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西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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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悟静就连连摇头：“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答应菩萨要保护师父取得西经，怎可半途而废。还是想想主意怎样过着火焰山才是，岂可打起退堂鼓来。”



八戒一听，立刻狡辩道：“哼！你有本事想个法子过着火焰山．．．．．．．”不想话还未说完，悟空已经一拳捶到他头顶上，八戒最不由地一合，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捂着嘴到一边打转去了。



悟空则在一旁拍拍手，不肖地道：“哼哼！我这大师兄还没发话呢，你小子就开始唧唧歪歪了。以后再说这种丧气话，看我不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悟空教训了八戒，又安慰三臧道：“师父莫慌，待我问问这处土地，看看是否有法子可以过去。”说罢念起口诀。过不时便见一缕青烟从地下冒出，待青烟散去方才现出一老人。



那老者身披飘风氅，头顶偃月冠，手持龙头杖，脚踏铁靿靴，后带着一个雕嘴鱼腮鬼，鬼头上顶着一个铜盆，盆内有些蒸饼糕糜，黄粮米饭，躬身道：“小神火焰山土地，特来向大圣请安，特备些许斋饭请大圣笑纳。”



八戒一看有吃的，立即喜笑颜开，舌头似乎也不痛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起来，一边称谢一边接过铜盆，分给师父、师弟、窈儿一人一块糕点，又冲着悟空傻笑道：“大师兄，你先跟人家问问如何过这火焰山，我们先吃了，我会跟你留的。”说罢抱着铜盆到一边独享去了。



悟空见他呆象，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理他，只对那土地道：“你可知这火几时可灭，好让我们过去？”



土地道：“回禀大圣，这火焰山乃是因天上掉下的火石所起，已经在此烧了二百年了，不知何时可息。”



三臧一听这火灭不了，长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那土地又控背躬身微微笑道：“其实要过这火焰山也不是全无办法。在此西南方那山在西南方一千四百五六十里处有一座山，名唤翠云山。山中有一仙洞，名唤芭蕉洞。洞中有位铁扇仙子，她有柄芭蕉扇。大圣如若求得来，一扇可息火，二扇可生风，三扇可下雨，这火焰山便可过去了。”



悟空得知有法子，大喜道：“既然有这号宝贝就好办了。”转身对三臧道：“师父请在此等候，我去找那铁扇仙子借她扇子来用。”又吩咐悟静、八戒好好保护师傅，方才驾云而去



悟空依着土地所言一路搜寻，用了半个时辰方才见一座高山凌汉。按落云头，停立巅峰之上观看。只见那山高耸入云，直冲霄汉，连绵数百里。山中云飘雾绕，灵气汇集，期间草木郁郁葱葱，不时有珍奇异兽出没于奇花异草之间。再见瀑布飞溅，积水成潭，更有一道彩虹横跨潭上，真乃好一个人间仙境。悟空看彀多时，步下尖峰，入深山，找寻路径。



正不知如何寻起，忽见松阴下有一女子，手折了一枝香兰，袅袅娜娜而来。悟空闪在怪石之旁，定睛观看，那女子生得倾国绝色，面若桃花，眼若秋水，湘裙半露，翠袖微舒，真个是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而如此深山之中居然会遇到如此佳人，怕是谁见了都要起疑。



悟空见了也不例外，心中灵光一闪：“深山遇美女，非仙既妖。”再仔细想想这句话，自觉是至理名言，心中暗自得意：“不错，不错，如此佳句可以收入《羽劲驰名言录》了。”待悟空一本正经地取出用普通白纸自制的那本“名言录”，其实这“名言录”纯是悟空路上无聊，自己消遣用的。待记上自己的名言时，那女子早已走远了。



悟空收好东西，虽知那女子已经走远，但也不急。比狗还灵的鼻子向空中微微嗅嗅，那女子残留在空中的体香立刻便指明了自己主人的去向。顺着诱人的芬芳在灵山中寻找那动人的姑娘听起来的确可以成为一个浪漫的回忆，正想着，忽听一声娇哗：“你给我滚远点，你这头蠢牛。”



悟空吓了一跳，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洞府，上书三个金光大字“芭蕉洞”，洞门前站着的正是先前那女子。不过此时全无先前那般淑女模样，那只兰花早没影了，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牛头人身的妖怪训斥。只见那妖怪生得高过七尺，虎背熊腰。头戴乌金盔，身挂皂罗袍，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如上将。要是再平日想也是威风八面，一呼百应的一方霸主，而如今却像是个小学生一般搭拉着脑袋，面对眼前玉人不敢出声。



见他在这般窝囊，悟空也不由得摇起头来：“哇靠！真是个泼妞。”



悟空觉得有趣，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偷看。只见那女子指着那妖怪喝责道：“你给我快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是妖，我是仙，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来烦我。”



那牛头受了责骂却不敢顶嘴，委屈道：“扇扇，你别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一片痴情你都不明白吗？想当年我两一起在三清观学艺时你还为我做过午饭，教我功课，为什么如今你却这样对我。”



还想再说，可那姑娘却已气得浑身发颤，彻耳根子通红，泼口骂道：“牛头！你给我闭嘴。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嫁鸡嫁狗都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给我滚！”说罢不理那牛头苦苦哀求，转身走进洞府，“呯”的一声重重地将洞门观上。只留下那牛头坐在门前一块山石上唉声叹气。而悟空则在大石后想着一头公牛和一个女人亲昵地走在大街上的滑稽样，早已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了。



