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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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生懊恼;〃什么人啊;这么讨厌;没得公德心。〃我问前面控马的橙衣。
〃不是我们的人;应该是明王的人。〃橙衣偏头大声答复我。
谁料就在这瞬间出事了;前面有树枝斜斜的伸出;橙衣回头时已到面前;马已无法绕行。橙衣反应神速;身躯向侧边压下;堪堪避过。可她忘了马后的我。
我只能看着树枝扫到我的胸前;〃啪〃的一声;我就由马上摔到了小径旁的树丛里。因为是上山的路;我摔落后;又向下滚去。
〃啊;救命啊。橙衣。啊!〃在撞上一棵树后;我终于停下了滚动。
〃阿七;不要慌。〃橙衣几个纵身已来到我身前;我还在地上〃呵呵〃喘着粗气。
我尚没爬起身来;〃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带来了几位骑士。
那几人瞬间已来到面前。
我在橙衣的搀扶下欲站起身来;哪知右脚刚一着地;一阵裂心的疼痛传来;我不觉叫出声来:〃啊!〃再次摔落地上。
我肯定摔得不轻;只希望我的脚摔得不是很严重。
我脱掉鞋子;又扯脱下布袜;观察我的脚受伤程度;身旁传来一些很粗的吸气声。
橙衣马上蹲下身来;欲强行帮我套上鞋袜。
〃啊!你做什么?走开啦;你想让我的脚断掉吗?〃我一把推开董橙衣。仔细检查我的右脚;好象还好;大概只是捩伤。
我看到身旁的树下残留的积雪;抓起一团便往右踝敷去。捩伤的处理就有早期冷敷;但我只 希望能够很快将钻心的疼痛感压下来。
身边的骑士也齐齐下马来;领头的人开口道:〃如果夫人受了伤;应该早些下山让大夫看看。〃 我一肚子的无名火正没处发;一顿泻去:〃关你屁事;你算老几。有多远走多远吧。〃 〃呜呜。〃橙衣将我后面的话捂在喉中。我朝橙衣瞪了一眼。干什么呀?
橙衣向来人行礼:〃参见明王;这位是我们僖王府的阿七夫人。她从未见过王爷;请千岁莫要降罪。〃 我望了望橙衣;又看了一下明王;心想是出言道歉呢还是装做若无其事呢?
在我犹豫间;又有一些骑士纵马来到面前。
前面一骑上的正是王爷。
〃怎么回事。〃王爷的声音中明显有着一丝惊怒。
橙衣上前欲开口说话;我已抢先说道:〃我没留神;就摔下马了。〃 王爷下得马来;近前看我。他瞧见我的脚裸露之后;声音中有着明显的责备:〃一个女子;篷头露足的;毫不庄重。〃 我这才想起古代女子的脚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露脚如同失节。这才有些后悔不该行事过于卤莽;不过又想若是我的脚断了;还要庄重干什么。
心想回去再解释吧;这会子有其他人在倒不好驳他面子。因此闷不作声任橙衣扶我站起身来。
〃三皇弟;你这位宠姬倒是非同寻常啊。三皇弟你的口味确实非同寻常啊。〃那明王一边摇头一边说着这话;也不知是何用意。
王爷的眼神立时阴暗下来。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不过那位明王爷说我是三王爷的宠姬;令我心中甚是不舒服。不过仔细一想;我目前的地位好象确是这样的。
谁料王爷一直盯着我看;好象并无意让我快些下山医脚。这般良久;使我心中发毛。
我暗地里扯了下橙衣的衣袖;示意她能不能离开是非之地。但见橙衣垂手肃立;似乎在等王爷发落。
王爷终于移开眼神;但我还没来得及透口气。历声传来:〃不管怎样;你在王府;贵为夫人;在外如此没有节操;徒让人耻笑。〃 节操?耻笑?哈哈!虽然我是现代女子;并无这种所谓失节的迂腐想法;不过这几句话却令我觉得好笑。
〃我本身不过是一乡野女子;哪识得什么节操;更是被人耻笑惯了。贵?几斤几两?你以为我稀罕?〃我不怒反笑。
〃你………〃王爷此时竟被我的几句话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么了?想必是我的脚坏了王爷的脸面;那好;剁掉好了。〃我言毕趁橙衣不备就去拔她腰间的配刀。
〃阿七;你不要冲动。〃橙衣按住配刀;令我再也拔不出来。
我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自然就此罢手。
