山罗喽听着,请即转告
老贼薛雄虎和薛鹏辉,在下公然拜山,而老贼居然如此卑鄙无礼,在下就此离去,三日之内,
定然来取老贼父子的首级。”
凌壮志说罢,即拨马头,正待和黄飞燕离去,谷内已传来一阵奔马声音。
黄飞燕柳眉一蹙,笑着说:“你不走,他们也不出来……”
凌壮志心头怒火高炽,杀机已起,秀眉一轩,怒声说:“我们走,别理他。”
话声甫落,一匹高头大马,已由谷口内如飞奔了出来。
凌壮志和黄飞燕,转头一看,飞马驰来的那人正是身穿红衣,背插双锏的病二郎方玉狮。
黄飞燕一见方玉狮,芳心就不禁有气,不由恨声说:“这狗贼来时,我定要杀他泄忿!”
岂知,病二郎方玉狮,飞马奔出谷口,立即将马勒住,就在马上傲然朗声说:“凌壮志
夫妇听着,奉我家老英雄和少山主之命,特来转告贵夫妇,我家老英雄因事无暇出迎,少山
主尚需去后山拷打秦香苓,贵夫妇如欲进山,随时可来,我家老英雄和少山主,也随时在总
寨恭候。”
说此一顿,傲然哈哈一笑,继续朗声说:“贵夫妇既然要走,本总督也有一点不成敬意
的小意思,恭送贵夫妇一程。”
说罢举手,蓦然一挥,纵岭上立即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号角。
紧接着弓弦声响,嗖嗖连声,漫天羽箭,势如飞蝗过境,挟着一片慑人惊风,向着凌壮
志和黄飞燕,漫空射来。
凌壮志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早已怒火高炽,这时看了方玉狮的卑鄙恶作刻,那里还忍耐
的住,暴喝一声,撤剑在手,飞马向方玉狮扑去。
黄飞燕一见,大吃一声,花容失色,不由脱口急呼:“弟弟不要——”
去字尚未出口,凌壮志飞马已经冲去,“穹汉剑”迎空疾舞,幻起一团耀眼光幕,喳喳
运连中,漫空羽箭,尽被削断砸飞。
病二郎方玉狮,作梦也没想到凌壮志会奋不顾身,飞马前扑,吓得大喝一声,拨马回身,
猛向谷口奔去。
同时,惊慌失措,高声疾呼:“火箭,滚雷,火箭滚雷。”
乌骓是日行千里的宝驹,飞驰逾电,三十丈距离,仅是眨眼之间的事,病二郎刚刚奔进
谷口,凌壮志的乌骓,已追至他的马后。
方玉狮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魂飞天外,亡命一声噑叫,反手去撤双锏,两腿同时猛挟
马腹。
他的双锏尚未撤出,凌壮志的乌骓已和他追成并骑之势,凌壮志剑眉一轩,震耳一声大
喝:“鼠辈留下命来。”
大喝声中,刺目电光一闪,穹汉剑反臂挥向病二郎的肋肩。
一声凄厉惊心的刺耳惨叫,鲜血飞溅,五脏齐出,方玉狮连人带剑,立被斩为两段,通
的一声跌至马下。
两侧纵岭上,立即暴起一片惊啊,所有隐身暗中的弓箭手,都惊呆了。
就在这时,半山上隐约传来一声怒喝:“放滚雷。”
凌壮志一听,声音有些熟悉,知是薛鹏辉,昂首一看,只见前面左右半山高崖上,黑影
滚滚,雷声隆隆,无数滚木巨石,挟飞扬尘土,势如山崩般滚了下来。
同时,他也发觉,就这一瞬间,乌骓已奔进狭谷数十丈深了。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小可,急转马头,狂驰如飞,直向谷口奔去。
两侧纵岭上的弓箭手,一见凌壮志飞马回来,立即惊呼狂叫,嚷成一片。
紧接着,弓弦齐响,嗡嗡有声,漫天羽箭,如雨射来。
乌骓急奔如电,身比箭快,宛如一缕黑烟。
凌壮志急运神功,剑身血红,光芒暴涨三尺,飞舞护住马股。
眨眼之间已至谷外,如飞奔向数十丈外的黄飞燕。
黄飞燕已退至箭距以外,提剑在手,粉面苍白,拉着白马立在路边,微张樱口痴痴发呆。