第二十七章　泼妞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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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按下笑意，揉揉自己的脸，帮助刚才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松弛一下，再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看差不多了；悟空这才从大石后面走出来。那牛妖想是伤心过度，悟空走到面前也不曾发觉。装模作样咳嗽两声算是打个招呼：“咳咳！这位兄台，你何故在此唉声叹气？不如说出来，看看小弟能否给你出个主意。”



那牛头正要答话，一抬头看见问自己的居然是个人，大奇：“你是何人？难道你不怕妖怪？”



悟空长叹一声，摆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嗨！这位兄台，看你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也说出如此小家子气的话来？其实人和妖有什么分别能？大家同时父母所生，只不过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只要一心向善，妖行人事，妖就不是妖了，是人妖。人、妖、仙其实是没有什么分别的，要知道仙也是人变来嘛。”



那牛头被悟空一席话饶的晕头转向，不过最后那句到是听的十分清楚，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对！对！对！兄弟真有学问；就是吗。”接着又叹道：“怎么简单的道理，就连我都明白，为什么比我聪明得多的扇扇不明白呢！”



那牛头本是头脑简单之辈，被悟空一哄，顿觉遇到平生知己。暂且抛开抛开伤心事，问道：“兄弟，说了半天话，还不知你是谁呢！我姓牛，人送浑号‘大力牛魔王’，你呢？”



悟空故作惊讶，一拱手：“原来兄台就是大名鼎鼎的‘牛魔王’，失敬，失敬。”又道：“小弟姓古月‘胡’，双名‘礼万’，礼貌的‘礼’万全的‘万’，取的是谦逊有礼的意思，乃是一个散仙。”



牛魔王哈哈大笑：“‘胡礼万’？听起来就象‘唬你玩’，兄弟的名字还真是别致。”悟空也干笑两声：“是、是、是！兄弟自己也觉得这名字怪了点，可毕竟是父母所赐，也不敢改了。别说这些，还是说说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悟空一提这事，牛魔王的顿时愁容满面，叹了口气，将原委到处。



原来刚才那女子便是铁扇仙子，牛魔王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后来又同在三清观学法术，也可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铁扇仙子从小就是个美人胎子，长大之后更是出落得成鱼落雁，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但铁扇仙子一概不允。若是知礼而退倒也罢了，要使想逞强抢人，可就惨了。她有把仙扇是仙家至宝，看得不顺眼的均被那仙扇给扇出百十里远，不是也是重伤。而这牛魔王也是爱慕者之一，虽屡次上门求亲都被拒绝，不过毕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有些交情。



所以每次来都仅被喝责一通，不曾动手。而这牛魔王为博美人一笑，更是吃尽了苦头。牛魔王说完自己的伤心事，又叹口气，回头问悟空道：“兄弟，你不潜心修炼，跑到来这干什么？”悟空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来找你说的那个’铁扇仙子’的。”



那牛魔王一听悟空是来找铁扇仙子的，跳将起来，指着悟空怒道：“你也是来求亲的？我告诉你，扇扇是我的，若想见她先过我这关。”伸手一招，先前靠在大石上的一根混铁棍便飞入手中，立马一棍打来。悟空忙向一旁闪去，只听得“轰”的一声，二人先前坐的那块大石已被打得粉碎，确是不愧大力之名。



悟空闪过这棍，连连摇手：“慢来、慢来！牛兄弟误会了，我不是来向你的扇扇求亲的。”那牛魔王不信，打定主意，先灭了这小子再说。也不答话，只用手中铁棍招呼。那牛魔王棍棍生风，舞起数百斤的铁棍如在他手中舞动根灯草一般。牛魔王手中铁棍使了百招却奈何不了蹦来跳去的悟空，不得不停下来，喝问道：“那你来找她干什么？”



悟空有了说话机会，吐了口气：“我是来借她的宝扇的。”牛魔王一听是借扇子的，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兄弟为何不在说，引起这些许误会。”悟空心中暗骂：“你这死牛，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现在到全赖到我身上，真是可恶。”



心中虽骂，可是嘴上却不能如此说，还要装作毫不介意：“嗨！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只因可酒后失言，与人打赌可借到铁扇仙子的宝扇，若是输了便从此回老家，闭关百载，不得出家门半步。酒醒之后虽然后悔，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实在无法，方才来此。不想引起兄弟误会。”



牛魔王听了悟空诉说，摇头道：“兄弟，你酒量不济，怎可无端与人打赌，你道这芭蕉宝扇是好借的么？那宝扇是铁扇仙子随身寸步不离之物，平日里更是爱惜有加，别说借人，想看看都难，就是愿出万金也是枉然。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经牛魔王这么一说，悟空最后的一点善良的希望都被打消了，这铁扇仙子油盐不进，确是难办。不过这难不到悟空，虽然想出个光明正大的办法困难，不过编织一个小阴谋对于天生就有点恶魔天赋的悟空来说倒是胜任愉快。



当悟空嘴边流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邪笑时，一颗馊主意的种子已经突破了上面那层薄薄的名叫“善良”的土壤，伸出枝叶开出一朵小花了。带着满怀信心的笑容和可以令人产生信任感的语气，悟空成功地将牛魔王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来：“牛大哥，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主意。这办法若是成了，你可以娶到你梦寐以求的美人为妻，而我可以借到宝扇交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牛魔王一听有让娶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