不过戏要做就做全场;不然还真让人看扁了。我推开搀扶住我的橙衣;一瘸一拐的背身就走;心中想的是你最好一气之下将我逐我出去;我可就烧高香了。
哪想得脚下当真疼的厉害;走不出几步就再次跌落在地;连屁股都摔痛了。
我坐在地上;心中五味俱全;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干脆坐在地上不再动弹。
谁想我在雪地里坐了一会;还没人理会我;后面好久也没有动静;感觉我真是做人失败啊。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样收场;又不敢回头看。此时倒正应了一首歌: 谁濒临绝境 心中会不冷清
谁临困苦里 心中会不吃惊
没援助没照应 哪一着敢说必胜
谁能在黑夜 不望能照明
可心中的歌还没唱完;身后响起马蹄声。只一会儿;我已被人从地上抱起;落到马背上。
当我坐在塌上看着自己的那只脚;整只脚踝都肿了起来;好象一只猪脚;有点木然。
更多的是心里的茫然感。今日之见;犹可知我二人的实际区别;其实这也是早就有底的了。中国古来男尊女卑素来严重;我想我的遭遇应该不是独有的。
问题是这一出戏又该如何落幕。
眼睛余光只见王爷站在那儿;依旧木无表情地盯着我看;我毫不理会。我现在只关心我的脚;因为先时强行走了几步路;脚目前痛得不行。而且反复摔了几交;右手臂外侧也破了皮。
如意坐在我身侧;轻声地问:〃夫人;是不是很疼?大夫马上就会来的。〃 香箩四女看着我;又看看王爷;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一直表情淡漠;不露心境;而王爷一脸凝重的表情;她们更是不敢轻举乱动。
我摇了摇头;脚疼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自我感伤。我抬起头;擤擤鼻子希望能止住意欲漫出的眼泪;不过好象没有什么作用。
瞧着自己的脚;不觉深深叹了口气;好端端的;脚又坏了。不知道要好久才能好;恐怕要耽误跑路了。
这真叫人算不如天算。想到这句话;我又不觉笑了起来。我看着她们莫名其妙的样子;就笑着说:〃好歹只是摔伤了一只脚;若是连另一只也摔坏了;那才叫倒霉呢。过一阵子我可以跳独脚舞给你们看。〃 〃夫人;你还笑呢;这脚也不知几时能好。〃杏莲一脸担忧。
〃又没摔坏骨头;应该是十几二十天就好了。〃我故做轻松地说。。
四女不露痕迹的后退;还是让我察觉到了。我知道是王爷从后面靠了上来。
他轻轻的靠坐在我身后;手臂揽住我。我挣扎了一下;不过还是被他抱坐在身上。
我木呆呆的只是看着脚;不去理会他。对香箩吩咐道:〃都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大夫来;想必是没得什么大夫了;你去湖中打盆冷水来;我自己敷敷脚。别真叫脚废了。我还真不信;没有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只不过是脚拐了一下;也还不难治的。
〃你非得这样吗?〃我的脸被一只手扭转成与王爷面对面样子。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手打掉那只手;对他冷冷的说:〃我是没有什么节操的;王爷还是不要高抬我才好。〃 这时正当董橙衣带着一人进来帐篷;闻听我的说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瞧见了;赶忙将我从身上抱回塌上;招手示意二人上前。
二人间的过节倒还真不好连累其他人。我迅速收起晚娘面孔。
来的是一四十出头的男子;如意将圆凳递上;那人上前来;仔细将我的脚检查了一遍;只是说道:〃没有旁的事;一个月内就会好的。〃 我便说:〃我想先生那总该有什么可以贴敷的膏药;无妨拿些来用。〃 那人点头道有;我示意香箩随其去取来。
送得那大夫出了帐篷;橙衣与其他三女也借故告退了出去。
良久;王爷才又望着我道:〃适才也是我心急些。本来听得传讯道你摔下马来;急急的赶了去;却见你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你这般行径落在二皇兄他们眼中;要知道这以后传出去的话只会更加伤及你的名声。〃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他先前的举动辩解罢了。