凌壮志来至近前,收剑归鞘,飞身下地,急将乌骓拉住,他要看看乌骓身上是否有受伤
之处。
黄飞燕一见凌壮志飞马回来,惊喜欲狂,恨不得放声一哭,丢掉手中长剑,飞身扑了过
去,同时娇声急呼:“弟弟……”
由于过份的关切,加之惊魂未定,黄飞燕急呼声中,竟情不自己的伸臂将凌壮志抱住。
凌壮志正待检查乌骓的身体,蓦见紫影一闪,香风袭面,身体已被光颜照人,充满青春
活力的黄飞燕抱住了。
由于急怒追击,加之遇险退出,进谷如奔电,退出逾流矢,一进一回,仅是瞬间之事,
因而凌壮志的心情,仍在激动恍惚。
这时,蓦被抱进丰腴饱满的酥胸香怀里,这一惊程度,胜过闯谷遇险数十倍,不由脱口
一声惊呼。
但,他在吃惊的一刹那,却机警的没有飞身暴退,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那样做,势必
将黄飞燕对他关切爱护之情,而变成了暧昧。
也许,黄飞燕会羞忿愧悔之余,横剑自刎,以表明她纯洁的心意。
黄飞燕听到凌壮志的惊呼,已警觉到她逾越规范的冲动,但,当她嗅到由凌壮志身上发
出的阵阵男人特有的气息,她不禁又有些神迷沉醉,因为这种令她芳心怦动的气息,她已有
三个年头没嗅到了。
但,她听到惊呼,不能佯装不知,一张苍白的粉面,顿时变得通红,不由羞涩的抬起头
来,望着凌壮志惊惶不定的俊面,关切的嗔声说:“你如此急怒任性,不听劝阻,真把姊姊
的心给吓碎了。”
说着,无限羞愧的退后两步,抱着凌壮志的两臂,也松开了。
凌壮志急忙一定心神,惶声说道:“小弟贸然冲进谷内,虽然杀了病二郎方玉狮,但也
险些丢了生命。”
说着,举手一指狭谷,继续说:“姊姊请看。”
黄飞燕举目一看,芳心不禁一震,只见狭谷深处,尘烟大起,弥漫半空,整个山区,仍
响着隆隆雷声,方才惊险境况,可想而知。
这时,谷口左右纵岭上,人影已敛,发箭停止,在浓重的暮色中,再度恢复寂静。
黄飞燕看了一会,即向查看乌骓的凌壮志,关切的问:“马身上有伤吗?”
凌壮志绕着乌骓前后,仔细的看了一遍,欣慰的笑着说:“万幸没有受伤!”
黄飞燕听了也宽心的说:“这匹黑马,脚程最快,但性子也最野。”
凌壮志亲切的抚摸着马鬃,仅愉快的笑一笑。
黄飞燕游目看了一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慎重的说:“弟弟,我们到前面林内休息一阵,
吃些东西,把进山的事,也应该好好的商议商议。”
凌壮志一听进山,那股子因爱马没有受伤而消下去的怒火,再度升上来,他怒目看了一
眼谷口,想到方才险恶的情势,知道要想进入步步机关的玉山,的确需要妥善计议一番。
于是,颔首应好,即和黄飞燕双双登上马鞍,并骑向着来时经过的那座茂林驰去。
来至茂林前,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月亮还没升起,进入林内,一片漆黑,但在凌壮志的
精锐目光下,景物依然可辨。
凌壮志首先凝目看了一眼林内,确定上下没有隐人以后,才飘身下地,和黄飞燕拉马向
一处林空处走去。
来至空地处,两人分别将备份的草料袋为两马拌好,并也各自鞍囊内取出一包食物来。
两人静静的食着食物,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凌壮志想到方才被薛雄虎老贼无端的羞辱一番,愈想愈气,纵然杀了病二郎方玉狮,但
心中仍难气平。
尤其想到病二郎说他们少山主还要去拷打秦香苓,他心中的怒火,几次翻腾,恨不得马
上闯进山去。
是以,他口中虽然嚼着酱肉,却食而不知其味。