我将头转过;与他对视:〃若真是那样;那些人的所为也只不过证明他们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是君子;定也是知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圣训。〃便再不言语;侧身躺在塌上闭目养神。
谁想这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已是天色暗下来了。
香箩见我醒了;赶忙将拿来的一些药泡在温水盆里。说是那大夫交代过先用药泡足;使血液贯通再用膏药贴敷;效果才好。
在帐篷内将就着吃了一点端进来的饭菜;因为无事可做;又躺回塌上。
脚一直痛得很;而且说不委屈还真难;眼中一会功夫就蕴满雾气;使劲眨了眨眼;谁想越眨眼越多;不多时;眼泪就不禁滴落下来。
不想让人看见我软弱的样子;我侧过身子;任眼泪掉落。
四女也曾未见过我这般样子;不觉手足无措起来。
我从小很少哭;因为家中父母兄弟从来只有让着我的;所以我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但我还是极明理的;虽是有些小小任性;却也从不乱使性子。今日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做的事都有些不明不白的了。估计是憋得太久。
而且这男人的几番斥责令我心头很不爽;我又不是卖给他的奴隶;凭什么骂我。若私下告知我;我定是接受的。当别人面这般;我自然反弹;我也是有面子的人。
不过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因为这个男人的底线我摸不清。我只看到其中的一面;不知另一面又如何。
正在想的时候;董橙衣在外唱了个诺;就进来了。见我一脸的泪;她也是吃了一惊。
上前柔声道:〃阿七;你也莫伤心了;王爷刚才还在后悔呢。〃 我冷笑着道:〃被人耻笑的是我;他有什么后悔的。要悔也是我吧。〃 〃王爷当真是后悔;说要晓得你这般烈性;也不会在人前说你。王爷当时听得我的传讯;已是乱了分寸。没想到明王爷话中无好意;怕你日后落人口舌;才斥责了你。要我说;你确实举动不当;要知道。。。〃董橙衣这番话没说完;就被我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若是当说客的话;那就算了。〃我不想同人讨论一桩概念不同的事;也不想就此低头。
我叹了叹气;说:〃你走吧。〃
我喃喃的道:〃其实我才真的后悔。我不应该和你们有什么牵扯;可到如今;也无能为力了。〃我不想为谁改变;只能固守本心。我希望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只要我能顺利离开你们这些人就行。我最最希望还是回到本该属于我的世界。
也不知董橙衣是怎么回的话;当晚王爷再无露面。我想也是;没有面子嘛。
当夜里醒来时;喉间干渴难耐。环顾了一下;竟没在帐篷内发现有侍奉的人;悄无声息的。只好自己去拿水喝。
勉强移动了下疼痛不堪的右脚;犹是痛得钻心;脚一下塌;顿时摔落在地。这才感觉除了脚痛以外;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我坐在地上;好一会也没站得起身;一身轻飘飘的;喉中痒涩;脑袋也是一片混沌。心知不好;日间在山上赤脚走了几步;受了凉;已是感冒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中苦楚;难以言语。坐在地上就哭起来;反正没有其他人;这一哭;眼泪更如出闸的洪水;再也挡不住。
也不知坐在地上哭了多久;香箩她们掌灯进了帐篷;见这样子;赶紧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将端来的温水送下喉后;感觉心神定了下来;可眼泪依旧不停的流。
四女不知我为何事;只以为我是碍着脚痛;于是一个劲拿话安慰我。
就这样默默流泪到天明;我才又昏昏睡去。
睡梦中