黄飞燕的脑海里,从没想到这些,她的芳心深处,一直回味着方才将凌弟弟抱在怀里的
一刹那,他身上那阵男子特有的气息,似乎至今仍有余馨。
她在石门家,第一眼见到凌壮志的时候,她就对他欢喜,夜深梦回,往往为他不能入睡,
她自觉是喜欢这位小弟弟,而没有爱情的成份。
因为,她仍极爱她死去的丈夫,她无时无刻都在回忆着他们过去的甜蜜日子,她发誓不
做对不起她丈夫的事,她更不愿让她心爱的凌弟弟成为一个令人唾弃的罪人,她要像一个大
姊姊一样的照顾他,爱护他,让他成为举世无匹的伟男子。
她想到方才的冲动,那实在是太关心他了,希望心爱的凌弟弟,不要把她看成是个水性
杨花的浪荡女人。
尤其顽皮的凤妹妹,一直呼她为黄“思汉”,这在凌弟弟来说,也许认为他这个青春寡
妇,一直都在思念汉子。
心念至此,不由觑目瞟了一眼凌壮志,发现他也正在沉思,双颊一红,情不由己的涩然
问:“弟弟你在想什么?”
凌壮志见问,双眉一挑,星目闪辉,立即气呼呼的说:“今天无端受此羞辱,实在怒气
难平,小弟恨不得插翅飞进山内,痛惩老贼父子,以泄心中怒气!”
黄飞燕见凌壮志言词激动,俊面铁青,知道他一直想着入山的事,因而惶愧不安的心,
顿时平静下来,于是正色说:“弟弟,你如此气忿懊恼,正中了老贼的好谋,你应该知道,
练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老贼在山前慢侍我们的原因,就是诱你在暴怒之下闯山,令你耳
不聪,眼不明,心灵不净,试问,在如此情况之下,你虽有绝高的武功,在此重重机关,步
步可死的境地中,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凌壮志听得悚然一惊,想到方才盛怒之下,飞马闯进谷口,假设病二郎马快,深入狭谷,
而薛鹏辉,又不顾病二郎的生死,悍然放下滚雷,那时自己虽然幸免不死,宝马乌骓势必被
砸成粉身碎骨。
心念至此,不由惭愧的望着飘萍女,诚恳的问:“以姊姊之见,我们应如何进入?”
黄飞燕胸有成竹的说:“老贼希望我们一怒闯山,我们偏偏慢慢的来,姊姊敢说,这时
整个玉山,正陷入气氛紧张之中,上自老贼,下至喽罗,俱都严密加强戒备,全山所有的要
口都派上高手把守,所有的机关陷阱,也都一齐开放……”
凌壮志见黄飞燕说了半天,都是他早已料到的事,因而,不由插言问:“既然这样,我
们应该如何进入?”
黄飞燕明眸一转,白了凌壮志一眼,接着含笑嗔声说:“你急什么?看你怪聪明的,就
是缺少镇定的功夫。”
凌壮志深知黄飞燕十年前即已在江湖上成名,比起自己来,经验、阅历,自是丰富的多,
这时听她一说,不由俊面微红,连声唯唯应是。
黄飞燕愉快的笑了笑,继续说:“老贼父子,知道你凌弟弟不是江湖上一般普通成名高
手,为了对付你,必然早在一两个月前便处心积虑的加强准备,现在他们虽然坐逸待劳,但
他们的心情却无比的紧张。因为,这关系着他们父子的安危和玉山二三十年的基业。”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姊姊觉得我们该不该将薛雄虎的巢穴摧毁?”
黄飞燕毫不迟疑的正色说道:“当然,这还用问吗?武林中不少有心除害的侠士,都惧
于玉山的机关天险而却步,但也不少人毁在老贼父子手里。”
凌壮志秀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如此一来,秦香苓和薛鹏辉的婚姻就难和好
了……”
黄飞燕柳眉一挑,立即嗔声说:“我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